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呆呆呆。岁梦】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落跑新郎带球跑 作者:焦尾参 上有霸道出众的大哥,下有可爱任性小妹,老二余庆就一直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好孩子,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点都不用父母操心的长大。按照父母的意愿选专业学校,按照父母的意愿工作,按照父母的意愿结婚。 结婚?! 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余庆在婚礼现场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他——逃婚了。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余庆还是一贯的温文尔雅,谦恭有礼。什么?我没结成婚的未婚妻给我生了一个儿子?余庆愕然,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对,这就是我儿子。说道自己身边的小尾巴,余庆又满是自豪和幸福,他是不是酷毙了。 余庆却忘了,消失的这四年,有的是人想和他好好聊聊。 儿子是我一个人的,闲杂人等通通走开走开的。 “这小子怎么跟容胜岳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容妈妈AND一众人等感慨。 儿子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的。 开坑啦~~~撒花~~~大家相逢就是有缘,轻松一点,收藏该作者,收藏该文章,再送一朵花花给参参,你会发现自己这一天都萌萌哒呢~~爱你们呦~~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胜岳余庆余可乐 ┃ 配角: ┃ 其它: 晋江银牌推荐:标准总裁酷炫拽的容胜岳,作为人生赢家一直顺风顺水,可惜在婚姻问题上一时脑抽,逼走了此生最爱的人。四年后,容胜岳总算找到了心爱的余庆,而此时余庆却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放不下爱人的容胜岳只能当起了便宜爸爸。只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说这个儿子像自己呢?本文讲述的是都市男男的婚恋故事,攻受因为价值观不同而分开,却又因为还彼此深爱而在一起。作者文风不定,受君依旧白弱,攻君在酷炫拽和妻奴之间自由转换。配角不甘本分,时刻准备抢戏。休闲小品,闲暇时读来一笑。 ☆、逃婚(一)   露天的婚礼会场乐队拉着悠扬的圆舞曲,随处可见的白玫瑰和系着绸带的的气球,衣冠楚楚的服务生带着白手套托着酒盘四处游走,气氛热烈又隆重。   草地边的两栋小白楼,是新人的休息室,一边是伴娘围着新娘热闹闹,一边却是不同寻常的寂静。   余庆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倚在窗户边往下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笔挺的西装衬得他背影腰细腿长,玻璃则反射出他一丝不苟的发型和蹙眉严肃的面容。   “新郎官,准备准备,再半个小时就要开始仪式了。”有人推开休息门探头进来说。   余庆像大梦初醒一般转身应了一句,回过头来却还是失了魂似的看着窗外。   ‘我知道你恼恨我结婚,我也不想再追究你莫名其妙的道德感和坚持,今天你也结婚了,明天总该恢复正常,和我如同往常一般相处。乖,最近你闹的我都有点心乱了。’   容胜岳的话像是被按了单曲循环,一直在余庆耳边回响,容胜岳理所当然的语气和亲密如旧的态度,都是一把利剑,在余庆还没有完好的伤口上反复拖曳。余庆知道自己辛苦做的心理建设已经崩塌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他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抱着深深的厌恶之情。   余庆拿出手机,解锁后容胜岳穿着白衬衫看书的侧脸让余庆又怔愣了一下。这张图还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偷拍的,无论换了多少个手机,余庆总喜欢拿它做屏保,当时的容胜岳还年轻,有着所有余庆喜欢的特点。这张图就是余庆心中的白月光,即使余庆和容胜岳已经睡在一张床上。   余庆的手指再一次按住了屏幕想要换掉这张图,像是在知道容胜岳要结婚后的每一次,像是决心和容胜岳分手后的每一次。然后在点确定之前迟迟舍不得按下去,直到屏幕自己黑掉。   余庆心里有了觉悟,抛去容胜岳不谈,现在的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一个女人幸福。他曾经有多唾弃对婚姻不忠的男人,现如今却要浑浑噩噩的去做这样一个男人。   这个决定很疯狂,而余庆只要有一瞬间的冲动和勇气就足够了。或者说在他不明确的态度导致这场婚礼的存在时,他就想过逃跑,只是责任压着他。但是现在,任性和冲动占据了上风,做了决定的余庆,眉头都舒展开了。   余庆面容轻松的穿过人群,接受人们的祝贺,在去会场的路上自然转了个弯,穿过一个绿化带走到马路上,凑巧有一辆TAXI经过,抬手,开门,上车。   “师傅,去城市花园。”余庆说。顺便把别在胸口上的花扯下,放在隔壁座位上。不去管已经在身后的婚礼要怎么办,余庆只有逃离这一切的酣畅感,一种不管不顾的痛快,让这几个月来压在他心上的乌云都消散了不少。   城市花园是C城中心的花园一站式购物广场,余庆既然想逃就不希望被捉住,容胜岳的力量有多大,他再了解不过。父母那边他给大哥留了信,大哥应该会帮他搞定,现在要做的就是摆脱容胜岳的追踪。   余庆在城市花园广场停车场开走之前停在这的一辆车,一路出城,到了城郊的时候停车,早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候。   “余少。”一个中年男人招呼说。   “王哥,这次又要麻烦你了。”余庆把车钥匙扔给他。   “这有什么,你给钱,我出力,天经地义。”王哥笑说,“就只要去N城白天鹅酒店接人是吧?”   余庆点头,“一切信息我都发在你手机上了。一路顺风。”   “合作这么多次,你放心吧,回见。”王哥招一招手,上车启动,开走了。   余庆没有时间看着远去的车发呆,这会子会场该发现他不在了,时间很紧迫。余庆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四周荒凉无人,走了两百米拐弯再进去一百米,幸好那个小商店还在营业,粗糙的水泥壁上用粉笔写着摩托送客,余庆坐一个摩的到最近的地铁站,买了进城的票。   与此同时,“余庆呢?你见着余庆吗?”   “新郎官呢,仪式都要开始了,新郎官怎么还没到位。”婚礼控场几乎要发狂,这种类似电影情节的逃婚前奏让他有想哭的冲动。这可是一个大单,如果新郎逃婚,这尾款是付还是不付啊。   “大卫,怎么回事,仪式不是该开始了吗?”余李芬芳抬起手看手腕,细致奢华的钻表上已经过了预定的仪式时间,余李芬芳皱起眉问坐在身边的大儿子。   余喜扫视四周一圈,敏锐的发现会场边围有工作人员在找人而引起的小股骚动,余喜拿出手机准备召唤他的全能助理,余光一瞄,他的全能助理竟是敏捷的全速朝他走来,余喜按照他走路的频率来分辨,哦哦,看来事情大条了。   “什么事?”余喜问出声,时间掐好在助理站稳在他面前的那一刻。梁若谷也是真汉子,一路疾走来气息也没有一丝变化,梁若谷朝余喜微倾,小声的报告说,“二少不见了。”   余喜抬眼看他,梁若谷一脸认真。余喜静默片刻消化信息,瞬间站了起来,匆匆朝会场外走去。“什么时候发现人不在的?”余喜问。   “说是最后一次去确定行程的时候还在,到约定时间,工作人员发现二少没出来就又进去催,结果发现人不在了。”梁若谷跟在余喜身后一步的位置,条理清晰的说,“报到我这来时已经在小白楼附近找了,我知道后又让人四处去找了,没听到消息,二少现在应该不在这了。”   “真是不鸣则已。”余喜皱眉说。还没走到小白楼,就见到一个中年美妇拖着一个中年帅男在门口说些什么,余喜眉皱的越紧,走近了称呼道,“爸,陶阿姨。”   “大卫啊,你来的真好,快跟你陶阿姨说说为什么婚礼仪式推迟了。”余中丞一幅很无辜很无奈的样子,本来他只是想来在婚礼前和自己二儿子掏掏心窝子说些体己话,还没走进楼就被未来的亲家母缠上了。“什么推迟啊?现在什么时间了,我琢磨着刚好啊!”显然,在时间上,余中丞先生是一个迷糊蛋儿。   “因为神父突然肚子不舒服,所以延迟一下,不碍事的。”余喜镇定的说着瞎话,“陶阿姨,麻烦你去和angela说一声,让她心里也有个底。爸,你回会场去吧,外婆找你呢。”   “哦,那我先去了。”余中丞见可以开溜忙不迭想要走。   “亲家公你先别急着走,亲家哥哥虽然能干,这父母俱在的,小庆结婚的大事也不能全赖亲家哥哥做主。”陶丽音对余喜管事早有不愉,这下可有机会刺上一刺,“你说若是亲家公你来管事,哪有临到行礼时候神父肚子不舒服的,这不耽误吉时嘛。”   “哈哈,他们弄的西式婚礼,不兴吉时这一套,不碍事的。”余中丞只能打着哈哈说,“大卫平常比我还忙,若不是小庆是他亲弟弟,大卫绝不会抽出时间来给他打理婚事,你尽管放心了,大卫主事,觉不会委屈了小庆和angela。”   陶丽音陪着笑笑,心下却不以为然。本来按照她的想法,婚礼该搞中式的才行,进门出门,红包少不了。偏余喜一口断定西式的,连中西合璧都没有,陶丽音没得什么钱,自然心里不愉,尤其听说余喜还曾说过,还给什么聘礼嫁妆,只合着各自该给新人多少钱就是。   这可把陶丽音气的够呛,余李芬芳给的聘礼是八百万,她能让angela带三百万回余家,已是她极疼女儿了。她费劲心思调教女儿,百般活动才让女儿有和这些高门大户相亲的机会,不就是为了这。若真按余喜说的,两家各拿多少钱给这对新人,岂不是她的心血都白费。   余喜神色淡淡,他原本就不太看得上这门亲事,只是他妈一味欢喜娶妇,余庆也没有明确拒绝。他也就淡应着,余喜并不能确定余庆心里是不是放下了那个人,也不确定余庆能不能喜欢女人,他如此旁观,也不过为了如果余庆迷糊间能给余家留下一两血脉,那就再好不过了。   三人鼎立,气氛不算好不算坏,偏还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大概是婚庆公司的杂役员工,慌慌张张的冲上来对余喜说,“新郎官不见了,倒是找不找得着?”   “什么?”余中丞和陶丽音皆大惊失色。   余喜面色沉静,既然瞒不住,那就算了。余喜对那小员工说,“慌什么,去跟你们管事的说,都原地待命,不要到处乱跑,事后会有人来和他接洽。”   那人慌慌张张走远了。余喜偏头对梁若谷说,“去安排下他们,席面尽快安排着上,待我和爸去说了缘由,宾客就要开席。”   梁若谷点头后远去,余喜对余中丞说,“爸,该好好想想用个什么名头解释过去?”   “说的倒轻巧,我就在这等着,看余先生给我个什么解释,我可怜的女儿。”陶丽音说着说着竟是要哭了。   “亲家母,先别急。”余中丞初听消息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转而对余喜说,“你可都找遍了,小庆向来稳重,怎么会不告而别,可别有什么误会。”   余喜说,“不管是有什么误会,婚礼就要开始了,余庆现在却不在这,若有什么误会也得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阿姨,阿姨。”一个穿着伴娘白裙子的姑娘在另一栋小白楼二楼的窗户边喊叫,是新娘的同学,“阿姨,angela晕倒了。”   陶丽音大惊失色,匆忙就跑过去,余喜非常淡定的对余中丞说,“现在好了,现成的理由,不用费心思想了。” ☆、逃婚(二)   婚礼还没开始,新娘就送进了医院,这让前来观礼的人面面相觑,余喜站上礼台淡定的和众位说明缘由并道歉,安排了席面让众位用了餐再回去。余中丞只想着自己不用上去丢这个人,却不想早有人等着他跟他算账。   “少拿这些理由唬我,他们说小庆不见了,是不是?”李老太太今年65,身体瘦弱却精气神十足,穿着旧式旗袍并褂子,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发髻,一看就是个严厉的小老太。   外头呼风唤雨的余董事长,见着该老太也只能俯首称乖,“妈,小庆许是有急事,也忘了和我们打声招呼就走了,实在不该,等他回来,我让他到你面前来认个错。”   “什么急事小庆会不告而别。小庆是什么样的孩子我一清二楚,这门婚事是不是你们没问小庆的意思,自己就给他定下了。”李老太声色俱厉的问。   “妈,你可不能再惯着他,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亲朋好友过来给他庆贺,结果他就这么撂挑子走了,一点责任担当都没有。”余李芬芳说。“这对人家姑娘也不公平。”   “若不是你两夫妻从小到大的疏忽他,哪还用得着我这个老婆子来管他的闲事。到现在你也只想着小庆让你脸面蒙羞,也不想是不是小庆有什么委屈,逼得他这个老实孩子不得不离家出走,不告而别。”李老太也不给自己闺女留一丝面子,甩来她的手就说,“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人母亲的,平素里对小庆不闻不问,需要小庆的时候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人,你说服不了老大结婚,你就把主意打到小庆身上,这么匆匆忙忙的给小庆定了婚事,你有想过小庆心里怎么想的吗?”   “那我问了他的意思,他没说不行我才进行的。”余李芬芳委屈的说,“妈你怎么这么说我,小庆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倒是像说的我是后妈似的。”   “你啊,不是后妈,胜似后妈。”李老太说,“算了,我懒得和你说,这们亲事小庆既然逃了,自然就做不得数,好好和人家说说,把婚事解了就行了。”   “这不太好吧。”余中丞说。毕竟人家女孩子是无辜的,现在还晕倒了。   可惜李老太已经没时间搭理他,自顾去找她大外孙子余喜问小庆是出门散心还是离家出走去了。   听了余喜的解释,容胜岳面容没有什么明显变化,侧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看见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容胜岳才记起,今天是私人聚会,没让助理跟着。容胜岳微皱眉,显然觉得自己去打听消息是件很跌份的事。   但是事关余庆,还是值得他去纡尊降贵一下。   容胜岳在路上堵住余喜,两人身高相近,气势相近,在各自领域里都是说一不二的主,这种相同的气质碰到一起,还真是让人讨厌啊!容胜岳和余喜都不由自主的皱眉。   “余庆怎么了?”容胜岳问。   “小庆陪他老婆去医院了。”余喜淡淡的说,“今天招待不周,容总随意。”   “那女人有什么病,非要在婚礼当天送医院不可?”容胜岳显然不信,“余庆的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容总,小庆他是一个成年人了,他开不开手机,接不接谁的电话,显然也不用我这个大哥处处提点。”余喜扯一下嘴角说,“如果容总没什么事,就恕我不奉陪了,小庆可以当个情种不管不顾,我还得去帮他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完不是。”   说完余喜就从容胜岳身侧绕过,容胜岳皱眉,身后传来女子怯怯的声音,“老公,要开席了。”   容胜岳转过头,嫌恶的口气说道,“我说过,老公不是你叫的。”   女子精致的面容露出些微尴尬,不等她说些什么,容胜岳冷冷的开口,“你坐到席位上去,等到宴席结束后再回去,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有事先走了。”容胜岳说完就往外走去,蒋娜咬咬唇,容胜岳,等到你爱上我的那天,我今日所受的苦楚都要让你尝尝才好。   容胜岳开车前给助理打个电话,“那个女人去了医院,你去医院看看她是什么病,顺便看下余庆在医院吗?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助理连声应好,挂了电话后叹气,老板你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不愿提起,为什么不阻拦余少去娶那个女人?有钱人谈恋爱真是看不懂啊!   余庆这会已经走到一个老旧楼房下面,房子虽老旧,但是社区里绿化很好,环境也好,保安更是尽职。这里不是濒临拆迁的老旧楼房,而是在快时代都有存在价值的有历史感的老房子。余庆上到二楼,没有门铃,只能拍门。   “谁啊?”余庆锲而不舍的拍了半个小时的门板,才有一个懒散不耐烦的男声透过门板询问。   “师兄。”余庆喊道。   一个穿着背心短裤胡子拉碴的男人打开了门,见是余庆,有点意外的把人从头打量到脚,“我怎么记得你今天结婚啊?不是特意来拉我去参加的吧,礼金我可是打过去了啊!”   “出了点事情,特意来投奔师兄来了。”余庆笑说。   男人往旁边让一让,让余庆进屋,“你拉倒吧,师兄有什么能耐,让你来投靠的。你的大靠山呢?”   “靠山山倒了。”余庆说。站在玄关处思考选哪个地方落脚。单身男人的住所干净不到哪去,但显然这位师兄的家,脏到一个新境界。   尹思贤不以为意的在前面开道,把沙发的上的杂物一股脑的全划到一边,空出一块坐人的地方,“坐,没有水,只有啤酒,要来一罐吗?”   “没过期吧。”余庆开玩笑的说,“给我来一罐吧,你这外卖电话在哪里?”   尹思贤递给余庆一个本子,“给我也叫一份。”然后去冰箱里拿啤酒。   “等下吃了饭你从哪来又回哪去啊。”尹思贤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说,“你从婚礼上跑出来,你家那个占有欲还不得疯啊,我可不想杠上一个发疯的男人。”   余庆握着啤酒的手紧了紧,随即没事人似的笑说,“他去年结的婚啊,你都没看新闻吗?排场还弄的挺大的。”   “他去年结婚,怎么你今年结婚,等等,你今天结婚不是和他结的啊。”尹思贤回过神来说。   “师兄你是宅在家糊涂了吧,X国还没通过同性恋婚姻。”余庆笑说。   尹思贤像是看稀奇似的看着余庆,“你们这是分了?”   余庆不是很想说这些事情,就笑着对尹思贤说,“文聘文都能舍下你去美国,我们怎么不能分手。”   尹思贤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能比吗,我对他再好,也就两年的时间,余后的时间一半用来思恋一半用来怨愤,到现在我也能潇洒的说一句往事随风。你和容胜岳在一起几年?可能在去年他结婚之前你们还你侬我侬呢,你现在能平静的说一声分手?”   余庆服输的比了个停止的手势,“师兄,我是来投奔你来治疗情伤的,人艰不拆,给我留点余地行么。”   尹思贤呵呵两声笑,转换话题,“我这地你也看了,你是在我家住下还是怎么的?”   “如果附近有房子住就是最好的。”余庆说,“我知道师兄你也不是那么喜欢和人同居的。”   尹思贤点头,“这样,刚好我楼上的租户要走,我上去给你催一下,你就在我楼上住好了,你也很久没玩游戏了吧,师兄带你打怪。”   “不麻烦吧?”余庆问道。   “没事,一对瞎矫情的情侣,上个月房租就到期了,说要搬走,我这个月都没收他们房租,这都几号了,你师兄我可不是让人瞪鼻子上脸的人。”尹思贤把啤酒一饮而尽,穿着拖板吧嗒吧嗒的上楼去了。   余庆坐了一会,觉得自己还是没办法对这脏乱的环境视而不见,就挽起袖子收拾起茶几来,待会还要在这里吃饭呢。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被随意的搭在一堆书上面,书上蒙着薄薄的灰尘,余庆看了看,都是当年的专业书,看这落灰的架势,真是有几年没动过了。   陆陆续续有送外卖的来,余庆摸摸钱包,卡有,钱少,所幸尹思贤的钱包就搁在玄关鞋柜上,余庆抽出几张红票子来结账,模糊听到楼上男人女人和尹思贤争执的声音,听声音没什么大问题,余庆也懒的上去了,摸摸肚子,胃都饿的有点难受了。   医院里,郭汜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装睡,听她妈拉扯着余家的人在叫嚷。手在被子底下轻轻的抚上腹部,怎么办,竟然怀上了一个孩子?怎么会怀上一个孩子。   郭汜仪闭着眼睛,心却一直沉一直沉,她听到她妈在指责余庆的不负责任,狼心狗肺,畜生不如,她听到她妈在逼着余家人把余庆找出来结婚,对她负责。   郭汜仪只能在心里默默祷告,余庆你既然要逃婚就请你逃的远远的,暂时不要回来。   余中丞好脾气的一直听着陶丽音在抱怨,“亲家母,你看汜仪还没醒来,咱们去外面说怎么样?”   “去外面说什么,我可怜的女儿,怀着孩子还要被你儿子逃婚,这万一要个好歹,我也不活了。”陶丽音哭说道。   这会余喜也从外面进来,看看还在昏睡的郭汜仪,沉默的郭爸爸,喋喋不休的陶丽音,和明显已经头昏脑胀的他爸爸。余喜冷漠的制止了陶丽音的哭诉,“阿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想想这事要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我女儿已经是你们家的媳妇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我不管。”陶丽音说。   余喜开口说,“阿姨,这话差了,这仪式也没完成,结婚证也没扯,无论从哪方面看,你女儿和我弟弟并没有结成正式夫妻。”伸手制止陶丽音的控诉,余喜冷静说,“现在你女儿怀孕,这个孩子生不生在于你,如果这个孩子是我弟弟的,我们余家会负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弟弟的。不是你弟弟的还能是谁的!在和你弟弟之前,我女儿也是千娇万宠长大的清白姑娘。”陶丽音立即火冒三丈的说,“余先生,你看看你儿子,这样说话像样吗?”   余中丞拍拍儿子的肩,“你不要这么急,有话好好说。”   余喜点头,继续对陶丽音说,“阿姨,其实你也知道,这场婚礼很仓促,如今我弟弟也不知所踪,按照我们家的规矩,除非是我弟弟回来说还要娶你女儿,要不然这桩婚事就不成立了。这孩子如果是我弟弟的,你女儿可以选择生下他,我们会负责,也会给一笔费用给你女儿,如果你女儿不想生,打掉也可以,我们照样会给一笔费用。具体细节,阿姨你哪天有空可以到我办公室来详谈。”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不把别人家的孩子当人啊!”陶丽音被余喜的气势镇住,郭爸爸在一旁气的哆嗦说。   “郭小姐已经醒来了,不如听听郭小姐怎么说。”余喜眼尖的发现郭汜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郭汜仪看着余喜,这个俊朗的男人有着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郭汜仪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住,然后她听到自己说。“这个孩子是余庆的,我可以不嫁进余家,但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逃婚(三)   尹思贤吧嗒吧嗒的走回来的时候,余庆已经把茶几摆的满满的,举着筷子垂涎欲滴,不过还是等着他回来了才开餐。余庆等他坐下递给他筷子,迫不及待的开吃起来。   尹思贤举着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余庆以秋风卷落叶的速度消灭着桌上的食物,“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要不就是没胃口,要不就是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余庆说。连吃了十个饺子才慢下来,可以慢慢的享受美食。   “说的跟女人怀孕似的。”尹思贤说,“楼上那户人家说了下午三点之前搬完,我请了家政公司的人过来帮你搞卫生,今晚上你就能住上去了,只是没什么东西,你待会要出去买点日常用品。”   “我不想出去。”余庆说。   “你也别想我出去帮你买。”尹思贤说。   “师兄,你有多久没出去晒太阳了?”余庆问,尹思贤面色苍白,胡子拉碴,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风采。   “天天晒着呢,我那阳台当西晒,每天下午我都背一小板凳在那坐着进行光合作用呢。”尹思贤不以为意的说。   余庆呲笑,两人默默的快速的消灭着桌上的食物,饺子(搞定),海鲜烩饭(搞定),汉堡包套餐(搞定),干炒牛河(搞定),烧鹅(搞定),大瓶可乐(搞定)。   尹思贤摊在沙发上抚摸着肚子,“你这吃饭的习惯还和从前一样,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吃,哎呦不行了,我得去找几片消食片来吃。”   余庆把满桌狼藉扫在一个大袋子里装好,拎到门口去,“这才哪到哪,失误了,没买水果上来,师兄,你这有外卖水果的电话吗?”   “滚。”尹思贤说。   “师兄,你拿台电脑给我,我要去买东西。”余庆说。   “师兄?”余庆喊。   “师兄已死,有事烧香。”尹思贤有气无力的说。   “不行了,撑的我要睡觉了,我十二点半还有活动,你帮我去顶一下,一直在挂机呢,你直接去玩就是。”尹思贤说。   “可是师兄,这个游戏我没玩过啊,喂喂,师兄你先别睡啊?”余庆无语的看着三秒就睡的尹思贤,“这不是已经撑死了的节奏吧。”   从医院出来,余喜载着余中丞回家,家里还有三个女人等着问结果呢。   “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去哪儿了?”余中丞想了半天还是问余喜说。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把他拎出来了,让他这么不省心给我惹事。”余喜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知不知道你弟弟为什么要逃婚啊?”余中丞问。   “大概知道一点,但是不确定。”余喜说。   车子到家了,在进车库的时候,余中丞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儿子啊,你弟弟是不是也是一个同性恋啊?”   “什么?”余喜问。卷闸门落下的杂音让他听的不是很清楚。   “没事,你想好怎么和你外婆说了吗?”余中丞说,他还是胆小了,不说出来他就当不知道,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喜欢男人,小儿子也喜欢男人,这个打击太大了。余中丞开始祈祷,郭汜仪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余庆的。   余李芬芳女士被她母亲教训了一顿,这会正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委屈,余贺坐在外婆身边卖萌耍乖。见爸爸和大哥回来了,就站起来迎人,佣人上了茶点,外婆和余李芬芳都看着余喜。   “郭汜仪怀孕了。”余喜说。“她说这个孩子是小庆的。”   “呀——”余李芬芳捂着嘴站起来,“我有孙子啊,哎呦,我终于有孙子了。”余李芬芳很兴奋,立即就想打包去医院看孙子去。   “不可能。”外婆皱着眉说,“小庆不是一个随便把女孩子肚子弄大的孩子。”   “妈,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小年轻,感情一上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未婚先孕什么的不要太多。”余李芬芳说。“小庆也是,这孩子都造出来了,也不知道他跑什么?”   “知道怀了几个月了吗?”余贺说,“毕竟他们从认识到结婚也没用多长时间,二哥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才认识就和人上床。”   “余贺,你个姑娘家家,没嫁人的,怎么好意思张口闭口怀孕上床的,羞不羞?”余李芬芳惊叫着说着余贺。   余贺老实的做一个闭紧嘴巴的动作,余喜说,“她想把孩子生下来。”   “生下来就生下来,家里也不缺一个人的饭菜钱,只是大人不能进门。”外婆说,“不管她生不生,都要给人家一点补偿。”   “知道了外婆。”余喜说。“细节我让她母亲到我公司来和我谈。”   外婆点头,又对余李芬芳说,“还有你,芬芳,以后和那女人相处的时候要注意度,你不要替小庆许下任何诺言来。”   “妈,这样子对那人家姑娘不公平。”余李芬芳说。   “你儿子重要还是别人家姑娘重要。”外婆生气的说,“这事如果小庆回来了另说,如果他不回来了,我跟你没完。”   “他怎么会不回来,这是他的家啊!”余李芬芳女士问道,她不明白,为什么小庆一声不吭走了,自己的母亲会那么责怪自己。这桩婚事是她撮合的,可是小庆也没说反对,问他的时候他说好,结果到日子却玩失踪,害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你还是不明白。”外婆皱眉说,但是她也不会当着她一双成年的儿女面前教训她。   “外婆,小庆没事的,他大概是有些心结,出外散散心,心结解了就回来了。”余喜说。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纸来,“这是小庆给我留的纸条。”   四人传阅一下纸条,纸上寥寥几笔,只说了抱歉,麻烦大哥收拾残局,归期未定,勿念。外婆有点伤感,“这个狠心的孩子。”   外婆对余喜说,“小庆信赖你这个大哥,你多找找他,就算找到不去打扰他也行,让外婆知道小庆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好不好?”   余喜点头,“我会的,外婆,你放宽心,小庆不会做傻事的。”余喜宽慰着外婆。   “大卫,你今天在家吃晚饭吧!”余李芬芳见余喜搀扶着外婆送她回房便问道。   “不了,我还有事,待会就走。”余喜头也不回的说。   余李芬芳有点怔愣,突然就抹起眼泪来,“我这个做妈的是有多讨人厌,一个一个的都把我当阶级仇人。”   余贺见她妈开始无差别控诉了,朝她爸爸投一个保重的眼色,偷偷的溜到楼上去了。   “好了,别哭了,让外人看笑话了。”余中丞无奈的劝说道。   “别人看笑话还看少了,我怎么这么命苦,拼死拼活生下三个孩子,没一个和我贴心的,我妈也不心疼我,你也不站在我这边。”余李芬芳哭诉道。   “我怎么不站在你这边了。”余中丞无奈的说,看样子这哭是一下子止不住了,余中丞只能先哄着她回卧室哭去。   余喜搀着外婆在她卧室的小沙发上坐好,外婆握住他的手,“大孙啊~你还怪你妈呢?”   “没有。外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厨房给你送些茶点过来?”余喜故左右而言。   “大孙啊,你别和你妈一般见识,你知道她的,有口无心。虽然有时候说话让人不喜欢,但她的心肠没那么坏。”外婆说。   “我知道的,外婆,我没有和妈生气,我是真的有事,趁着时间还短,我好去查一下小庆往哪个方向去了。”余喜说。   “没生气就好。”外婆有点疲倦的叹气道,“要不我让你妈跟你那位助理道个歉?”   “不用,外婆,他也没有生妈的气。”余喜说,“外婆,你好好休息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哪能让你操心一辈子呀。”   “哎,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算了,只要你不怪你妈就是了。”外婆说。   “外婆,我会是个孝顺的人,小庆也是,小贺也是,你不用担心。”余喜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外婆拍拍余喜的手。   蔡助理拿着整理来的资料匆匆的往总经理办公室赶,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张纸,蔡助理却觉得有千斤重,待会会面对什么,他心里没底。   到总经理室门口,外面坐着的秘书小姐给蔡助理一个自求多福的暗号,蔡助理平息一下紧张的心跳,敲门。   “进来。”   蔡助理推门进去,往常看见的都是在办公桌前奋力办公的容胜岳,今天看到的容胜岳,坐在玻璃墙前,眼睛看着下方,神色不定。   “容总。”蔡助理低声喊道,工作狂竟然不工作了,事件大条了,警告,十级警告,这不是容总和他的小情人在闹矛盾,很可能是小情人撂了容总的担子。   “什么情况?”容胜岳问。   “余少没有在医院。”蔡助理突然不敢说后面的消息了。   “那他人在哪里?”容胜岳见蔡助理突然不说话,就问道。   “没人知道余少去了哪里,余家的消息传出来,余少可能是逃婚了。”蔡助理小心翼翼的说。   “逃婚?”容胜岳竟然是笑起来,“还真是他能做出来的浪漫事。”容胜岳心情不错,虽然他没阻止余庆娶亲,但是他自己愿意不娶,容胜岳还是很高兴的。虽然打算是彼此都形婚,但看到余庆身边站着一个女人,还是让他很不爽。他果然很爱我。容胜岳得意的想。“去找找他的踪迹,等他玩够了我去接他回来。”容胜岳交代说。   “是。”蔡助理松一口气,准备出去,“那个女人是什么毛病?怎么那么寸的就晕倒了?”容胜岳问道。   蔡助理整个都僵直了,容胜岳回头看他,奇怪的眼神问他为什么不说。   蔡助理豆大的汗珠从额间析出,他用极力克制住颤抖的声音说,“郭小姐怀孕了,说是余少的,郭小姐准备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蔡助理三生有幸的看到容胜岳变脸的全过程,蔡助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办公室的,这种感觉太恐怖,蔡助理只想以后都不要遇上的好,要不然非得少活几年。   秘书小姐端杯水给蔡助理,小声的问里面什么情况,蔡助理只会摇头,秘书小姐担忧的说,“可是刚才太太打电话过来,让总经理回家吃饭,我怎么进去禀告啊。”   “你还想着进去?别进去,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不帮太太传达这个消息不会有什么大事,你要传达了就出大事了。”蔡助理好心的提醒道。   秘书小姐将信将疑,“可是,万一太太吹枕头风怎么办?”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巨响从办公室里传来,把秘书小姐吓的跳起来,这下子再也不敢提进去汇报的事了。   蔡助理叹气,这脾气发出来也好!只是可想而知,未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蔡助理淡定的打电话叫保洁随时待命。   想了想,还是打个电话去金叉局,先让他们留意一下余少的行踪。 ☆、逃婚(四)   余喜去了一趟金叉局,又约了一个私家征信在咖啡馆见面,回家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一打开门,昏黄温暖的玄关灯,和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余喜这才觉得肚饿,想起自己一天忙碌都没吃什么东西。   穿着家居服的爱人听到声音迎上来,“回来了,饿不饿?”   “回到家才知道饿了。”余喜扯扯嘴角,“中饭都没吃,就刚才喝了一杯咖啡。”   居家的梁若谷没带眼睛,整个气质和带上眼睛时差别很大,没有眼睛遮挡的杏仁眼,看起来少了几分精明,多了几分娇憨。梁若谷把余喜脱下来的西装挂好,“怎么没在家里吃饭吗?喝咖啡的时候也该叫点点心吃呀,这样会把人饿坏的。”   “知道你在家做好吃,所以在外面饿一顿也没关系。”余喜笑说,偏头在梁若谷嘴上偷亲一下。梁若谷推他,“快去洗手,吃饭了。”   余喜洗了手到餐桌边坐好,梁若谷已经盛了一碗汤放在他的位置上,炸带鱼段,土豆烧肉,小炒牛肉,地三鲜,清炒小白菜,一小瓦罐淮山排骨汤,装菜的碟子不是很大,足够两个男人吃的丰富,又不会浪费。   “你也还没吃?”余喜问,“下回我七点没回来,你就自己先吃,不要等我。别饿坏了。”   “我中午吃了饭的,再说了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意思。”梁若谷说。   “你这么依赖我可怎么办哦。”余喜笑说,“干脆把你变小,放在我的口袋里,到哪儿都带着走。”   “这是你依赖我还是我依赖你啊。”梁若谷说,“吃点蔬菜。”   余喜嫌弃似的夹起一小块小白菜,嚼也不嚼,直接吞下去了。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余喜拿着梁若谷没事在家手写的分析,关于余庆可能去的哪几个地方。作为余喜的特助多年,梁若谷对余喜的家人也有不少了解。   “外婆怎么说?”梁若谷问,他已经知道郭汜仪怀孕了,而且声称是余庆的孩子。   “她随意,余家也不是养不起一个孩子。”余喜说。   “那你吗呢?”梁若谷问。   “她很高兴可以抱孙子吧,估计她会乐意拎着补品去医院看那个女人。”余喜说。   “也是她们投缘。”呆了片刻,梁若谷讪讪的说,因为在他关于母亲的所有印象里,并没有一款像芬芳女士这样的母亲,说她不爱子女,好像也没那么严重,说她爱子女,但她确实没有了解过她儿女的爱好,她有三个子女,没有一个她曾经真正了解过。   “呵,不是她们投缘,是陶丽音会哄人,大概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好哄的当家主母吧。”余喜不欲多说她的母亲,不说怨恨,只是亲近不起来,“她太天真了。”   梁若谷玩着余喜的手表,“像你妈那样,能天真五十年,也是福气,她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好事。”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让你天真五十年。”余喜亲亲他的额头,“可惜你是天生的狐狸,眼睛子一转就有坏主意了。”   “师哥,你去代孕一个孩子吧。”梁若谷说。   余喜放下手里的文件,扶正梁若谷说,“怎么突然说这个问题,你不是不喜欢我去代孕吗?”   梁若谷撇撇嘴,“可是现在没办法了,余家第三代的第一个孩子会备受瞩目和宠爱,如此一来也只有你的孩子能平分秋色了。反正你也是要孩子的,晚要不如早要。”   余喜亲亲他的眼角,“虽然你想开了我很高兴,不过这件事不急,我往瑞典打了那么多钱,总要起点作用吧。那边告诉我最迟今年年底会有结果了。”   “放心,那个孩子不会在余家养的,因为她外婆知道,只有养在她身边,她才能在我这捞到更多的钱。”余喜说,“而这些钱你要记得备注一下,以后都要拿余庆的分红还的。”   “你做大哥的这么小气。”梁若谷推他,听到不会马上去代孕小孩,他也轻松了些。这个议题早几年就存在了,只是他有点排斥拥有一个不相干女人基因的小孩,所以一直没有提上议程,今天会这么说,这是他在知道郭汜仪怀孕后做出的反应,毕竟排斥可以慢慢习惯,他却不能看余喜为难。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你侬我侬时,电话叮铃铃的响起来,梁若谷支起身来,“是我的工作手机在响。”   “怎么我下班了你还有工作呢。”余喜有点不满的说,“明明只是我一个人的特助。”   “我多做点,你就能少做点啊。”梁若谷爬起来找手机去,吧台柜上,梁若谷一看来点人,先回头跟余喜说一声,是容胜岳身边的蔡助理,才按了接听键,“你好——”   “什么?”梁若谷眉头蹙起,“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通知余总的。”   “再见。”梁若谷挂了电话。   余喜也走到他身边来,“什么事?”   梁若谷看他,“蔡助理说容总在办公室呆了一下午,刚才去郭汜仪住的那家医院去了,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容总现在心态不稳,可能会发生异常状况。”   余喜皱眉,“都一天了,能不能给个消停时候。”   梁若谷转身回卧房换衣服了,“你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去。”   容胜岳在砸的满地狼藉的办公室坐了一个下午,烟一根接一根抽,满室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东西,他却像是毫无影响,一边抽一边用手机拨打余庆的电话,容胜岳手机里只有余庆的联系人是有头像的,他一遍一遍的看余庆笑靥如花,一遍一遍的听冰冷的机器音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试探的敲门声,容胜岳随手抄起一个东西就扔向木门,咣当一下,门外没了声响,容胜岳才恍惚看清,自己是把手机扔出去了。   余庆。容胜岳喃喃念叨,曾经喊这个名字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愤慨。他背叛了自己,不仅要逃离他的身边,还亲近了一个女人,让曾经只属于他的物件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进进出出,撒下生命的种子。   容胜岳无法抑制内心的狂暴,他不想相信,但是余庆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这件事就像立体环绕在他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盘旋。怎么可能,好像还温顺的躺在他怀里的余庆,所有的快乐只能他给,眼角带泪的求他给他快乐,转眼就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即使那个女人是他的结婚对象,但只要想到这样的画面,就会让他气的全身颤抖。   容胜岳猛的站起,久坐让他有点晕眩,他甩甩头,开门出去,外面蔡助理在吃盒饭,见容胜岳出来有点结巴的说,“容总,你,你也,吃,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一开口才知道嗓子哑到什么地步,容胜岳脸色不变,“你下班吧,我去医院看看。”   蔡助理送容胜岳进了电梯,怎么想都觉得容总这样的状态不太对,可惜不让他跟着去。蔡助理拿起手机找到梁若谷的电话,还是事先给对方提个醒吧,就算容总真要在医院做点什么,余家也是余总去解决。   容胜岳到医院的时候,郭汜仪才把她妈弄回去休息,她只是试探的说了一句孩子不姓余也没事,她妈就像点了炸药好一通骂,中心意思很明确,不管是生是打,这孩子都是余家的种。郭汜仪没有精力和她妈掰扯,就让她爸带着她妈先回去了。单人病房里静悄悄的,当时一句爽,现在愁断肠。郭汜仪叹气,这事该怎么了。   ‘砰——’门被粗鲁的打开,沉浸在自己心事里的郭汜仪被吓了一跳,看向门边,眼睛赤红,胡子拉碴的容胜岳实在不像是登门来道贺的。   “你来干嘛?”郭汜仪紧张的问,手紧紧的抓住底下的被子,她认识这个人,他来找过她,他说只需要她做个明面上的余太太,不用履行夫妻义务就可以享受富太太的生活。如果不是他,当时才失恋一个月的郭汜仪本没有打算这么快结婚的。   “我来只问你一件事。”容胜岳如困兽一般的瞪着眼睛看向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余庆的?”   郭汜仪心又提起,虽然她还害怕,奇异的心里又涌现出一种快干,你看,大老板总经理又怎么样,相恋多年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一样,说被甩就被甩,没良心的恋人远去,只留下你在原地挣扎,现在还要担心,恋人是不是给自己带绿帽子了。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郭汜仪真的想哈哈大笑一番,果然忘记自己惨的办法就是看别人比自己更惨。   “你管这个孩子是不是余庆的。”郭汜仪高冷的说,“这和你没关系。”   “这孩子是不是余庆的?”容胜岳再一次问道,眼神凶横,嗓音低沉,一般姑娘还真的会被吓住,郭汜仪也不例外,她偷偷的想去按护士铃。没想到容胜岳一个跨步向前,竟是生生用拳头一下把护士铃砸碎,“我问你孩子是不是余庆的?”   容胜岳没有控制声音的吼道。郭汜仪吓的全身一抖,“你,你要干什么,我,我要叫人了。”   “孩子不是余庆的对不对?”容胜岳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你快说孩子不是余庆的。”   “你这是干什么!”关键时刻,余喜赶到,高声喝止,梁若谷没有跟上来,在发现病房里有大喊大叫时,他就去和医院交涉了,暂时不要去打扰,保证很快就会解决问题,还医院一个宁静。   余喜冷着脸上前把容胜岳拽离病床,“你看看这是哪里,是你撒泼的地方吗?还是容总现在只剩下撒泼的本事了。”   容胜岳红着眼看着余喜,“你找到余庆了?”   “找没找到余庆是我家的私事,郭小姐是我弟弟的未婚妻,也是我家的私事,容总跑来大吵大闹恐怕不合适。”余喜态度强硬的说。   “你不会让一个野种进门的是不是?她怀的根本不是余庆的孩子!她才和前男友分手两个月,之前和余庆从不认识,相亲这一个月来也才只见了五面,余庆怎么可能会去上一个见面才五次的女人!”容胜岳冷静吼道,“你是他大哥,你最了解他,你要亲自帮你弟弟戴上这顶绿帽子吗?”   “容总,我再说一遍,这是我余家的家事,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余喜一字一顿的强调说。   “特么的,我没资格谁有资格。我是余庆他男人,他和我一张床上睡了七八年,谁能比我更有资格。”容胜岳暴怒的在室内打圈说,“从他上大学认识我开始,陪他最长的就是我,他生病了身边的是我,伤心了身边是我,被人陷害的时候身边还是我,不是你们这些狗屁家人,你说说,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余喜捏紧拳头,克制自己心底的怒气,“容总,我不否认,你曾经和我弟弟有一段,毕竟恋爱自由。”   “你要我说你为什么没资格是吧,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没资格!”余喜到底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他伸手指着容胜岳,“从你去年牵着一个女人步入婚姻的时候你就没资格了!从余庆说要和你分手时你就没资格了!从你逼的他夜夜落泪精神恍惚做出错误的决定又任性逃脱时就没资格了。”   余喜一下一下点着容胜岳的肩膀,“你有多大脸啊!你会赚钱,我余家也不差,是什么给的你底气,就算你结婚了,我弟弟还会做你地下的情人。陶丽音也是你从中牵的线吧,郭小姐难道不是你千挑万选给他选的未婚妻?你以为他也会和你一样,一边形婚,一边还能和你卿卿我我。对不起,容总,我余家没有这样的家教,小庆他也不是这样不讲廉耻的人。”   “你看低了我弟弟,你也看低了你们之间七八年的感情。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弟弟在痛苦,而你解决痛苦的方式竟然是给他找一个老婆。”余喜恨不得代余庆上前扇容胜岳一个耳光。   “容总,你不用挣扎,也不必困惑,小庆他已经做了决定,他已经决定彻底的和你断片了。等他再出现的时候,你将不能再影响他分毫,大家好聚好散。”余喜说。   “我不同意,不可能好聚好散,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容胜岳被余喜的指责糊住,忘记了追问他来的目的。   “这里我希望容总不要再来了。”余喜无视他说话,“都在一个圈子里,都给彼此留点脸,如果可能,我希望容总也不要去找小庆,祝你和尊夫人,伉俪情深,相敬如宾。” ☆、逃婚(五)   余喜和容胜岳强强碰撞的时候,余庆已经在他暂时的小窝里欢快的打滚了。家政阿姨把房子整理的很干净,知道余庆不想出门,还非常勤劳的帮余庆买好了生活用品,按着单子去买,买完了有人送货到家,当然余庆给的小费也很足。   有了干净的窝,谁还愿意在猪窝带着,强迫症犯了只能帮尹思贤打扫房间的余庆,如今能眼不见为净就赶紧麻溜的上楼了。舒舒服服洗个澡,换上舒适的睡衣,先睡一觉再说。   睡醒时已经是半夜三更,肚子饿的不行,起身去厨房翻冰箱,家政阿姨添置的都是食材水果,没有零食,洗了一盆樱桃,吃了还是挠心挠肺的饿,只能不嫌麻烦的刷锅煮面。   楼下的尹思贤好似有猪鼻子,余庆才切菜的时候他就闻到味了,一个短信发上来,“师弟煮面的时候多煮一碗,师兄打怪正饿着呢。”这个手机还是他给的新手机新卡,不过余庆也没问他,在家屯新手机新卡是嘛回事,快快乐乐的接过去,就算不和别人联系,和师兄玩对讲机也不错啊。   反正余庆是打定主意,等到这事尘埃落定的时候,他再另外找地方逍遥去。   青菜鸡蛋面,很快就煮好了,余庆吸着口水先把尹思贤的那碗送下去,也懒的下楼,用绳子绑住一个大且深的水果篮,朝着客厅的方向慢慢放下去,尹思贤早就在那等着了,接到篮子取出面,还朝余庆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示意余庆把篮子再拎上去。   得,这千里送夜宵的事业还得继续。余庆快速的把篮子收起来,放在客厅的一边就不去管它,亲爱的面条,我来了~~   吃饱了睡觉了,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床,顶着鸡窝头和眼屎,先去厨房弄吃的,继续面条,做好臊子,等面熟的时候,再去洗漱,等洗漱完毕,面条也可以出锅了。   美美的吃完早餐,余庆把昨天夜宵的碗和早餐的碗一起洗了,擦干手坐在沙发上就用电脑淘宝。   他身上常用的就四张卡,一张是上初中后老爸给的卡,零花钱,生日钱,过节费都是打在卡里,别的亲戚给的钱一般也是打在这张卡上。一张是大哥当上集团总经理时给他的名下附属信用卡,随便刷。一张是他们正式确立关系后容胜岳给他的联名卡,容胜岳有多少钱,他就能用多少。还有一张就是他的工资卡,他零星工作的工资和偶尔卖画的收入,钱是所有卡中最少的。   但是余庆不准备用这四张卡中的任何一张,刷卡取现暴露行踪,他还不想那么快被抓回去。 来投靠尹思贤的时候,余庆就想好了,师兄有钱又大方,先蹭点用呗,等以后再还给他就是。   用来淘宝的这张卡容胜岳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余庆会淘宝,容胜岳都不知道的事,余家人当然更不会知道。至于随手把自己一两百个差评的淘宝账号给二哥的余贺,早就不记得这件事了。所以余庆在网上购物还是非常安全的。   余贺刚开始刷淘宝的时候,很兴奋,这个也不错,那个也想买,包裹多到快递公司不得不开个小面包到别墅区来送。但是余贺毕竟是千金小姐般的长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等拆开包裹看到和天使图片截然相反的魔鬼实物,余贺愤怒了,一个个的差评就敲上去了,有店主打电话沟通,返现,谁在乎?退货,姑奶奶懒得麻烦。浪费,我乐意浪费。   事件的结尾以一车垃圾,一张报废的手机卡,和一个有着一百多差评以至于在淘宝大部分店铺拒绝交易的淘宝账号作为结束。余庆对那一桶的垃圾表示疑问时,余贺就顺手把淘宝账号和绑定的那张银行卡给余庆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用来发泄,充分满足你的购物欲,而且,不用花太多钱。”余贺如是说。   余庆就这样被拐上不归的淘宝路。以至于他和容胜岳同居了,他还得在同一个小区里租一间屋子来接收他的包裹。至于差评,几千个好评的冲击下,一百来个差评又有什么关系。至于好评,只要不贪便宜,总还是能淘到好东西的。   余庆先去相熟的店里里买了一千多的零食,再到收藏夹里所有的店子逛一圈,觉得现阶段能用的上的就刷下买回来。等全部搞定的时候,也已经是中午了。余庆起身伸个懒腰,是时候做中饭了。   手机适时的想起,尹思贤在那头虚弱的喊饿,余庆笑道,“你不是打算我来了你就不叫外卖了吧。”   “有个会厨艺的好师弟,师兄有福了~~”尹思贤在那边还唱上了。   “等着。”余庆不说废话的挂断电话,他的厨艺也是和容胜岳在一起练出来的,又快又好。不一会儿就弄出两菜一汤,他现在也不纠结为什么随手做出的饭菜都要想到容胜岳喜欢吃这个,反正时间还很多,他可以慢慢来忘记。   给尹思贤的饭菜用一个大碗装在一起,照例是用吊篮放下去,尹思贤把饭菜拿出来,又放了一张卡进去,余庆看到了便说,“师兄,不刷卡,要现金。”   “你师兄都半个月没出门了,哪里有现金,你先用着卡吧,要是你要出去取钱就帮师兄也取一点回来。”尹思贤不在意的说。“吃了饭上网啊,师兄带你刷怪去。”   余庆慢条斯理的吃完午餐,做了一下家务当运动,然后上网跟着尹思贤渣游戏去了。至于生气的余喜和可能会暴怒的容胜岳,先抛在脑后吧,让我过一段猪一般的幸福生活先。   容胜岳和余喜不欢而散后,两人都一肚子气,卯足了劲想要找到余庆。余喜这边打电话给私家征信,在找余庆的同时还要注意另一波人,阻挠或者误导他们的找人方向,酬劳可以翻倍。   容胜岳这边则加大对金叉局的施压。金叉局调了婚礼现场附近的监控,四个人,四台机子,不错眼的筛选分辨,最后确立几辆的士,分别打电话去询问,等确定余庆曾经打的到城市花园后也是第二天的事了,容胜岳一听城市花园就知道,打电话去停车场,果然停在那的车被开走了,看监控录像是余庆本人开走的车子。   有了方向就好追查了,等查到余庆驾车是去往N城,金叉局就派了两个员警过去公干,容胜岳这边也派了一个助理跟着过去。   征信很快就把这一动静回报给余喜,余喜敲着桌子想了想,“余庆不会那么老实的去N城,就算去肯定也只是中转,现在应该不在N城了,你继续按照之前的思路找人。”   征信应是,不过还是要时刻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节省许多功夫啊!   梁若谷拿着一叠资料进来,“二少常用的几张卡最近都没有用过,现金,转账都没有。”   “他前几年一直用的是容胜岳的卡,去年容胜岳结婚后才渐渐没有用他的卡,之后也一直没有花钱的兴致。”余喜说,翻看一下资料,“现在他为了不让我们找到,更加不会用卡了。”   “二少离开时身上应该没有很多现金。”梁若谷有点担心的说。   “不管他,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会把自己饿死吗?”余喜皱着眉说,“银行那边还是去打声招呼,不用盯紧卡的动向。也别让人任何人去查。”   “我知道了,这就去。”梁若谷说。   容胜岳没有想到查余庆的银行卡吗?他想到了,只不过他没有去查,因为他和余贺一样的顾虑,他怕查了余庆的卡,他就不肯再用卡了,没有卡,没有钱,他一个人要什么生活。   不管他外表端的再镇定,他也知道,余庆这次是来真的了。监控里,余庆毫不犹豫的上车离开,他把他的聪明用到离开这件事上。也许他对他还有感情,也许他现在还是无法狠心的对他说不,可是他选择离开,感情做不了的决定,时间会帮他做决定,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分开了。   容胜岳闭上眼,往后靠在椅背上,他不懂,一定到了要分开的地步吗?   他的父母是利益联姻,很小的时候容胜岳就敏感的感觉到,他们并没有感情,对他也没有什么感情。他还来不及伤心,就要每天接受继承人课程,穿着三件套小西装,腰板挺直,面容严肃。   然后他以为父母的爱是内敛的。   然后假装的幸福就那么赤口口的在他面前被撕裂,一次下课回家,看见他惯常优雅的母亲像个护崽的母狮一样愤怒,他以为对他没有什么感情的母亲,手指着父亲的鼻子骂道,“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闹出孩子来就是不行,小岳是容家长子嫡孙,是以后容家的继承人,你胆敢破坏我儿子的利益,我跟你没完。”   容胜岳当时被他妈的气势吓到,没做什么反应,后来听下人嘀咕才知道原来他爸在外面有私生子,据说是他的心头爱所生,他爸想着把那孩子认祖归宗。   原来他的爸爸妈妈真的没有感情,而他也只是一个利益的结晶,原来他这个利益结晶的地位也不是那么牢固。容胜岳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往常还会抱怨繁重的课程,全部默默的接受,甚至要求加课。   在当时是集团掌舵人的爷爷面前装巧卖乖,展现自己的聪明,像个大人一样出去交际。他没有所谓的童年,他不稀罕父母的爱。爱情,是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婚姻,只是一个合适的筹码。 ☆、孕信(一)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不管余喜和容胜岳怎么找,余庆就像人海蒸发了一样,找不到了。   余喜还好,他知道余庆有一个特别技能,一个我让你找不到我,你就找不到我的技能。大概是因为从小就存在感薄弱。余喜因为总是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弟弟,所以才发现了他这一技能。他父母总说老二是最乖巧的孩子,殊不知,余庆只是怕麻烦,所以才会在他们想见他的时候安静的出现一下,若是平常要见他,是绝对找不到他的。   家里母亲忙着每天拎着保姆做的汤去医院看郭汜仪。父亲也要忙着和他那些老朋友交往,钓鱼,打高尔夫。余贺没心没肺,和朋友们分享一下我二哥竟然逃婚呃,超级酷之后也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这才两个月,家里人好像就恢复原状,家里的二儿子没有逃婚,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而是好好的在他的地方上呆着,等他们想起来的时候他就会出现,乖顺的应承。虽然知道余庆本人不一定在意这些事情,但想到这,余喜还是有点难过。   每天只有外婆还会打一个电话问找的怎么样,每天都得到同样的消息,老人也有些消沉了,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就说了,“小庆性子倔,这都两个月没找到了,看来他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了。算了,由他去吧,等他自己想通了就回来了。为了这事,你也许久没休息了,不找了,他那么大个人呢,我想他会照顾好自己。你好好休息一下,你自己还一大摊子事呢。”   余喜应道,是不是继续找下去,他还得再想一下。   容胜岳就没那么好过了,他是一个强势有控制欲的男人,什么事情脱离控制就会让他觉得焦虑,暴躁。他的人生失去控制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被余庆GET到,和一个男人相爱,第二件事就是余庆不赞同他的婚姻观,现在离家出走中。   两个月的日夜颠倒,心力交瘁,容胜岳外表还正常,眼底的血丝,嘴里的燎泡,却都显示容胜岳已经在爆发的边缘。这几天上到蔡助理,下到打扫总经理办公室的卫生阿姨,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成为这座火山爆发的导火索。   容胜岳没有回家,家里没有余庆,就是一间房子,和办公室没有什么区别。他每晚只睡两个小时,其余时间都用来抽烟和思考。他没有想过就此放弃余庆,两人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结婚不是因为不爱余庆了,他只是需要一件名为婚姻的外衣,因为他不能和余庆光明正大的结婚。   他保证过,那个女人除了一个头衔什么都不会有。他没有在所谓的新房住过一个晚上,他不会碰那个女人,他说了可以另外代孕,不会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是余庆还是不愿意,他闹,他冷战,到现在决绝的离开,用他的聪明来对付自己。   容胜岳觉得痛苦,这对他而言是种新奇的情绪,但心口揪着的感觉并不美好。坐在沙发上看黑夜变白,指间夹着的香烟在没人管的情况下燃到尾部,自然烫到手指,容胜岳如梦初醒的松开,让香烟掉在地上。   外头太阳已经升起,容胜岳突然很害怕,如果找不到余庆怎么办?现代社会要找一个人很容易,可是一个人换了手机不上网,又是那么的难以找到。已经两个月了,不管是金叉局还是私家征信,都没有找到人。   如果找不到余庆怎么办?   没有人冲他笑,冲他撒娇,故作妖娆索爱;没有人陪他说话,发呆,听他所有的想法;没有人让他觉得只是在他身边呆着就是休息;没有人为了他的身体可以虎着脸发脾气。   八年的相处,余庆早已是他不能分割的部分,可笑他总是以为余庆是爱自己到不能自拔只能依靠着他的小可爱。小可爱可以狠心一句话都没有的离开,他却守着回忆在他离开后的每一天里痛苦不已。   爱对方到不能自拔的是他,爱对方到不能分开的是他。意识到这一点,还有什么底线不能放开。   什么脸上痒痒,反手一抹,原来是眼泪。容胜岳嗤笑,奇怪原来自己也有泪腺这个东西。起身推开窗户,高层的空气猛烈又清新,吹散一室的烟味,吹起容胜岳的衬衫鼓成一个圆形。   “蔡助理,上班了吗?”容胜岳拿起电话。   “啊,老板,我还在家。”那边传来蔡助理迷糊又惊慌的声音。   “那赶紧来公司,我有事让你去办。”容胜岳下达命令,挂了电话。   可怜挂了电话的蔡助理还庆幸,这次迟到了老板竟然如此和蔼,匆忙整理自己后出门,看着街上寥寥无几的上班的人,一看手表,“我勒个去,现在才七点,不是九点上班吗?”   容胜岳在办公室附属的休息室里洗了澡,刮了胡子,换身衣裳。闭眼假寐,等蔡助理来。   七点二十五分,办公室门被敲响,容胜岳喊进来,不等蔡助理报告一下最新的找人消息,容胜岳淡淡的说,“找律师来,我要离婚。”   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过得非常没有感觉,余庆也是在偶尔心血来潮看看日历才知道又过了多久,今天就八九号了,这种感慨时常发生。   最近尹思贤的工作室大赚了一笔,他喊余庆下来一起庆祝一下。平常两人住楼上楼下,交流基本靠手机网络和吊篮,倒不是经常见面。所以这次一见面,尹思贤就说,“师弟,你这最近是胖了不少啊?”   “每天不是吃就是睡,不胖才怪。”余庆不以为意的说。尹思贤说的庆祝一下,也不过是在高级馆子里叫一顿外卖,两人蹲家里吃。简直就是要宅在家里把家底坐穿的节奏。   “你这也胖的太厉害了,肚子都凸出来了。”尹思贤说,外卖早就摆好了,八菜一汤两凉菜一点心一水果,标准的宴席标准,满当当的一桌。   “我最近吃的特别多,刚来那会还偶尔有个不想吃的时候,现在是一天五顿都不嫌多。”余庆拿起筷子准备开吃,“还特别喜欢吃肉,平常也没么爱吃,现在简直一顿没有一斤肉就活下去的感觉。”   “你这没病吧。”尹思贤说,开了一瓶啤酒给余庆,余庆摇头,“最近闻不得啤酒味,你给我开瓶果汁。”   “我这哪来的果汁,只有啤酒。”尹思贤说,“你喝水吧。”   “不行,没有果汁怎么吃饭。”余庆说,“你打电话叫人送过来,小区门口那家超市的电话你有吗?”   “真是跟女人一样难伺候。”尹思贤说,还是去找手机打电话去。   “说的你伺候过女人一样。”余庆笑道。尹思贤   超市动作很快,一下就把果汁送上来,余庆嫌冰,倒在杯子里等它变温。“今天温度有三十二度呢,喝冰的不舒服些?”尹思贤问。   余庆苦恼的说,“我也想喝点冰的啊,可是一喝就肚子疼,我都不敢喝了。”   尹思贤上下打量余庆,“你站起来给我看一下。”   “干嘛?”余庆问,   “我看你胖哪了?脸没怎么胖啊?”尹思贤心里有个模糊的想法。   “不用看,全胖肚子上了。”余庆拍拍肚皮说,“算算也快三十了,是长将军肚的时候了。”   “屁——”尹思贤说。他看着余庆,“师弟啊,你是不是趁师兄不注意偷喝了女儿国的水了。”   “什么女儿国的水?”余庆夹着一块水晶猪蹄无辜的问,“哦,你说的是怀孕啊?”低头拍拍自己的肚子,笑说,“你别说,还真挺像的。”   “严肃认真。”尹思贤说,“你说说你啊,最近吃的多,睡的多,不想事,只胖肚子,口味还变了。除了孕吐,初期妊娠反应你都有了。”   “只是不能喝冰啤酒,不算口味变了吧?”余庆不在意的说。   “我以前有一朋友,隔壁医学院的,毕业后直接进了一家私人医院,跟的老师上的第一台手术就是给一男的破腹产,那男的是自然怀孕的。”尹思贤说起一桩别的事。   “你哪里有这么一个好的朋友啊,这是客户隐私吧,他都能和你说?”余庆不信,当尹思贤在吹牛。   “我怎么不能有一个学医的好朋友了。”尹思贤炸毛说,“赖汉还有三个帮呢。”   “你和隔壁医学院有交流的那几年也就是你在学校的那几件吧,那时候你不是忙着谈恋爱吗,老师,师弟都可以往后排,哪里还有什么朋友。”余庆有理有据的分析道,“你说那个朋友毕业后碰上的事,你那时候也毕业了吧,那会你不失恋吗,封锁心门,还有心情听别人讲故事?”   尹思贤沉默了一会,“那件事就是他为了给失恋的我解闷才跟我说的。”   “莫棋一声不吭的出国后我很痛苦,谁我都没理,只有他不厌其烦的每天来找我说话,那时候如果不是他,说不定我真的就这么颓废的死了。”   “对不起。”余庆喃喃道。当初师兄被甩他知道,关心过几回后见师兄全然封闭的样子,他就没有再去烦他,想着他能自己想通。不知道他原来是那么需要人陪伴。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尹思贤说,翻起旧事来显然让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兴致,埋头苦吃起来。 ☆、孕信(二)   虽然谈话说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话题,但是余庆和尹思贤两个还是消灭了大部分菜式,撑的只能躺在沙发上消食。尹思贤记挂着游戏,还是上线玩游戏去了。余庆偷偷的看尹思贤,师兄好像真的走出来了,提到那个人没有生气,没有迁怒,虽然有点不开心,但是一下就过去了,还有精神玩游戏。   真是可喜可贺,阿米豆腐。   余庆在游戏的背景音里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后见尹思贤没有留晚饭的意向,就捧着消化了六七分的肚皮踢踏踢踏上楼去了。回家后到洗漱台的镜子前照照自己,左右转转,再把t恤捞上来,拍拍光滑的鼓起的肚皮。   “真的好像怀孕了!”余庆咯咯笑道,“看来要减肥了。”   幸好中午吃的饱,就从今天开始减肥吧,余庆想,然后转身就去洗了一个大水蜜桃,打开电脑,玩游戏前先补充点维生素。   一直玩游戏倒不觉得饿,觉得肚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余庆在冰箱前思考了一阵,理智战胜了肚皮,洗了一串葡萄就当晚餐,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葡萄一下子就吃完了,余庆挣扎了一会,觉得才说的话不能当屁一样放掉,就关掉电视回卧室睡觉。   睡着了就不饿了。   这绝对是骗人的!   半夜两点被饿醒,黑漆漆的卧室,孤零零的双人床,饿的疼的肚子,余庆突然觉得很委屈,还没等他弄明白思绪,眼泪就哗的往下掉,一边抹眼泪,说怎么了怎么了,一边觉得挠心挠肺的委屈,眼泪掉的更凶。   哭了好一会,见眼泪还没有停止的趋向,余庆也有点害怕了,拿手机打给尹思贤,“师兄——”   尹思贤这会还没睡,但是半夜接到一个抽搭哭泣的电话,也惊吓的可以,听余庆在那边哭的喘不上气来,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尹思贤提着一个胆子,匆匆的就上楼去了,幸好他有备份钥匙。   到卧室一看,余庆灯也没开的坐在床上,尹思贤开灯,余庆涕泪双流的毫无形象,“你这是怎么了?”尹思贤问,“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余庆摇摇头,哽咽着说,“我饿——”   尹思贤险些没跌倒在地,“喂喂,就为了饿哭成这个样子,你真是被容胜岳惯的!”   “别提他的名字!”像是被触到开关,余庆更加激动的大声哭喊着,“他是个骗子,大骗子!他抛弃了我,负心汉,陈世美!我不会祝他幸福的,我不原谅他,一辈子都不原谅他!”   尹思贤一个头两个大,余庆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的哭闹法,连安慰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幸好他还记得余庆哭的理由,饿是吧,那吃饱了就没事了?   尹思贤转到厨房里下了一碗招牌鸡蛋面,放在折叠桌上端进去,让他就在床上吃。余庆一闻到面味,奇迹般的眼泪就止住了,用纸擦擦鼻涕,身体还不由自主的哽咽着,筷子就挑起面条往嘴里放。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尹思贤心有余悸的说,“乖乖,你这也太吓人了,就为了一口吃的哭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余庆大哭过后也有些疲惫,“好像有点失去控制,自己都吓一跳。”   尹思贤看他,“你和容胜岳,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怎么处理?”余庆轻笑,“还有处理的必要吗?一团乱麻,就这样算了吧。”   “你刚刚说起他还这么激动,这下就能冷处理了?”尹思贤不信。   余庆不欲多说,转换话题道,“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每天吃好喝好的,按说不该有压力过大,情绪失控的症状啊。”   尹思贤考虑了一下,“要不然我让我那朋友联系你,你和他聊聊吧。”   顶着余庆的眼神,尹思贤说,“就算不是怀孕,他是学医的,也许能开导开导你。”   余庆点点头,尹思贤让他好好休息便回去了,他靠在墙上,枯坐了一晚上,直到黎明,光线从窗帘没遮盖到地方透进来,他才疲惫的睡去。   梁若谷在做早餐,三明治,炸薯条,鸡蛋和黑豆豆浆,三明治里头夹的是现炸的鸡腿肉和腌渍菠萝,还要撒上一层厚厚的黑胡椒粉,余喜对炸薯条的热爱是深沉的,但他从来不在外面吃这个,说破坏形象。梁若谷只能算着日子给他炸一回过瘾。   余喜晨练后洗了澡,穿着浴袍来吃早餐。“真的不继续找小庆了?”梁若谷把他的那份放在他面前,问道。   “不找了,他铁了心不出现,我也不用浪费人力物力。”余喜说,“再过不久,他应该也会来信了。”   “我今天不和你一起上班了。”梁若谷吃完自己的那份三明治说,“昨天我梳理了一下小庆的人际网,发现漏掉一个重要人物没有接触,我今天去他家问问看。”   余喜皱眉,“尽力就好。”   “我知道。”梁若谷说。   尹思贤起个了大早,焚香沐浴,洁面刮须,面朝东方,呼吸吐纳,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喂?哪位?”一个清澈男音传来。   尹思贤喉头蠕动一下,“师弟啊~”端的一个情真意切。   那边轻哧一声,显然听出来是谁了,“谁是你师弟啊,虽然医学院跟你们学校只隔了一道墙,但是是两个分别的独立学校没错。”   “五湖四海皆师弟么。”尹思贤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起床了吗?”   “这个点还没起床啊?”苏肃宁笑说,“正准备吃早饭,然后去上班。”   “你还在那当义工呢?”尹思贤问。   “什么义工,人家有给工资的。”苏肃宁淡淡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打电话什么事?”   “每个月给一两千,这不是做义工是干嘛?”尹思贤嘟嚷说道,“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和我说过你曾经帮一个男人接生过孩子?”   那边沉默了一下,语调尖锐,“你别告诉我你弄大一个男人的肚子了?”   尹思贤一愣,“怎么可能?你想哪去了。”   苏肃宁拍拍手心沾上的点心碎,刚才太激动了,一不小心把再吃的早餐点心给捏碎了,“哦,不是啊,那你问这个干嘛?”心情酸酸的,想也知道啊,他心里装着那个他呢,怎么可能会接受别的男人。   “是这样啊,我有一个师弟啊,他最近有点不对劲啊,我想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不可以和他聊一聊?”尹思贤说。   “有男朋友?”苏肃宁问。   “毫无疑问。”尹思贤说。   “有完整姓行为吗?”苏肃宁问。   “这个大概有吧。”尹思贤说,“他们两办事的时候我也不在一边看着。”   “耍什么流氓呢。”苏肃宁说,“你把他QQ发到我手机上,我上班的时候跟他聊一下。”   “好嘞,不过肃宁啊,我这师弟不太相信男人会怀孕,你缓缓的说啊。”尹思贤交代说。   “知道了。”苏肃宁挂了电话,你究竟有几个好师弟啊,是不是每个师弟都能得到你温柔的对待。   事实证明,不是,只有尹思贤认可的师弟才能得到温柔的对待。   尹思贤打完电话,觉得自己难得起早,不如外出吃早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正巧这时候门被敲响了。   “这个点谁会来找我啊?”尹思贤疑惑的自言自语,“千万不要再来一个麻烦,余庆这小子一个就够了。”   尹思贤站在客厅,等敲门声持之以恒了几分钟后才上前去开门,梁若谷带着眼镜穿着西装,笑眯眯的说,“师兄,好久不见。”   “你这个叛出师门的叛徒,不要叫我师兄。”尹思贤一幅被坏了贞操的良家的模样。   “五湖四海皆师兄嘛,师兄不请我进去坐坐。”梁若谷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给余喜当助理,商海浮沉,什么人话鬼话都听过,尹思贤这一点小艺术家的傲气,他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实在不巧啊,我正准备出去吃饭呢。”尹思贤没好气的说。   “正好,我想着这么早师兄一定没吃饭,我就给你打包了一些,学校门口的那家炒粉,师兄很久没吃了吧,记得以前师兄最喜欢吃这个了。”梁若谷笑说。   “谁还能总是喜欢一个东西啊,早就换口味了。”尹思贤如是说,然后往屋里走,没关门,显然就是让梁若谷进来了。   梁若谷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室内环境,一个邋遢颓废的单身男人公寓,没有其他人的生活的痕迹,难道他猜错了,小庆真的没来找师兄。   尹思贤早就打开盒子吃起来了,“嗯,他们家东西还是正宗,没有走味。”   梁若谷笑笑,“宁愿提价也不降低品质,这才是做长久生意的态度。”   “师兄最近没有画画了吗?都没看到画板架?”梁若谷其实也就这么一说,毕竟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尹思贤是出了名的画痴,所在之地要没有几个画板架,散落一地的画作和各色颜料,都不好意思说尹思贤到此一游过。   尹思贤吃粉的筷子停顿一下,扯着嘴角自嘲道,“我有什么资格说你背叛师门呢?你看,我现在也不画了,生活啊,不就是那么回事?”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梁若谷显然也不想惹出尹思贤这番自省,苦笑道,“你和小庆都是真心喜欢画画才会选这个专业,就算现在不画了,对艺术的热爱也不会退散,不像我,一门心思想考B大,又知道自己分数够呛,才学的美术特长生。我才是玷污了艺术的那一抹市侩。”   “也不要这么说自己嘛。”尹思贤很快就调整过来说,“你现在助理做的多好啊,你还牢牢的抓住了黄金单身汉的心,多少人羡慕你啊,多给我们国画系争脸啊!”   梁若谷额角一跳,“师兄,余喜和我在一起后他就不是单身了。”   “哎呦,还跟师兄扣字眼呢。”尹思贤又大口大口吃起来。   “师兄,小庆最近给你看他的新作了吗?”梁若谷不经意的问,“记得他以前最喜欢拿才画好的画来请教你。”   “没有啊,他不是自从跟了容胜岳同居后就不怎么画了吗?啧啧,他也被资产阶级的炮弹击中,堕落了。”尹思贤说。   “小庆现在没和容胜岳住在一起了。”梁若谷易有所指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尹思贤好像有点不相信,“哎——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啊,这就是人生,这就是人生啊!”尹思贤说的激动,还没完全吞下去的粉条屑,喷的到处都是。;梁若谷不由自主的往后躲了躲。   “你和你家那个也有小心经营啊,相爱不易,相守更不易。”尹思贤语重心长的对梁若谷说。   梁若谷点点头,又闲话几句,然后客客气气的告辞走了。尹思贤继续回来吃他的炒粉,“还算上道,知道给我买大份的,小庆庆这是有事瞒我呢,该怎么罚他好呢?” ☆、孕信(三)   余庆睡到正午才醒来,头晕沉沉的,洗漱的时候看到自己哭肿的眯眯眼,也只说一句真丑。这会也不想什么减肥了,去厨房煮饭,把肉肠,腊鸡,土豆,豌豆,豆角,一股脑都放进饭里,过半个小时就能吃了。   手机有尹思贤发来的消息,说他那朋友已经加了他的QQ,让他上线和人家聊几句。余庆可有可不有的开机登号,这个还是新申请的号,孤单单的一颗心。   通过了DR.苏的好友申请,那边也不寒暄,直接发过来一张表格,‘觉得有症状的就打勾,全部选完了再传过来。’   饭熟还有一段时间,余庆抱着打发时间的态度下载了表格,看看,性别?年龄?血型?身高?体重?这些都是些平常的健康问卷,有无病史?有无家族遗传病史?近六个月来有无献血?有无感冒?有无手术住院?余庆越填越觉得,这不就是一个体检自查问卷吧。   有无男朋友?有无插入式房事?最近一次房事是什么时候?问题渐渐尖锐,体重是否增加?腹围是否有明显变大?是否嗜睡?是否情绪容易波动?是否容易感觉疲劳?是否胃口变大?是否有干呕反酸的现象?是否有口味改变?   虽然觉得自己最近有起奇怪,但一条条白纸黑字分明列出来,才有种深切的有问题的感觉。余庆忐忑不安的把填好的表格发过去,不可能的,男人怎么能怀孕呢?他一定只是肠胃出了问题。   不一会那边就发来信息,DR.苏:你现在可以去药店买两个早孕试纸,一张用来验尿,一张用来验肠液。知道怎么验肠液吧?带上医用手套,按摩穴,用个小盖接住。如果肠液太少了,你就试一下插入式的验孕棒。   小小酥:这不可能吧?这太猎奇了!我不相信!!!   DR.苏:是不是试一下就知道了,尿液不一定准,所以肠液一定要测试。   小小酥: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DR.苏:有这个功夫你早就弄明白了。   DR.苏:知道怎么看吗?两条杠。不过看你的最近一次房事的时间,你要真有了,大概有将近三个月大了。   小小酥:男人怎么能怀孕呢?我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有……怎么那一次就会有了呢?那时候甚至我们感情都出了问题。   DR.苏:精子不会因为你们感情不好就会拒绝和卵子结合。也许是你们那次特别激烈,或者你的身体彻底成熟了。   小小酥:卵子??你说我身体里有卵子吗???我是男人,我百分之两百确定我是个男人!!   DR.苏:不要激动,我没有否决你的性别。但是性别不是简单的划分为男女,男女只是最基本的,有天阉和石女这种,也有生理性别和心理性别不一致的这种,还有双性人这种。人妖类暂时不在此列。   小小酥:你的意思是我是双性人吗?   DR.苏:双性其实是胎儿在子宫中发育的一种畸形,鉴于你并没有明显的女性生口器,所以你很可能是隐性的双性。就是说很可能在你的直肠末端和结肠相接的地方有发育一个子宫。   小小酥:我从小到大这么多次体检,没人告诉我我身体里多了一个组织啊?而且我没有月经,月经不就是子宫出血形成的吗?   DR.苏:首先这个月经是子宫内膜发生一次自主增厚,血管增生、腺体生长分泌以及子宫内膜崩溃脱落并伴随出血的周期性生理排血现象,不是子宫出血。其次长在男人体内的子宫是畸形的,它是发育不完全的,所以不来月经很正常。PS,在你身体健康无异常情况下,谁没事给你照CT,拍片啊!   小小酥:那为什么会怀孕呢?   DR.苏:(抹汗)你现在还没有确定是否怀孕?这些事情你可以等确认后再来了解。   小小酥:这不科学,我想从源头上辩证你的说法是错误的,我没有怀孕。   小小酥:等下,有人敲门,我等会再跟你说。   DR.苏:那是我让你师兄给你买的测孕的东西,你测完后再来跟我聊,我现在要出诊,中午再说。   余庆看着尹思贤提着一袋子验孕的东西上来,整个人都要懵了,“师兄,我没怀孕!”   “我知道你没怀孕,你测测嘛,测测又不少块肉。”尹思贤说,“你就这么想,咱们这是排除了最不可能的一个可能,之后再是什么情况咱也不怕是不是。”   “这太匪夷所思了。”余庆说,“我TM就没想过我竟然有一天要用验孕棒的时候。”   “就当是一次特殊的体验咯。”尹思贤说,“今早上你嫂子过来找我了?”   “他找你干嘛?”余庆警惕的说,本来他就不想回去,现在弄出这个怀孕疑云来,他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就说来看看师兄我啊!”尹思贤无辜的说,“还给我带了学校门口的炒粉,真是一个好孩子。不过,余庆小同学,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师兄啊?”   “我瞒你什么?”余庆说,“你没和他说我在你这里吧?”   “我要说了,他不早就上来了。”尹思贤说,“你这不只是很逃婚吧,你还离家出走?可怜我身家清白,竟然做了那窝藏的同犯。”   “我心里乱的很,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就先晾一晾。”余庆皱眉说。“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该战略转移了。”   尹思贤把那一袋子东西塞到余庆怀里,“快去试试,真要有结果了,也不用想去哪里了,我那朋友在云南某风光秀丽小镇,咱们收拾行李就奔那去吧。”   余庆被迫抱着一堆东西,狐疑的看着尹思贤,“师兄,我怎么感觉你很兴奋啊?你很想去你那朋友那吧?那万一不是怎么办。”   “不是就不是,你不是要战略转移吗?咱们就转移到云南某风光秀丽小镇去不就结了。”尹思贤说。   “师兄,你不是为了和你朋友连上线,才非要说我怀孕了吧?”余庆继续怀疑。   余庆被尹思贤连人带东西都塞进了卫生间,“赶紧的,待会还要做饭呢?”   “你都吃了早饭来的,我还没吃呢?”余庆朝外喊道。   然后就坐在马桶上看着怀里的东西发呆,还是不敢相信啊,尹思贤体贴的小量杯都准备好了。余庆怀疑的把手放在自己腹部,不知道是多想了还是怎么的,自从知道有可能怀孕后,就总觉得腹部好像有一个心跳。   难道真的怀上了?   难道之前二十几年都白过了,现在才正式开启玄幻副本?   算了,就当在梦游吧。保不齐别的男人因为好奇也玩过这玩意。   接了尿,无所谓的拆开包装把验孕棒放进去,玩着手机等结果,一轮游戏打完,都二十分钟过去了。拿出验孕棒一看,浅浅的几近于无的两道红杠杠,两道?!余庆翻找出包装袋来看使用说明,两条杠,颜色较浅,可能怀孕,第二天早上再用晨尿复检。   余庆现在哪里还能等到明天再复检。酝酿一下憋出一点尿,又拆了两个验孕棒实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然后看着慢慢的两道红杆出现。   噢——NO——   余庆神经质的咬着自己的拳头,不可能,这不可能,镇定,镇定。也许是师兄买的假冒伪劣产品呢。余庆想了许多借口来掩饰,但他心里却不断往下沉。   对了,那个医生说尿液也许不准,肠液会准一些。现在余庆也顾不上害臊,直接扒了裤子,手指简单用水冲洗一下就刺入缸穴,那处紧张的收缩着,余庆没时间给它慢慢适应,很快就伸出两根手指进去。   毕竟是曾经欢爱过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被余庆弄的软滑,进出间有噗嗤的水声,余庆用小量杯挨着肛口,还有余力想起容胜岳曾经说过他这就是个宝穴,水多。   可惜现在的心情就算想到限制级也不会脸红,余庆满脑子塞满了五个字,怀孕了怎么办?   等待结果的时候就像是明知会被判死刑了却还是在出庭的时候抱有期望,可惜结果是残酷的,鲜艳的,分明的,两道杠。   余庆直接瘫坐在地上,一下子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余庆啊,你那饭好了,好香啊,你快点完事出来啊,要不然我全吃完了。”尹思贤在门口说道。   “怎么用这么长时间啊?”尹思贤见余庆出来了,就问道,余庆没回话,尹思贤看着余庆惨白的脸,“你不是那么幸运的中奖了吧?”   余庆要哭不哭的点点头。   尹思贤哑口,拍拍他的肩,“不哭,咱们站起来生!”   余庆的眼泪真的掉下来了。 ☆、容胜岳   容胜岳被叫回家吃饭。容家大宅在本市最早的别墅区,地广人稀,纯欧式建筑,一个小区住四五户人,门前花园,门后游泳池,因为当初建的时候请的是设计大手,所以即使过了三四十年,这个别墅区和新生的富豪别墅区相比也丝毫不逊色。   容爷爷死了后,容爸爸就再没住过这里,容妈喜欢这里僻静,风景宜人,就一直住在这。容胜岳上高中后就在外面住,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后来上大学,和余庆同居,接管公司,越来越忙,半个月才会回来一次。   当然如果他妈叫他回家,不管什么时候,他还是要回去的。   开车驶入车库,林妈早早在车库门口等着他了,看着车库还停着一辆红色车,容胜岳问林妈家里有客人吗?   “是蒋娜来了,在陪你妈说话呢。”李妈说,“阿岳,你最近瘦了不少,要爱惜自己。”   容胜岳点头,心里却想着,律师早就去找蒋娜谈离婚事宜,条件随便她提,但是她一直都没答应,今天竟然到家里来,难道是想从他妈这里入手。不想离婚?这还真是一个麻烦,为什么愿意离婚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吗?宁愿守着一个可能永远都不会碰她的男人,容太太的头衔就有这么吸引人?   容胜岳进了屋子,蒋娜正说着什么,逗得一旁坐的妇人捂着嘴笑。妇人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但是看外表谁也不会相信,严格控制体重和精心呵护皮肤的成果是妇人看起来才三十多岁,身上有了时光的痕迹,却只留下时光的爱宠,成熟,迷人。   “妈——”容胜岳简简单单的打招呼道。   “小岳回来了,快来这坐,蒋娜正和我说你在家里的趣事呢。”何立群笑着朝儿子招手,“我儿子竟然会晚上迷糊着要喝水,真是太可爱了。”   容胜岳在何立群身旁的一个沙发上坐下,他和母亲的关系在十岁之前都算不上亲密,十岁之后也只能称的上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只是他成年后,何立群就突然热衷上了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两人看起来更亲密一点。   “开饭了吗?”容胜岳问道,他没有说他都没有在蒋娜身边睡过一晚,她怎么会知道晚上睡觉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没必要了,没必要解释。   “小岳,你是不是和蒋娜闹矛盾了,你进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正眼看她一看。”何立群温柔的问道。   “我请了律师和她洽谈离婚。”容胜岳看着他妈突然笑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自从小时候看到她指着父亲怒骂的样子,容胜岳再也不会把这个笑的一脸温柔的女人简单的认为就是一个温柔的妈妈。   果然,何立群的面色不变,依旧柔柔的笑道,“小夫妻有什么说不开的,非要闹到离婚的地步,蒋娜也跟我求情了,你就看在妈妈的面子上,和她和好吧。”   容胜岳沉默的表达了他的态度。   蒋娜咬着唇,苍白的脸色我见犹怜。   何立群拍拍他的手,“先吃饭。”   三人沉默的在餐厅吃了饭,何立群表示要容胜岳在家里住一晚,容胜岳不愿意,何立群退而求其次的让他在家里休息一会再走。   容胜岳不知道他妈和蒋娜打的什么主意,以不变应万变,他上楼去了自己房间,准备眯一下再走。   坐在卧室里的小隔间里,不经意的想起他也曾经带余庆来过这里,他闹着要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他毫不犹豫的在沙发上镇压了他,他还记得余庆红着眼求饶,咬住他的手不愿意发出声音的小倔模样。   容胜岳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这种无时无刻不想起他的自己真是太难看了。受了那么多年的精英教育,难道只是为了栽在一个男人身上。   门被推开,有人脚步放轻的进来,容胜岳无意义的扯下嘴角,要做坏事,光脚步轻可没用,还要去掉身上那股乱七八糟的香水味。   容胜岳放下手,抬眼看来人。   “你,妈让我给你送水果来。”蒋娜被看的脚步一停,呐呐道,然后在容胜岳的仰视下,慢慢蹲下身,慢慢跪在地上,膝行到容胜岳脚边,把果盘放在边上的几上。   “阿岳,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你别和我离婚。”蒋娜低着头露出柔顺的脖颈,小泣音里带着一点依赖,带着一点眷恋。   这样低至尘埃的态度,如果说别人,说不定就心软了,可惜是容胜岳,他完全无视了一个漂亮骄傲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弯折的双膝。   “我记得结婚前就和你说过,这场闹剧什么时候结束,由我做主,而你,只需要在那个时候乖乖收拾行李走就好了。”容胜岳说,“何必做这么多事,何必这么做这么难看的姿态。这件事起始就是一场交易,你现在这样黏糊不清,有想过你爸爸的公司吗?”   蒋娜浑身一震,僵硬的抬起头,两行清泪从眼角蜿蜒而下,“阿岳,真的不行吗?我不行吗?我不求别的,你总需要一块遮羞布不是吗?我会听话,好好的做好名义上的容太太,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只在你需要我出现的时候出现,这样还不行吗?”   容胜岳摇头,“之前是我想岔了,小庆对我而言怎么都说不上是羞辱,我又何必要一块遮羞布。”   “可是你是容总,容家的继承人,你父母不会同意你明面上有个喜欢的男人,我来做挡箭牌,只要我还是容太太,他们不会管你私底下是不是喜欢男人,你用我来保护你那个男人不好吗?”蒋娜急切的说,“你也不想董事会的那些人对你的性向指指点点是吧,我们为什么会结婚,不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这还没有一年,你就不需要我了吗?”   “现在离婚对你没有一点坏处。”容胜岳说,“一个借助婚姻就毫不客气的拿走父亲公司一半股权的女人,我可不相信你突然就红领巾上身,舍己为人做好事。”   “你不懂吗?”蒋娜凄惨的笑道,“你知道,你全都知道,我这么低微的求你,这么卑贱的求你,我不想离婚,我甚至宁愿做一个男人的挡箭牌,我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啊,我爱你啊!”   容胜岳呲笑一声,显然没有把这个表白放在眼里。   “就为了这个?我记得我告诉了律师,条件任你开的。”容胜岳说,“不要担心你开的条件我不会同意,只要不离谱,我会尽力的满足你。”   蒋娜抬头看他,“你真的要如此心狠。”   “没有什么别的说就出去吧。”容胜岳闭眼往后仰道,“我的耐心有限,在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就照我说的去做。”   蒋娜抹了一把眼泪,漂亮的脸蛋笑着,却意外让人觉得狰狞,蒋娜笑说,“我可以离婚,房子,车,钱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有一个条件。”   蒋娜见容胜岳看向他,展露笑颜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一个你的孩子。”   容胜岳明显一愣,蒋娜自顾自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很快就就全身白条条了。容胜岳因为震惊一时没说话,等到想起身时突然感觉腹下有股热气往上涌,很快他就感觉到全身发软,而腹下三寸却反常的立起来了。   “你给我下药了。”容胜岳皱眉说。   “你看,妈妈也认同我了,给你生一个孩子,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不是吗?”蒋娜用嘴去拉容胜岳的裤拉链。   “不需要。”容胜岳挥手,想把蒋娜推出去,可惜手无力,蒋娜往后仰一下,又黏了上来。容胜岳皱眉,现在身体的情况很不对劲,也不知道是给他吃了什么。门紧闭着,如果他妈也参与进来,显然此刻不会有人过来救他了。   蒋娜已经把小岳岳叼出来了,热气和陌生的触感让容胜岳心里厌恶,小岳岳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蒋娜也不恼,嘴里空闲的时候倒说起YIN话来了,“余庆给你口交过吗?他技术有我好吗?你大概没试过RU交吧,那可是高潮的体验。”   容胜岳板着脸拿着水晶果盘,猛的一下在几角敲碎,飞溅的碎片划到蒋娜,她惊诧的尖叫一下躲开了,容胜岳握住手里那块水晶角,在自己三个指尖上划拉一下,血珠连串的往下掉,无力的感觉好了一些,容胜岳举着滴血的水晶角对着蒋娜,“这么漂亮的脸,划伤了就可惜了。”   蒋娜不可控制的颤抖一下,理智告诉她容胜岳吃了那种药,现在应该全身无力,伤害不到她,可是她看到容胜岳毫不犹豫的在自己身上划口子放血,她承认她怕了。   “我只要一个孩子,过后我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甚至孩子也可以不在你面前出现,我只是要一个孩子。”蒋娜苦苦哀求道,“我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一个孩子,甚至你都不需要动,剩下的一切我都会来做。”   “滚。”容胜岳赤红着眼吼道,他挺直了腰杆做出一副正常的模样,天知道他用了多少力气来维护这一坐姿。   “阿岳——”蒋娜还在哀求。   容胜岳使点巧劲,把边上的几给掀翻了,恰巧落在蒋娜身前,巨大的冲击力把她吓的一愣。   “滚——”容胜岳吼道。   蒋娜飞快在地上捡起她的裙子,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门,这是她的下意识占了上风,她怕死。   容胜岳放松,整个瘫躺在沙发里,指尖的血已经流的很缓慢了,身体里的药性快要占据上风。容胜岳红着眼,他得想办法去浴室里去,刚才只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才会落荒而逃,等她想清楚自己只是强弩之末,她再杀个回马枪,他就完了。   勉力支撑着自己,隔间的电视柜上有水,容胜岳一口全灌进去,新鲜的水在身体里循环的感觉很明显,容胜岳缓了一下,总算能扶着墙壁一路挪到卫生间里。脑内如擂鼓齐鸣,豆大的汗珠糊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容胜岳喘着才挪进卫生间,颤抖着手把门锁上,一下,两下,总算把门锁实了,门外可以听见蒋娜又进来了,不过,现在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了。   打开阀门,冷水喷射而出,容胜岳半躺进浴缸里,心脏跳动的很快,容胜岳闭着眼,尽力深呼吸平息自己的心跳。他可不想就这么窝囊的交代了,他还没找着小庆呢,要是自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没声息的挂掉了,他不得疯啊。   容胜岳还有心情笑出来了。   蒋娜在外头敲门,说担心自己要给他包扎手指头什么的,又说那药物霸道,不发泄出来会怎么怎么样。容胜岳当她在放屁。   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容胜岳真的认为自己可能会就这么交代了,门打开了,何立群进来了,看着泡在浴缸里面色苍白的儿子,何立群微皱了一下眉,还是有点心疼啊!   “我从来不知道你是会做亏本买卖的人。”何立群说,“何况现在也不是止损的时候。”   容胜岳状似昏迷,没有回话。   “你现在还没找到余庆,你大可以等找到他和他谈妥了再来说离婚的事。”何立群说,显然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婚姻是怎么回事,“正好你可以趁这个时间生下继承人来,只要有了孩子,以后不管你怎么玩,都不会有人在说你。”   “我从来没想过让蒋娜生我的孩子。”容胜岳说,依然闭着眼,就像诈尸一样,“我会代孕,会有私生子,但绝对不会有婚生子,我的保险受益人是余庆,我的遗传继承人是余庆,我不会让任何人去影响他的利益。”   何立群意义不明的呲笑一声,“还真没看出来,原来我儿子是个情圣呢。”   容胜岳沉默了一阵,“妈,你幸福过吗?”   何立群嘲讽道,“幸福?你从小上那么多课,有老师跟你讲解过幸福?”   容胜岳微笑,“如果不是他走了,我也不知道,原来我曾经拥有的过的就是幸福。”   “妈,如果没有真正拥有过幸福,就永远不知道幸福是那样一种让人上瘾的感觉。那种每个毛孔都顺畅呼吸,每个想法都能自由展现的感觉。整个人被温暖包裹,不由自主就会嘴角带笑。”   容胜岳说,“那种充实感是赚钱换不来的。我放弃什么都不会放弃余庆。”   “那你的意思是你随时都准备放弃容氏,让你爸扶他的私生子上位。”何立群说。“儿子,你喜欢男人我没说不同意,你说要和男人长长久久我也没说不同意。余庆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他愿意跟你,我也不愿意你太委屈他。”   “但是你得知道,你姓容,你身上担着一份责任,从你爷爷越过你爸让你当上容氏的执行总经理时,你就该知道,你前路险象环生,而且没有退路。”   “当时你选择娶蒋娜的时候,我以为你明白,娶一个明面上的老婆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却能帮你挡掉大部分麻烦,这才一年,你就说你要离婚。结婚的负面影响你已经接受了,好处却没得到,这个时候你说离婚,不觉得和你的价值观相悖吗?”   “亲眼看到小庆结婚,我才知道当初他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我结婚,幸亏他逃婚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确定会不会在他说I DO的时候上去抢婚。”容胜岳笑道,“爱是唯一排他性,不该有什么挡箭牌,遮羞布。我当然可以在找到小庆后再结婚,反正他也不会计较这些,可是我知道啊,我明知道这件事是小庆心里的刺,自然要早早拔除才好。”   “你是铁了心了。”何立群说。   也许是看她脸色实在难看,容胜岳还是说了自己的打算,“你放心,爸就算再怎么借题发挥,最多不过撤掉我的管理权,他动不了我的股份,他自己股份也就那么多,断不会再分出来给他那些儿子,他们翻不出花来。”   “如果你爸把你赶出容氏呢?”何立群问。   “那正好可以测试一下我的能力,开个新公司怎么样?”容胜岳沉静说。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何立群见他怎么说也不听干脆也就不说了,利落走了。   容胜岳苦笑,是亲妈吗,没看见孩子还在浴缸里泡着吗?没两秒钟,李妈就带着医生进来了,见到容胜岳这幅惨样,李妈心疼的不得了,还破天荒的抱怨几句,‘太太也真是,怎么能这么教训你呢?好好的人都被玩坏了。’   李妈,你真的不是在补刀吗? ☆、10小镇备孕(一)   蒋娜第二天就主动的联系了容胜岳的律师,干脆利落的同意离婚,好像昨天那个卑微求爱的女人不是他,容胜岳接到电话也无不可,事实上这才是他认识的蒋娜,虚荣,势力,当断就断。如果不是把心思都放在邪门外道上,说不定还能有一番成就。   蒋娜得到市中心的房子两套,价值两千万,一辆车,五十万,还有五百万的现金。   不多,但也不少了,蒋娜父亲的公司,年收益大概也就三百万。蒋娜从来没有奢求过有一天能平分容胜岳的所有财产,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他竟然和那个男人是真爱!撬墙角没成功的蒋娜有点失望。不过现在也不错,第一个老公起点高,她可以在差一点的二代圈里再找一个。这个圈就算差一点,也比之前自己交往过的要高的多。   何立群知道蒋娜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也没说什么,只是打了个电话让人注意一下,不要让蒋娜二嫁到B市,外嫁的人家也要保证最起码二十年内不会迁到B市。   离了婚的容胜岳好像丢掉了某个枷锁,他大张旗鼓,高调的做了一件他早就想做的事。他定了B市发行量前三的报纸的整版广告面,不卖产品,不推广公司,只登一幅巨大的手绘画,上半部分是一个一个穿着衬衫的男人伸手,一个穿T恤的男人准备把手放上去,看起来青春正艾,下半部分是一个西装男人单膝跪地高举钻戒,所有都只露出胸膛以下部分,没有露脸,字也是简单的两行字。   我爱你,别离开我!   广告一出,简直轰动全城,这也太浪漫了吧!虽然是两个男人之间,但也惹得众多女生羡慕不已。街头巷尾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不过怪也怪哉,就算人人都好奇这广告是谁登的,另一个主角是谁,却没有人能人肉出来。   B市热议这些广告的时候,余庆正在打包行李呢。那天得到结果后,他总有种被雷劈的不确认感,赶着尹思贤出去又给他买了一大包验孕棒回来,他就时不时去厕所测一下,还要在网上骚扰林肃宁。   晚上也睡不着觉了,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挺尸。胃口也不香了,肚子里的孩子大概也知道余庆现在正在艰难的做决定中,这几天乖乖的没有捣乱。   如此挣扎了三天后,余庆做出了决定。打包,去云南,投奔林肃宁。   “我说,你都不认识他你就去投奔他啊?”余庆在整理,尹思贤在一边啃苹果问道。   “不是有你吗?”余庆头也不抬的说,“你跟我一块去啊!”   尹思贤不自然的咳嗽一下,“你问都没问我,你知道我有时间陪你去啊,万一我有事呢?”   余庆抬头,有点的奇怪的问,“你不跟我一起去,你在下面收拾什么行礼啊?我看你还收拾画具了,准备重抄旧业?”   本还想拿乔,结果早就被观察力敏锐的余庆看破,尹思贤觉得太没意思了,在沙发上翻个身,“师弟啊,你收拾这么多东西去云南,是想把孩子生下来吗?”   “当然,不然勒?”余庆反问。   “那你和容胜岳怎么办?”尹思贤说。   “过去的就过去了。”余庆说,“以后我和孩子相依为命。”   “你真的不能原谅他?”尹思贤问,“看孩子的面子都不能?”   “哎,想那么多干嘛,也许人家根本没想和我和好呢。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余庆说,“你赶紧的收拾行李,我订了明天早上的飞机,今天就要把大东西都发邮政过去。”   “这么急干嘛?”尹思贤嘟嘟嚷嚷的抱怨说,但是还是一个翻身加快速度了。   余庆写了两封信,一封给外婆,一封给大哥,在打的去机场的路上,随便找了个路边的邮筒投了进去。就算做了决定,余庆心里也不轻松,一路上都在放空,尹思贤了因为莫名的兴奋,也没有关注周围的信息。   就这样,两人直到从B市离开,都没有看见那版报纸。容胜岳自然也要更晚一点才见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三个小时的飞机到云南首府,然后坐八个小时的客车到县城,再摇三个小时的土路到林肃宁所在的镇上,余庆还能捂住肚子强作镇定,尹思贤早已目光涣散,风中凌乱了。到小镇的时间是凌晨四点,镇上静静悄悄的。   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吹点晨风还有点冷,终点站的灯光下坐着一个人,余庆捅捅尹思贤,“哎,师兄,那个是不是林医师啊?”   “哪呢?”尹思贤眯着眼看。那人已经主动迎上来了,“还好你们坐上最后一班车了,要不然就只能明天到了。”来人个子一米七五左右,偏瘦,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斯文文,说话的声音带点磁性,很好听。   “宝贝儿,总算见着你了,我都怕死在路上了。”尹思贤一个饿虎下山扑过去,挂在他身上就不下来了。   “林——林师兄?”余庆估摸着称呼来人。   “果然不愧是你师兄的师弟啊,五湖四海皆师兄。”林肃宁笑说,伸手接过余庆的一个包,“一路来还吃的消吗?是直接去住房,还是先在镇上的小旅馆住一夜。”   “住的地方很远吗?”余庆问。   “不远,走路半个小时到。”林肃宁说,“我本来是住在宿舍的,你们要来,我就在小镇附近的租了一个小楼。”   “那就走过去吧。”余庆说,“现在感觉还在摇呢,走点路也许会好一点。”   “那你呢。”林肃宁抖抖肩问背上的人。尹思贤胡乱点点头,“你这小镇估计也没有什么舒服的小旅馆。”   三人拖着行李走上回家的路。顺着车站的路灯一直走,走到没有路灯照射的地方,林肃宁就淡定的打开应急灯。   “你这地方怎么路灯都没有一个?”尹思贤懒洋洋的抱怨说。   “知足吧,这里的人家看电视都是数着时间看的。”林肃宁说。   等到四周没有房屋的时候,路也不好走了,擂实的黄土路,余庆拖着箱子,箱子一下就翻转一下,一下子就翻转。林肃宁回头看他,余庆有点不好意思。   “肚子还好吗?”林肃宁问他。   “还好。”余庆下意识的摸上肚子,今天奔波了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都没反应,让余庆又开始怀疑,这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孩吗。   “明天休息好了,到医院来,我给你检查一下。”林肃宁说。   “谢谢林师兄。”余庆说。   “不用谢。”林肃宁说,“你不介意我记录你孕期直到生产的数据吧,作为论文的资料,我会遮掩掉你的身份信息。”   “可以的。”余庆说。他到这来,决定仰仗他把这个孩子生出来,付出些代价都是在他的预想范围内的。再说,看他和师兄相处,应该不会太坑自己才是。 ☆、小镇备孕(二)   虽然身体累的很,但是在一个新的环境里,余庆也没能睡着。林肃宁租的房子是一个二楼的竹木楼,他睡在二楼,身下的铺盖是新的,师兄这个朋友还挺心细的。   四周很安静,安静的好像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心跳。窗外是漆黑,纯墨般的漆黑,没有霓虹灯,没有路灯,容胜岳——   凌晨迷迷糊糊之际就听到楼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余庆立马起来,洗漱换衣下楼去,林肃宁正准备去外面坪上打一段五禽戏,见余庆下来,就招呼他一起去。   凌晨的光淡到近乎无,余庆好奇的四处打量,原来这是个小山坳,一条土路蜿蜒而上,远远能看见小镇的身影。房子处在山腰上,竹木的房子前头偏偏有个石头堆成平坝,坝上用水泥冻平,还挺宽敞的。   四周也错落着和这栋房子一样的建筑,有篱笆,有田丘,有庄稼,有遍布小路的野花,早起的公鸡不甘示弱的打鸣,偶尔从哪里飘来一句土话,嘟嚷着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生机勃勃。   “这里环境真好。”余庆感慨说。   “植被又多又好,想不空气清新都难。”林肃宁说,“就是经济有点落后,不过大家也都安贫乐道就是。”   “你打的是什么拳,好像不是太极。”余庆问。   “五禽戏。”林肃宁说,“医生是个重苦力活,身体不锻炼好就吃不消。你要跟着练一下吗?像你们经常坐着画画上网,颈椎都有毛病,练一下对身体好。”   余庆看林肃宁打一阵,笑着摇头,“我还是不练了,姿势太丑了。”   林肃宁卡在一个动作上,你这么直白的讲,我是要继续做下去呢,还是做下去呢?   早上林肃宁没让余庆吃饭,这绝对不是打击报复,只是余庆要跟他一起上班去做检查,空腹抽个血罢了。   林肃宁上班的医院很小,其实说医院还是美化了的说法,就拿规模,最多也就是个诊所了,全部医生三个,护士四个,设备倒是都有,“这家医院是慈善机构建成的,设备都齐全,只是地方太偏,很难招到医生,从前这片地方只有几个赤脚大仙,这里开个医院后,十里八乡的乡亲们都是在这里看。”林肃宁怕余庆担心这个医院的设备不好就解释道。   “那你的工资是谁发啊?”余庆有点好奇,一路走来,看着所谓的镇也就一条齐整的街,两边有民房,看起来经济不太发达。   “慈善机构每个月会发一点工资,医院运作也有点绩效,大部分人还是有钱看病的。”林肃宁说,“不过医院每个月会下乡进行义诊,说白了,能到这些地方来当医生的,也不在乎工资了。”   “你真伟大。”余庆由衷的说。   林肃宁哂笑一下,不欲多说,换上白大衣后,开了单子给余庆,“你先去解了尿,抽血,然后去街上吃早餐,等结果出来了给你照个B超。”林肃宁招手让一个护士过来领余庆过去。   这里的妇女都很黑,护士也不例外,见着余庆白白嫩嫩的,忍不住出口调戏了两句。这里医生和护士的关系都很亲近,像一家人一样,林医生早就说自己的一个朋友带着弟弟要过来玩,所以护士也知道,见到余庆就很亲切的招呼。   余庆以为少数民族人民都这么热情,虽然有点惶惶,但还是非常友好的和她相处。   端了尿,抽了血,余庆裹裹衣裳出医院去吃早餐,在B市现在估计热的不行了,在这里还很凉快,早起出来感觉风有点冷,还披了一件薄外套。   想着结果要过一段时间出来,余庆就慢慢的沿着街 把小镇走了一遍,这个小镇真的真好小啊,而且什么店铺都是一家,一家医院,一家车站,一家超市,一家邮政局,一家小学,一家文具店,一家服装店,然后几个零星的早餐摊子,和担着担子卖菜的移动摊贩。这样的地方简直突破余庆的想象了。   小镇大概是多民族混合居住,穿着各色民族服装的人们,见到余庆这个生人有点好奇,余庆看向他们,他们又会微笑回应他,余庆觉得,他会喜欢这个地方。   不过这当地的传统早餐,余庆还是表示,这个味道,想接受比较难。   回到医院,林肃宁在看诊室等他,“你把这些表格填一下。”   余庆接过来一看,比上次在网上填的那些还要详细些,老老实实的填了,有些还记不太清了,只能选个看起来最像的选。填完后,林肃宁认真的看着这些表格。   “这是你的化验单,配合你的自查问卷,现在可以确定,你怀孕十周了。”林肃宁扯一下嘴角,“需要我说一声恭喜吗?”   余庆手捧着肚子,神色莫名,三个多月,那就是那一次,容胜岳约他出来谈清楚,地点选在他们曾经同居过的地方。谈清楚,有什么好谈的呢,他们从容胜岳准备结婚的时候开始谈,每次谈到最后都要吵架,他不争气的气哭过几次后,容胜岳就把他往床上带,带到最后他都就认为吵架只是一种情趣而已。多可悲!   那次尤其严重,婚期将近,他压力很大,根本就不想和容胜岳说话。而容胜岳,约出来谈话是假,找机会亲热才是真。所以那天他反抗的特别厉害,两人都打架了,最后容胜岳打出火来,进入的时候很粗暴。   当时他觉得自己被QJ了,心若死灰,哭的天崩地裂,容胜岳哄了好久,他就说了很多伤人的话,还要寻死觅活的。现在回想还觉得当时挺矫情的。   往日缠绵恩爱都没有造出来什么,那一次粗暴就有了结晶,世事就是如此难料。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貌合神离的夫妻很多,也知道很多GAY都是娶了妻子后还养着自己的小男朋友。他不是品格高尚,不愿意牵连两个无辜的女人。他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不愿意两人之间有别的不纯。   容胜岳有他的抱负,实现他的抱负就少不得要牺牲些什么。余庆相信他想牺牲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位置,可是闹到现在牺牲了他,就算他会后悔,也由不得他了。   余庆问林肃宁,“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心情波动比较大,而且饮食也不太规律,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目前来看胎还挺稳的。”林肃宁说,“以后好好注意就是了。”   余庆点头,“那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和女子怀孕一般,吃好,睡好,心情放松。”林肃宁说。“家里只准备了基本锅具,你要是有别的需求,就坐车到县城去买。”   “哦,我和师兄打包了一些家当过来,发的邮政,过几天也该到了。”余庆不好意思的说道,“还要多叨扰一下林师兄了。”   “没事,就怕你们嫌弃这里落后呆不下去。”林肃宁说。“这个孩子你准备生下来吗?”   “当然。”余庆说,“我都不远千里到你这来了。”   “决定就一个人带孩子了?”林肃宁淡淡问道。   余庆低头一笑,“不然怎么办呢?谈恋爱太费心力了,我现在也不是小年轻了,也没有全副身心去谈恋爱的勇气。本来打算就一个人过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小东西。总算上天待我不薄。以后有他陪着我,我也不至于寂寞无聊。”   “你要知道,直肠不比阴)道,没有那么大的扩展性,所以孩子势必是要剖腹产的,手术前要家人签字的,总不能让你师兄帮你签字吧。”林肃宁问。   “师兄不可以帮我签吗?”余庆问。   “家人最好,毕竟手术有风险嘛。”林肃宁说,他并不是很想让尹思贤来承担这一份危险。   “那就再看看吧。”余庆说,“反正现在离生还早的很。”   等到中午别的医生和护士都去吃饭了,林肃宁带着余庆去B超是照B超,现在黑乎乎的只能看到一个小点,余庆却像心落到了实处,除了最开始知道自己怀孕的惶恐外,其实他对这孩子是满心期待,毕竟他是不能接受女子的,现在能有一个自己的骨血自然是高兴的。   余庆好像激发了奶爸属性,拉着林肃宁问东问西,还在医院买了一堆叶酸,钙片,鱼肝油之类的东西。就算林肃宁说,“这些东西你现在也不用,能食补的最好食补。”   余庆大喇喇的说,“先买着嘛,自己吃不了可以送人嘛。”打定主意给医院清空一点库存。   尹思贤睡到正午才起来,屋里静悄悄的没人,他就打听着医院一搭一搭的走过来,见余庆和林肃宁聊的正好,便说,“你们两个,好歹也给我留个纸条啊,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也放心。”   “你这么大的人有什么不放心的。”林肃宁取笑说,“饿吗?一起去吃饭?”   “快点吃饭,饿死人了。”尹思贤夸张的说道。   余庆看他们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心中某种感觉愈加明显,这是师兄要焕发第二春的节奏啊! ☆、容胜岳   “梁特助,这是总经理今天的信件。”余喜的秘书拿着一叠信件进到梁若谷的办公室、梁若谷疑惑的抬头,这种事情,平常不是她自己去送的吗。   “拜托特助顺便送一下啦,总经理最近很恐怖勒。”秘书王小姐是个身材非常火辣的美丽小姐,现在她双手合十冲梁若谷做拜托状,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御姐气质。   “我知道了,放在那吧,我等会帮你拿进去。”梁若谷说。最近容胜岳大张旗鼓的高调登报表白,四周的人都说他怎么怎么深情,结果被余喜听到了,气的不行,都黑脸几天了。搞的公司的人都纷纷躲着他,其实余喜并不是那种爱迁怒的人。   那是不迁怒你!才被迁怒过的某主管嘤嘤嘤哀怨道。   “对,特助,这里有一封信很奇怪,是从B市发出的,可是信封上就只写了余总收,没有送信人的信息。”王小姐特意提出了那一摞信件上最上面的那一封。   “好的,我知道了。”梁若谷点头表示知道。   王小姐又多讲几句,见梁若谷没有什么回应,就笑着出去了。出门的那一刹那,嘴角就撇下来,前辈们果然没说错啊,梁特助比总经理还要难攻略。哎,守着优质男却无从下手,真是想想都有点小心酸呢。   等到王小姐出去后,梁若谷开始拆信,先拆的王秘书特意指出的那封信,只开了抬头就知道是余庆写过来的。匆匆起身打开一扇书柜门,后面是一个休息室,再打开一扇门,就到余喜办公室了。   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并没有在公司里公布,梁若谷从前是在余喜办公室外面办公,后来才在总经理办公室旁边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不用和那些大胸美貌的秘书们共处一室。余喜又在休息室朝他的办公室开了一扇暗门,只要两人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暗通款曲了。(大雾)   “二少写信来了。”梁若谷说。   “拿来我看看。”本来正看着电脑的余喜立马转头过来。信并不长,加上标点符号最多八百个字。梁若谷见余喜笑也不是,黑脸也不是就问他,“二少说什么了?”   “说他已经治疗好情伤,朋友约他一起去周游全国,他会带一个大礼物回来给我们,勿念。”余喜说。   “和哪个朋友啊?”梁若谷问,随即轻笑道,“二少的性格可不像是会去周游全国的人,大概又是找了哪个地方猫着吧。”   “他没说,不过这家伙之前竟然就窝在B市,亏得那么多人出市出省去找他。”余喜说,突然心情很轻松很好的说,“一想到小庆就在B市,看见容胜岳弄的那报纸版面,不仅不感动,反而离开B市,我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现在可不是报纸版面了,还有面向全国的发行量大的杂志也登上了,还做了一个小动画放在各门户网站上,容总这次还是弄的挺大的。”梁若谷说。   “你等着看吧,他家里也不会让他这么胡来,现在出来充情圣,之前干什么去了。”余喜说,“马后炮什么的最讨厌了。”   容胜岳现在的日子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难过。甚至容胜岳自己都有点奇怪,这次他爸爸倒是意外的沉得住气。   不过沉得住气,不代表经得住念。这不容胜岳才奇怪道,那边容爸爸就带着他最喜欢的私生子容启泰找上门来了。   要说容爸爸有多喜欢容胜岳,没有,尤其是容胜岳越过他当上集团总经理时,他索性连那个挂名的虚职都不要了,平常不来公司,凭着分红在别处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可就这样,他给他亲爱的私生子们取名却是容启泰,容启华,容启衡,容启恒,容启嵩,五岳轮了个遍,这不是想让大儿子压私生子们一辈子的意思?   容爸爸过来找,蔡助理识相的上了茶后就关好门出去了,大神吵架,殃及池鱼就不好了。   “听说你和你老婆离婚了?”容爸爸轻啜一口清茶,慢条斯理的问道。容爸爸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哥,现在年纪大了也还是一个老帅哥,常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他气质出众,只是纵欲的痕迹还是残留在脸上,平添一份让人望之不喜的邪气。   容胜岳点头。   “我和你妈都过成这样都没离婚,你怎么就和你老婆离婚了?”容爸爸继续问道。“容家都多少代没出过离婚的事了,你倒是混不吝的办了,你把家族名声置于何地。”   “我并不觉的,父亲和母亲这样分开各玩各的对家族名声又有什么好处。”容胜岳说,“再说,现在容家也就剩下我们这一支了,哪里还有什么家族。”   “就算只剩下一个人,家族就是家族。开枝散叶,人丁兴旺,家族不就又起来了。”容爸爸说。   “所以你给我造出这么多‘弟弟’来,原来是想要振兴家族吗?”容胜岳反问道,“难道父亲忘记爷爷曾经说过的,容家为了不成器的子弟而险遭灭族的历史。”   “爸,咱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的。”容启泰见容爸爸处于下风,连忙出言提醒道。   容爸爸轻咳一声,“听说你最近弄出一个大动作,满世界的宣告你喜欢一个男人?”   容胜岳点头。   容爸爸重重的把茶杯放下,“你爷爷把容氏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糟蹋的,用集团的钱,为你追一个小情儿服务?”   “我用的是自己的钱。”容胜岳说。   “放屁,你姓容,你的一切都是容氏给的,你哪来的自己的钱。”容爸爸很激动的拍桌说,“喜欢男人还敢这么嚣张,容氏的股份都被你影响的跌了你知道吗?”   “目前股价很稳定。”容胜岳说。   “那是他们还不知道那个大张旗鼓喜欢男人的是你。”容爸爸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以为别人查到你头上需要多久,等查出来容氏的掌舵人是个喜欢男人的GAY,还为了追男人一掷千金,你说会不会影响他们对容氏的信心?股价会不会跌?”   容胜岳秒懂了,这是他爸在威胁他,如果不顺他的意,他就要爆料了。虽然容胜岳并没有刻意的去隐瞒,该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但是对普罗大众恶意的爆料还是会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那你说怎么办?我是不会放弃喜欢男人的。”容胜岳说。   “那个男人是有多天仙啊,还不放弃,你从小受的教育都被狗吃了吗?”容爸爸闻言又激动了起来。   “爸爸,你别生气,大哥这样也是性情中人不是吗?”容启泰说。“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也不容易。”   “作为一个继承人,哪个不比喜欢的人重要啊!你要是喜欢,你结了婚后大可以再养着他就是。和你老婆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她连蛋都没生出一个呢!你现在做出这幅深情模样,难道以后不准备要亲生儿子了?”容爸爸说。   “要孩子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找代孕的。”容胜岳说。   “屁,我容家的继承人岂能从代孕肚子里爬出来,这说出去还要不要做人了。”容爸爸说。   容胜岳捏捏鼻梁,“爸,你今天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什么意思啊,我现在跟你说几句话都不成了是不是。”容爸爸又激动起来。   “爸爸,你放松些。”容启泰连忙上前拍背又端水的。   容胜岳沉默,“要不然我辞去集团总经理的职务好了。这样就算哪天曝光了,也可以说把我处理了,这样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容爸爸和容启泰都沉默了,虽然这件事是他们来的目的没错,但是这样被当事人说出来,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你辞职了,谁来当总经理?”容爸爸硬邦邦的问。   “当然是父亲你了。”容胜岳笑道,“这可是容氏。”言下之意就是你想让我走,那你就自己顶上。   容爸爸困惑的看一眼容启泰,这和他们之间商量的不合啊,他轻松惯了,现在让他每天到公司来上班,这不是要老命吧。   容启泰眯眯眼,他知道容胜岳不好对付,却不知道他这么不好对付,他早就猜透了他们的来意,还主动提出来,他肯定还有后手,说不定别人来做这个总经理也只会是一个傀儡,可是这个诱惑太大了,就算做个傀儡,说不定还是能有机会安插自己的棋子,培养自己的势力,用金钱轰开管理层的大门,等容胜岳回过神来,他早已逆袭成功,登顶容氏,人生赢家。   容启泰想的呵呵笑起来,见容爸和容胜岳都齐齐看着他,他连忙收敛起来,低眉对容爸说,“爸,大哥现在一时想岔了,你让他慢慢想,他总会明白的。现在你先帮他管着,等他想清楚了,你再还给他就是,你们两亲父子,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吗?”   容胜岳嗤笑一声。   容爸看着容胜岳,“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改不改?”   “我又没错,改什么。”容胜岳如此回答道。   “你好——”容爸爸起身道,“也不用你辞职,我会提出要求开股东大会,到时候看股东们怎么说吧。”说罢气冲冲的带着容启泰走了。   容胜岳坐在原地静默了片刻,无奈的苦笑,这是学精明了,还是想给我留一条活路。 ☆、小镇备孕(3)   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傻爸爸。   首先你要有一个孩子。GET,肚子里揣着呢。   其次你要有非凡的热情和好奇心。GET,小镇上没什么育儿的书,余庆拉着尹思贤兴致勃勃的坐三个小时到县城,然后嫌弃县城的育儿书跟不上时代,又兴致勃勃的坐八个小时去了省城,买了一堆书,然后再坐八个小时的车到县城,再坐三个小时的车到小镇。   然后在下车的时候看见穿着亚马逊背心的男人在接件,还笑呵呵的说镇上那几个爱读书的青年又买书了。接连两天在车上晃荡的重度晕车症患者尹思贤,终于支撑不住,吐血倒地。   余庆也有点不好意思,当时热血上头只知道去书店买书了,都忘记了万能的网商,这必须是不能好好玩耍的节奏啊。幸好这时候从B市发出的家当已经到了,余庆连着三天给尹思贤弄不同的大餐,尹思贤才表示原谅了自己的小师弟。   最后你要有超凡的动手能力,为了孩子变成哆啦A梦。GET,余庆本来就是个手工狂人好吗。之前只是懒,现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冲动,宝宝来到世界上接触的第一件柔软衣物,必须是亲手制作好吗。   什么聚酯纤维,什么漂亮印花,什么迷人香气,通通划掉,精选上等天然棉料和天然蚕丝面料,缝纫机踩起来,再绣上萌哒哒的小猪。余庆沉浸在为孩子准备衣物的快乐中,而尹思贤看着捏着绣花针的余庆表示真是娘的不忍直视。   小楼里牵了网线,余庆除了每天从实体书上获取知识,也会在网络上搜索各种有用的信息,这才一个星期,笔记本都写完两本了。   尹思贤吐槽他有点走火入魔,余庆又开始担心起儿子的口粮问题来,十足一个蠢爸爸形象,“人奶这个不太好吧,而且这地方的卫生习惯我也不喜欢。米糊,会不会营养不够?奶粉,现在哪家奶粉安全啊!!新鲜奶的话,羊奶和牛奶,哪个好呢?”余庆碎碎念说。   “怕什么。”尹思贤不经意的说道,“你连孩子都能生了,说不定到时候自然有母乳分泌,母乳喂养最好,你也不用纠结了。”   余庆一脸被雷劈的样子,“这也太破廉耻了,嘤嘤嘤,突然无法直视自己。”   “我以为你适应良母这一职位非常合适,无缝连接,别隐藏了,我知道你灵魂里住了一个女人。”尹思贤淡淡说。   “啊——妈蛋,士可杀,不可辱,今天晚饭,你们自己解决吧。”余庆愤然说。   话说,其实余庆上网主要是两个网站,一个妈妈树的大型育儿交流网站,和一个手织人生的手工网站,容胜岳再怎么声势浩大,也不会把广告打到这上面来。然后其实百度,视频等其他网站,余庆也用啦,也见过几次飘窗的广告,可惜余庆往往还没看清就当是广告给叉掉了。就算偶尔看清了单膝下跪的男人,也下意识的认为是婚戒广告,妈蛋,这简直是不能言说的痛,叉掉,叉掉。   SO,人生就是如此无常。   尹思贤被接连的长途汽车给放到,一个月有气无力后才慢慢恢复活力起来。然后艺术家的眼睛让他发现了这小镇的美,就像鱼回到大海,每天背着画板就出去满山晃悠了,他还叫余庆也重新画画,好歹也让你儿子从肚子里就感受一下艺术的气氛不是(原话)。   很有道理啊!余庆一砸拳,怎么就忘了胎教呢。每天看书,画画,和美貌萌哒哒的小孩子玩耍,和和善有智慧的人聊天,交响乐的熏陶,这必须不能少,莫扎特,贝多芬,这个那个圆舞曲,就算听的昏昏欲睡也要继续。   鉴于尹思贤的不靠谱程度,余庆经常骚扰的还是林肃宁,医生,高知,做义工有爱心,长的也不错,这样的人必须经常的接触。对着肚子谈谈人生感悟什么的,林肃宁捂脸,人干事?   “我可是喜欢男人,你确定要我给你儿子做胎教?”林肃宁说。   “没关系,他爸爸喜欢男人,所以他喜欢男人是正常,如果喜欢女人,那就皆大欢喜了。”余庆不在意说。   “我又不是孩子他爸,我为什么要给他讲故事。万一以后他出来把我当爸怎么办?”林肃宁抓狂说。   “咦,你不知道吗?师兄已经帮你申请了一个干爹的位置啊,作为唯二的干爹之一,林师兄你可积极点啊。”余庆纯良的眨巴眼睛说。   林肃宁默默转身,心好伤,果然尹思贤的师弟和他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山坳里的人民都很热情好相处,知道余庆他们在这还要带上一段时间,就一家挤出一点地来让他们种上,种点玉米土豆红薯,种点蔬菜。此地常年四季如春,随时随地都能种上,余庆好感动啊,坳上的人家喜欢吃方便面,余庆在网上淘了十几箱,一家送两箱啊!   这下坳上的人家都知道了,这家人是壕啊!要知道他们平常买的都是白象,康帅夫之类的。买一箱康师傅都能买两箱白象了有木有。   被坳上的人小心殷勤的眼神看了几天,知道缘由是有几箱方便面引起的后,余庆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余庆还是不准备告诉这些纯良的人们,在外面,买几箱康师傅根本就不是个事。   余庆扛着锄头要去种地,林肃宁必须不会让他这么做啊,收缴了尹思贤的画具,嘞令他去做余庆的手,余庆要种哪块地,他就挥着锄头挖。尹思贤反抗,林肃宁特别高冷的说,你师弟还是我师弟?要是你师弟在地里有个不测,一尸两命,你负责我负责?   尹思贤恨恨的妥协,用他艺术家的手去感受劳动的伟大,余庆都要崇拜尹思贤了,这也太能了,怎么能这么能呢?抢尹思贤的画具呢,比太岁头上挖土还能呢。 ☆、时光片段   在容胜岳的刻意放纵下,股东大会通过了罢免容胜岳集团总经理的职位,由容爸接任这一职位,容爸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容启泰担任他的总经理特别助理,并且授权他可以在总经理不在的时候全权代表他。   蔡助理苦着脸跟在收拾东西的容胜岳身后,“BOSS,你好心把我也带走了,反正老容总又请了助理,我要被请回家吃自己了,你收留收留我,我可以打杂,买盒饭,跑腿,用处大着呢。”   容胜岳被他缠的头疼,“你要跟就跟,我可事先说好了,跟着我去外面可没有在容氏的工资高,你要是还愿意在容氏干,我给你换个部门,现在这话我还能说。”   、   “一心跟着容总走,紧抱大腿不放手。”蔡助理斗志昂扬的说,“跟着容总有肉吃。”   “那还傻站着干嘛,去收拾你的东西吧。”容胜岳说,他要收拾的东西比较琐碎,余庆的照片啦,余庆偶尔在办公室等他无聊看的书啦,余庆买的摆设啦,余庆买的加湿器啦,还有余庆买的休息室里的床上用品,所有都要打包走。   蔡助理才出去又马上进来了,“容总——”   “又怎么了?”容胜岳问。   “夫人带着律师去老容总办公室了!”蔡助理说,刚才出去听秘书说的。   “哦——”容胜岳直起身。随意在办公室点点,“这个,这个,那个,都打包好放我车里,我去——容总办公室看看。”容胜岳说。   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巧赶上何立群和容爸结束短暂的客套,长驱直入明明白白的说,“我要和你离婚。”   容爸一幅你没病的样子看她,“发什么疯,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要离婚?”   容胜岳沉默的在母亲背后站定,何立群非常淡定的挥手让跟随的律师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你今天伙同你的私生子把我的儿子从总经理的位置上拉下来,就该我想到我会这么做。从他还出生开始,我就说过,你怎么玩不要紧,不要弄出私生子来打我的脸,不要损害我儿子的利益。结果怎么着,你是真爱一个接一个,儿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凑足五岳是想召唤神龙吗?”   “从前你养私生子,我就当你养的阿猫阿狗打发时间,可是你现在竟然想把阿猫带到公司来,还妄想压我儿子一头,这叫我怎么能忍。”何立群讽刺脸的说,容启泰站在容爸身后,面色难堪。   “你还好意思说,你把孩子教育成什么样了?容胜岳他是个同性恋你知道吗?容氏的带头人,怎么能被爆出是一个同性恋,而且还高调的一掷千金追男人,我容家的脸还要不要了。”容爸暴躁的说。可以说他看见端庄的何立群就容易暴躁,这样也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婚姻,也不容易。   “我儿子是同性恋怎么了?他是我的儿子,什么人他不能喜欢。”何立群霸气的说,“我懒的和你多说,你赶紧把字签了,一想到我竟然和你这样的人维持婚姻这么久,就感觉到快要窒息了。反正我儿子都被你赶出容氏了,我也懒得和你应付。”   “离婚,离婚,我还懒得和你多说呢,一想到你这样的人竟然在我老婆的位子上待了这么多年,真是想想就头皮发麻。”容爸爸很气愤的接过离婚协议准备签字。   “你有毛病吧,你都离婚了,你不是容家的媳妇了,你凭什么要家里的老房子啊。”容爸爸主要看的是财产分割那一段,看到何立群要家里的老别墅就炸毛道。   “我为什么不能要,小岳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我是不会允许别的女人带着什么阿猫阿狗都去那里住的。”何立群挑眉说。   “阿姨,家里的老房子的意义不只是大哥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那是爷爷买下的房子,爷爷奶奶和爸爸在那里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爸爸只是因为爷爷去世了太伤心,怕睹物思人才不住在老房子里。”容启泰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何立群一个余光都没给他,“是我做仁慈的大房太久了,久到你们想尝试一下被啪啪打脸的滋味吗?”   “容XX。”何立群直呼容爸爸的全名,“你不想给我房子也没关系,按照夫妻财产对半分,离婚你准备给我多少容氏的股份?”   容爸爸立即一幅肉疼的样子,何立群不屑的笑道,“你放心,这房子我只是住而已,或者直接把产权过给小岳。”   “那就把产权过给他吧。”容爸爸立马说。那房子不管有再多的记忆,他是不会去住了,但是这么给这个女人他也不愿意,给容胜岳就没关系了,反正他爸没死前也经常叨念着要把那房子留给他,别人不会爱惜。   等到容爸爸签了字,何立群就以一刻也待不下去的姿态迅速起身走人,容胜岳送她下电梯,“妈,怎么突然想起要离婚了?外公那里说的过去吗?”容胜岳问。   何立群轻笑一下,“自从你掌握容氏大权开始,我和你爸的婚姻已经影响不到两家的联盟。我为了家族牺牲这么多年,总可以过下属于自己的松快日子,再说,儿子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我会保护你。”容胜岳想了想,伸手搂住她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何立群拍拍他的手,“也可以说你影响了我,你龙叔一辈子没结婚,我不想让他再等下去了。你喜欢一个男人都能如此勇气,我再退却考虑一些有的没的,也太没意思了。儿子,你会支持我吧。”   容胜岳愣了一下,“当然,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何立群笑的很真心,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又焕发出小姑娘似的幸福感,“我会先和你龙叔先去欧洲转一圈,对了,我和你爸离婚分的现金你都拿去办公司吧,就当妈妈对你的支持。”   “我有钱。”容胜岳知道。   “我知道你有钱,你爸的钱我还真不想用,你就帮帮忙,帮妈妈用掉吧。”何立群说。   容胜岳离开容氏后准备自己开公司,好男人需要承担起养家的责任,已经没有容氏的光环加成,他可不想等以后找到小庆,却被他家人嫌弃穷酸而棒打鸳鸯,那就太惨了。   当然,广告还是要继续打的,一天不找到就打一天,一年不找到就打一年。他相信他和余庆的缘分没那么短,总有一天会遇到的。   现在余庆也在烦恼一件事,他的肚子虽然大了起来,但一直都在男人正常的啤酒肚范围内。月份到六月份的时候,林肃宁就来和他商量了,是七个月就把孩子剖出来往保温箱待着,还是等到十个月再瓜熟蒂落。   林肃宁倾向于七个月剖出来,这样大人的负担没有那么重,小孩出来身体弱一点,但是长大后好好补还是能补上来的。只是这里的医院没有保温箱,如果要的话还要再去订一个保温箱,不过余庆也不差钱就是。   就是余庆差钱,尹思贤也不差钱,这丫多年后重抄画笔,画了一幅月光下的仙女湖,拍卖卖了五十万,得瑟的他当时又非常壕的给坳上人家一家发了几箱方便面。   如果孕满十个月,余庆就太吃力了。日渐加大的肚子,抽筋,腰酸,身体机能源源不断的给孩子输送活力,这样是有碍寿元的。而且孩子大了,剖腹的口子也要划的大,恢复也会比较慢。   余庆思考了几个晚上,还是决定孕满十月,“我就生这一个孩子啊,为他吃点亏都不算什么,只要他长的好就好。而且他才七个月就要出来睡保温箱,感觉好可怜啊,我的儿子怎么能过可怜的生活。”   “你确定就好了。”林肃宁说,“剖腹产的时候要把子宫顺便摘掉吗?”   余庆愣,“可以摘掉吗?”   “当然可以啊。”林肃宁说,“因为你已经怀过一个孩子,如果不摘的话,很可能以后还会怀孕的。”   “这样啊,那就摘掉好了。”余庆笑说。“反正我都决定了以后和我的小可乐一起过了。”   余庆已经给肚子里的孩子取好了名字,无论男女,都叫余可乐。 ☆、重逢前奏   小可乐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脸上带着一个罩子,正在吸哮喘喷雾,余庆爱怜的摸摸他的小胳膊小脸,林肃宁在一旁收拾医药箱,急急忙忙被余庆一个电话叫回来,说余可乐喘不上气了,差点没吓死他,收拾好医药箱就一路狂奔回家,这会见可乐没事了才喘匀了气。   “没见过你这么当爸爸的,自己有哮喘都不说,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等可乐睡着后,林肃宁对余庆说。   “我没有哮喘啊?”余庆说。   “那支气管之类的毛病有没有?”林肃宁说,“按说可乐的身体很好啊,为了避免小儿哮喘,我做了很多预备工作,现在还发作,只能说生下来基因里就带了这个。”   “我没有啊。”余庆说,“我家里人也没有。”   “那孩子的另一个爸呢?”林肃宁敲着脑袋问,余庆想不起来就算了,他都没记得起问,失职。   “哦——容胜岳换季的时候好像会喉咙不舒服,春天尤其严重。”余庆说,“但我也没见过他犯哮喘啊。”   “如果知道自己有哮喘,防患于未然,不一定会闹到发作的地步。”林肃宁说。   “等等,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名叫是什么?”林肃宁突然回神说,都下楼梯了蹭蹭又跑上来问余庆说。   “容胜岳啊,怎么了?”余庆不解说,“师兄都没有跟你说过吗?”   林肃宁一幅吃惊的样子,“容胜岳,乐乐的另一个爸爸竟然是容胜岳,你们没一个和我说,那就是说那副广告要找的人是你咯!”林肃宁激动的说。   “呃——小声点,不要吵醒乐乐。”余庆嘘道。   林肃宁一把把余庆拉到自己房里,林肃宁一进屋就去打开电脑,余庆很少到他这个屋里来,这会也绕有兴致的四处打量着。无趣,无趣,纯色的床单,纯色的家具,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色彩。所有东西都中规中矩的待在它应该待的地方。   唯一的摆设大概就是书柜里的那个画框,余庆凑进去看,是可乐一岁的时候,大家一起拍的照片,他抱着可乐坐在前面,林肃宁和尹思贤并排站在身后。呵呵,我家儿子长的真可爱。蠢爸爸余庆用手指隔着玻璃去点照片上那一点。   “你过来看这个。”林肃宁喊。   余庆凑过去,“看什么,这个啊,不是婚戒广告吗?”林肃宁打开的正是容胜岳在网站上放的那个广告。   “你仔细看看,有什么感触没?”林肃宁问。   余庆仔细看了看,上面两个牵手的男人,下面一个求婚的男人,两行字,我爱你,回来吧!“哇,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现在同性恋都这么高调吗?X国通过同性恋婚姻法没?”余庆感慨说。   “你再仔细看看,你就没什么感觉?”林肃宁有点匪夷所思的说,“没让你想起一些回忆?”   “这是渣攻浪子回头金不换吗?”余庆说,“可惜啊,再怎么回头,当初造成的伤害也不会消失。”   “你等等。”林肃宁握着鼠标点点,又打开一个视频,“你在看看这个微电影,是那个广告的完整版。”   视频开始就是熟悉的大学,熟悉的林荫道和熟悉的图书馆阅读室,两个年轻的男人在那里相遇,余庆收住嘴角,神色严肃的看视频,他们在情人谷里相互依偎,在狭小的宿舍单人床上挤着,有温暖大笑的快乐,也有生气发脾气的别扭。   他们从大学毕业,兴高采烈装饰自己的小屋,一个人每天早出晚归,一个人做好晚餐静静等待。一起去旅行,在月光下的游泳池里做0爱。故事的进程如预料之中一般,所有幸福戛然而止,在某一天黑屏后,那所房里只剩下一个人,他颓废,他无助,镜头的最后是一张纸,我爱你,回来吧!   余庆久久的没说话,林肃宁说,“这个微电影所有取景的地方都是故事主人公曾经去过的地方,这样,你都没有什么感觉吗?”   余庆给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你是想说这个微电影和广告都是容胜岳搞的。”   “不止哦,听说还搞了报纸杂志广告,而且,从三年前就搞了。”林肃宁算了算,“那时候你应该还在B市,就一点都没听到风声?”   余庆摇头,“怎么会,那时候他是有妻子的啊!他不可能在还有妻子的情况下这么张扬的发这些东西,你确定是容胜岳弄的?”   “我发给帖子给你看,至今还有人每天一打卡,和广告里的人一起等待,他回来的那天。”林肃宁说。   “ 不,我现在不看,对不起,我思绪有点混乱,我先上去了。”余庆简直可以说的上是落荒而逃。   “待会我会把网址发到你电脑上的,容胜岳不隐瞒自己发广告的事实,可是他一直保护你的隐私。”林肃宁说,“你知道同性恋想碰到这样一个爱人有多不容易,你特么也太幸福了!”   余庆飞窜到房间,关门,落锁。余可乐还在小床上睡的正香,余庆却突然不敢过去亲一亲他的额头。因为他不愿意承认的那八分像容胜岳的容貌。   容胜岳——   那个四年多来没有想起的名字,刻意的假装是个没关系的陌生人,一遍一遍的催眠自己,余可乐只是他一个人的孩子,他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   林肃宁最后说的什么,幸福,被这样爱着就是幸福?那他怎么不想想,如果真的这么深爱,我为什么会离开,一个人挺着大肚子面对未知的未来,我在手术台上大出血,签手术的却只是师兄,我为什么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一待就是四年。   就算浪子回头了,曾经受的伤害不会消失。我还记得那些日夜流过的泪,怎么能毫无芥蒂的奔向你的怀抱。   那些视频,广告,网址都不用再看了。   承认吧,他是那样一个大男人,他做这些并不是因为多爱你,只是他的控制欲,他接受不了我逃跑的现实。而且回去又能怎样呢?余庆低低问自己,主要的矛盾还在不会消失,算了,不就早就说好了,不要那操蛋的爱情,他有余可乐就好了。 ☆、重逢(一)   心情起伏太大,睡觉也睡的不安稳,早上在固定生物钟的影响下醒来,头昏沉沉的疼。去小床边看一眼余可乐,呼吸平稳,昨天突发的哮喘好像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余庆亲亲他的小额头,又给他理了理被子,下楼去做早餐。   路过林肃宁房间的时候,余庆眼尖的发现他门没有关,“奇怪?”余庆上前想把门带上,去看见屋里一片凌乱,余庆眉头紧皱,“林师兄?”   床上传来虚弱的应声。   余庆推门进去,满室消散不去的麝香味,“林师兄,你这是终于送出自己的处男身了吗?师兄呢?”   “他跑了。”床上的人影说。   “什么?”余庆惊讶道,他只是随口一说啊,是不是这么准。“师兄昨天回来了?”尹思贤去旁边乡镇采风,出去有三四天了。走近看来,林肃宁的情况不好,白皙的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还随处遍布着红肿牙印,虚虚盖着被子,床单上到处都是干涸的津液。   “你没事吧。”余庆看到林肃宁潮红的脸,立马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哎呀,你发烧了,温度计温度计。”   “你先帮我把身体料理干净吧。”林肃宁脸色苍白,却还算镇定。余庆去扶他,才直起身,就有液体从身后蜿蜒而出。   “师兄呢?他怎么没有帮你处理?”余庆眉毛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他也不是没弄过啊?”   “我说了呀,他跑了。”林肃宁竟然还能笑出声说。“他当然弄过,可是他弄的是他的心头肉,白月光,我又算是哪个牌子上的人。”   “肃宁,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我师兄犯浑,欺负你了?”余庆瞪圆眼睛问,就差没直说是不是我那个畜生师兄强女干你了。   “不是,是我送上门的。”林肃宁虚弱的笑说,“我瞒了这么久,昨天好像突然就不想瞒下去了,他昨晚回来,我请他喝酒,然后就酒后乱姓了。”   余庆憋着一口气在胸中,很想问你们是喝了多少酒啊,师兄那个千杯不醉的酒量,就是把家里全部储存的啤酒,米酒都给他喝了,也不会让他醉到会乱姓的程度。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林肃宁收拾干净。放热水的时候,余庆看他身上的痕迹还是没忍住,“你都瞒了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瞒啊,你知道,我师兄不是一个好情人。”   “我在他和莫棋认识之前就认识他了,也是他和莫棋在一起后我才知道,原来那才是我想要的关系。他当时很幸福,很爱莫棋,我只能退到一边。后来莫棋出国,他深受打击,连最爱的画画都维持不下去,我很心疼,同时也很嫉妒。”   林肃宁望着浴缸的某处水面,好像自言自语,“等他从情伤中走出来,我却发现我没有勇气直面他。他单身了,却还是不会属于我。所以我走了,到这个偏远的地方来当医生,我等待时间来治疗我的痴心妄想。结果时间还没治疗好,你们就来了。”   “这四年是我度过最美好的日子,他在我身边,不提莫棋,好像默契回到最初的日子。”林肃宁还是掉下了眼泪,“昨天知道你就是那个被深爱的人,突然心里好难过,我喜欢了他那么久,我不相信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昨天回来的时候,我灌他酒了,然后借酒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我想要一句实话,不要把我再这样吊在半空,晃晃荡荡挨不着地。”   “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到床上去了,你知道,第一次被进入的时候很疼,可是我好幸福,我一点都不觉的疼。”林肃宁说,“他要我,我以为我能拥有他了。”   林肃宁扯起嘴角笑一下,“然后他今天早上就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走了!事实就是如此残忍,他心里永远爱着那个人,而我,傻乎乎的把男人的生理性冲动当做是爱情的先兆。我不怪别人,我只怪自己傻。”   “师兄也太过分了。”余庆拍拍林肃宁的肩,“你要振作一点。”   “我当然会振作。”林肃宁笑说,“十年黄粱终一梦,转头梦醒便成空。遭此一番我也对得起心中的执念,以后好好为自己活着。”   余庆拍拍肩安慰他,其余的话却说不出口,说出来也是苍白无力。   林肃宁想要自己泡一会,余庆出来帮他整理床单,开窗换气,卫生间里传出压抑的哭声。余庆心里也很难受,气冲冲去找手机拨尹思贤的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余庆恨恨的把手机扔掉,师兄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现。   尹思贤现在在干嘛呢?他在回B市的路上呢,穿着还是昨晚采风回穿的乱糟糟的衣服,偏偏还挂着猥琐的笑容,让路过之人纷纷退让。   尹思贤知道林肃宁喜欢他吗?他当然知道啊!作为一个移动的荷尔蒙机,察觉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不要太容易哦。他喜欢林肃宁吗?这个问题需要复杂的回答,首先,必须是喜欢的。两人能跨校垮系的成为朋友,就是因为某些方面很合。   当时他还很纯洁,没有往那方面想。后来就碰上了莫棋。当时他是真爱莫棋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莫棋悄没声息申报国外大学的时候那么生气和伤心。你要去外国读书,我可以陪你去啊,为什么要瞒着我,除了一句对不起,什么都没交代,你还有把我当你男朋友吗?   当时他很颓废,然后林肃宁一直陪伴着他走出来,他感慨这个朋友交的值,然后有一天林肃宁说他要调动工作,去了偏远的边陲小镇。想念这个朋友,所以才会在余庆还只有一天苗头的时候就拾掇着想要去对方工作的地方。   四年的朝夕相处,发现感情是件很自然的事情。尹思贤一边很得意,一边又惶惶,林肃宁是个好人无误,他能否不辜负这片好。而且朝相熟的好朋友下手什么的,就算破廉耻如尹思贤也会莫名的踌躇起来,是因为在心中珍而重之,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宁愿原地踏步,也不愿踏错一步。   这次采风很成功,哪想到回家后还有好康,喝醉酒的林肃宁很可爱,摘下眼镜波光粼粼的眼睛,写满了请快来欺负我。所以说,尹思贤根本就没听清林肃宁嘟嚷着什么,就直接抱起往床上扔了。   神仙般的一晚过去后,尹思贤顿悟了,他不要把他珍而重之的放在心尖上不敢冒犯,而是要把他拴在裤腰带上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林肃宁在这也待了很久了,是时候回到城市里精修一下医术了,难道一辈子当个义工医师不成,他还那么年轻,完全可以往更高方面努力。尹思贤瞬间就做好了要做林肃宁身后的好男人的决定。   想到浪费了那么多时间,他一刻也不能等了。必须马上飞到B市去搞定一切才好。匆匆从画板里抽出一张纸,写写画画说自己先回B市,马上就回来,还很不要脸的画上心心和亲吻。   而那张纸就放在鞋柜上,被他自己开门的风带起,飘啊飘的飞到鞋柜后面的一个死角上了。   尹思贤回到B市,首先买房子,四处看房的同时找关系去联系各大私人医院,拿着林肃宁的简历,因为急切,自然就被有心人看出端倪。   容胜岳一直请的私家侦探把一份报告放在了容胜岳的办公桌上,尹思贤,和余庆的关系,四年前曾离开B市,前几日才回来,忙着买房子和帮一个叫林肃宁的医生找工作。林肃宁目前在云南某小镇当义工医生。   容胜岳敲敲报告,“不用忙着去云南调查,他这么急,肯定是想马上又回去,盯紧他,我跟他走一趟。”   “好的。”私家侦探说,如果这次是真的线索,也算对得起容总这些年给的佣金了。   尹思贤认真起来,办事效率还是杠杠的,医院就谈妥林肃宁曾经上过班的私人医院,房子就买在离那家医院半个小时车程的高档小区,二十八楼的小复式,视野开阔。把装修全包给装修公司,尹思贤在王院井的一家金店里买了两枚戒指,颠颠的又回云南去了,只是他这次不知道,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下了飞机后,就有蔡助理联系的车在原地等候,容胜岳开车跟上,而有一个人则始终跟在尹思贤身后,随时给容胜岳反馈消息。   又是一天一夜的折腾,这次尹思贤是坐的早上的车到小镇,容胜岳一直跟着他,远远看见那个小竹楼,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冲上来对尹思贤又踢又打的。容胜岳不敢眨眼,怕一眨眼,那个人又像是在梦里消失不见。   容胜岳没出息的湿了眼眶,正想帅帅的出现,就看见小竹楼里冲出来一个小男孩,抱着余庆的大腿喊,“爸爸,你不要打干爹了。”   此刻,天崩地陷不过如此。 ☆、重逢(二)   余庆出来倒水,远远看见好像是尹思贤回来了,盆子往边上一扔,三下两下就迎上去,一顿胖揍。   “哎呦呦,打我干什么?”措不及防被打个正着的尹思贤左右摇摆,可惜他这一周来舟车劳顿,就算在B市也没有好好休息,实在不是余庆的对手,只能狼狈的躲闪。   “吃完就走,人干事?”余庆气呼呼的说,“尹思贤,我看错你了。”说话间还狠捶了一下。   “哎呀——”根本来不及解释的尹思贤只能先躲闪着,等余庆停手了再解释。   幸好他贴心的干儿子适时的出现,抱住他爸的腿,“爸爸,你不要打干爹了。”   “儿子,你进去,小心爸爸打到你了,你干爹欠收拾。你不记得了,你林干爹前几天难过的样子了?”余庆见余可乐抱着他的腿,也不敢再追着尹思贤打。   尹思贤借以跑到一边,一边大喘气一边问,“肃宁怎么难过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说你妹啊说,你手机开机了吗?”余庆火大的说,“林师兄对你多好啊,嘘寒问暖,温柔贴心了,你怎么这么狠呢!”   “什么狠不狠,你把话说清楚。”尹思贤也被说的火起了,任哪个千辛万苦巴巴的赶回来见心上人,正主还没见着先被小兵削一顿,都要火大。   “这才几天啊,你就把你做下的禽兽事给忘了?”余庆提高音量,“你把人家上了又跑了,感情你还有理?”   “我跑什么?”尹思贤说,“我是去B市买房子牵关系,我是为了我们两个的以后奔走,我多晕车啊,我来来回回的,不是,我不是留了纸条吗?”   “不要狡辩!你买房子牵关系急在这一时啊?”余庆根本就不信,“你特么暴雨催花一晚上,第二天温存一下都没有就开跑回B市买房子?你的逻辑是被外星人吸走了吗?”   “他那时不是还在睡吗?我又太亢奋了,然后稀里糊涂。”现在想想,尹思贤不得不承认自己此举好像有点抽,“我真的留了字条。”   “他装睡你不看不出啊?”余庆简直了,“林师兄第一次多辛苦啊,你还招呼不打就走,眼泪都流成河了好吗?”   “我真的留了纸条。”尹思贤都快要哭了,怎么不相信他啊。   “得了得,我信不信不重要,你能说服林师兄信就好了。”余庆挥挥手。尹思贤这下也迟疑起来,这进去怎么说啊。   “我知道纸条在哪里!”两个大人都静默的核实后,余可乐突然伸出手说道。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快带干爹去找。”尹思贤闻言一激动,抗起余可乐就往小楼冲,余庆只能在后面跟着。   余可乐撅着小屁股在鞋柜后面掏啊掏的掏出一张纸来,“从前没有这张纸。”余可乐说,他的意思是从前鞋柜后面没有这张纸,尹思贤拿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留下的纸条,在余可乐灰扑扑的脸蛋上亲一下,“干爹爱死你了,宝贝。”   然后颠颠的举着纸就往林肃宁卧室冲,这误会大了,一定要解释清楚才可以。   余庆牵着余可乐去洗脸,“乐乐,怎么看见了纸条不和爸爸说呢?”   余可乐嘟嘟嘴,“昨天才发现啊,想今天去探险的。”   余庆觉得三岁的小萝卜丁发现鞋柜后面多出来一张纸就能当冒险的想法非常可爱,忍不住肉麻的在他脸上亲了亲。“不过下次探险前还是要和爸爸说,爸爸说可以去才可以去知道吗?”余庆说。   余可乐点点头,“爸爸,干爹什么时候出来啊?我好饿。”   “乐乐饿了呀,那我们先吃,干爹和林干爹等会他们自己出来了再吃。”余庆说。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余可乐的早餐是一杯牛奶,薯饼,火腿三明治,余庆的早餐是炒粉丝,鲜榨果汁。余可乐吃着自己的早餐,还要不时拿小眼神瞄余庆,“爸爸,你的早餐看起来好好吃~”   “来,给你吃一口。”余庆喂他吃一小口,就能满足眯着眼睛笑,其实根本不是想吃爸爸的早餐,只是想爸爸喂一下而已。   餐桌侧对着林肃宁的卧室门口,一扇竹门也掩盖不了什么声音,之前还能听到尹思贤小声解释的声音,吃到一半,里面就传来非正常状态下的哼哼声。余庆筷子一愣,你妹啊,是不是解释解释就解到床上去是男人的共性啊!还有,师兄,你不是舟车劳顿,有气无力吗,特么做这些事又有劲了。   看一眼还懵懂的余可乐,余庆压下想叹气的冲动,“乐乐,快点吃,吃完和爸爸一起去地里摘西瓜好不好?”   “好~”余可乐拖着长音应道,一口把剩下的薯饼都塞进嘴里,塞的满满的。余庆见状又变身蠢爸爸,又摸头又亲亲的,我儿子怎么这么可爱。   速战速决解决了剩下的早餐,余庆扛着锄头,锄头上挂着一个筐,牵着余可乐,一晃一晃出门去了,还体贴的把门带好。看师兄那副残样,顶多半个小时搞定,再给半个小时给他们温存,在外面晃荡一个小时再回来吧。   余庆现在的形象是头上戴着自己编的草帽,衣服是自己做的棉麻T恤和沙滩裤,朴素的颜色朴素的款式,脚下是坳上老婆婆纳的千层底,加上扛着锄头挂着框,十足一个农民形象。余可乐相比穿的还好一些,余庆给他做的衣服最次也要用丝绵的布料,只不过款式是汉服改良的两件套,不懂的人看来也略奇怪。   其中这个人就包括容胜岳,容胜岳在小男孩出来喊余庆做爸爸时就石化了,连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四年了,四年能改变很多东西,一直支撑容胜岳找下去的关于余庆深爱他的笃定,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也有点摇摇欲坠。   如果余庆真的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怎么办?   如果他不愿意跟自己回去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不爱了怎么办?   所有问题都没有答案,容胜岳头疼欲裂。   还在纠结中,就看见余庆农民打扮的出来,容胜岳手抵着胸,只觉得心口绞着痛。他的余庆,从小吃穿不愁后来又被他捧在手心的余庆,现在像个地道农民一样熟练的干活。   容胜岳很快脑补出一处余庆到这里来散心,被民风彪悍的妹子攻下,在生下孩子后余庆不得不认命,又因为此地经济落后,余庆不得不早出晚归在地里刨食养家。   一想到余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容胜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去想余庆和女人生子的事,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所有说,脑补是不分年龄阶层的。   余庆沉浸在好棒,又和儿子手拉手的出去的幸福中,余可乐晃晃他的手,“爸爸,那是什么?”   余庆顺着手看过去,咦,这里怎么停着一辆越野车,不过余庆还是温柔的和儿子解释说,“这个是车车啊!”   “这个车车和镇上的车车不一样。”余可乐说,好奇的眼神一直瞄向车。   镇上很穷,除了运营的小巴外,很少有私家车,仅有的私家车不是面包车就是皮卡车,余可乐还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小轿车呢,更何况越野。   “这个是越野车,车车有很多种,爸爸给你买的车模型是不是也有很多种?”余庆耐心的回道。   余可乐点点头,“这是谁家的车子啊?”好想坐坐看哦,不知道会不会和坐客车一样的晕。   大概是男孩子都比较喜欢车,余可乐也喜欢车,做客车晕乎乎的,下次问他坐不坐,还是要坐。余庆摸摸他的头,师兄之前说回B市买房了,他也是时候回去了吧,要不然儿子在这里养着,真的要养成井底之蛙了。   “爸爸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也许是路过的,不过乐乐不能靠近那个车,万一有人把乐乐抱到车上然后开走了,爸爸就再也找不到乐乐了。”余庆说。   余可乐点头。两个人正要路过越野车的时候,容胜岳刷的一下把窗户放下来了,余庆瞄了一眼见是容胜岳,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淡定牵着余可乐继续往前走。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虐的擦身而过。   不过容胜岳的心早已伤成金刚心,默默不语的下车,跟在余庆后面,余庆拿着锄头准备除野草的时候,容胜岳就上前接过锄头,弯腰除草。余庆也由他去了,在瓜地里摸了一个西瓜放进筐里,招呼余可乐回去。   小朋友有种神一般的直觉,见爸爸和那个叔叔都怪怪的,就一直没说话,等到余庆牵着他走远了,余可乐回头看看还在笨拙的锄地的容胜岳,小声的问余庆。,“爸爸,那个叔叔为什么帮我们家锄地啊?”   “儿子,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雷锋。”余庆摸摸余可乐的头解释道,眼神落点不明。   到家的时候,余庆让余可乐去找小伙伴玩,淡定的把西瓜放进井里冰着,然后淡定进屋,失控的去敲林肃宁的门,“师兄,师兄,不好了!”   “容胜岳他找上门来了啊————” ☆、重逢(三)   尹思贤正搂着林肃宁温存呢,这心态转换了就是不一样,把误会解除了,就是亲亲抱抱的时间,明明还是从前一样的人,却觉得哪里都可爱,有一种想要吃掉对方的冲动。尹思贤倒是精=虫上脑想要彻底亲近一番,幸好理智在最后一刻回归,以他现在的体力,如果做到一半萎掉,那就是妥妥的黑历史了,所以尹思贤只抱着林肃宁蹭蹭摸摸,互相做了一次手活,这会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说不完的情话。   余庆的捶门破坏了这一切,尹思贤本能的头一歪准备装死,可惜余庆的连环捶不给他表现的机会。尹思贤叹气说,“果然师弟都是邪物,通通烧死才好。”   “说什么呢?这可是你是教授交代你好生照顾的小师弟。”林肃宁推他,扯湿巾把两人间的下身弄干净,自己起来穿好衣服,推开窗户透气,做好这一切才开门让余庆进来,“你跟你师兄先说,我去吃早餐。”   “给我也送一份进来,我现在饿的能吃一头牛。”尹思贤夸张的说。   余庆张皇失措的进来,“师兄,他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呗。”尹思贤翻个白眼说,“你是偷他钱了还是挖他家祖坟了,这么怕他干什么?”   “你说的轻巧?”余庆脖子上的寒毛都炸起来,“还不是你引来的。”   “哎,我和肃宁说好要回B市,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啊。我觉得你也该回去了,我干儿子明明是天之骄子来的,在这里养大不就成了土包子了。”尹思贤转移话题说。   “回去当然是要回去的,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容胜岳,他就在屋外头啊,怎么办?”余庆抓狂问道。   “你管他在外面干嘛,你不是说和他分手了吗?”尹思贤反问道,林肃宁端着早餐进来,尹思贤对余庆说,“如果你真的决心和他分手,现在就淡定,无视他,是你现在要做的。”   尹思贤和林肃宁就黏糊上了,余庆抓抓脑袋,直觉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又忍不住想要反驳,见他二人已经黏糊上了,也不好在呆在原地当电灯泡。抓着头发高喊好烦啊,回自己房去了。   先在床上翻滚一番,最后还是没有按耐住心底的小恶魔,偷偷蹲在窗户底下,伸头去找容胜岳。余庆对自己说,他才不是想要看他。他只是想要看他有什么企图,是不是来和他抢儿子,对,就是担心他是不是来和自己抢儿子的。好像给自己的反常找到借口,余庆更加明目张胆的张望了。   尹思贤吃完早餐去睡觉了,解除误会后的林肃宁好像重新打磨上油后精神百倍,尹思贤说的已经在B市给他找了工作,房子也买好了,只等这边交接完毕就可以过去了,林肃宁决定先去医院打一下申请。   这种支边医生很难得的,林肃宁还想等新医生上任了再走,作为附近十村八镇唯一的医院,林肃宁对这边土地上的人们还是有一份无法割舍的责任感。   路经容胜岳的车时,林肃宁瞄了一眼容胜岳,此刻他正坐在田埂上抽烟,穿着高级西装却随意的坐在泥巴上,烟雾中的侧脸有种无法言说的寂寥。   林肃宁匆匆而过,他认识容胜岳,曾经也是隔壁学校的风云人物,明明比尹思贤还小两届,现在看来却好像比他还要显老。余庆不是说他有咽喉类的毛病吗,这样抽烟真的好?林肃宁职业病的想,回来时要不要给他带点药?余庆只是不想和好,大概也不会想他出什么毛病吧。   余庆心神不宁的度过了整个白天,见晚上那车那人还没走,不禁有些郁躁,“师兄,你让他回去。”   “我没那么大脸?”尹思贤说,抽空摸摸林肃宁的小手,蜜里调油。   “师兄,你能收起你的痴汉脸吗?我是说认真的。”余庆说。   “爸爸,外面那个车还没走额~”余可乐仰着头说,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勺,正在乖乖的自己吃饭,“阿山说他明天要去问问那个人是哪里来的,我可以一起去吗?”   “不可以。”余庆说,“忘记爸爸说的了,过分的好奇心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中,也许他今天晚上就走了呢?”   余可乐点点头,可是扣着桌子边边的小手却在说,‘啊,好像去问问看啊,也许他不会走呢?’   尹思贤敲敲他的碗,“乐乐见过那个男人吗?”   余可乐猛点头,笑眯眯的说,“那个人长的好高哦,比爸爸还高,比所有人都高。”坳上的人普遍长的不高。   “那乐乐看见那个人会不会有特别的感觉,比如特别想和他亲近之类的”尹思贤继续问。   “师兄——”余庆不悦道。   “急什么,我只是想试试,电视小说里经常说的血脉的牵引是不是真的。”尹思贤说。   “万一没有,被你说的又有了怎么办?”余庆说。   “爸爸,听我说话。”余可乐不干了,干爹明明是和自己说话的。等大人们都安静的看向他时,余可乐才满意的说道,“干爹,亲近是什么?”   “亲近啊,就是你喜欢和你爸爸玩,和干爹玩的一种感觉,你想不想和那个叔叔玩啊?”尹思贤问。   “我为什么要和那个叔叔玩,爸爸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余可乐说。   “嗯,我儿子真棒,记住了,就是不能和陌生人说话。”余庆在他儿子脑门上亲了一下。   饭后林肃宁带余可乐去电脑上玩认字母游戏了,尹思贤坐在沙发上,对余庆说,“师弟啊,过来,和你师兄交流一下感情。”   余庆烦躁的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你去和他交涉。”   “我去和他交涉可以啊。可是交涉前,我是不是要先问清楚你的意愿。”尹思贤说。   余庆沉默了。   “你真的不想和他和好了?”尹思贤问,“那么深的感情基础,现在儿子也有了,你就真的不准备原谅他了?”   “也许他来也不是为了我的原谅呢?只是为了我的不告而别生气,说不定他来只是要正式的问我一句是不是分手了,然后他就死心离开,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余庆说道自己的猜测。   “那你直接去问,也用不着师兄给你打头阵了。”尹思贤说。   “师兄——”余庆哀求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尹思贤问。   “我希望他离开,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余庆低低的说。   “你也决定回B市了,以后的接触碰面少不了,那又怎么办呢?”尹思贤问。   “要不我去H市定居好了,我的外婆偶尔要去那边的疗养院修养,我还可以多陪陪我的外婆。”余庆说。   “乐乐都三岁了,你不准备让他认识他的爷爷奶奶,大伯小姑?”尹思贤问。“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态度不明确,你就是不想彻底的和他变成陌路人,又不想和他和好,哎,只是可怜我们乐乐了。”   尹思贤说完起身往外走,“我先去和他说说,问问他愿不愿意再给一点时间给你考虑清楚。”   余庆恹恹的点头。   尹思贤敲敲容胜岳的车玻璃,车窗摇下来的那一刻,尹思贤差点没被熏死,赶紧往旁边退一步,看白烟从车窗里飘出,“你这是抽了多少烟,在车里抽烟还不开窗,想熏死自己弄苦肉计?”尹思贤问。   “苦肉计现在对他还有用?”容胜岳的声音不辨悲喜。   “我说,你都在这呆了一天了,没吃没喝的,不累啊?是跟在我开车来的不?不辛苦?”尹思贤问。   容胜岳摇摇头,“没感觉。”   尹思贤没说两句就语塞了,还没来得及在心中感慨师弟都是债时,容胜岳主动提出问题了,“小庆,他过的好吗?”   “他呀,过的还不错,中间有一段特别辛苦,现在也好了,再说我一直陪着他呢。”尹思贤说,被烟雾勾起瘾,冲容胜岳伸手,让他分享一只烟。   容胜岳拿着烟盒的手停在半空,“师兄,也是喜欢男人。”   “卧槽什么意思,我要是喜欢余庆,我早就上了好吗,还有你什么事?”尹思贤说,“再说了余庆那人做师弟时就说不尽的麻烦,要是做了爱人,那还得了?”   “那个女人对小庆好吗?”容胜岳问。   话题转的太快,尹思贤表示跟不上节奏,“什么女人?”   “小庆儿子的妈妈?”容胜岳问。   “乐乐根本就没妈。”尹思贤说完才知要坏。瞪了一眼容胜岳,果然搞经济的都是奸人,“我不和你多说了,小庆让你离开,你别杵在这让他心烦了。”   容胜岳低低一笑,原来我对你还有一点影响力。怎么办,就算让你心烦,我还是想要留在这,留在你眼前,让你和从前一样,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重逢(四)   夜色深沉的时候,容胜岳发动车子离开,余庆在窗户后听到动静张望,看到远去的车影心里实在说不上畅快。   余可乐洗完澡穿上睡衣乖乖的爬到床上躺好,左手搂着小黄,右手抱着小红。小黄是一只有着褐色呆毛的玩偶小黄鸭,小红是一个有三片绿叶子的胡萝卜玩偶。“爸爸,快来,我躺好了。”   “好。”余庆下意识回道。在书桌上摸了一本绘本准备给余可乐讲故事。   “爸爸,今天讲小黄的故事还是小红的故事啊!”余可乐问。   “你想听哪一个故事?”余庆问。小红和小黄的故事都是余庆自己编的。小黄和可乐一样大,小红则是在可乐不喜欢吃胡萝卜后出现的。把生活中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或者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编成童话,让故事的人物成为小可乐的镜子,也是很棒的睡前读物   效果还不错,有出版商看中了余庆的本子签下来出版,余庆有了成年后最大的一笔工资。   “小黄去找他爸爸了吗?”余可乐问。   余庆先是一惊,后来才反应过来,为了应付日渐活泼的可乐,他安排了小黄开始一段寻找爸爸的冒险旅程,写它在旅途中遇到的种种危险,来对余可乐进行安全教育。   今天余庆特别不想讲这个故事,合上手里的绘本,“乐乐,爸爸今天跟你讲小红和他的好朋友小白的故事好不好?”   “小白怎么了?”余可乐嘟嘴问,扯扯小黄的呆毛,“爸爸上次不是说小白去瓦罐叔叔家里做客,然后变身成为辣白菜了吗?”   “这个小白是另外一株白菜啦!”余庆说,“小红家附近有一块白菜地,有好多好多的小白,这样,小红就一直有朋友啊!”   “小红好幸福啊!”余可乐羡慕说。“小红带着这位新小白去哪里探险了?”   “嗯,小红居住的村子里最近有一个传闻,说村子的角落里有一个黄色的影子,总是神出鬼没的,村里的蔬菜们都很害怕。”余庆说。“小红和小白就去寻找这个影子。原来呀,这个黄色的影子是一个流浪的南瓜,因为买它回家的那户人家的小孩不爱吃南瓜,所以他才变成了流浪的南瓜。”   余庆说话慢慢的,再说到南瓜在村子里住下后就看见小可乐已经陷入了梦乡。余庆亲亲他的额头,宝贝,如果你只有一个爸爸就好了。   这一夜,余庆注定睡得不安稳。   而容胜岳也没能如想象中好好的休息。开车到稍微富裕一点的县城里,开房洗澡,用电脑办公,蔡助理早就准备好,一条一条记着容胜岳交代的事情。   “容总,你准备在那边呆几天?”蔡助理问。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容胜岳说。“我会在这边买一部电脑,远程办公。我会尽量在线。”   “二少会和你一起回来吗?”蔡助理没忍住八卦的问。   容胜岳脑海里显现那个叫余庆爸爸的小胖墩,嘴里却很坚定的说,“当然。”   大清早的容胜岳买了电脑无线网卡,买了一箱水,买了一条烟,买了一身衣裳,买了纸巾和满足身体热量所需的巧克力,然后在路过一家儿童用品店后特别敷衍特别随便的买了一箱花花绿绿的玩具。   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个小孩,还是要适当保持一下友好。毕竟以后可能会成为他重新追求余庆的盟友,如果他识相的话。   车子到余庆小楼外时太阳才露出一点边边,容胜岳看着安静的小楼,想到余庆在后面,过去四年里飘荡着的心好像落到实处,这次再不会让他从自己身边逃开。   余庆恹恹的下楼,睡眼朦松的可乐看着都比他精神多了,尹思贤笑着对林肃宁说,“我打赌他起床后还没看过窗外。”   林肃宁姿态别扭的坐在凳子的边缘,“你少打趣他,小心他挠你。”   “喂喂,秀分快知道吗?少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余庆把余可乐抱到他的凳子上,给他倒牛奶,夹了一个煎蛋放在他的碟子里。   “爸爸,单身狗是什么狗,爸爸是小狗狗吗?”余可乐单纯的问。   余庆哑口,尹思贤幸灾乐祸的呵呵笑道,“带小孩的男人,请时刻注意你的措辞。”   余庆在余可乐身后给了他一个中指。   “林师兄递了辞呈吗?什么时候离开?”余庆问。   “保守估计是一个月后,怎么,迫不及待想回B市了吗?”林肃宁说。   “我想着怎么收拾行礼。”余庆翻个白眼,“也许不回B市,在乐乐上学之前,带他游遍全国怎么样?”余庆提议说,“想想都有点小激动呢。”   “你?算了,你能搞定和乐乐两个人的旅行吗?”尹思贤泼冷水说,“而且乐乐还小,在这么小的时候,旅程带给他的辛苦远远超过他能从旅途中得到的快乐和教育。”   “其实在他成年之前,带他游遍全国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或者全家一起去。”林肃宁提议说,他从前的人生就是苦读,苦读,上班后就是工作,工作,感情生活就是苦恋,苦恋,之后又在这边陲小镇,过了六年苦行僧一般的辛苦工作。现在感情得到圆满,他转换心态,想尝试一下和他从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比如旅游。   “嘿,宝贝,你想游遍全国,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带他们这些电灯泡玩。”尹思贤搂上他的腰说。   “因为我觉得,大概人多一点会比较好玩。”林肃宁说。   “宝贝,事实证明人多不会好玩,只会有无尽的麻烦,因为众口难调。”尹思贤说。   “乐乐,咱们快点吃,吃完不在这里做你干爹们的电灯泡。”余庆做一个呕吐的姿势后催促可乐说。   “可是爸爸,乐乐不会发光啊?”余可乐天真的说,“电灯泡都是能发光的。”   “嗯,因为你还小,所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不发光的电灯泡,他们通常只在特殊情况特殊人物面前,发出让人无法直视的光芒。”余庆解释道。   余可乐挑挑眉毛,扭动一下小屁股,“爸爸,我现在身后有很大的光芒吗?像天使一样。”   “对,像天使一样。”余庆摸摸他的头。“今天开始要和小伙伴们道别了,我们要回家了。”   “回爸爸的家吗?”余可乐问。   “嗯,是爸爸的家,也是可乐的家。”余庆说。   “有爷爷奶奶大伯和姑姑的家吗?”余可乐继续问。   “当然。”余庆说。   “那我要准备礼物。”余可乐非常正经的说。   “宝贝,你不用准备礼物,你的爷爷奶奶大伯姑姑会用礼物淹没掉你的。”尹思贤说。   “所以才要准备礼物啊。”余可乐眯着眼睛笑道,“收到别人的礼物要回礼,爸爸说的。”   “哎呦,真是甜心。”尹思贤越过来抱住可乐一阵猛亲,“干爹以后要多给我们乐乐买礼物,乐乐到时候也要回礼给干爹啊。”   “当然啊。”余可乐笑眯眯的说,好棒,又可以有新礼物了。   “你准备带多少东西回去,让我收拾都完全没有头绪。我们是坐汽车回去还是坐飞机回去?”林肃宁问余庆说。   “东西太多了,光乐乐的相册集就有十大本,不敢想像这些东西要怎么运回去。”余庆耸肩说。“我有个提议,反正我们坐飞机回去也要先做汽车再坐飞机,转来转去的很麻烦,不如我们直接租一辆货车自己开车回去,这些东西都可以带回B市了。”   “好像不错。”林肃宁说,因为他的医学研究行医日记也是一大堆,空运还是货运,说老实话,他都不放心,如果掉了话他该心疼死了。“可是你师兄晕车啊?”   “师兄只是坐车的时候晕,他自己开车的时候可不晕。”余庆说。   “这里到B市要开三十多个小时呢,会不会太辛苦了?”林肃宁说。   “我可以和他换着开?”余庆说。   “听起来好像不太靠谱,再看吧。”一听说余庆想要自己开车,本来对这个提议很心动的林肃宁又迟疑了。   容胜岳在野外的的车子里过了三天,只会在余庆每天出来劳作的时候默默上前去帮忙,其余时候都是呆在车子里,偶尔办公,大部分时间盯着竹楼。本来就只种了一点蔬果的余庆,在自己地里没事的时候故意要了坳上人家脏乱的地里活,自己装模作样的划两下样子,然后看容胜岳西装革履的在地里干活。   尹思贤对他们这一调情方式表示不屑,而余庆为了证明他不是在调情,就把尹思贤狠揍了一顿。   第四天早上,尹思贤敲开了容胜岳的车窗,在烟雾飘出之前成功的躲避一侧,“你这是想靠浓烈   的尼古丁掩饰你三天没洗澡的体味吗?”   容胜岳微微扯着嘴角一笑,算是回应。   “行了,你赢了,跟我进去吧,也许你能洗个澡再美美睡一觉。”尹思贤说,“时间分开的不止是四年而已,小庆也不是当年被你招一招手就上钩的纯情小学弟了,要是你还想和好,一定要耐心点。”   “他孩子的妈呢?”容胜岳问,“一点都不用顾忌她吗?”   尹思贤眼睛一转说,“他是个混蛋,我再没见过那样的混蛋,生下孩子他就走了,余庆很伤心,如果你能让他好过一点,那你这个前男友还算有点价值。”   容胜岳闻言表示心很塞。   尹思贤已经走到前头了,“你不跟我进去吗?”   “就来。”容胜岳跟上说,能登堂入室还在意什么心塞不心塞。 ☆、20重逢(五)   余庆见容胜岳跟着尹思贤进来,只是微皱眉,并没有说什么,把早餐端到餐桌上去。今天早上的早餐是林肃宁做的,显然他做了容胜岳的份。   容胜岳去尹思贤的卧室里匆匆洗个澡,换上了不合身的家居服,出来的时候看到余可乐迷瞪瞪的站在门口,就近来看,余可乐还是很像余庆的,肥嘟嘟的腮帮子有点下垂,下垂的睫毛很长,可以在脸上打下一小块阴影,小巧的鼻子和嘴巴,连才睡醒的迷糊都像极了余庆。   容胜岳脚步一顿,手指抚上他的脸蛋,即使知道他是从一个陌生的女人肚子里出来,看着这极像余庆的小脸蛋,还是讨厌不起来啊!   “呀,你是那个车叔叔。”余可乐被摸了脸蛋,困惑的仰着头看容胜岳,衣服好眼熟啊,这个人也见过,余可乐想起了,就是那个家外面那个车里面经常帮爸爸的叔叔。   “叔叔,你怎么在我家呀?”余可乐仰着头问他。   “因为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容胜岳弯下腰对他说。“很好很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   余可乐眨眨眼,“你是要来和我们一起回爸爸的家吗?”   “你们想要回去了?”容胜岳说,“当然,我会和你们一起回去。”   “真好。”余可乐笑眯眯的说,主动牵起容胜岳的手,“我们下去吃早饭吧,你有没有刷牙洗脸?”   “我洗过了。”容胜岳说。   “真是乖宝宝,乐乐也是乖宝宝。”余可乐拖着大手往前走,下楼梯的时候,还一手扶着扶梯,颤巍巍的往下走,容胜岳干脆卡着他的胳肢窝,让他飞着下楼,余可乐哈哈笑,显然很喜欢举高高。   余庆看余可乐很乐意和他玩,顿时有点心塞。明明余可乐就被他教导的不和陌生人说话才是。   容胜岳看了一眼余庆的臭脸,权当不知道的在余可乐旁边坐下,对尹思贤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B市?”   “你怎么知道?”尹思贤问,“是准备回去了,大概还要一个月吧。”   “准备做什么交通工具回去?”容胜岳问,“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你可以在这里呆那么长时间吗?”尹思贤笑说,“你可是大忙人,容氏集团少了掌舵人可怎么是好。”   “我早就不在容氏做了。”容胜岳说,在和尹思贤说话的同时一直在偷瞄余庆,等话音落时和余庆的眼神撞上,虽然余庆很快就傲娇的扭头了,但是容胜岳还是心情放松的笑起来,疲倦无损他的英俊,笑的时候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喂,看你老公,英俊的老公。”尹思贤玩笑似的掰过来林肃宁的脸。   林肃宁同样开玩笑的拍开他的手,“不要,他比较帅。”   “喂喂,这话也太伤人了。”尹思贤笑说。   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余庆只是默默无语的吃着自己的早餐,听到容胜岳对余可乐说给他准备了许多玩具,等下吃了饭可以跟他一起去车上拿,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带他兜风一小段,余可乐说可以邀请小伙伴吗,容胜岳点头表示可以,乐的余可乐抱着他的手臂甜甜的喊叔叔。   余庆在心里默默吐槽道,说的你好像儿童好朋友一样,你不是最讨厌小孩的吗?还买玩具,带他去兜风,这会不嫌小孩哭闹,小孩邋遢了?看来短短四年不见,变的更多的人是他才是。 ☆、重逢(六)   容胜岳就这样在小楼里住下,就睡在尹思贤的房间,尹思贤收拾好衣服洗刷用品颠颠的跑到林肃宁房间里去,容胜岳望着不是很干净的床单,和随处散落着的画册,草稿,水彩和颜料,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收拾。   想来贴心小棉袄余庆是不会主动来帮他收拾的,容胜岳挽起袖子,准备先把床单换了再说,衣柜里并没有备用的床单,容胜岳去问余庆,余庆翻个白眼走过,去问尹思贤,尹思贤想到什么贼贼的笑道,“镇上有一家卖的,你去买好了。对了,你换下来的要给我洗了再收起来,我还挺喜欢那个图纹的。谢谢!”   “镇上有洗衣房吗?”容胜岳问。   “当然没有。”尹思贤说。   容胜岳环顾了一下一楼的卫浴间,没有见到洗衣机的身影,“也许小庆的房间里有洗衣机?”   “当然没有。”尹思贤说,“本来有的,后来因为家里电器太多,坳上都跳电N多次了,余庆就把洗衣机捐出去了。”   容胜岳默,“不能加个变压器?那你们衣服谁洗?”   “各洗各的。”尹思贤说。   “你让小庆自己洗衣服?”容胜岳说。   “这么大的人洗自己衣服怎么了?好歹我还是帮他洗过乐乐的尿片呢。”尹思贤说。“小乐乐三个月前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是我洗的。好歹你帮他们洗过几次衣服了再来指责我好吗?我是他师兄又不是他妈,他妈肯定都没帮他洗过衣服。我也不是他爱人,你帮他洗过衣服嘛?”   容胜岳转身,“乐乐,我们去兜风吗?”   “哎,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呀,别走啊,我们来聊聊人生啊!”尹思贤在后头说。   容胜岳载着余可乐和他的小伙伴们去到镇上,小伙伴们黑乎乎的手和脚丫子,容胜岳一直在催眠自己,黑,只是他们的肤色而已。   到了镇上唯一一家百货店,看到了七十年代的提花床单,容胜岳终于知道尹思贤当时笑是什么意思了。没关系,复古提花么,男人嘛,没关系。   容胜岳黑着脸买了喜字花纹的床单和大红花的被罩,作为讲究美和艺术感的天平座,睡别人的床单还是睡与审美观相悖的床单,真是两难的选择。   顺便买了洗漱用品和毛巾,矮个子里挑高个,真是一次不愉快的购物。容胜岳想要不要让蔡助理买一份生活用品送过来,片刻后还是想,算了,过来求和好的,要还计较这个那个的,别人该说心不诚了。   回到小楼后继续整理房间,整理出一些垃圾准备送下去的时候在门口碰到正要出门的余庆,余庆显然一愣,容胜岳对他浅笑的提了提手上的垃圾,,“这些扔哪里?”还是熟悉的姿态,还是熟悉的笑容,非常好,小庆一定会再次爱上我。   余庆愣愣的看他鼻尖蹭的灰印,额头脸颊上抹汗时留下的条形黑印,头发上挂着蛛丝网,偏还自我感觉良好的保持风度翩翩,好像笑啊怎么破。余庆低头掩饰一下表情的变化,冷酷的转身,关门。然后扑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一边笑一边捶床,反差太大,HOLD不住啊!   被甩门后的容胜岳只是无奈的笑笑,下楼后看到在外面洗笔的尹思贤,容胜岳把垃圾放在他身边,“劳驾,扔一下。”说完转身上楼了,试一下运气,看能不能在小庆房里借个浴室洗一洗。   专心洗笔的尹思贤没在意,等洗完笔被身边的垃圾绊了一下,不由大骂,“谁把垃圾扔我脚下啊?”   容胜岳拿着衣服去找余庆借浴室,余庆大概还在反差萌中,虽然没说话,但还是默认了。听到浴室里的稀拉拉的水声,余庆才回过神来,不好,赶紧走,待会要尴尬了。   于是特意裸着上身准备色诱的容胜岳一出来,就只看到空无一人的室内,容胜岳也不觉的尴尬,只笑道,“这么躲我干什么呀?”   承认还爱我就这么难?   啊喂,容总,你的自信冲破天际了你自己造吗? ☆、重逢(七)   在小楼里住了几天,容胜岳发现了余庆在这里过的日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当然,在他看来,也没好到哪去就是。   早上七八点起床,看心情谁做早餐,吃完早餐后会带着余可乐做半个小时的拉伸跳跃运动,之后余可乐可以在外面玩一个小时,余庆则做家务,公共区的家务是轮着做,但是尹思贤经常要出去写生,林肃宁又是一个繁忙的乡间医生,所以平常还是余庆做的多。   搞完屋里的卫生要去屋后的小溪里手洗衣服,余可乐调皮的时候,一天要换五身衣服,小溪的水是高山上流下来的,不算冰,但比城市里的自来水还是要凉一些。容胜岳第一次蹲在余庆身后看他用溪水洗衣服时,就想上前帮他洗。   可是容胜岳又哪里是洗过衣服的人,他甚至连洗衣机都没用过,再不小心让溪水带走一件衣服,又不小心扯破一件衣服后,余庆就不让他洗了。   余庆并没有种许多田,只种一些蔬菜和瓜果,供家人里吃,所有每天花在田地上的时间并不多。养了一大一小两只母羊,那是余可乐的口粮。容胜岳知道了当初那么多繁重的活都是余庆给他找来,没有生气,反而很庆幸,如果小庆真的每天每天都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一定会心痛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所有事后的弥补都弥补不了已经造成的伤害。   所有的家务做完后,在午餐前,余庆会带余可乐上一会课,拼音认字数数和唱歌,互动性的玩耍似学习,余可乐挺爱学习的,尤其是今年可以拿笔了,写写画画认真的很,余庆只会陪他学习半个小时,然后去准备午餐,而余可乐可以选择再玩一会或者去玩别的。   容胜岳在两次余庆离开后及时补上,陪余可乐玩耍。余可乐本来就对这个叔叔感觉挺好的,这会和他也玩的开心。   小庆虽然还没有搭理自己,但是却不阻止自己和他的儿子亲热,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容胜岳乐观的想。   午餐过后会午睡一会,午睡一个小时,余可乐会自己在他的玩具角里玩,余庆则会在他办公台上工作一会,有时候是打开电脑写一些东西,有时候是手画一些东西。   但当容胜岳第一次看到余庆坐到电动裁缝机前面车衣服的时候还是觉得三观略碎了。像个贤惠的小媳妇给家里人做衣服什么的,容胜岳准备去屋外抽根烟,他得冷静一下,比如四年前那个傲娇公子哥是经过了些什么变成现在这样贤惠的小媳妇,全能小媳妇。   从前他们同居的时候,余庆虽然也会做饭,但从来不洗碗,家务也不爱做,请了一个阿姨每天上午来做家务。衣服的处理也只有两种,贴身的衣物放洗衣机里洗,外面的衣服送干洗店。当时连送衣服去干洗店都是他或者是阿姨的活。余庆很宅,非必要不出门。   年轻的他们夜生活很丰盛,余庆去买床上用品都是用扫的,扫货,一次最少买十套。除了特别喜欢的花色外,其余都是脏了就直接扔了。   而现在余庆手洗衣服和床单。   从前容胜岳和余庆都不是追求潮流的人,容胜岳的衣服都是私人裁缝做的,而余庆喜欢穿舒适的衣服。虽然不讲究什么品牌,但料子一定追求舒服,价格不菲。   而现在余庆自己扯布做衣服。   不行,不能再想再比较了,心酸的眼泪都要流下了。   从前余庆喜欢研究厨艺看电影看书赖在床上睡觉,心情好会摆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   现在余庆每天按时起床睡觉从早忙到晚看书是儿童书,心情好的时候会亲手给余可乐做衣服。   如果能找到孩子的母亲,并且把孩子扔给母亲抚养就好。   等等,还是算了,那小子虽然烦了点,但还算可爱。小庆和他感情很深,如果找到那个母亲,孩子给她,然后小庆也跟着去。NO——他从前不知道小庆是那种为了孩子可以委曲求全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他是的。   一切不稳定的因素都要扼死在摇篮里。   余庆还是不和容胜岳说话,但是在他经常性的语言骚扰下,还是偶尔会肢体回复一下。有时候看他和余可乐玩的正欢,尹思贤会凑到他面前来说,“你不准备告诉他他们的关系?”   “他们有什么关系?”余庆反问道。   “师弟,自欺欺人是不对的。”尹思贤说,“话说我就纳闷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和好,难道容胜岳突然变绅士了,至今还没爬上你的床?”   “师兄,你现在愈发猥琐了,话说,你也稍微节制一点,林师兄都有纵欲的黑眼圈了。”余庆没好气的翻白眼道。   “你是眼看老公在眼前,空旷四年却不能得到满足,心情郁燥吗?”尹思贤猥琐的笑道,“你完全不能理解你林师兄久旷了这么多年一朝爆发的渴望,师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对了趁现在还在乡下,多买几只土鸡给你师兄我补补身子。”   “美得你,没事滚蛋。”余庆翻个白眼。心里却盘算着,对哦,可以带些土特产回去,绝对正宗乡里土养。不像那些有机农场出品,贵的要死,还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东西敷衍你。   “你一点都不好奇,在你走了之后,容胜岳为你做了些什么?”尹思贤喊住他说,“除了价值观不一致引起的误会,你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如果还相爱,就在一起吧。”   “你现在是化身励志帝了?”余庆并不正面回答。   “师弟。”尹思贤显然不放弃撮合他们两。   “够了。”余庆表示了明确的拒绝,“他为我牺牲的时候,我并不是在享乐。你一路都陪着我,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都在手术台上大出血了,从鬼门关回来,我以为我可以自由选择以后了。”   “OK,我不说了。”尹思贤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等余庆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又喊住了他。   余庆杀气腾腾演的回头,尹思贤无辜的说道,“我只是想问一句,你准备回去的事给你家里人说过了吗?你给你大哥打过电话了吗?”   余庆的脸一下变的很好看,“还没有。”   “我建议你可以打了,因为车子已经联系好了,也许哪天你师嫂拿到辞呈,我们随时就可以走了。”尹思贤说。   余庆点点头。   左右不过伸头一刀。   真到打电话的时候,余庆还是深呼吸几下才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分钟后才被接起,“喂——”“NO,NO,那个不能碰——”电话那头还传来余喜抓狂的声音。   “大哥,你什么时候有小孩了?”余庆立马忘了自己要说的事了。   “余庆?”余喜在那边问道,立即招手让梁若谷过来伺候他们家的小霸王,自己起身去到书房里,“你现在哪里?过去四年你在哪里?”   “哎呦,这个现在不重要啦。”余庆八卦道,“你什么时候有的小孩?什么途径来的?你还是和梁特助在一起吧,没有分手吧?没有发生被迫娶亲这么狗血的事吧?”   “你这么八卦,为什么不自己回来看一看?”余喜冷笑道。   “我是要回来了呀,最迟不过这个月。”余庆语气轻快的说,“我有给你们准备一个超级惊喜。”   “哼哼,回来吧,我们也给你准备了一个超级惊喜。”余喜冷笑道。   “大哥,你不要这么说话,人家好怕怕。”余庆说。   “既然不准备失踪了,就记得打个电话给外婆和爸爸,回来那天要去接吗?”余喜问。   “不用了,我和我师兄一起回来。会开车回来,具体哪天出发我会再发信息给你。”余庆说。   “这个号码能联系到你?”余喜确认说。   “暂时能。”余庆说,“等回到B市我会换到老号码。”   “好,没事挂了。”余喜说。   “等等,你把你孩子的照片给我发一张啊,大哥。”余庆喊道,然后余喜已经把电话挂了。   梁若谷抱着余乐童进来,“小庆打过来的电话?”   余喜点头,“总算是想回来了,还说会给我们一个惊喜,我等着他回来看见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儿子是什么表情。”   然后笑眯眯的抱起余乐童,“你小叔还想看我们童童公主的照片,咱们偏不给他看。等小叔回来,童童让小叔一次性给你补齐三年的红包好不好。”   一个白皙可人的小女孩伸出小胖手搂住余喜的脖子,“包包,红包,童童的钱钱。”   “你个小财迷精。”余喜笑着把小女孩抛高高说。   “哈哈,爸爸,还要飞飞。”余乐童笑道,最喜欢举高高了。 ☆、回家   搬家不是件轻松活,好在不赶时间,可以慢慢收拾。尹思贤问余庆回B市后东西往哪家房子搬,余庆还真的愣神了一下。   住家里?NO,他上大学时就搬出来,他觉得一年只逢年过节和爸妈生日才回去那么几次就足够了。他自己房产住过的也只有上大学的时候是住的学校附近的公寓楼,两室一厅有点小,而且学校附近流动人口大,带着小孩住过去也怕不安全。   之后他就一直和容胜岳同居,同居的房子自然是容胜岳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没办法再继续去住。   去尹思贤那住,也不好,没看到他自己都去另外买了新房子当爱巢吗?   现在不是他一个人住,和小可乐一起住,必然要考虑到小区的安全性,以后上幼儿园方不方便,有没有配套的娱乐设施,环境怎么样,小伙伴们家里素质怎么样。在孩子小的时候不能经常搬家,这样会造成孩子的不安全感。选定了小区还不能随便换,真是要操碎心了。   尹思贤选的房子不合适,他是依着林肃宁方便来的,离市中心比较远了。尹思贤也没什么好建议了,而容胜岳能做的就是忍住想要说出口的建议。   就算不是四年不在B市,余庆也分不清哪里的楼盘比较好,再说,现在买房子也来不及了。余庆思考了好一阵子,打个电话给他大哥,“大哥,你小区里还有装修三年的新房子卖吗?”   “你这句话是悖论,装修三年的房子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新房子。”余贺不急不缓的说,“怎么,想来跟我当邻居了?”这倒是稀奇事,他们兄弟的感情可从来不是走黏糊路线的。   “我回B市总要有地方睡嘛,我又不知道哪里的小区比较好,想来的大哥的小区不会差,就想和大哥做个邻居咯。装修三年后,甲醛什么的也散发的差不多了,这样住起来比较放心,新房的意思就是,装修好后却没有住人的,你知道,住别人住过的房子总是怪怪的。”余庆语调放松的对余喜说,反正他相信这点事对他大哥来说压根不算事。   “那就重新装修,三年前的装修都过时了,现在用的环抱材料,不会有什么甲醛的。”余喜说,   “楼层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什么要求。”余庆说,“那赶得及我回来吗?”   “你什么时候动身?”余喜问。   “一个礼拜后。”余庆说。   “足够了。”余喜说。挂断电话后,让梁若谷找装修队把隔壁楼十二层的房子装修一下,用最好的材料,只有五天的时间。幸好余喜在一个楼盘买房子的时候都喜欢三套三套的买,这是作为大哥的通病吧,买东西的时候总想着底下的弟弟妹妹。   “小庆准备和我们做邻居吗?”梁若谷一听就明白余喜的意思,“交房的时候就做好了基础装修,现在再装修倒是不难,可是,装修成什么风格?”   “美式田园和新中式都可以,你让设计师设计好后把图纸给我看一下,宜简不宜繁,这要是他不满意,以后再重新装修也简单。”余喜说。“记得装修钱从他的股份分红里扣。”   “别的地方大方,就喜欢在这些小枝节上计较。”梁若谷笑他。从前他和余喜都是公司家里分明,自从有了余乐童后,他倒是更放的开了。可惜等他不计较别人发现他和余喜的女干情时,公司上下已经习惯了特助和总裁的关系,纯洁的雇佣关系。   容胜岳举着一个小花盆掩护偷偷摸摸的听了余庆和余喜打的电话后,赶紧退出来,打电话给蔡助理,让他马上在金地小区给他买一套房。   蔡助理挂了电话欲哭无泪,金地小区住户非富即贵,交房都五年了,现在哪里还有新房卖?等等,难道容总不介意住二手房。   一个星期转瞬就逝,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前几天小镇的医院给林肃宁办了欢送会,尹思贤陪他去的,回来时面目全非,尹思贤说,幸亏他陪着去了,要不林肃宁都哭瘫在桌子底下了,回不回的来都难说。   送别时醉瘫失去行动能力还好理解,哭到失去行动力什么的,略显夸张,又不是生离死别的时候。   不过也许外表越冷清的人,情感越充沛吧,因为平时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所以一旦宣泄出来就是大架势。   “那他明天还能准时出发吗?”余庆有点担心。   “没事,他又不开车。”尹思贤说,明天回家是两辆车,一辆中型柜车,和容胜岳开过来的一辆SUV。两两分组,轮流休息。   第二天余庆早起做了丰盛的早餐,还准备了三明治,饭团以备在中途补充能量,今天一上午开车的都会是尹思贤和容胜岳。厨房里的家电不会带走,余庆不差这几样。余可乐还没长到知道离愁的年纪,知道今天要坐车车到很远的地方,满满的都是兴奋。而且他还有新座位,真是迫不及待想要坐坐看看。   新座位是余庆给他淘宝的儿童座椅,之前没车,根本就没准备这些东西,只能现买。   吃完早餐准备启程,余庆亲手关了小楼的门,把钥匙从门缝里扔进去。上车前最后一次回望这个地方,见证了他人生最复杂的一段时光,也是余可乐人生第一次经历的地方。也许以后不会再回来,但他永远在记忆里。   出发——   开长途车其实是很辛苦的事,必须合理分配体力,前五个小时,容胜岳开货车,尹思贤开SUV,余可乐是必然要坐在SUV上的,于是第一次上车的时候是容胜岳一个人开车,其余人都坐在SUV上。   但是在上国道前,容胜岳就停车了,拨通了尹思贤的电话,我一个人开车很闷,会忍不住睡着。   尹思贤挂了电话看着后座上假装看风景的余庆。   “都听到了还装什么,赶紧的上去。”尹思贤说。   “我不去。”余庆说。   “你非得这个时候矫情吗?”尹思贤说。   “师兄,你非要这么刻薄吗?”余庆反击到。   “那你开车,我去陪他唠唠,什么都可以唠嗑,比如我们的小可爱是怎么来的。”尹思贤说。   “你够了。”余庆怒道。摸摸余可乐的小脸,“乐乐,爸爸去前面的车子,你干爹陪你好吗。”   “可以啊。”余可乐眨着眼睛说,“干爹来陪我。”   林肃宁下车准备坐到后座去,余庆跟他说小可乐的水放在哪,点心放在哪,包了尿裤的,尿尿不用管,如果拉大了就停车让他来处理。   林肃宁眼睛还没完全消肿,他对余庆笑笑说,“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臭臭我也能搞定,你和他好好谈谈。”   余庆扁嘴,有什么好谈的。   余庆上了车,容胜岳心满意足的发动开车,也不急着和余庆说话,某人一上车就扭头看窗外,摆明非暴力不合作。容胜岳打开电台,舒缓的蓝调布鲁斯,这是他们都喜欢的歌。   余庆很快就在歌声里睡着了,容胜岳嘴角挂着笑,仿佛只要余庆这样在他身边睡着,他就很满足。   为了这一份满足,第一天的货车都归容胜岳开了。   第二天尹思贤带着林肃宁开货车,容胜岳,余庆和余可乐坐SUV。经过一天的奔波,余可乐总算知道坐车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嘟着小嘴巴黏着余庆,“爸爸,今天的早餐一点都不好吃。”   “等到B市了,爸爸让伯伯请你吃好吃的。”余庆摸着他的头给他鼓励道。   “我想吃爸爸做的。”余可乐说。   “好,等到了新家,爸爸就给乐乐做好吃。”余庆说。   “给容叔叔也做好吃的。”余可乐指着开车的容叔叔说。   “谢谢乐乐。”容胜岳从善如流的回一个微笑。   余庆捏他的小鼻子,“只记得容叔叔,不记得干爹了,干爹知道要生气了。”   “那也请干爹吃好吃的。”余可乐说。   “那做那么多好吃的,爸爸会很辛苦啊。”余庆假装说,“爸爸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减一个就好了,减掉一个人的份,爸爸就能完全搞定。”   容胜岳从后视镜里看余庆假模假样的挑拨离间,觉得这也太可爱了,所以他非常给面子的笑了。可惜余庆的飞眼表示,他一点都不想这样的给面子。   余可乐非常苦恼的思考了一会,然后笑道,“爸爸不要做我的份就好了呀,爸爸,容叔叔,干爹都是大人,一人分一点就够我吃的呀。”余可乐捏着手指说。   余庆捏他的脸,“你呀——”   到B市的时候是八点,比正常晚餐时间迟了一点,但还是在晚餐时间内。尹思贤带着林肃宁开货车回他们的新家,明天再把属于余庆的东西再送回来。容胜岳送余庆和余可乐去城中着名的饭店,余家的人在那等着给余庆接风洗尘。   在车上的时候余可乐就有点昏昏欲睡,余庆抱着他下车,要不是余喜坚持,余庆还真不想回来的第一时间就碰见家人,要解释的太多,简直不知道从和说起。但转念一想,长时间坐车后的差脸色,也许会让家人多一点恻隐之心,拷问的不那么血腥。   容胜岳搭在方向盘上问他,“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哪来的滚哪去。”余庆回以毫不客气的关门声。   大堂里,梁若谷抱着余乐童亲亲,“宝贝乖,等叔叔来了,再一会我们就回家了。”   “爸爸,我一点也不喜欢哥哥。”余乐童哽咽道。   “嗯,反正我们碰到的机会也不多对不对。”梁若谷说,“我们童童有大将之风,就原谅他了好不好?”   余乐童摇摇头。她才不要原谅呢,QAQ,他抢我的勺子,抢我的杯子,呜呜——   “梁特助。”余庆一进大厅就看到梁若谷抱着一个小女孩,赶紧打招呼道,“这么巧,你也在这,这是你女儿吗?”   “是我女儿。”梁若谷有点愣,不为别的,“你抱着的是你儿子吗?”   “对啊,是我儿子,叫余可乐,今年三岁了。”余庆转身展示一下余可乐,“在车上困了,现在还没清醒呢。”   梁若谷哑口无言,余乐童听到有小朋友,也伸头来看。   “你女儿几岁了?”余庆问。   “两岁。”梁若谷说。   “哎呀,那是妹妹呀。”余庆颠颠肩膀上的余可乐,“儿子,快点醒醒,这有个漂亮妹妹。”   余可乐揉着眼睛直起身,困惑的看看余庆,又看眼前抱着一个女孩的叔叔。   “爹地,我喜欢这个哥哥。”余乐童突然对梁若谷说。   梁若谷号称精明的脑袋完全停机,他设想过无数可能,可是余庆带着一个儿子出现这种选项还是太过猎奇,完全不在考虑范围里。而且现在他有着非常不好的直觉,因为包厢里还有一个定时炸弹。   里面还有一个余庆的儿子。   什么时候儿子大跌价,买一送一吗?   包厢里,余喜给外婆倒茶,“你不该把他带来的。”说的是正在伺候一个三岁小孩吃点心的余李芬芳女士。   “怎么不该?”余李芬芳嗔道,“可怜这孩子第一次见他父亲呢。”   “他一直在郭家带着,今天这个时候带来确实不太合适,他还抢童童的东西呢?”外婆开口说。   “就是在郭家养着,所以我们才多要把他接过来培养感情,要不怎么会跟我们亲,好歹是姓余的孙子。”余李芬芳说,“他才多大,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顽皮的时候,要我说,大卫,你也不能和梁若谷带着童童,两个男人养一个小女孩算怎么回事。要不就给我们带。”   “别说了。”余中丞连忙阻止说,余喜的脸色没变,眼神却是很不耐烦了。余中丞也有点叹气,不知道是不是到更年期了,余李芬芳女士说话做事越来越离谱了。   “奶奶,我想吃大龙虾。”余承继拉拉余李芬芳的袖子说。   “好,奶奶给你弄大龙虾吃。”余李芬芳摸摸他的头说,“服务员,先来一客大龙虾。”   已经没有人想要去说点什么了。   这时门被推开,余庆的声音传来,“呀,你跟我一间包厢呀,还没有跟我哥哥分开,那这个小孩就是我哥哥的女儿咯。”   梁若谷仿佛游历在天边的呵呵回笑声。   “爸爸,我要和哥哥一起坐。”这是余乐童的声音。   “爸爸,妹妹的名字也有一个乐,是不是和我一样啊?”一个陌生的男童声。   包厢里的人全部看向门口,梁若谷走在余庆后面,余庆抱着一个小男孩走在前面,看着大家都望向他,让余可乐朝屋里的人招手。   “surprise,这是我的儿子—余可乐。”余庆笑着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余李芬芳手上的杯子没拿稳,撒了一地,“那个是你儿子,这个是谁?” ☆、狗血(一)   余庆愣,随即笑着反问道,“他跟着你来的,我怎么知道?”余庆上下打量一番,“总不会我不在这段时间里,妈妈你又给我添了个小弟弟吧。”   “小庆。”这是外婆开口制止了余庆的口无遮拦,这孩子在亲人面前一紧张或者想活跃气氛就会不受控制的乱讲话,小时候可没少被他妈罚过站。“快过来给外婆看看,在外面吃苦了没。”外婆和睦的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多加责备。   “乐乐,喊太婆。”余庆抱着可乐就想过去,这时突生变故,余庆被从后头来的力量狠推了一把,差点撞到桌椅上,危急之下,余庆怕撞到怀里的余可乐,往外一个踉跄,避开了桌椅。   “你这个杀千刀的丧天良——”一个高八度的尖利女声骂道。   屋里的人都还没回过神来,来人又一把抓住余庆的头发往外面拖,边拖还伸手挠他,余庆护着余可乐,被狠挠了几下,“痛,痛,痛,哪里来的疯子!”   这时余喜立马站起来跑过来,伸手去抓来人的手。“放手,你跑这来撒什么疯?”   “你助纣为虐,狼心狗肺,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会用权势压人,你以为这世界没有公道了吗?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呢。”陶丽音此刻丝毫没有平常的优雅,炮轰完余喜后她抓住余庆的头发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在结婚现场逃婚,想过我可怜女儿没有,可怜我的女儿,这四年来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可怜她还冒着生命危险给你生孩子,你一走就是四年,扔下她和孩子不管不问,你还是人吗?”   余庆早就在眼睛余光瞄到同样被疯女人推到一边的梁若谷,迅速把余可乐扔过去让他抱一会。等余喜过来的时候,也把抱着两个孩子的梁若谷往身后推。余庆反向伸手去抓陶丽音的手,“你是神经病吗?我都不认识你,你女儿是哪个?”在余喜的帮助下,余庆得到自己头发的自由权,脸上一幅天降祸事的晦气。   “你不是人啊你。”本来被余喜拉开的陶丽音又冲上来又抓又挠,因为也不能下死手去阻拦,两个大男人被陶丽音弄的狼狈不已,混成一团。孩子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最先哭出来的是余乐童,小手指着余喜,“爸爸——爸爸——”   余承继是第二个哭起来的,“外婆——外婆——”   余可乐面上惶惶,挂着眼泪,大喊,“爸爸——不要打我爸爸——呜呜——”   包厢里一下子很吵杂,准备上菜的服务员堵在包厢口面面相觑,“要不要去叫个保安来。”   容胜岳在目送余庆进饭店后并没有马上就走,他在思考,人已经到B市了,之后怎么接近,还需要好好谋划一下。然后就看见陶丽音进店里去了,‘她来这里干什么?’容胜岳想了一下,还是下车跟着进去看一眼。   找到包厢里就看到陶丽音抓着余庆又抓又打的,嘴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杀千刀,小杂毛。容胜岳暴虐心起,上前抓着她的手就往一边甩去。用的力气有点大,陶丽音被摔的一时话都说不出来。   “你别瞪鼻子上脸,谁给你的资格打他,你在这装疯卖傻,我就成全你让你去精神病院疯个痛快。”容胜岳压低声音威胁道。   陶丽音背痛的厉害,现在这里有三个大男人,估计她是没有什么胜算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边哭边骂,“不要脸,三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丧尽天良的,夭寿哦——那个男人抛妻弃子,其余两个还要相帮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哎呦呦,我可怜的女儿呦~哎呦呦,我可怜的外孙~”   陶丽音的魔音穿脑加上三个小孩此起彼伏的哭声,包厢外看热闹人的指指点点,余喜觉得脑袋都要炸了,再看屋里,他爹和他外婆面色铁青,他妈手足无措的哄着那个只会叫外婆的小屁孩,他老婆手忙脚乱的哄着两个小孩。   偏余庆这会认出陶丽音来了,“你不是那个,那个的妈?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什么抛妻弃子,我都没和你女儿结婚,哪里来的孩子?”   陶丽音声音又提了一个八度,“要不是你没有责任心的在婚礼上逃婚,怎么会没有结婚,我外孙怎么会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你个夭寿仔,总有一天会报应你的。”   容胜岳听她诅咒余庆,面色一沉,上前就想扇一巴掌,余喜眼明手快的拦住他,这会要让他打了这一巴掌,这事就不能了了。   陶丽音见他满脸煞气过来,也有点害怕,“你别过来啊,我告诉我你要报警,我要验伤,告你故意伤人。”   容胜岳想说点什么,余喜拦住他,余喜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扔给他,“这是我给余庆准备的房间,你先送他回家休息,这里的事我来处理。”又对余庆说,“那孩子哭的厉害,梁若谷哄不住了。”   余庆往回看,看余可乐朝他伸着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立马心疼了,马上跑过去抱住他,“宝贝乖乖,不哭哦,爸爸在这里。”   容胜岳只能招手,带着他们先回去,陶丽音坐在地上还是骂骂咧咧,余喜送他们出去后,示意外面的工作人员,这只是一点家庭纠纷,给点时间给他们处理,造成的一切损失都会照价赔偿。   容胜岳开车往金地小区,期间打了个电话给蔡助理,让他打包一些饭菜并买一些新鲜食材送到金地小区。余庆一直哄着余可乐,等他抽噎的在他胸前睡着时,余庆才有闲暇来想想刚才发生的戏剧性事件。   “卧槽,她妈的意思不会是我弄大了她女儿的肚子吧?”余庆说道。   “是的,开始在包厢里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她的外孙,那个女人的孩子。”容胜岳说。   “卧槽,我都没碰过那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孩子?”余庆激动说。   “嗯,我相信你没碰过那个女人。”容胜岳笑道。   “你笑屁啊,你还好意思笑,这些事都是谁造成的。”余庆越想越生气,感情他是被带了绿帽子,不仅多了个便宜儿子,现在还为这个便宜孩子挨了一顿打,还把他的亲亲宝贝给吓着了。   “是,是我的错,我现在是求你能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我愿意用我余下的生命来补偿你。”容胜岳抓着余庆的手认真说。他不怕余庆责怪他,开口责怪他,他才有机会认错表忠心。   余庆把手抽出来,“我哥是糊涂的吗?他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竟然还认下这个孩子,我不在的话,验个DNA是有多难?”   “严格说来你哥哥并没有认下这个孩子,孩子归女方抚养,只是孩子的外婆一心认定是你的孩子,非要让孩子姓余。”容胜岳说。   “真是特么呀——”余庆头疼的想,看他妈和那孩子亲近的样子,这和孩子在哪养有什么关系。   “不行,我要打电话给我哥,这个还是要明确说明,我可不能无辜背个抛妻弃子的名头。”余庆说。   号码还有没有拨完,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余庆接了,那边是个女声,“余庆?”   “我是。”余庆说。   “我是郭汜仪,关于孩子的问题,我明天想和你见面谈一下。”郭汜仪高冷的说。   余庆只能回她呵呵两字,“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心知肚明,你最好早点和你妈妈解释清楚,我不希望这些乌龙再出现。”   “当年结婚的时候你一走了之,这是你欠我的,现在我只想要你明天出来和我谈一谈,这不过分吧。”郭汜仪说。   “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余庆说,他甚至都想不起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你来就知道了。”郭汜仪说完挂了电话。   余庆窝着一肚子火看着窗外,“真他么草蛋啊——这都什么事——”   容胜岳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余庆没躲开。 ☆、狗血(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余庆走了后,余喜关了包厢门,居高临下的看着陶丽音,“你过来闹什么?”   “我闹什么?你弟弟做出那样畜狗不如的事,你问我闹什么,我就想给我女儿讨个公道。”陶丽音这会也不在地上坐着里,爬起来找了一个凳子坐下。   “公道?你要个什么公道?我以为四年前我们就说的很清楚了。”余喜说,“你不同意给孩子做亲子检查,说我们侮辱你,说要自己养孩子,说孩子跟余家无关。婚礼上的意外,这是我弟弟的鲁莽没错,但是聘礼的八百万我分文没有拿回,准备的新房价值千万也直接过户给你女儿,我觉得这样的弥补对于你家来说,已经足够了。”   “更何况你以你女儿怀孕为由,要走了三百万的营养费,小孩子落地后你又要了一百万,你不说自己养孩子吗?你不是说孩子跟余家无关吗?为什么给孩子取名叫余承继?还三不五时把孩子送到我妈面前。感情你拿钱的时候说的话都是放屁吗?你是把我当傻子了吗?”余喜难以遏制的愤怒。现在余庆回来了,他也可以放手解决这件事了,之前一直怕处理的不好,余庆回来会跟他隔了意见。   陶丽音眼神不自然的闪烁一下,“那是我想送过来的吗,你妈想看孙子,我能罔顾人伦的阻止他们吗?我才不是你这样冷血无情的人,好像有钱就能解决一切问题。”   余喜嗤笑,“不是为钱,你非抓着我弟弟不放是什么原因。别说其他,逃个婚不是罪无可赦,你女儿和我弟弟只认识了一个月,说你女儿对我弟弟有多大感情,然后受到多大伤害,这是你说来骗自己的。”   “如果没有受到伤害,我女儿怎么会四年都没谈恋爱,每天忙着工作工作,花朵一样的姑娘,不谈恋爱,不是情伤是什么?”陶丽音说。   “呵呵。”余喜语焉不详的冷笑一下,感情你一周给你女儿安排一次相亲,从公司高管到小开二代是为她治疗情伤。“既然你想闹,我们就一次闹个明白,明天带你外孙去医院做亲子鉴定,要不然你别想在我这里再拿到一分钱。”余喜说。   “承继是你弟弟的亲儿子,我知道了,你是个同性恋生不出孩子,你怕你弟弟有孩子来分薄家产,你就死活不认。”陶丽音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   “陶女士,慎言。”余中丞开口说,“不管怎么样,你今天这样来打我儿子,不太合适。”   陶丽音扫视全场,见在场的人都有点面色不好看,知道再在这里说下去也没用,干脆气焰嚣张的瞪一眼唯一的软柿子余李芬芳,一把抱过还在哽咽的余承继,“宝宝,外婆抱你走,不和这些冷血无情的人在一起。”   陶丽音离奇的出现,又风一样的离去。余喜按按额角,哑着嗓子问外婆,“我们是继续在这里吃饭,还是回家。”   外婆摸摸发鬓,“回去吃吧,明天叫小庆到家里来吃饭,到我别墅来。”   余李芬芳委屈的对余中丞说,“她那人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这样说话呢?我们是孩子的亲爷爷,亲奶奶,她说我们冷血无情?简直不敢相信她平常是怎么教孩子的,这样孩子以后怎么会跟我们亲。”   “行了,你先别说了。”余中丞拍拍她说,“等明天做了亲子鉴定,要真是你孙子,咱们就通过法律途径要回孩子,放在身边养着能掰的回。如果不是,这种烦恼毫无意义。”   “什么?”余李芬芳显然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可能,“他不是余庆的孩子?”   余中丞见自己大儿子实在脸色难看,就拉拉他老婆。“行了,我们回去吧,小梁也带着童童回去吧,小孩子禁不住吓,睡觉前给她量量温度。”   “妈,我送你回去吧。”余中丞对岳母说。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和你们一起,我叫了司机来接我,我回自己家去了。”外婆非常冷酷的说。   余李芬芳突然掉起了眼泪,“妈妈,你为什么又这样?明明在我家住的好好,你突然要回去住,大哥知道了会怎么想我。”   “我会和你大哥说的。”余李芬芳说。她大儿子举家都移民加拿大了,她不愿意去外国,所以一个人在国内住着,偶尔去女儿那住一段时间。   “妈妈,为什么又对我不满?”余李芬芳哭着说。   “行了,行了,妈回家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余中丞宽慰她说,揽着她的肩往外走,“童童,拜拜。”   梁若谷拍拍余乐童的背,“宝贝儿,和爷爷说拜拜。”   余乐童回身对余中丞奶声奶气的说,“爷爷,拜拜——”   “乖宝贝,有空到爷爷家来玩。”余中丞走过去给她一个亲吻。他还是很喜欢小孩的。   余庆冲着外婆说,“外婆,我送你。”   “不用了,你也累了,送小梁和童童回去吧。”外婆笑道,“这事处理前要和小庆沟通好。”   “我会的。”余庆说。   最后包厢里只剩下余喜,梁若谷和余乐童一家三口,梁若谷对余喜笑说,“我们打包回去吃?”   余喜点头,很疲惫。   “我觉得外婆和你爸妈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来这家饭店吃饭了。”梁若谷很认真的在活跃气氛,“其实它家的香橙酿蟹和脆皮鸭挺好吃的,童童还喜欢吃它家的玫瑰丸子,给童童打包一份玫瑰丸子好不好?”后一句是对余乐童说的。   余乐童摇摇头,兴致缺缺,今天刺激大发了。   容胜岳一直送余庆到家,并且非常厚脸皮的淡定自若的进了屋子,正巧蔡助理也到金地小区了,打电话来问他们到哪了。   “A区九栋1212,”蔡助理说,“ BOSS,这不是我给你买的房子地址啊?”   “你管那么多,送上来就是。”容胜岳说完就挂了。   蔡助理吐吐舌,看来老板进展不错啊。   余庆抱着余可乐去浴室一起洗澡,热水能让人放松,然后诚实反应出身体的疼痛。余庆只觉得头皮也疼,脸也疼,锁骨也疼,胳膊也疼,全身就没有哪处不疼的。照镜子看,脸上,锁骨上都有划痕,胳膊上有青紫,看起来凄凄惨惨戚戚。   “爸爸,你和人打架打输了,还受伤了。”余可乐坐在浴缸里,水只到他的肚脐那,仰着头看余庆,有点小忧伤。   “没有。”余庆回头说,“你知道,作为一个男子汉,打女人总是不对的。”   “那个奶奶为什么要打爸爸?”余可乐嘟着嘴问,“我不喜欢她。”   “我们小可乐当然可以不喜欢她,因为那个奶奶。”余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这里有点问题,所以以后我们见了她就要躲远远的。”   “爸爸,我有点饿。”余可乐揉揉肚子说。   “哦,我们宝贝肚子饿了呀,那我们赶紧洗白白出去吃饭饭好不好。”余庆说。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装了两人换洗衣物的背包给落在饭店包厢里。幸好浴室里还有浴袍,余庆穿着浴袍,然后用浴巾包着余可乐出去了。   他的卧室里一定有准备好日常衣服,只是没有宝宝的衣服,余庆出来见容胜岳还没走,茶几上摆满了吃食,毫不客气的说,“你能让蔡助理帮我买几身乐乐的衣服吗?我现在实在不想出去。”   “好的。”容胜岳马上打电话给蔡助理,让他火速买几身三岁男童的衣服松过来,里衣,外衣都要。可怜蔡助理车开到一半,又火速打转方向去营业到十二点的购物商场。   饭食很丰富,余庆和容胜岳都吃了不少,只是之前就说肚子饿的余可乐没吃几口。容胜岳说,“蔡助理也送了些新鲜食材上来,你要不要自己弄点东西给他吃?他喝奶吗?要不,我让蔡助理再买几罐奶粉上来。”   “他没喝过奶粉。”余庆说,“现在还有百分百让人放心的奶粉吗?他一直喝的羊奶。乐乐,爸爸给你做个鸡蛋羹好不好?”   余可乐点点头,但是蛋羹还没熟,他先睡着了。“要把他叫醒吃吗?”容胜岳问。   “不用,让他先睡一会。”余庆抱着余可乐去主卧睡觉去了。   竟然没有被明令离开,LUKY——容胜岳想,不客气的把余庆做的蛋羹吃掉,幸福。在客卧里冲个澡,直接往沙发上窝着,这样余庆在主卧有个什么动静,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主卧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余庆哄了一会马上开灯,“乐乐,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余可乐只是哭,口里语焉不详的说着什么,一直往余庆怀里躲,余庆摸摸他的额头,坏了,发烧了。可恨现在医药包又没有带在身边,余庆抱着余可乐准备去医院。   “怎么了?”容胜岳出现在卧室门口。   “乐乐发烧了,你车子还在下面吗,送他去医院。”余庆见容胜岳还在,松了好大一口气,如果他不在,他还真没把握抱着孩子下去就能搭到车。   “严重吗?要不要打120。”容胜岳问。   “自己开车去不比120慢。”余庆说,“等等,我大哥在这个小区,他家也有小孩,我打个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家庭医生在附近。”   电话直接打个梁若谷,“哥,你有住在附近的儿科医生的电话吗?乐乐发烧了。”余庆说。   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什么?发烧了?严重吗?你别慌,现在包好乐乐到社区医院去,就在小区进门左拐的地方,那里应该有值班护士,我现在打电话叫那个儿科医生过去,他就住在这个小区,很快的。”   “好,谢谢,我马上去。”余庆说。   梁若谷挂了电话后赶紧拨打了医生的电话,得到医生的肯定回复后就起身去换衣服,准备去医院看一下,余喜打开台灯,困倦的倚在靠背上,“怎么了?”   “好像是小庆的儿子发烧了,我去看一下。”梁若谷说,“你不要睡死了,偶尔去看一下童童。”   “嗯,知道了。”余喜说。“我不睡了,等你回来。”   梁若谷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浴袍三人组,“怎么不穿衣服,孩子怎么样呢?”   “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只是因为是惊着引起的,可能会有点反复,最好留院观察一下。”余庆疲惫的说,“太紧张了,忘记换衣服了。”   “那孩子也不能只裹着浴袍啊。”梁若谷说,“要不我去帮你拿几件衣服。”   “不用了,我去吧。”容胜岳适时的说,“大人小孩的衣服都拿下来。”他也还穿着浴袍呢。   梁若谷陪着余庆,“你家那个小女孩没事吧?”余庆问。   “睡觉前测了一下体温,有点发热,就给她吃一包感冒冲剂,没什么事。”梁若谷说。   余庆懊恼的说,“平常我也会给他测体温的,今天事情太多了,再加上随身的包也不知道落子哪个地方,我就没想起来。应该要测一下的,都是我的失误。”   “你也不想的,只是一次失误,没事的。”梁若谷说,“偶尔的感冒发烧可以激发体内的病毒,并不是坏事。”   梁若谷等到容胜岳下来,确定不用他陪才回去。余庆穿好衣服,守着余可乐,一直都没睡着。到了早上九点,医生才宣布,已经完全好了,这几天饮食清淡,注意防风,就没事了,稳固的药还是要多吃几天,放心,对身体没有损害。   余庆憔悴的抱着余可乐往回走,容胜岳又召唤出万能的蔡助理上门送早餐,送儿童病号餐。   在电梯里接到郭汜仪的来点,那边说约在下午三点,市中心商业街的灞桥咖啡店。   余庆默了一下,“见你玛丽隔壁的面啊,你那无耻的妈生出无耻的你又想要打什么无耻主意啊,我不想跟你见面,你和你妈都给我滚,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声音太大,把余可乐都吵醒了,余庆连忙挂电话哄着孩子,容胜岳有点惊讶的看着他。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发脾气啊?”余庆说。   容胜岳识时务的不去惹火药桶,不过在心里说,发脾气到你这么可爱的人还真少见。   余庆拿起电话又拨通他大哥的电话,“大哥,你有办法让那个小孩跟我做个DNA吗,我想把亲子鉴定摔在她们脸上。”   “当然,我这里有准备。”余喜说,“有一份你们的亲子检验报告在我这,非常遗憾。你并没有多一个儿子。”   “哥哥,你这几年给她们钱了吗?”余庆问。   “不多不少给了几百万。”余喜说。   “我要报警,告她们诈骗。”余庆气呼呼的说。   “哇哦——玩这么大?”余喜问。   “当然,她打我我可以不介意,害的我儿子受惊发烧,我跟她们没完。”余庆说。   “如果这是你想的,当然没问题。”余喜说。“不过弟弟,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和我说一下你儿子怎么来的。”   “反正我能证明他是我亲儿子,其他的你别管了,我也没问你你女儿怎么来的。”余庆说。   “你要知道,我完全可以告诉你,乐乐她是。”余喜话还没说完,那边余庆扔一句我不想知道谢谢,就挂了电话。   “这小子。”余喜摇摇头说。   “爸爸,出来吃早餐了。”门外余乐童大声喊道。   “知道了,爸爸就来。”余喜整理好领带,出门。 ☆、狗血(三)   “哎呦,痛死我了,哎呦,你轻点。”陶丽音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的,郭爸爸在给她推拿受伤的背部,“你怎么一个人去那,昨天回来也不跟我说你受伤了?不是说余庆回来了吗?他看着你被人打?”   “你还以为那人是我们的好女婿吗,就是他指使他朋友打的。”陶丽音说。“他哥哥,他爸妈就在旁边看着。”   “他们家怎么能这样呢,你有余庆的电话吗?把电话给我,我约出来和他谈谈。既然他回来了,当初的事总还是要给我们一个说法。”郭爸这是对出来的郭汜仪讲。   “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把宝宝抱到余家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时光对郭汜仪是厚待的,四年过去,郭汜仪烫起优雅的卷发,皮肤白皙,养尊处优,气质出众,一点都不像有个孩子的人。“你还当着孩子的面和人吵架,宝宝昨天惊着了,晚上一直哭,高热不退。”   “呀,那吃了药吗,还严不严重,要不要去送医院。”说道宝贝孙子生病了,郭爸和陶丽音都紧张起来。   “没事了,我给宝宝喂了药,高烧已经退了。”郭汜仪说,“妈,你到底为什么要老是去找余家,不说说了孩子归我了吗?这次不管你怎么说,明天我会去把宝宝的户口名改成郭。”   “不行。”陶丽音跳起来说,不小心碰到伤处又一阵疼的呲牙咧嘴。   “为什么不行?”郭汜仪说,“我们家里的钱已经够多了不是吗?”   “说什么够多了,这是承继该得的。”陶丽音说,“他是天生的贵公子,现在却有家归不得,你有钱,你有什么钱,一个月赚两千块钱,连一双鞋子都买不起。你能给他什么教育?他,本来该是人上人的。”   郭汜仪说,“余家再有钱,也和承继没关系,承继是我的儿子,不是余家的儿子,你怎么就不明白。”   陶丽音说,“怎么不是承继的。余家三兄妹,他大哥是个同性恋,代孕也只生了一个女儿,女儿顶的了什么事,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同理还有她姑姑,余家的小女儿嫁出去后生出的孩子自然也不能继承余家。余家不是承继的是谁的。”   “妈,难道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郭汜仪惊讶道,“难道你不知道吗,四年前你和余喜谈好条件,孩子是郭家的,不是余家的,承继他,没有余家的继承权。”   “他说没有就没有吗?一切用血缘说话。亲子验证就亲子验证,我受够了他大哥总是说我们承继的事了,把亲子鉴定耍在他脸上,以后就没他说话的份了?”陶丽音说。   “妈,你既然是这样的想法,当初为什么接受余喜的条件?”郭汜仪听到陶丽音要去做亲子鉴定,心头一跳,却强装镇定说,只要说服她妈不去再找余家,余家不会深究,她的儿子就会有一个说的过去的出身。   “余庆不在啊,我当然要顺从他呀,万一他设计你流产了怎么办?”陶丽音振振有词的说。   “那你要再抱着孩子去余家,你就把当初人家给你的钱都还给别人。”郭汜仪说。   “为什么?”这都是我孙子的钱,我提前用用又会怎么样。“陶丽音说,让她把兜里的钱再吐出去,想都别想。   “妈——”郭汜仪突然觉得好累,碰到这样一个拜金爱财的老妈真的很辛苦,“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把孩子带到余家,万一余家要孩子的抚养权,我们丝毫没办法。”   “孩子给余家就给余家,到时候你就说舍不得孩子,也跟着去,余庆他妈耳根子软,说不定到时候你还能成为余太太,和孩子老公在一起,这样对承继以后的教育也很好,单亲妈妈有什么好的。”陶丽音越说越觉得有可能。“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承继想想。”   “妈,你根本就是不是为了承继或者是我。”郭汜仪说。“你只是为了钱。”   “为了钱有什么不对的。”陶丽音说,“吃穿用行,哪样不要钱,你长这么大还根本养不活自己,更不要说养活你爸妈我了,你以为不是你妈舍了这张老脸,你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   陶丽音气呼呼的摸了伤处,“我一定要去告那个人,老郭,等会陪我去验伤。”   “妈,余庆不是宝宝的爸爸。”郭汜仪终于发现自己是说服不了母亲的,她冷静的放出一个大炸弹,“宝宝是我和前男友的孩子,余庆根本没碰过我。”   哐当,郭爸手上的喷雾掉在里地上,陶丽音也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   “我说,宝宝根本不是余庆的孩子,他是我和前男友的儿子,那次在婚礼晕倒,我才知道自己怀孕了,呵呵,明知道余庆没碰过,但是他走了,走的一干二净,我就认了他是余庆的儿子。余庆根本就没碰过我。”郭汜仪说。   “傻孩子,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郭爸说,“这么大的事,为什么瞒着爸妈呢。”   “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还不是什么都听妈的,而妈,我保证,她要是知道了,当时绝对也会一口咬定这个孩子是余庆的。”郭汜仪说,“妈也有感觉吧,只是不太愿意相信吧。”   “你前男友现在在哪?”陶丽音沉着脸问。   “怕妈妈要失望了,目前在一家公司当中层,工资一万多一月,租的房子,一辆二手的丰田,家乡在H北农村,家里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兄弟姐妹四个,他是唯一一个出来上学工作的,他弟弟现在还指着他寄钱回家给他建房子娶媳妇。”郭汜仪说,这类人,是陶丽音绝对不允许结婚的类型,不是因为这个他们不会总是吵架,最后分手。   陶丽音默了一会,“哎呦,老郭快给我看看,我背怎么这么疼啊。”陶丽音说,“快送我去医院做检查,给我找个律师来,我要告那个人自然伤害。”   陶丽音在郭爸的搀扶下经过郭汜仪时说,“余家找上来时,你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去做亲子鉴定,知道吗?”   郭汜仪笑,果然是这样。今天余庆拒绝了她的会面邀请,不过不要紧,总有一天他会和她见面的,她会说余承继不会要余家的一切,她只是需要余庆做余承继名义上的爸爸,给他孩子一个高贵的出身。   余庆抱着余可乐进屋时,见容胜岳也跟着进来,就不咸不淡的说一句,“你怎么还在?”   “你看你一个人带小孩不太方便,我在这帮你端个水啊送个茶啊,很方便。”容胜岳说,“我让蔡助理送早餐过来,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随便。”余庆说,“我和乐乐先去洗个澡,你去烧水,等会洗澡出来要喝。”   余庆把浴室弄的温暖湿润,水温却不是很烫,抱着余可乐坐在浴缸里,再用额外高温的毛巾给他敷打针的针口。   “乐乐,痛不痛啊?”余庆问。   余可乐摇摇头,“爸爸,我们回去好不好,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乐乐不喜欢这里?”余庆问。   余可乐诚实的点点头,嘟着嘴说,“干爹打针一点都不疼。”   “乐乐想干爹了?爸爸打电话给干爹,让他们过来看你好不好。”余庆说。   余可乐点点头。   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余可乐嫌弃身上的衣服,颜色一点都不好看,还是爸爸做的衣服舒服。被嫌弃的蔡助理一脸泪,这已经是最好的童装专卖店的最新款和最畅销款好吗,这样还不满意我也没办法了。   出来的时候蔡助理竟然也在,他小媳妇样的坐在一目十行的容胜岳旁边,见余庆出来了连忙起身点头道,“余少。”   容胜岳见余庆出来了,立马丢开手里的文件夹,“好了,就这些,你可以走了。”   蔡助理立马苦着脸道,“我带过来的只有十分之一,你先把这十分之一处理好都不可以吗?”我快要被那些部门经理给逼疯了,求给一条活路啊BOSS。   “我还没吃早餐呢。”容胜岳说,蔡助理早就把早餐在桌上摆好了,用的家里的餐具,不是用打包盒,看起来有食欲多了。   “做好事再过来。”余庆慢条斯理的说,“我暂时不想跟你一张桌子上吃饭。”   容胜岳好脾气的笑笑,坐下来继续处理公务,蔡助理感激的冲着余庆笑,果然还是余少有办法对付容总。   余可乐可以自己吃早餐,不过现在生病让他有点小撒娇,手指指着哪样,余庆就喂他哪样。等余可乐吃饱,余庆风驰云卷的把自己喂饱,然后高冷的抱着余可乐去卧室休息,路过客厅时余庆给容胜岳一个你可以去吃饭了的眼神。   这时蔡助理在门口接了一个电话,神色有点奇怪,他走到容胜岳跟前说,“BOSS,有律师到公司来,一位姓陶的女士意图指控你故意伤人。”   余庆停下走向卧室的脚步,容胜岳微微一笑道,“问律师她想要什么,看她的验伤报告,打发一点就是了。” ☆、日常   余庆没有多在客厅停留,听了容胜岳的回答他就进卧室了。哄着余可乐睡着后,他也睡了一觉,睡觉前先发个信息尹思贤他们下午再过来,顺便把地址发给他。   十一点的时候,余庆醒来了,余可乐还没醒,余庆摸摸他的额头,体温正常,余庆松了口气,亲亲他的额头,轻手轻脚的出去。   容胜岳还在客厅里办公,看文件夹的颜色,应该是换了一批了。余庆给自己倒杯水,“你怎么还不走?”   “这不是随时等待召唤吗?”容胜岳轻松说,见余庆并没有被逗乐就苦笑下说,“我怕走了,再进来就难,干脆就不走了。”   余庆没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即使四年过去了,他还是无法斩钉截铁的说出那句不爱,但是说爱,曾经的那种甜蜜和默契也确实没有了。在弄懂自己想法之前,余庆本不想和容胜岳多做牵扯,挨的近了就容易出意外,余庆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余可乐是他儿子。   事实上,若不是前一天在林肃宁那里得知容胜岳为他做的疯狂事,他心绪不宁,容胜岳也没那么容易就能登堂入室来。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也没给他几句好话,几个好脸色。现在是不是要开口,给他可乘之机?   算了,昨天也算是共患难了,还失态的投怀送抱,现在多说几句话也没什么事了。   余庆眉头一皱说,“你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公司,非赖在我这干嘛?蔡助理这样跑来跑去也很辛苦。”   “我只是想离你再近一点。”容胜岳说。   余庆笑,直视着他,“现在这么说,早前干什么去了?之前我的态度不明确吗?算了,旧账提起来也没意思,我现在没这个心思,我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能尊重我一点,可以吗?”   容胜岳迎着他的直视看过来,“小庆,之前是我做错了,我知道错了,我有改正,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你要我给你什么机会?”余庆反问,“我给的机会太多了,现在已经没有了。”   “那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容胜岳问。   余庆嗤笑一声,正巧这时电话响了,余庆对容胜岳说最后一句,“那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现在,就从我家里出去。”   “哥——”余庆很快转换语气接电话。“在家呢——”   容胜岳看着他的身影一会,低头,继续处理公务,没有要走的迹象。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互有意思,捅破窗户纸后就在一起了。现在再多一次追妻体验,也不错。   要想追到人,一是不要脸,二是不要脸,三还是不要脸。   “我让装修公司和GO HOME公司的人去找你,现在应该快到了。你之前没有和我说有一个孩子,那套房子没有设计儿童房,你和装修公司的人说好后,他们会在你不在家的时候上门装修好。这个GO HOME公司的人会拿商场的产品图册给你,你要什么他会给你送货上门。”余喜说。   “那个装修公司的人可以上来,那个购物的就算了吧,我现在不喜欢在商场买东西。”余庆说。   “那你在哪里买?”余喜问,他们家只会在外出旅游的时候去逛商场,一般时候都是购物公司送手册上门,然后送货上门的。   “淘宝啊。”余庆说。   余喜沉默了一阵,“你在外面四年没用卡里的钱吗?怎么现在学会抠搜的购物方式了。”   “拜托大哥,淘宝也不全是便宜货好吗?”余庆解释说。   余喜沉默,“昨天外婆说让你今天去她家里吃饭,但我想你儿子昨天才生病,我就跟她说了改日再去。”   “哦,对,我待会会再打个电话给外婆解释一下,乐乐才来B市,他过去三年见到人都没有昨天在饭店见到的人多,我想等他熟悉一会后,再带他走动,免得又受惊。”余庆说。   “是该这样,带小孩是要精心一点。”余喜说。“他们那么小,那么脆弱,好像经不起一点挫折。”   “哥现在走温情路线了?”余庆说,“对了,哥,你有让律师去找那个女人吗?”   “什么,你还真的要告她?”余喜有点讶异。   “当然,你都不知道我被她抓的多惨,而且你不去找她的麻烦她还会倒打一耙。”余庆有点愤愤的说。   “她怎么你了?”余喜问。   余庆没说,难道说她去告容胜岳故意伤人吗?“哥,我脸都被抓伤了,你给我想个招,让她丢脸一点。”   “她和她家老头都办了内退,不过她女儿在上班,我知道让律师去哪里了,拜拜。”余喜挂了电话。   余庆把电话随意扔在餐桌上,他准备弄点午餐,回头见容胜岳并没有走,他也没说什么。   十二点的时候余可乐醒来了,见爸爸不在身边立马哼唧唧的哭起来,余庆立马进屋来,“哎呦,我家的小宝贝可不是个爱哭的孩子对不对?”   “爸爸——”余可乐撒娇要抱。   “我们去刷牙洗脸吃饭饭好不好。”余庆说,“爸爸给你做了珍珠丸子和鸡蛋羹,今天要多吃一点饭。”   “嗯。”余可乐乖乖的点头。   抱着洗漱完毕的余可乐去餐厅,门铃适时的响起来,余庆把余可乐放在凳子上,“让我猜猜看,一定是你的干爹们来了。”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尹思贤和林肃宁,“师兄,你这一贯的饭点找饭点的技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肃宁想着乐乐的东西都在那边一直想早点送过来的,我觉得,其实也不用那么急。”尹思贤笑说,然后看到余庆的正脸,“这是昨天遭遇家暴了?”   “快别说,碰到一个疯子。”余庆耸肩说,“快进来吧,刚准备吃饭。”   林肃宁手里提着两盆绿植,“我想乐乐突然住到高楼会有点不习惯,我给他带了两盆花,这种花咱们以前住的地方有,也许他看见这个会开心。”   “还是你细致。”余庆接过花说,“乐乐一定会很喜欢。”   “你的伤不要紧吗?看起来是被女人打的。”林肃宁有职业的眼光,“看起来好像涂了药,要坚持涂,要不然伤口好的慢,还容易留疤。”   “嗯,医生也这么说。”林苏说。   三人走到餐厅,尹思贤见到容胜岳有点奇怪,“你还在这?昨晚住在这吗?”   “别问了,我都有点后悔回来了,虽然才一天,我觉得好像过了好久,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余庆说。   余可乐乖乖的和尹思贤和林肃宁打招呼,然后吃着自己那份午餐。   “宝贝儿今天乖的有点不寻常啊。”尹思贤逗他说。   “昨天晚上发高烧了,今早上才退烧,所以有点精力不足。”余庆解释说。   “啊——怎么会突然发烧,我可怜的乐乐,快给干爹抱抱。”尹思贤说。   “你别去弄他,让他好好吃饭。”林肃宁制止了他,“乐乐初到这个地方,难免有不习惯,这两天我们多在这陪陪他,让他有个过渡期。”   “那就谢谢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余庆说。 ☆、开始了   “哇,郭姐,这新衣服真漂亮,在哪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件。”小职员膜拜的看着又穿新衣服来上班的郭汜仪,嘴里称赞不已。   郭汜仪克制的翘一下嘴角,“周末去星港买的,要不是这个花色我实在喜欢,五千块一件我还真不想买,太廉价了。”   “五千块还便宜啊?”提问的职员惊叹道,“我一个月工资也才四千。”   郭汜仪工资才两千,听到这话有点不舒服,“郭姐是白富美啦,像我们这种土穷挫,只能望着留口水了。”另一个小职员立马察言观色解围说道。两三个人围着郭汜仪好一通夸赞,郭汜仪心情好了不少,依旧克制的展示自己的包包,手表,鞋子,嘴里说着这都没什么。   “看,那家伙又在炫耀了。”办公室的另一头,两个正在做报表的女人互相咬耳朵说,“如果做事也有她炫耀这么积极就好了。”   “你管她工不工作,人家又不在乎这两千块钱。老板也不在乎。”另外一个说。   “老板当然不会在乎,两千块钱请一个自带装备的吉祥物形象大使,老板赚发了好吗?”女人说。   “那些小妹子也是眼皮子浅,每天围着她百般巴结,就希望能得到一两件她淘汰不要的奢侈品。”女人继续说。“女人的身价可以靠奢侈品来体现,但不仅仅靠奢侈品。她们什么时候能懂得这个道理。”   “如果她们以后出息了,自然会很快了解这个,如果以后也只是个小职员,说不定这个还能成为一件夸耀事可以说上一辈子。”女人说。   吹牛的吹牛,工作的工作,拍马屁的拍马屁,真是一番和谐的办公室景象。   这是门外进来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和一个带大盖帽的制服同志进来,“你好,请问谁是郭汜仪?”大盖帽出示证件,然后问最靠近门边的一个职员。   “啊,在那里?”有人指向围聚了不少人的方向说,围聚的人自动散往两边,露出中间的郭汜仪来。郭汜仪微皱眉,“找我有什么事?”   “你好,有人报案告你诈骗,请你跟我走一趟。”大盖帽说。   “荒谬,我怎么可能诈骗,你是不是搞错了。”郭汜仪火大的问,四周人们交头接耳眼神闪烁,让她有点不舒服,“你这样乱说话,我要找你上级投诉。”郭汜仪气势凌厉的说。   “郭小姐,我的当事人余先生告你和你的妈妈陶丽音女士蓄意骗婚,在一些意外导致的婚姻关系不成立的情况下,你又利用孩子对我当事人的家庭索要现金和房子,而你谎称是我当事人的儿子那个孩子和我的当事人并无血缘关系,这里有亲子鉴定,你可以看一下。”黑西装男开口说道。   郭汜仪看着亲子鉴定报告,脑袋像被重击一样,嗡嗡的什么都听不太真切,郭汜仪捂着自己的胸口,好让自己能畅顺呼吸,“余庆呢,我要见他,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   “是诈骗还是别的,回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大盖帽说,“走吧。”   郭汜仪跌跌撞撞的跟着大盖帽后面走了,办公室里像炸了锅,‘天哪,她竟然是一个诈骗犯!’‘我就知道,年纪轻轻就这么挥霍,不是说她家里爸爸妈妈都内退了,哪里有钱给她这么挥霍,原来是诈骗啊?’‘她不是说她有一个很爱她的未婚夫吗?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结婚,她才会帮心爱的人生下孩子。’‘啊,她跟我说是她未婚夫已经死了啊?’   ‘竟然是个大骗子——’   郭汜仪如果听到这些话,大概是要疯的吧。   下午的时候,梁若谷带着余乐童过来串门子了,看见尹思贤和林肃宁在也没有很惊讶,客气的打了招呼,也不说当初找上门去了尹思贤还故意隐瞒的事。   “这可不能怪我啊,他当时来的时候是说要治疗情伤我才收留他的,你当时找上门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他还离家出走了,后来又因为一些事去云南了,就忘记和你说了。”尹思贤倒是假惺惺解释一句。   梁若谷笑的很斯文,“没关系的师兄,我能理解。毕竟你也是受过情伤的人,对了,你的情伤好了吗?”   尹思贤立马紧张的去看林肃宁,林肃宁在逗余乐童,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   尹思贤苦笑着指着梁若谷说,“心眼有够小的,睚眦必报。”   梁若谷温柔笑笑,就当是尹思贤对他的夸奖了。   傍晚的时候林肃宁拉着还想蹭一顿晚餐的尹思贤走了,他对余庆说,“车子就给你开在楼下,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叫人帮你把东西搬上来,这是钥匙。”   “好的。”余庆说,“其实吃了晚餐再走也没关系的。”   “算了,以后还有机会,你自己还一大摊子事呢。行了,你回吧,不用送了。”林肃宁笑着说,然后和余可乐挥手道别。   关了门,梁若谷笑说,“师兄这次眼光不错。”   “知道林肃宁好,你还故意那样说。”余庆说,“林师兄可是见证过师兄情伤起末的,万一他这心里有个疙瘩。”   “这个事不说开早晚是个祸害,我这是帮他一把,免得到时人回来了,再来解决这些事就要多些波折。”梁若谷说。   “都说你厨艺好,那我得厚着脸皮叨扰一顿,童童,你说是不是?”梁若谷低头对女儿说。   “爸爸做的饭好吃。”正坐在地毯上玩小火车的余乐童头也不抬的说。   “我爸爸做的饭也好吃。”余可乐紧接着说,然后晃晃余庆的手,“是不是,爸爸。”   “爸爸和叔叔的手艺都好,今天联手给你们做一顿大餐怎么样?”余庆弯下腰和他说。   “好啊——”余可乐笑眯眯的说。   “那我喊你哥哥也过来。”梁若谷说。   这时容胜岳关了电脑,把文件收拾了一番,起身对余庆说,“那我先走了,晚上就不在你这吃饭了。乐乐,跟叔叔说拜拜。”表现了一番熟络后扬长而去了。   梁若谷见他离去后才问,“你现在和他算怎么回事啊?”   “哎,我也不知道。”余庆去打开冰箱,“不管他,现在走厚脸皮路线,以为我没招吗?”   梁若谷笑,没再说话,你还真就没招。   坐在车上,容胜岳不急着开车,反而拿出手机回拨一个电话出去,之前要不是他妈打电话过来,他也不会出来。他暂时不想让余庆知道他妈是个什么态度。   “妈妈——”电话接通后容胜岳喊道。   “呦,还知道你有个妈呀。”电话那头,何立群阴阳怪气的说,显然被挂了电话正不爽着呢。   “妈,我刚才是不方便接电话,这不马上出来打电话给你了吗?”容胜岳说。   “少给我打花腔,余庆是不是回B市了?”何立群问。   “是。”容胜岳说,他妈自然有她的门道,瞒是没必要的。   “听说他还带着一个孩子,是不是他儿子?”何立群问。   “是。”容胜岳说。   “亲生儿子?”何立群追问,不是包养的也不是收养的?   “是。”容胜岳说。   “就这样,你还想和他在一起?”何立群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问。   “是。”容胜岳回答的斩钉截铁。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何立群说,“你结婚是对不起他,你没弄出孩子吧,你没碰过女人吧?而且他一走你就离婚了。我跟你说过没有,你要是正想和他在一起,这会趁他不在的时候赶紧生下一个孩子,以后你有继承人了,再想怎么着没人拦你。你死活不愿意,最后容氏的管理权你都放弃不要了。结果现在余庆反而有了亲生儿子了。”   “我的傻儿子,你就没想过吗?”何立群痛心的说,“他没有你爱他那么爱你,你对他做的一切牺牲都是白费的。”   “妈,余庆的儿子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容胜岳说,“没差的。”   “什么没差,差别大了。”何立群炸毛说,“我儿子又不是生不出,为什么要帮别人养孩子,他要真爱你他能和别人生出孩子来。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又何必如此。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可以去结扎的。”容胜岳冷静的说,“这样我就生不出孩子来了。”   这话太突然,以至于何立群很久没说话,等她明白容胜岳话里话外的意思,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没意义了,她这个儿子已经走火入魔。从前没看出他有多耽于儿女私情,现在看来却是一个多情胚子。   像谁呢?   何立群懒得再想,直接把电话挂了,不生气,不生气,敷个面膜年轻好。   容胜岳放下电话,发呆了一小会,这是他从余庆离开后养成的习惯,放空一会,给自己一点缓解情绪的时间。钱包里有余庆的照片,容胜岳把钱包按在胸口,“你还爱我!我感觉的到。” ☆、晚餐   余庆和梁若谷像是比拼厨艺一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也不怕费事费时,余庆做不辣的一品豆腐羹,虾干,瑶柱和嫩嫩的豆腐,再做一个糖醋排骨,水煮鱼片,菠萝咕噜肉,挖空的菠萝壳正好可以给两个小的做饭碗。   梁若谷做了薯条,三分之一巴掌大小的汉堡包,夹的肉饼是牛肉和猪肉的混合。蔬菜丸子和雪花煎饺。两人在厨房忙活,到后来,两小的在客厅都无法安心的玩耍了,一高一矮挨着站在厨房门边,伸长了脖子闻着香气。   “哈哈,你看他们两,太可爱了,我要拍下来。”余庆回头就看到这场景,顿时被逗笑,到处找手机准备拍下来,梁若谷见状把自己的手机递上,余庆拍了几张然后把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余可乐大概知道爸爸是在取笑他好吃呢,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要捂脸退回去。   余乐童就没有那么敏感,乖乖站着让叔叔拍了照,就冲着梁若谷喊,“爸爸,要。”   “要什么?”梁若谷问。   “全部都要要。”余乐童霸气的说。   “那不行,爹地还没回来啊,要不你打电话问爹地到哪了?”梁若谷说。   “快,电话。”余乐童伸手说。   手机划开,第一个图标就是爸爸的电话,余乐童点一下,然后把手机放在耳边,等嘟嘟的声音没有了,爹地就说话了。   “宝贝——”   “爹地——”   “呦,是爹地的宝贝小公主啊,想爹地了吗,来亲一个。”余喜开着蓝牙倒车,一点也不觉的这样肉麻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什么不对。   “么——”余乐童听话的么一个。   “乖宝贝儿,爸爸就在楼下,一会就上来。”余喜说。   “爹地,再见。”余乐童挂了电话,梁若谷问她,“爹地和你说什么了?”   “亲亲。”余乐童说。   “那爹地说什么时候回来吗?”梁若谷继续问。   余乐童重重的点点头,“爸爸,快去开门,等下爹地找不到我们在哪了。”   “爹地知道我们在叔叔家,他会直接过来的。”梁若谷说,“童童叫哥哥去门边等着好不好,有人敲门就叫爸爸。”   余乐童兴冲冲的拉着余可乐就往大门走去,“哥哥,哥哥,等爹地,我的爹地会买玩具。”   余喜进屋的时候果然拿着玩具,给余乐童的毛绒玩具和给余可乐的仿真模型车,余喜把玩具递给余可乐,“乐乐,叫伯伯。”   “伯伯。”余可乐小声的喊着。手里摸着玩具车,还包着外包装呢,就让他有点爱不释手。   “可以吃饭咯——”余庆喊道,余喜带着两小的去洗手,准备吃饭。   也许是玩具+一起吃饭的感情,饭后余可乐很愉快的邀请余喜和他一起玩模型车,一大两小坐在地毯上,余庆坐在一边沙发上,梁若谷在厨房善后。   “这次回来觉得梁特助放开了不少呢?”余庆对余喜说。   “因为有了小孩吧。”余喜笑笑说,“从前他是我分手了无所谓,另外结婚了也无所谓。现在有了小孩,总算对我有了点主人公意识,大概类是谁敢抢他男人他就给谁好看的节奏。”   “你还挺得意。”余庆说,“当初谁为了方便就把助理拖上床,情人助理一个解决,现在被套牢了还沾沾自喜。”   “人和人相处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时间长了总有感情,我和他没有一个美好的开始,但是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束也还不错。”余喜说,“再说我们现在有了小公主,一家三口别提多和谐了,怎么着也比你这个单亲爸爸还和前情人纠缠不休的现状要好些。”   “骂人别揭短啊!”余庆说。见余乐童吧嗒吧嗒跑去开电视了,余庆压低声音问,“既然要做代孕,怎么不干脆生个男孩,我看妈好像有点重男轻女呢?”   “小公主也是上天恩赐。”余喜说,“你以为孩子那么容易得到啊,从他脊柱里提取的原细胞分裂成卵子再和我的精子结合,能成功已经是侥幸,哪里还敢做什么手脚干预男女,所以得知是个女孩后,我和他都非常知足。”   “不过他说等童童再大一点,他还准备要一个。”余喜说,“带小孩上瘾。”   “这么高科技?”余庆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是用的卵子库的卵子呢,不过这样也好,这才算两个人血脉的延续嘛!”   “你的孩子怎么来的?”余喜问。   “咳咳。”余庆咳嗽一下,“女人生的。”   “你既然离开容胜岳后就可以和女人生孩子,干嘛还躲啊!还躲那么远,躲那么多年?”余喜反问道,“要不是你是个男人,我都怀疑你躲起来偷偷给他生孩子去了,就跟言情剧演的一样脑子短路。”   “呵呵,你还看言情剧啊!”余庆被余喜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这个话题比较危险,还是趁机转移好了。   “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别瞎闹了,你现在是一个孩子的父亲,要知道什么叫父亲的责任。”余喜说,“那个女人呢?”   “其实吧,我当初是被强的,喝醉了人事不省,九个月后就一个孩子扔在我门前,说是我儿子,我一害怕就躲起来了。”余庆说。反正说自己和一个女人两情相悦大哥也不会信,还要编一段后续,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是被强的,丢脸是丢脸了些,没那么麻烦。   “后来带着小孩带出感情来了,就一直带着了。”余庆说,“我验过DNA,是我亲儿子无误。”   “那那个孩子你准备怎么办?”余喜说的是郭汜仪的儿子。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又不是我儿子。”余庆说,“首先,他必须改姓,姓郭也好,姓什么也好,只要不姓余就行了。”   “那钱和房子呢?”余喜问。   “她现在是个什么态度?”余庆反问。   “她妈把她保释出去了,估计她们娘俩会找上妈吧。”余喜说。“其实我给她们的钱足够舒舒服服的过完后半生了,只是有人不知足而已。”   “不知足还有什么好说的。”余庆说,“房子收回来,孩子不是我的,那她怀孕和生育期间得的钱都给我还回来。聘礼就算了,要不然她抓着我逃婚的事不放也足够膈应人的。我只想早早解决她们,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还有,我妈给她的首饰也都要要回来,聘礼都当赔罪钱给她了,又不是我媳妇,凭什么还要我家东西,我留着给童童也好,给乐乐未来老婆也好。对了,梁特助还有妈吧,也可以送给她呀。”余庆说,“如果她私底下还问了妈要钱,哥你就把她住院,检查,生产的钱都算上,还有营养费什么的,通通都要回来。”余庆说。   余喜表情古怪的看着余庆,“你老实说这几年在外面是不是受了很多苦,怎么现在变成这么抠抠搜搜的一个人了?什么住院营养费,又没几个钱,说出去不让人笑话。”   “我自己家的钱,我扔在水里听个响也是我乐意,凭什么给她们,还让她们来膈应我。”余庆说,“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别人都把她们当做我的老婆,我的孩子,我的岳母来对待,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好吗?我都恨不得登报解释。”   “行行行,随你乐意。”余喜说,“反正我让王律师跟进这个事,你有什么特别要交代的你再跟他细说,我是不管了。”   “什么不管了?”梁若谷这下也忙完了,捧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招呼跑到角落里玩耍的小孩过来吃水果。   余喜揽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身边,“二少爷准备朝人家要住院营养费呢,一股穷酸气,正好,你跟他说说,他拿到分红后要还我多扫钱。”   梁若谷轻松的靠在他身上,“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穷酸,你给你亲弟弟花几个钱,还巴巴的让他还。”   “什么钱?”余庆说,“我的分红不都是你发给我的吗,你扣了再给我就是了。”   “你哥哥开玩笑的。”梁若谷说,“后来直接让人盯着容总,都省了不少时间钱了。”   “什么钱啊,我都不在了还花钱了。”余庆不解。   “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不得做做样子找你一找,请征信不用钱?去金叉局找关系不用钱?”余喜说。   “容胜岳当初也找我了?”余庆联系上下文问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余喜点他,“这件事里他只有一件事做的让我还看的下去,好歹他还知道离婚后再大张旗鼓的表白,而且把你也隐藏的很好。要不然,我能让他去云南接你,早用叉子叉出去了。”   “他真离婚了?”余庆问。   “离婚了。”余喜说,“你不是想和他和好吧。”   “当然不。”余庆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嗯,好马不吃回头草,可是你不是好马,你是兔子啊。”余喜笑说。   “请不要大意的收下我的白眼。” ☆、第30章 清算女配   郭汜仪也就在金叉局里待了半天,余家的律师只是想让她退点钱回来,并没有非要把她弄到牢里的意思。但对于一个从小五讲四美在红旗下长大的人来说,光进入金叉局这一事带来的压力就有够受的。   陶丽音和郭爸得到消息到金叉局时,看见早晨出门还鲜艳如玫瑰的女儿现在像缺水的茄子一样呆坐在隔离室里,心疼的不行。“你们这是官商勾结,权势压人,你们给我等着,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没完。”陶丽音立马指着警员鼻子骂起来。   “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们都是按照程序来办事。”被指着的引路小警员说,“因为对方律师的请求,还没有把她关到关押室去,已经是格外的优待了。”到金叉局来骂警员,自己又不占理,这是脑子有病还是什么?   “那律师人在哪里?余家人呢?我倒是想问问,这是什么意思?”陶丽音说,“当初求娶我家女儿的是不是他家,他家临场悔婚,我们有没有说什么,现在倒好,把我女儿带金叉局来,我倒要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王律师适时的出来,他刚才再和余总通电话,更改了索赔的项目,重新打印出来。“陶女士,这是余承继的亲子鉴定报告,余总说你看到这个会明白的。”   陶丽音草草看一眼,两者并无直接血缘关系的字样打破她心底最后一点奢望。但是她很快就是收拾起来,“这又有什么关系,当初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就说归女方带,孩子长到三岁,没花余家一分一厘,余家拿不到这个来说嘴。”   王律师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张纸来,“陶女士,不是你空口白牙说没拿余家的钱就没拿,这张纸上是当初余总转账的记录,从检查出怀孕到生产,你总共向余总索要了四百万。整个生育过程的医药费和营养费也是从余总帐上走的,总共五十万。孩子落地这三年间你违反约定每年都抱着孩子私底下去找余李芬芳女士,并从她手里获得总计三十万的钱财。”   “那是她要给,她要给她孙子的,我难道还能阻止不要吗?这个钱我又没动,都是余承继的。”陶丽音说。郭爸哆嗦接过这张纸,没带老花镜,眯着眼睛挨得很近的一行一行看的仔细。   “余承继不是余家的孙子,你所做的一切就是诈骗。”王律师说,“更何况在生育期间你和余总签订的互不干涉的合约,你一条都没有做到,关于这一点,你也是诈骗。”   陶丽音梗着脖子说,“我把孩子改姓,姓郭就是了,以后和余家没一点关系。当初签订的合约,那是余家赔偿我女儿的,大庭广众之下被逃婚,我女儿受到很大的伤害,余家不该给个说话吗?”   王律师又拿出一张纸来,“关于没有正常举行婚礼一事,余家也做出了赔偿,不仅给出的八百万聘金分文未收,还把锦绣兰亭一套市值一千二百万的房子过户到郭小姐名下。当然,既然陶女士认定这不是赔偿,余家就说了,房子要收回,聘金至少要还一半。因为郭小姐在和我的当事人议婚期间,已经怀有身孕,这是不诚实不道德的行为,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这是恶意骗婚,给我的当事人带绿帽子。”   陶丽音一听说之前给的东西也要吐出来,立即就急了,“这一码归一码,之前给的东西怎么能收回呢。这大家子做事也这么颠三倒四的吗?那四百万,我退给他们就是。”   王律师扯一下嘴角,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纸来,“这上面是余家要求退回来的项目和钱款数额,在明天下午之前没有看到这些东西,我们将走司法程序,你和你的女儿都可能因为诈骗数额特别巨大并且有恶意骗婚情节,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全部财产。”   “你要知道,被这样下面子,算计,余家现在的应对已经非常温和的。”王律师继续说,“我希望陶女士和郭小姐回去后好好考虑,真要对簿公堂,那就没什么情面好说的了。”   陶丽音还想说什么,郭爸一把抓过她,“还嫌丢脸不够吗?赶紧办了手续,回家。”   郭爸虽然一直软趴趴的,但是偶尔发一顿脾气,陶丽音也不能完全无视之,狠狠瞪一眼王律师,跟着警员去签字,带着郭汜仪回家。   一回到家中,郭爸就把手里的纸往桌上一拍,“你们都做了什么,啊,莫说结个婚而已,这婚都没结成,你们就在人家那要了这么多钱?你们这是什么行为?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嚷什么嚷,他们家大业大,不过指缝间漏出点毛毛雨给我们,有什么不对了,再说是他们有错在先,被逃婚,哪个女人有这么倒霉啊!”陶丽音没好气的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见郭汜仪到处找,“你找什么?”   “宝宝,我的宝宝。”郭汜仪说,“他们要伤害我的宝宝,我的宝宝。”   “承继在托儿所,一点事都没有。”陶丽音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他们才不屑对承继做些什么,他只是想要回钱财而已。”   “那就给他们好了。”郭汜仪好像冷静了些,“都给他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这就是一场噩梦。”   “都给他们,你知道我们要给些什么吗?”陶丽音尖叫说,“房子,家里所有的现金,还有那些首饰,我们有的值钱的就是你那一辆车了,以后一家四口吃什么,用什么,承继还小,未来还需要很大一笔钱,这个钱从哪来。”   “那么多钱,就没有钱了?”郭汜仪反问,“律师不是说还能留四百万吗?”   “四百万当什么用?”陶丽音说,“你去星港扫货一次就是十万,别说还经常国内国外的旅游,承继上的托儿所,一万一个月,动不动玩具就成千上万的买,你买辆车去了五十万。你爸钓鱼,钓鱼竿一万多一杆,家里放了十几杆,还有平常的人情往来,日用开销,四百万还剩点什么。”   “你工资才两千一个月,一年才上半年班,我和你爸的退休工资加起来也就六千块。”陶丽音说,“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呦~”   “以前怎么过就继续怎么过。”郭爸显然也被这个消费数字给吓到了,“我当了几十年的人民教师,前几十年都是清清白白的过来了,临老却老糊涂任由你们做下错事。床前教子,枕畔教妻,我两样都没教好,我,我实在是惭愧。”   郭爸站起来回屋,他要清点那些钓竿,转卖给同好们,钓鱼嘛,几百几千的钓竿也是钓,用不着那么好的了。   郭汜仪被陶丽音说的有点沉默,她没觉得自己花了很多钱,但这么一数,好像大头也都是她花的。当初生完孩子后她也想过去找一个好工作,勤奋努力上进,可是工作那么难,那么辛苦,时不时还要离开自己的小宝贝,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结果她没有一个工作能做过一年,能做的也从专业对口工作慢慢变成不要什么技术含量的文员。   现在的她被富裕的生活腐蚀成这幅没用的样子,让她去做工养活家人孩子。郭汜仪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   陶丽音拍拍她的背,“现在还有一个办法,余李芬芳一直都很喜欢你,你去找她说说,态度软一点,道个歉,象征性的还一点就是了。”   “有用吗?”郭汜仪问。   “有没有用都试一下,先打个电话过去。”陶丽音说。   郭汜仪想了一会,咬着下唇拨打了余李芬芳的电话,“余阿姨,我是小郭。”   “什么事?”   “你最近方便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那你到我家里来吧,我明天下午在家。”余李芬芳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就你自己来,不要带承继,也不用带你妈。”   “好。”郭汜仪应道。那边挂了电话,嵋嵌蕴绽鲆羲担八颐魈煜挛缛ニ摇!   “那好,你好好去洗个澡,想好明天怎么和她说。”陶丽音说,“我去接承继回来。”   郭汜仪点点头,但是心里对这一次见面有种不太妙的直觉,虽然余李芬芳一直很软很好说话没错。   哎,走一步看一步啦。只是自己终于也变成这样市侩的女子,有点伤感呢。   第二天中午,郭汜仪吃了饭,打扮成余李芬芳喜欢的样子,穿着素雅,背一个低调的包,头发整齐的披散在后面,脸上铺点粉,带一份强作镇定的坚强,朝余家别墅开去。   家里阿姨来开的门,余李芬芳坐在小客厅里,见到她来了,神色平常。   “余阿姨。”郭汜仪有点忐忑。毕竟余李芬芳不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神色平常本来就是她不正常的神色。   “坐。”余李芬芳说。   郭汜仪在余李芬芳对面坐下,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余李芬芳放在膝上摩挲的相册,是宝宝的照片。郭汜仪心头一跳。   “阿姨,对不起。”郭汜仪诚恳的说。   “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余李芬芳笑着问。   这样的态度让郭汜仪一阵面皮发热,“阿姨,对不起,宝宝不是你的孙子。虽然我很想他真的是你的孙子该多好,你一定世界上最好的奶奶。当初的我有很多不得已,不得已说了谎话,所以我后来才会执意把孩子放在自己身边养,就是想,如果有一天你得知真相,你也不会太难过。”郭汜仪诚恳的解释说。   “哦,那我还得感谢你一番心意为我着想。”余李芬芳依旧是笑着说。   郭汜仪低着头不说话,倔强的眼角开始有了湿意。   余李芬芳恍若没看见,慈爱的看着郭汜仪说,“还有呢,你不是过来跟我解释和道歉的吗?就这样就完了吗?这样一些话可是搪塞不了我的。”   “余阿姨。”郭汜仪抬头看着余李芬芳,有些不敢置信。   “不如和我说说,你当初是个什么不得已法。”余李芬芳柔柔说,“说说听我在你面前替我的小儿子跟你道歉是个什么不得已法。说说你妈妈时不时带着那个孩子到我面前话里话外的说孩子可怜是个什么不得已法。”   郭汜仪心头一跳,“我妈妈之前并不知道宝宝不是余庆的孩子。”郭汜仪低低的说,“她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余李芬芳说,“那你瞒着父母又是怎么一个不得已法。我总以为,不管遇到什么事,总是能和父母说的,毕竟父母才是最爱你最支持你的人不是吗?”   郭汜仪脸皮发热,“阿姨,和余庆谈婚论嫁的时候我已经和前男友分手,当时我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婚礼现场发现怀孕了,我一片混乱,我不能和我妈说这个孩子是我前男友的,我妈会气疯,她会逼着我把这个孩子打掉的,正好余庆这个时候不见了,我就想,先借着这个名头把孩子生下来,当时我真的没有想太多。”郭汜仪解释说。   “哦,那你看着我以孩子的名义朝我大儿子施压,让他给你多多的补偿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如果你只是想借我儿子的名头把孩子生下来,那你又是抱着什么心情让我们出钱出力帮你养孩子呢?再者,孩子生下来也有三年了,无数的机会你可以澄清的,难道你真的认为,余庆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吗?”   “阿姨,我没想别的,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好的出身,他以后不会和余家有任何牵扯,我只是想让余庆当他名义上的父亲而已。”郭汜仪说。   “孩子,你太天真了。就算是名义上的父亲,也不是那么随便当的。”余李芬芳起身让阿姨来送客,“你要记得,余家并没有欠你什么。反而是你的欺骗,让余家受到了伤害。” ☆、第31章 责问   郭汜仪失魂落魄的被阿姨请出了别墅,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纸箱子,里面是余李芬芳收着的余承继的照片和一些小玩具,郭汜仪看着这些东西就知道,余李芬芳这次不会站在她这边了,律师约定的时间就是今天下午,今天下午后,她的财产都将不再属于她了。   郭汜仪一个踉跄靠在柱子上,她得好好想一想,她得好好想一想,以后要怎么办。   对了,她可以打电话给余庆,约他出来谈谈。之前来找她的那个男人,那个姓容的男人,他的态度很暧昧。是了,他们一定有不能被人知道的关系。余李芬芳并不知道,要不然她不会兴致勃勃的让他结婚,她可以以此要挟,她不要求多了,只要能保住现在拥有的就可以了。   郭汜仪抱着纸箱上了车开出了别墅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迫不及待的拨电话给余庆。   “喂——哪位?”那边的男人有点慵懒的鼻音,大概是才睡醒。   “余庆,我是郭汜仪,我要和你见一面。”郭汜仪说。   拿着电话的余庆清醒一点,从沙发上坐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余庆瞪了一眼对面,要你多事。对面再一次不请自来的容胜岳好脾气的笑笑,陪着不睡觉的余可乐的玩模型车。   “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见面的,要说的我都跟律师说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跟他说了好了。”余庆说。   “有非常重要的事,是你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郭汜仪强调说。   “我没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余庆准备挂电话了。   “那容胜岳呢,你的男朋友,你妈妈还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了会怎么样,大概会很失望吧,毕竟大儿子已经是同性恋了,如果小儿子也是同性恋,会不会打击太大而受不了呢。”郭汜仪说。   余庆看一眼容胜岳,“话不要乱说,没凭没据谁会信你。”   “你妈信了就可以了。”郭汜仪说,“你妈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逃婚,如果我说是你男朋友容胜岳在婚前就来威胁我,即使你没有逃婚,我们之间也只会是契约婚姻。而你逃婚也只因为你有个控制欲超强的男朋友,你觉得你妈会怎么想。”   余庆瞪一眼容胜岳,把手机递过去。“喏,你惹的麻烦,你去搞定。”   “什么?”容胜岳问,伸手接过手机,“哪位?”   “容胜岳,要是不想让你和余庆的关系被公布出来,就帮我,我不要别的,就要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郭汜仪有点紧张的说。   “你要帮我去公开?这份心意我领了,不过我的男人,我还是希望由我光明正大的介绍给别人,就不劳你费心了。”容胜岳说,“看来王律师的效率还是太慢了,让你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他的失职,我帮你打个电话给他催催。”   “你不怕,余庆他也不怕吗?”郭汜仪说,“等你弄得他众叛亲离,你以为他又会爱你多久。”   “这个也不用你费心。”容胜岳说,“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家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毕竟搬家公司粗手粗脚的,要是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东西,心疼的可不是我。”说完容胜岳就把通话按了,然后毫不客气的把号码设置成黑名单。   被挂了电话的郭汜仪拿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她本来就没想真的把他们的关系捅出去,这对她有害无益。“他们怎么就不怕呢?”郭汜仪喃喃道。   容胜岳拿自己手机打电话给蔡助理时,余庆问他,“你是怎么想的呢,自己结婚前就警告老婆让她老实本分做好契约妻子,因为你是个GAY,我结婚的时候也要来警告我老婆老实本分做好契约妻子。这么大张旗鼓的把把柄告诉别人这样真的好吗?”   容胜岳笑道,“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笃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何况两个女人而已,根基又浅,人又不是太聪明,能翻起什么波浪。”   容胜岳摸摸余庆的嘴角,“在你婚礼那天我就后悔了,我不该结婚,也不该让你结婚,如果当时你没逃婚,我也一定会在你说我愿意之前把你抢走。”   不等余庆回答,容胜岳起身收敛嘴角的微笑,严肃的朝手机那头的蔡助理发布指令,让他请一些人去辅助王律师,尽快收回东西,让她们滚蛋。   蔡助理一边应道,一边在心里吐槽,BOSS你作为智慧型BOSS,竟然信奉绝对力量,真是反差一点都不萌啊!   还有BOSS,你这样解释真的没问题吗?难道余少在逃婚前还想过你来抢婚吗?醒醒吧BOSS,这么言情的句子不该出现在你嘴边的。   余庆果然对这句话没有多大感触,起身准备去给余可乐弄点点心吃。余喜打电话过来,余庆接道,“哥,什么事?”   “下午跟我回家一趟。”余喜说,“妈有事找我们。”   “我不去,乐乐病还没有全好呢。”余庆说,“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在家里。”   “我让梁若谷带童童去你家帮忙照看一下,今天下午必须去。”余喜说。   “她又想干嘛?”余庆问。   “我不知道,听声音还挺严肃认真的。”余喜说。   “认真起来办坏事。”余庆嘟嚷一句,“我知道了,下午会去的,梁特助要是忙到不必特意过来,我等会让师兄过来一趟。”   “好,那我下午回小区接你。”余喜说完,两人挂了电话。   下午,两人一起回到家中,余李芬芳安静的坐在主客厅的沙发上,他们的老爸老实的坐在一旁,见他们来了,忙用眼神来警告他们老实一点。   “妈——爸——”两兄弟打招呼说,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   “郭家的事处理完了吗?”余李芬芳问。   “差不多了。”余喜说,“她还回来的那些首饰要给你送过来吗?”   “不用了,你们收着就是。”余李芬芳说。之后谁都没说话,气氛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老大,那孩子不是余家的骨血这事是不是只有我不知道。”最后还是余李芬芳开口打破沉默。“你在孩子出生后就做了亲子鉴定,却一直没和我说。是只没和我说,还是大家都没说。”   “大家都没说。”余喜说,“当初小庆不在,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态度,所以一直冷处理。再加上郭家也表明会自己养孩子,我就没有多事说出来。”   “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怎么好瞒,你先告诉我们也好啊。”余中丞说。   “你别怪他。”余李芬芳打断他说,“他不说是因为没必要,因为你,因为我妈,因为你们都心知肚明。只有我傻,我真的以为那个是我孙子,我真心去疼爱他。你不是也劝过我吗,我们还为这事吵过,是我愚笨,分不清明示暗示。”   “老婆。”余中丞连忙想示软道个歉。余李芬芳伸手做了个制止他说话的动作。   “妈,对不起。”余庆这会也低头道歉,“我当时太冲动了,不该一走了之的。”   “你没错。”余李芬芳说,“是我错,我不该逼着你娶亲,所以才把你逼走,逼得现在闹出这么个笑话。”   “妈——”余庆喊道。吗今天这个样子有点奇怪啊,心里毛毛的。   “别叫我妈。”余李芬芳说,“你们有把我当妈吗?不是把我当仇人?你们真的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是我从哪里招惹的敌人?”   “妈——”余喜也喊道。   “你叫我妈,你心里当我是妈吗?”余李芬芳激动的站起来指着余喜说,“你喜欢男人你事先跟我说过吗,你让我有过心理准备吗?我突然知道你身边有个男人,那个男人还是你的助理,我以为你被引诱或者只是图方便,我拿钱让他走有什么不对,我客客气气的和他说,我也没泼他咖啡或者水。结果你冲我发那么大的脾气,之后干脆就不回家。”   “后来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他时,我有做过什么拆散你们的事吗?我是不是在努力的去理解你们,去接纳他。”余李芬芳捂着胸口,“你是长子,你真的知道你在我和你爸的心目中是多重要吗?你知道我们对你抱有多大的期望吗?你找个男人,难道还想我爱重他如同爱重你一般?”   “这几年你就一直不阴不阳的对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我的亲儿子这样疏远我。”余李芬芳吼道,“你找男朋友不和我说,去试管婴儿也不和我说,突然抱着一个女婴到我面前来说这是我孙女,我怎么能有感情。”   “还有你。”余李芬芳调转矛头对着余庆说,“你不喜欢那个女人你跟我说过吗?你有强烈表示你不想结婚吗?到最后都来指责我处事不公,逼的你离家出走。你们,一个两个的什么都不跟我说,只会说我做了坏事,我要是知道了我还会做那些决定吗?我哪件事的出发点不是为了你们,我躺在产床上生不如死的痛着,就为了生你们几个棒槌出来气我的吗?”   余李芬芳坐在沙发上,侧着身子嘤嘤嘤起来。“哎呦,老婆,别哭,小孩子不懂事,我帮你教训他们。”余中丞连忙坐过去哄老婆。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帮着他们瞒我,你就想充当个好人,儿子们都怪我,你就是个好爸爸了。”余李芬芳哭道,“你我夫妻一体,结果你就是这么在旁边看我笑话的,我算是看透你了。”   “不是啊老婆,我冤枉啊,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知道我一定告诉你。”余中丞解释说。一边使眼色让余喜和余庆上来道歉。   “妈,对不起。”两兄弟异口同声的说。   “不用道歉,反正我是个碍眼的。”余李芬芳说,“我会自己找个地方老实呆着,不用你们管。”   “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了~~”大门突然被踢开,大包小包像个野人似的余贺出现,“妈妈,妈妈,亲爱的妈妈,有木有想你可爱的小女儿啊~~”余贺在门口召唤一声,见没人出来迎接她,只好带着大包小包又挪进去。   “小贺,说了多少次,不要踢门,不要踢门,把爸爸的话当耳边风了?”余中丞说。   “哎呦,我没有手开门啦。”余贺找到客厅来,“哇,你们在说什么,感觉气氛很压抑。”   “哈哈,二哥你总算回来了,你还挺会跑的,这么久才被找出来。”余贺拍拍余庆的肩膀,又对余喜说,“大哥,我给童童准备了超级好看的蝴蝶标本,你等会一起拿回去啊。”   “这是从哪里玩回来了?”余庆问。   “H县爬山去了,那地交通不方便,所以没赶上回来给你接风。”余贺说。   “没关系,反正那天也是一窝乱。”余庆不在意的说,“现在妈妈生我和哥的气了,你快去卖萌帮我们说点好话。”余庆后一句低低的说。   余贺有点不解,但还是挨着余李芬芳坐下了,“妈妈,你怎么哭了,哪个哥哥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   余李芬芳被逗笑,随即又板着脸去推她,“赶紧去洗澡,也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脏的要死。”   “遵命,女王大人。”余贺说。余李芬芳看着还尴尬的余喜和余庆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了。我希望我们只能见坦诚,就算没有坦诚,我希望你们也不要像防仇人一样的防着我。”   余庆再一次道歉,“妈,对不起。还有,我也喜欢男人。不过我给你弄出了一个孙子,是我亲儿子,等他熟悉一点了我就带他来给你仔细看。是个挺可爱的孩子!”   余李芬芳震惊的看着余庆,等确定余庆说的都是真的后,她张嘴又闭嘴,喃喃道,“你还是别什么事都告诉我了,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缓缓。” ☆、第32章 谈心   余喜和余庆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正碰上红灯,余庆看着开车的余喜,“哥,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余喜说。   余庆运了运气,“其实妈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咱们不和她沟通,也不能怪她不理解我们。”   “你这次回来倒是变了很多。”余喜沉默了一会儿反而说起另外的事,“你从前可没这么嘴甜,一口一个哥的,现在变的大方,开朗些了。”   “就算你现在夸我,我还记得你昨天说我抠抠搜搜的。”余庆打趣说,“养了个小朋友嘛,再要每天阴郁的不开心,影响小朋友也变成一个小老头怎么办。”   “我呆的那地方吧,很落后,落后到我都以为穿越了,要是谁家里有三大件,简直就是土豪,住在坳上,基本听不到车子响,很安静很适合发呆。而且自从开了大多电器把坳上的电线都烧短路了后,连电器都少用了,也不觉得离了电脑手机就活不了。每天都能多出来不少时间,可以用来东想西想,然后很多以前看不开的事就都看开了。”余庆笑说,“那里的人很淳朴,很热情,让人不好意思阴郁,不好意思不合群。所以啊,人总是会变的,只看他碰没碰到那个改变的契机。”   “你这样就挺好的了。”余喜说,“想过以后做什么了吗?”   “我有很多钱啊!”余庆惊诧的问道,“我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工作。”   余喜笑,“你不想给你儿子建立一个正面的形象,以后你儿子长大了,印象里的父亲就是每天在家,碌碌无为。再加上本身的富足,乐乐以后长成纨绔了怎么办?”   “纨绔也无所谓啊,只要他快乐。”余庆说,“你少打主意在我儿子身上,我儿子才不会帮你去卖命呢。”   “什么帮我卖命,你儿子不姓余啊!”余喜不喜说。   “那你自己还有女儿呢。”余庆说。   说道女儿,余喜也也有点头疼,“童童出生的时候,若谷就想自己带,一刻也不想松手,不想看不见。偏偏那时我的工作也满,离不得他,他就把童童安置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里,请个阿姨在一旁看着,女儿除了睡觉其余时候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   “结果到现在,童童就每天跟着我们上下班了,说话的第一个词就是速度,若谷经常这样要求属下她听的多了就学去了。小小年纪就知道看报表了,上次我看她帮着若谷把一叠报表按数字排好,我都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余喜抱怨说,“在家里玩毛绒玩具玩芭比都玩的挺好的,一到公司就要玩报表文件,给她毛绒玩具她还严肃说这不是在这玩的。一周要有三天不去公司,她还催着要去上班了。”   “哈哈。”余庆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你和梁特助都是工作狂,所以你们的孩子也有工作狂的潜质,哈哈,童童如此天资卓越,哥哥你该放心才是,后继有人了。”   “承担家业太辛苦,不该让女孩子来的。余家的女儿就该欢欢喜喜的长大,欢欢喜喜的嫁人,欢欢喜喜的过完一生。”余喜说。   “看不出大哥你还贴胆柔情啊,哈哈——”余庆笑说。   余喜瞄了他一眼,心道你胆子倒是大了,敢在他面前这么没大没小。不过他到底没说出口。他又何尝没改变呢,从前在家人面前也端着的他,现在也学会放松,纵容。想到那个让他改变的人,余喜心里一片柔软。留下那个学弟做助理真是他这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余庆到家的时候正碰上容胜岳和尹思贤帮他把从云南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到房里。   “反正没事,就搬一点上来是一点。”尹思贤看到他说,“我也怕请的别人帮你搬东西,看你又是缝纫机,又是布匹的,当你是变态。”   “做衣服的那么多男的?都是变态。”余庆本来还过意不去,听这话就不高兴了。   “寻常人家哪个男的动针动线的,东方不败?”尹思贤故意说,见余庆不理他径自进屋了,他又在后面喊,“我看你拍的照片也很多了,要不要办个展,说不定能卖出一些,不会这么占地方。”   相机也是去云南后才玩,余庆的本意本来是想拍下小孩成长的每一步,可是鼓捣来鼓捣去,倒是爱上摄影了,人物,景色,什么都能入画,攒了一堆镜头,也攒了不少图片。这还是后来克制住没有全部洗出来,要不然一间房都不知道能不能堆下。   “我又没有名气,谁会来买。”余庆说,“放在那等等,等我哪天有闲了,把它挂在网上去卖。”   “你什么时候有闲啊?”尹思贤取笑他,“你都忙不完的事,今天要做昨天的事,明天要做大前天的事。一天拖一天,你就拖着吧。”   “你到底还要不要在我这吃晚餐?”被戳中懒点,余庆语带威胁的说。   “吃,当然吃,你多做点,最好做点茄子,你林师兄今天上晚班,正好我去接他还能让他吃点宵夜。”尹思贤说。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余庆说,“林师兄就上班了?工作还顺利吗?”   “工作环境当然比不得从前那么单纯,但是你师兄技术过硬,人又不爱出风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难。”尹思贤说,“他从前在那医院干过。”   “乐乐今天乖吗?”余庆问。   “乖的不得了。”尹思贤说,“他很听容胜岳的话,我说,你要是没和好的想法,你就放任他们这么交好下去,以后有的伤心了。”   “乐乐和他玩的很好?”余庆问,在小孩看来应该还是陌生人啊?这么短的时间相处,怎么会有很深的感情。   “玩的很好,我来的时候都觉得没必要叫我来的,容胜岳哄的很好,而且乐乐也很愿意跟他亲近。”尹思贤说。“而且,容胜岳也够放的下身段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怎么可能。” 余庆瞪眼制止道,隔墙有耳,他不愿说的太透,“师兄,你去带会乐乐,你让容胜岳过来一下。”   余庆心不在焉的切着菜,“你找我?”容胜岳从身后出声,把余庆吓了一跳,差点被割到自己。   “你干什么呢,切菜也心不在焉的,我看看切到哪没?”容胜岳也吓了一跳,赶紧去看余庆的手,看有没有伤到。   “没事。”余庆不耐烦的抽回双手,“容胜岳,你走吧。”   容胜岳一时怔愣,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他。余庆别过头,不想直视他的眼睛,“现在我们没关系了,你这样在我家里出出进进不太好。”余庆说。   “为什么不好,我在追求你啊。”容胜岳说。   “我不想要你追求我。”余庆有点烦躁,“你不是这样放不下的人,为什么要和我纠缠?”   “为了那件事你永远都不想原谅我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还是你爱上了别人,你爱上了乐乐的母亲了吗?”容胜岳问。   “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我也不是要为了当初的事辩驳。你知道我的,我说的各自娶妻做挡箭牌也许荒唐,也许触犯了你的道德感,可是我爱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在你离开后我也很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离婚,我四年如一日的找你,想念你,为你守身,难道这四年的分别,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我心里妒忌那个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我嫉妒的快要发狂,可我还是费了心思去讨好你的儿子,我为的什么?我委曲求全甚至都不是为了你能重新接纳我,而是求你给我一次重新追求你的机会。”   “我爱你,只要不离开我,你给的什么惩罚我都能接受。”   “过去的那些时光不是毫无意义,我不信你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我,我只求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先回去了,我会再来的。”   容胜岳在余庆全程沉默的情况下说无可说,只能苦笑着道别。一直低着头的余庆就算在容胜岳走后也没有抬起头来。一下一下扣着柜子面板。   就算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如此低微的口气也能想象,他曾经爱的那个骄傲如烈阳的人是真的在他面前低下头颅。   余庆笑着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珠,真没出息,就这么几句话你就忘记曾经的挣扎了,如果不是自己果断的逃婚,现在的他们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大概,他已经疯了吧。现在这幅局面是他选择出来的,不要轻而易举就又返回泥潭。   余庆去洗把脸,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争气点,不要妥协。虽然会难过,忍一忍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尹思贤见余庆神色不对,就故意说起郭汜仪来转移情绪,“你的那个未婚妻怎么样了?”   “什么未婚妻,不要乱说。”余庆瞪他说。“王律师说她们已经搬完了,你都不知道当时那个混乱样,王律师说她妈连灯具都要拆走,我说随便,反正房子要回来了我也要重新装修的,听说装了三大卡车,把屋子都搬空了,还想让王律师给她出搬家费,真是搞笑。”   “她们搬到哪去。”尹思贤问。   “不知道,回老家吧,他爸是退休教师,应该在老家有房才是。”余庆不在意的说。“特别搞笑,给钱给首饰的时候都不利索,后来还让她女儿整理包包去卖,二三十个奢侈品包包呢,非鼓捣着王律师买一个送给老婆,王律师跟我开玩笑说,我要真给我老婆买个LV回去,我老婆该四处查找我的私房钱了。不是还有四百万的聘礼没有要回来吗,王律师估计,那些钱大概也剩不了多少了,照这么个用法,四百万哪经得起用。”   “那那个女人惨了,过了几年的奢侈的生活,再回去过平常的日子,怎么过的下来。”尹思贤感慨说,“我就不明白买包怎么有那么瘾,幸好我老婆是男人,要不然还真的绞尽脑汁赚钱啊。”   “她若肯脚踏实地的过日子,没什么过不下的,山珍海味是一顿,粗茶淡饭也是一顿。不过她妈太拜金了,也许还想给她找个金龟婿呢。”余庆说。“找不到金龟婿,做个金丝鸟,她妈估计也是愿意的。”   “那那个孩子呢?”尹思贤问。“其实孩子是最无辜的。”   “当然是跟他妈一起啊,还才三岁,要掰过来还是可以掰正的。可是我估计要是他外婆带,挺难。”余庆说,“王律师跟我说那小孩见搬家就问外婆怎么了,他外婆说没钱了,那小孩就说,‘那我们怎么不去找奶奶呀,奶奶有钱。’你看这教育的,王律师当场就让陶丽音跟孩子说清楚了,奶奶不是他的亲奶奶,没有给钱的义务。这要教不好,以后还教出一个敌人来。”   余庆说起这些的时候果然忘却了之前的低迷。其实他也不是和郭汜仪有多大仇,如果不是她们母女行为处事太恶心,他还是愿意给几分体面的,毕竟他逃婚在先。   “解决了这件事,你也开心了。”尹思贤说。   “本来就没想到有这么一遭糟心事好吗?”余庆说,“这是多出来的烦恼,幸好现在烦不到我头上。” ☆、第33章 日常   余庆在给余乐童做衣服。余喜担心余乐童只在办公室玩有点寂寞,正好现在有了小玩伴,就每天把孩子送到余庆这来,余庆带一个是带,带两个是带。   余乐童倒是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毕竟她也挺想要小伙伴玩的。梁若谷曾经给她找过托儿所,可是她和那些口水娃玩不到一块去,梁若谷又只好每天带着她,想等她再大一点再送幼儿园去。   余可乐长的好看,又聪明,性子也温和。余乐童和他玩的很好,反而是梁若谷有点不习惯,在办公室没看到那个小人儿,就工作之余总想去休息室看看,余喜果断抓住时间压倒。带了小孩就知道,对夫妻生活影响还挺大的,余喜半饥不饱的很久了,难得抓住机会当然要做的过本。   梁若谷躺在床上,手指抬起来都困难,不由白一眼余喜,“闹这么狠,你让我怎么去接童童,我还想中午去和她一起吃饭呢。”   “宝贝儿,你要习惯,以后她还要上学,离开你的时候会越来越多,你得给她个时间适应,也要给自己一个时间适应。”余庆亲吻他的额头说,“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了再和她视讯。”   “那你要记得叫我。”梁若谷说,消耗气力太大,倒是不用费什么就能入睡了。   余乐童穿着粉红的小裙子,余可乐在家穿的还是余庆之前给他做的对襟小汉服,两人头靠着头玩在一起,余庆之前还在一旁看的起劲,后来又觉得这画面有点不和谐,干脆给余乐童也做一身小襦裙好了。说做就做,余庆唤来余乐童,用软尺量了她的尺寸,又问她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   然后选好布料,辅料,画好纸板就可以开始做了。   余乐童一脸神奇的蹲在余庆面前看他用缝纫机。“叔叔,这个机器是干什么的呀?哒哒哒。”   “这是个做衣服的哦,叔叔给乐乐做一身和哥哥配套的衣服好不好。”余庆说。   余可乐也跟着过来,坐在余乐童身边,“爸爸,你很久没有给我做新衣服了。”   “嗯,爸爸过几天买了布料给你们做泳衣好不好,然后我们去游泳。”余庆说道,“爷爷家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哦,乐乐还不会游泳,童童会不会。”   余乐童点头,“我爸爸让我在家里游泳。”   “没事,现在到叔叔这来了,叔叔说去哪里游就去哪里游。”余庆说,“爷爷奶奶也希望我们去看他们。”   “爸爸,你今天会做奶油玉米汤吗?”余可乐问道,他对爷爷奶奶兴趣不大,上次匆匆一面,他连长什么样都没看清呢。   “乐乐想吃奶油玉米汤了吗?”余庆问道,“那爸爸中午就做这个,童童有什么想吃的。”   “我想吃肉。”余乐童诚实说。   “爸爸说小孩子不能吃太多肉。”余可乐看着妹妹说,“会长胖胖。”   “我爸爸说小孩子要多吃肉,才能长高高。”余乐童不服气的反驳道。   “爸爸,你说吃肉是长胖还是长高?”余可乐询问余庆道。   “吃一点点是长高,吃多了就长胖了。”余庆说,“不过爸爸会保证量,既让你们长高高,又不会让你们长胖胖。放心交给我好了。”   “那叔叔,饭后可不可以吃点心。”余乐童举手道。   “童童想吃什么点心?”余庆问。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中,一大两小你问我答的就把中午的餐点决定好了。   中午吃完饭,余庆让两个小家伙都睡下,他就没有休息把余乐童的衣服做好,然后打电话给外婆,说下午会去看他。   容胜岳来了,在门口也不敲门,给余庆发短信,余庆怕他敲门把孩子们吵醒,只得去给他开门,“孩子们都睡了吗?”容胜岳拎着一盒点心,“我买了好吃的来。”   “都睡了,你怎么这个点过来。”余庆本来有点不想让他进来,低头一看手里的点心盒子,岁星斋,口水条件反射的就出来了,香芋酥,红豆麻圆,好好吃,一定有这两样,都闻到味了。   余庆拦门的身形不太坚定,容胜岳就堂而皇之的进来了,“还有饭吗,我还没吃饭呢。”   “饿死你好了,这个时候都不吃饭,我这可没准备你的饭。”余庆说。   见容胜岳自来熟的那碗盛饭,又把刚放进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就准备吃。“等等。”余庆到底还是看不下眼,“放进冰箱的菜不热怎么吃啊,等两分钟,我给你热一下。”   说是说热菜,但是余庆还是拿出辣椒和肉,快炒了一个小炒肉,还做了个荷包蛋汤。容胜岳冲着他笑,一脸满足,“谢谢,你吃点心,我给你买了爱吃的。”   “我中午吃饱了。”余庆高冷脸离开,继续哒哒哒做衣服。   容胜岳把菜都划到饭碗里,也坐到余庆面前来吃饭,余庆不悦的瞄他,“你的饭桌礼仪呢?”   容胜岳不在意的笑,“每天就那么点时间能见你,你就让我多看一下。你做你的,我不会妨碍你。”   容胜岳吃完饭,把自己的碗筷收拾了。在客厅的沙发里躺下,闭目养神一会,余庆不由在心里嘀咕,刚才还说想多看一会呢,这会就闭眼睛睡觉了,自己打脸啪啪的。   容胜岳也就小憩了二十分钟后,随即起身,温柔的对余庆说,“我走了。”   “要走快走。”余庆没好气的说,但还是在容胜岳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别别扭扭的说,“我下午会去看外婆,晚上吃了饭才回来。”言下之意就是你晚上就不用来了。   “知道了。”容胜岳回头朝余庆放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自然的撅嘴飞吻告别。   “恶,这么大块头的人做这样的动作很恶心好不好。”余庆说。然后自己去拆点心盒子了,唔嗯,就是这个味,正宗。   小孩午睡醒后,余庆的衣服也做好了,给余乐童换上,粉红的齐胸襦裙,胸上的部分用水红的纱布,半袖,滚上粉红的边,胸下是粉红的棉纱料,印的樱桃花,粉嫩可爱。裙子做的单层,多抽几个摺,一样的蓬蓬效果。裙子的长度到小腿中央。   余庆当然不可能给余乐童做的传统儒服,那么长,小孩子调皮爱跑动,那不得动不动摔跤。这样的小裙子也很可爱啊,余庆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接下来的几天都不用怕无聊了。   余乐童很喜欢她的新裙子,头发暂时没有工具整,余庆说,“待会去商场了,让阿姨给你弄头发。”余可乐也换了一套外出服,余庆把两个小家伙要用的东西收拾收拾用一个背包背了,“出发——”   余庆现在暂时没车开,打的也不错。先到商场买些东西,商场一楼有卖流行发饰并且盘发的地方,余庆让她们给余乐童扎两个小包包,见那里并没有合适的发饰,余庆就去不远处的珍珠专柜,买一条珍珠项链,拆开,用透明线间隔穿了做两个珍珠发圈,带在小包包上刚好。剩下的珍珠还够给余乐童穿一个珍珠手链。   余乐童一边摸摸自己的手链,一边摸摸自己头上的小包包,别提多美了。余可乐拉拉余庆的手,“爸爸,我都没有。”   “啊?”余庆不明白,明白后失笑,“妹妹是女孩子,你是男子汉啦,女孩子爱美,男子汉不能爱美啦。”   余可乐似懂非懂的点着头,余庆摸摸他的脑袋。“等会爸爸给你买一个玩具。”   余庆在商场里买了一条真丝围巾,买了几盒燕窝,又去了岁星斋的外面店,适合老人吃的,适合小孩吃的,他喜欢吃的,各种点心都打包了两盒后才心满意足的打车去外婆家。   外婆家的别墅区是不能进出租车的,余庆带着小孩下车,坐的保安的巡逻车到外婆家去。余可乐是没见过这种车,余乐童是从来没有这么波折的去过一个地方(从来都是上车出发,下车就到,不用转车),两个人都兴致勃勃,眼睛滴溜溜的转,余庆都担心他们把自己给转晕了。   外婆早早在门口等着,就像每次余庆来找她一样,远远看着外婆单薄的身影,余庆连忙挥手示意,顺带擦一下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后悔过自己当初无说法的远走。让这个真正疼爱自己的老人操了不少心。   他太不孝顺了。   帮着孩子下车后,余庆上前搂了一下外婆,撒娇喊道,“外婆——”   “太婆——”余乐童不甘落后的喊道,余可乐有点不知道怎么喊人,怯怯的站在余庆身后。   “这么大人了撒娇。”外婆轻拍一下余庆的背,弯下腰对余乐童说,“童童今天好漂亮啊~”   “叔叔帮我弄的。”余乐童笑眼弯弯,她也觉得很好看呢。   余庆招呼余可乐叫人,“乐乐,喊太婆。”   “太婆——”余可乐伸头喊。   “哎,乖孩子。”外婆伸手去牵他,“宝贝儿叫什么名字啊。”   “告诉外婆你叫什么?”余庆鼓励道。   “余可乐。”余可乐飞快瞄了一眼外婆,又飞快低下头。   “你取名字倒是和你哥哥撞一块去了,一个叫可乐,一个乐童。”外婆说,“都进去吧,别在这傻站着了。乐乐,童童,太婆让人做了好吃的点心,走,跟太婆进去吃点心去咯。”   “外婆,你都不叫我。”余庆装做吃醋的说。   外婆带着两小的给他羞羞脸,“看你爸爸这么大了还撒娇,真是羞羞脸。” ☆、第34章 挑衅   外婆家的房子是复古中式装修,博古架,屏风,罗汉榻一个不少,摆设也多以瓷器为主,墙上挂的是名家丹青,红木,紫檀,玳瑁雕花,掐丝珐琅,端的是富贵满堂。   外婆引导着两个小的往餐厅做好,有阿姨端上点心,外婆仔细观察了余可乐,不怯场,眼神不乱瞄,举止有度,便满意的对余庆说,“你这儿子教导的好。”   “那是。”余庆笑说,“你都不知道我看了多少书,做了多少笔记。才从云南出发的时候,他变的很胆小,要加倍的陪伴他,细心的和他说,现在到别人家里还是端的住,就是见到车子可能会好奇的多瞄两眼。”   “你也是,有了孩子怎么不早点回来。”外婆责备说,“孩子要多见识,才会荣辱不惊。早教多重要啊,你在云南那偏僻地方,这不耽搁了。”   “才三岁也不晚。”余庆笑说,“外婆才夸我教的好,也多维持一下啊。”   “你呀。”外婆见两小的自己吃的好,便让阿姨照看一下,拉着余庆到一边来说话,“外婆问你,你当初怎么要一声不吭的走了,什么事不能开诚布公的说,你这样做让你妈也很为难,知道吗?”   “我知道错了外婆。”余庆拦着她的手臂说,“当时就是头脑一冲动,外婆,我不想和那个女人结婚。”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呢?”外婆问,“我不信,你妈还能逼着你结婚?”   “我本来以为我能忍得住。”余庆说。“后来才发现高估了自己。”   “那之后怎么不早点回来?”外婆问。   “当时内疚啊,又怕回来你们都骂我,就索性走的远一点。后来有了可乐,我本来是很想和那个女人好好相处的,只是她生了孩子就跑了,我也很莫名其妙。本来还想等她回来带她回来给你们看看的。”余庆说的跟真的一样。“可惜我的女人缘实在是太浅了。”   “她为什么会走?生了孩子还走,这个女人的心也太狠了。”外婆说。“那你还想再找一个吗?”   余庆摇头,“现在有可乐就够了,外婆,带小孩还挺好玩的。”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就要带孩子了。”外婆爱怜的说。余庆靠在外婆肩上,哪怕我已成家生子,在你心里,我还是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我要怎么做,才能报答你这一份慈爱之心。   吃晚饭的时候,余喜和梁若谷也来了,陪着外婆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餐,几人才告辞回家。余喜走在后头,对外婆说,“外婆,上次我和小庆惹妈生气了,你去帮我们说几句好话吧。你不在家,妈容易胡思乱想。”   外婆笑着点头,“只要你还心疼你妈,我住哪里都可以。”   余喜弯腰抱了抱她,外婆说,“你也和小梁多带童童回去,你妈不是不喜欢小女孩的。”   “我知道。”余喜说。   回去的时候是余喜开车,梁若谷抱着余乐童坐在前面,余庆和余可乐坐在后面。之前见面时已经在爸爸面前臭美了一番的余乐童这会还在和梁若谷炫耀,“爸爸,你看我头上有什么?”   “有漂亮的小珍珠。”梁若谷也配合着说。   “漂不漂亮?”余乐童弯了眼睛笑问。   “好漂亮。”梁若谷说。   余乐童又回头问才上车的余喜,“爹地,我漂不漂亮。”   “咦,不是珍珠漂亮吗?”余喜故意说。   “童童也漂亮。”余乐童强调说。   “嗯,童童也漂亮。”余喜这才顺嘴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坐在后头的余庆不由的把自己,余可乐,和容胜岳代入进去,好像应该也不会差,啊呸呸,谁要和他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余庆连忙回过神来,乱呸几句。   余喜见余乐童和他叔叔相处的好,就接连几天都把余乐童放在余庆那带着,余乐童也能帮着余可乐早一点融合环境不是。作为孩子头的余庆为了两小的日常活动,也是绞尽了脑汁安排,余乐童年纪小,学习进度却没有落下多少。   想来从出生就开始制定的精英计划不是一句空话。被妹妹刺激了的余可乐,最近也更加拼命学习。可余庆可不是会让他们天天读书的主,现在还小,学习是次要的,玩才是重要的。今天去爷爷家游个泳,明天去植物园来个一日游,甚至于余庆还包下了一个游戏厅,三人在里面玩个痛快。   余乐童越来越喜欢这个叔叔了,也不念叨着要去上班了,在家吃了早饭就蹦跶着去叔叔家,去叔叔家。这下别提梁若谷吃醋了,余喜都吃醋了。于是余喜也不把孩子送过去了,带着老婆孩子,包袱款款去旅游去了。   一下子少了个活宝,余庆和余可乐都有点不太得劲,两人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无聊的戳小火车。“乐乐,爸爸带你去旅游好不好?”   余可乐摇头,“坐车好累。”   “那咱们不坐车,坐飞机,乐乐还没坐过飞机呢。”余庆笑说。   余可乐摇摇头,“我和爸爸两个人在家里就好。”   “这么黏爸爸啊。”余庆去捏他的小鼻头,两父子滚做一团。   ‘爸爸,来电话啦,快来接电话——’让余可乐录的来电铃声响起,余庆到处摸手机,一看,容胜岳。   “干嘛?”口气说不上好。   “今天郭大师傅在店里,我点了几道他的招牌菜,你不是爱吃秘制烧鹅吗,现在过来正好赶上出锅。”容胜岳的声音传来。   “真的。”余庆吸溜着口水,“可是现在不好打车。”   “我让蔡助理去接你了,现在下楼,大概他也正好到了。”容胜岳说,他当然都会安排好。   “哦,那就来。”余庆挂了电话,对余可乐说,“儿子,咱们换衣服,今天去吃好吃的咯。”   北海饭店,在B市算的上是好饭店,但也不是最好的饭店那一拨。前身是北海对外饭店,改革开放后改名为北海饭店,以正宗的老西餐和改良中餐为招牌。饭店不是最好的饭店,却有一个B市最大牌的掌勺大师傅,从十二岁就在北海饭店帮佣,到二十六岁掌饭店大勺,名扬四海,郭大师傅也是个传奇人物。现在六十多了,带徒弟多,掌勺少,兴致来了烧那么一两桌菜,那是可遇不可求。   既然容胜岳有那么好运气,余庆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嘴巴。   北海饭店的装修还是多年前的老装修,不过在现在的小资小清新盛行来看,也完全不输味道。正值饭点,入座率也有百分之八十,看来生意不错。在服务员的领导下,余庆和余可乐进到包厢,容胜岳脱了西装,只着衬衣坐在位置上,见他们来了就浅笑招呼。   “路上可有堵车?蔡助理回去了吗?”容胜岳问道。   “还好,不怎么堵。”余庆照顾余可乐入座,“正赶上饭点了,哪能让送到饭店就走的。我让蔡助理在这里吃,他不愿意,我就让他点几个菜打包回公司吃。”   “还是你想的周到。”容胜岳笑说,没说蔡助理出外勤时有一百一餐的补助。   “今天怎么运气这么好,碰到郭大师傅愿意下厨。”余庆给自己倒了一杯柠檬菊花茶,又给余可乐倒了一杯清水。   “我让人盯着呢。”容胜岳说,“既然是在追求你,总要做点什么讨你开心。”   余庆闻言白了他一眼,余可乐仰着头问他,“爸爸,追求是什么?”   “追求就是,追求现在不是你需要学习的,老实喝水。”余庆说。   “为什么这么生硬。”容胜岳笑道,“乐乐,追求就是叔叔想要和你爸爸一起照顾你,好不好?”   “你想照顾我爸爸?”余可乐问道。   “是啊,可不可以?”容胜岳像是询问一个大人一样的正式。   “这个我做不了主,你要问我爸爸。”余可乐玩着杯子说。   容胜岳被他这样的话逗乐,耸着肩膀根本停不下来。余庆懒得去理他,摸摸余可乐的头。   前菜是开背明虾配芦笋沙拉,主菜是秘制烧鹅配玉米薄饼,餐后甜点是抹茶慕斯,余可乐的是另外点,开胃菜是土豆泥,主菜是儿童牛肉汉堡,餐后甜点是熔岩巧克力。余可乐第一次吃西餐,不过两岁前都是用的刀叉吃饭的他,除了餐桌礼仪不太好看外,都还是能把饭菜塞进嘴里。   “哎呦,这不是我的情圣哥哥吗?”正值余庆召唤服务员拿湿纸巾进来时,门被打开,门外一人眼尖看到容胜岳,抬脚就进来打招呼了,只是那语气可是不怀好意。   容胜岳抬头见是容启衡,并没在意,连一个点头都欠奉。余庆自然是认识容胜岳这些‘弟弟’的,也不屑于和他打招呼。   可惜容启衡既然进来了,当然不会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哎呦,这不是我情圣哥哥的心上人嘛?呦,好久不见,这儿子都有了。大哥,真是可惜了,你牺牲那么大,小情儿却躲到一边生孩子,我可真为你不值啊?”   余可乐一直好奇的盯着来人看,余庆不想让余可乐也学了丑陋的嘴脸,便想快点打发他走,便皱着眉对容胜岳说,“你妈什么时候给你生小弟弟了?你从前不是独生子吗?”   容胜岳回道,“我妈没生啊!也没听说我爸后来续娶了。”   容启衡心里暗恨,按说何立群大方的让出正妻之位后,余下就是容爸选择一真爱上位的事。可惜给他生了孩子的五个女人,多少都能说是容爸的真爱,这下好了,撕开以往的好姐妹面具,每天都上演撕逼大战,三个女人一台戏,五个女人,一台大戏。容启泰是容爸比较喜欢的儿子,也被他带进了容氏,可是他妈却不是容爸喜欢的真爱了。   容启衡的妈妈算是战斗力比较强的一位,于是他也跟着抖了起来,虽然没进容氏,好歹也在容氏下属公司挂了个职。平常他是不敢在容胜岳身边出现的,现在大概觉得容胜岳是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才会来讽刺几句。   “服务员,麻烦一下,这位先生我们不认识,不知道是不是走错路了,你能带他出去找一下地方吗?”余庆对后进来的服务生说。   “好的。”服务生走到容启衡面前,“这位先生,你还记得你的包厢号是几号吗?”   容启衡当然不是走错房间,但是显然再在这站下去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难道真的让服务生请出去。于是一甩手,气冲冲的走了。   容胜岳笑着对余庆说,“小庆真厉害。”   “你现在怎么这么没用啊?”余庆不为所动,反而蹙起眉说,“哪里来的阿猫阿狗都能在你面前亮爪子,你之前的霸气呢?” ☆、第35章 出去旅游了   容胜岳不明白余庆这么大反应,于是笑笑说,“口舌之争没必要。”   余庆皱眉,显然不是这么想,但是他也没多说什么。碰到这么一个扫兴的人,连吃到好吃的好心情都荡然无存,余庆牵着余可乐走,容胜岳送他回家。   余可乐在车上就睡着了,余庆一言不发,容胜岳当然知道他是生气了,回想一下,为容启衡生气吗?   “别看我,看车。想死也不要选我在你车上的时候。”余庆硬邦邦的说,容胜岳时不时瞄他,以为他不知道吗?   “你为什么不高兴?”容胜岳问。   “我不高兴跟你有什么关系?”余庆不客气的回道。   “当然有关系。”容胜岳笑道,“你不高兴我就心慌慌。”   “以前可没看见你这么紧张我。”余庆说。   “你能一走就是四年,我当然怕了。”容胜岳说,“谁爱的多谁就先认输。”   对此余庆的回应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哼——”   拒绝容胜岳的登堂入室,余庆把余可乐放在床上睡好,给自己倒一杯水,看着透明水杯却开始发呆,良久,还是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不用惊动他人。”   “给我调查一下,在我离开以后,容胜岳所有的情况。”   “你多想了,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有多惨,知道他过的不好,我就安心了。”   余庆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继续看着水杯发呆,他既然开了口问容胜岳,不管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是分是和该有个决断。   容胜岳不遗余力的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才短短几天,这屋子里就有不少他存在过的痕迹。容胜岳从未对他展现过他的杀伐果断,但余庆并不会就天真的认为他会轻易的放开他。   容胜岳不想分手,他的态度表明的非常明确。上次逃了一次,这一次不一定能走的成功,再说他又为什么要走,他的家人,朋友都在这城市,为了一次失败的恋爱他就要远走他乡吗?B市拥有全国最好的教育资源,为了可乐他也不会轻易走。   那和。怎么和?容胜岳倒是不在乎余可乐的存在,大度的超乎他想象。对他也纵容的很,他好像真的让步很多。   余庆想东想西的时候不会想到,他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妥协。   只是今天容启衡那姿态真是让他作呕啊,如果不做点什么,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余庆的想法从要不要和好神转折到要不要报复容启衡身上。   果断还是要做点什么。   可是他从来没有直接教训过人,也要想打击报复也有无从下手的感觉,他可不想去找大哥帮忙,毕竟如果他哥问起来容启衡怎么招惹他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   中午吃的饱,晚上可以晚一点吃晚饭,余庆做的晚饭很清淡,平常这个时候早就来刷存在感的容胜岳今天并没有来。余可乐问余庆容叔叔怎么没有来时门铃响了,余庆去开门,蔡助理在门外提着一袋东西。   “新鲜海产,一个小时前才空运到B市,容总让我送点过来,也不知道乐乐喜欢吃什么,什么都准备了一点。”蔡助理笑说,“要是乐乐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尽管跟我说,容总的朋友开海鲜饭店,反正每天都要空运海鲜来B市。”   “不用这么客气。”余庆说,“要进来做一下吗?”   “不用了,就走了。”蔡助理等余庆接过冰包就告辞走了,走到一半又回头说,“容总让我问你你还喜欢玫瑰花吗?”   余庆愣,随即苦笑道,“我从来没喜欢过玫瑰花,我讨厌那个香味。”   蔡助理很尴尬,连忙道歉走人了。   余庆拎着海鲜进屋,一时也不知是该感动还是无语。从前恋爱的时候容胜岳随大流送过几次玫瑰花,他配合的接受,但是稍微细心一点也能想到,他从来没有让玫瑰花在房间里过夜,肯定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过容胜岳在这一点上向来粗心,好像也没必要生气。从来没见过哪种正经交往的对象,情人节生日都是送钱的。容胜岳就是送钱,除了第一年送花送戒指外,之后每年都是送的钱,要不是余庆本身也是不缺钱的主,少不得别人要以为余庆是被包养的。   余庆想到容胜岳第一次给自己送支票的情形就忍不住发笑。“爸爸,你在笑什么?”余可乐见爸爸总不回来,就哒哒跑过来了。   “爸爸是笑今天的海鲜很新鲜,明天爸爸给乐乐做海鲜粥和海鲜烩饭好不好?”余庆说。   “海鲜是什么?好吃吗?”余可乐歪头问,原谅他一直养在内陆,海都没见过,海鲜,自然也没吃过。   “海鲜就是比从前爸爸做的虾更大的虾,啧,乐乐还没见过海呢,过两天,爸爸带乐乐去看海好不好。”余庆说。南方沿海太远,去北方海港倒是方便。   “海好玩吗?”余可乐在电视和图册上见过海,“海上有没有大船?”   “当然好玩,爸爸也带乐乐去看大船。”余庆说,“乐乐还能体验一下在海里游泳和在家里游泳的区别。”   “嗯。”余可乐点头,大海什么的,听起来就很好玩。   余庆并不认为容胜岳是那种你一次让他不进门,他就永远不进来的主,但是事实是,容胜岳有几天没有到余庆家里来报到了。虽然蔡助理还是每天都会拎着些有的没的上门。余庆皱眉,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等容胜岳上门,而且竟然没等到。   恼火之下干脆的收拾旅行箱,去连港市旅行去,余喜很忙,梁若谷倒是带着余乐童和余庆一起去连港市小玩几日。   飞机上余庆问梁若谷怎么有空,因为作为总经理的特助来说,工作应该比总经理还要忙才是。梁若谷笑着说自从余乐童出生,他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接班人,现在四个机要秘书,勉强我能离开一会儿。   “爹地早上在家还哭了呢!”余乐童在一旁爆爹地的黑料。   “你爹地是在开玩笑呢,他一个人在家会很寂寞啊,所以假哭两下,想让我们早点回去陪她。”梁若谷说。   余乐童眨巴着眼睛,“可是早上爸爸也哭了呀?”   “爸爸什么时候哭了?”梁若谷问余乐童。   “就是早上啊,在洗衣房。”余乐童说,然后突然捂着眼睛,“爸爸说羞羞的事不能看,我没有看。”   梁若谷愣,明白过后窘迫非常,只能摸着余乐童的头顶说乖孩子。   余庆听完特别贱的笑道:“口桀桀,晨间运动很丰富么!”   梁若谷心里把余喜骂个半死,也骂自己,早上态度不坚定让他得了手,以后要加倍注意才是,现在童童还不懂事,要是懂事撞见这样的场面,他都不敢想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看来以后在家里就不能进行夫夫生活了,梁若谷如是想。这次也在外面多玩几天再回去。   而余喜,对这一噩耗还丝毫没有感觉。   夏季的海港好玩的地方很多,海边能玩水,音乐广场里也有水玩,白天天气炎热但有风,晚上温度正好睡觉,空调都不用打。   两大两小玩的很开心,海鲜吃的也能很开心,不过两小的在外面吃都有点拉肚子,余庆只能推掉酒店的房子,改租海边小屋,自己弄吃的。时不时还租游艇出去垂钓,简直快活似神仙。   梁若谷每天都有和余喜通电话,但好像就是没听到余喜催促快点回家的话。   余庆看他们两斗嘴,才不承认自己羡慕呢。   哎——   余喜最后还是自己跑到连港市来了,也学着余庆的T恤沙滩裤,梁若谷笑他,这样看起来年轻多了。   “老婆这是嫌弃我之前的打扮太老气了吗?”余喜搂着梁若谷的腰不安分的说。   “老实点。”梁若谷打掉余喜的手。   “你是不是另外看上别人了,我如此鲜活有货的身体在你面前,你都不心动。”余喜惊讶道,他都追到连港市来,还没吃到一嘴鲜肉呢。   “你还说,那天早上我说不要,你非要,童童都看见了。”不说还好,一说梁若谷就要来翻旧账了,“我决定,以后在家里都不能有脖子以下的亲密行为!”   余喜惊呆,“你是认真的?”   “对童童的事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梁若谷反问道。   “你不在家五天,我的小弟弟每天早上起来像是要爆了一般,你说以后在家不能有脖子以下的亲密行为?”余喜说,“你是想憋死我吗?”   “憋不住就去外面打野食好了?”梁若谷冷道,“我是不会让你来荼毒我可爱的女儿。”   “不是我女儿吗?”余喜怒道,“注意一点就好了,哪里能完全不过夫夫生活,要这样,谁还敢要小孩。”   “抱歉啊,我对你经常抽风性的精虫上脑完全不敢相信呢。”梁若谷说。“还是以绝后患的好。”   “那你自己偶尔也会有需要吧。”余喜换个角度说服他。   “等我有需要的时我们可以去开房,或者在公司里的休息室做,反正在余乐童在的地方,就不能做。”梁若谷说。   “你这是逼我把余乐童送我妈那去吗?”余喜说。   “你敢。”梁若谷喝道。   “你看我敢不敢。”余喜恶从心起,扛起梁若谷就往床上扔,今天没带领带,干脆扯了台灯线,七绕八绕的把他绑在床靠上,再用枕巾塞在他嘴里,自己压制的坐在他大腿上。   “啧啧,这个样子真漂亮,都有点把持不住了。”余喜流氓兮兮的调笑道。   梁若谷眼睛都要喷火了。   偏偏这时余庆在外头说。“哥,我带童童和乐乐出去玩去了。”今天早上就看见余喜眼睛发绿了,作为弟弟当然要知情识趣。   余喜冲梁若谷笑的荡漾,大声朝门外说,“玩久点再回来,最好晚上再回来。”   梁若谷踢腿蹬他。   “口桀桀,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余喜大魔王笑说。“小美人,你就从了我吧。” ☆、第36章 夫夫生活和孩子的矛盾   梁若谷和余喜冷战了。在余乐童面前还是好好的,背着余乐童,一个正眼都不给他。余喜郁闷的去屋外吹风,余庆拎着两罐冰啤酒出去。   “哥,你是阳伪了还是早泄?”余庆问。并躺的两个沙滩椅,余庆决心来做一回知心哥哥,当然,他发誓想八卦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放屁,你哥我金枪不倒,技术超群。”余喜说。   “那为什么梁特助跟你生气了。”余庆问。   余喜抹把脸,“玩角色扮演玩脱了,没来得及说点软话就让他下床了,结果就恼了。”   “噗——”余庆很不给面子的笑出来。“这个弟弟也帮不了你了。”   余喜躺在沙滩椅上,仰望着天空,这里的天空比B市好,抬头能看见星星。当然在B市他也没有无聊的抬头看星星过,“这当情人的和当老婆的心态不一样。”   “你觉得梁特助变了?”余庆说,“上次你还跟我说高兴梁特助对你有归属感有所有权呢。”   “不是说那个。”余喜说。“就说在房事上,以前他和我玩角色扮演别提多配合多嗨了,现在就没那么放的开,尤其童童大了,恨不得没有房事就好。”   “童童是个女孩子,你们两个大男人养个小女孩,是要格外注意才行。”余庆说,“要是给孩子留下个什么阴影你以后后悔就晚了。”   “我很注意了。”余喜说,“童童也是我女儿,难道我想她不好?可是我现在这个年纪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有时候工作压力大,就想ML缓解压力,谁知道我的苦。”   “抱歉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去公司帮你的。”余庆半响后说。   余喜挑起眼皮看他一眼,“你?算了,指望你还不如指望你儿子。”语气不乏嫌弃之意。   “我儿子才三岁呢?你可不要做狼大伯,就打他的主意。”余庆开玩笑说。一点也不在意他大哥的嫌弃,本来他就不爱商业金融。“你们以前玩的什么角色扮演?”余庆八卦的问。   “禁欲精英秘书和流氓老板的故事。”余喜说,说到过去咂巴嘴还能有点回味。   余庆黑线,“这难道不是你们的本色演出?”   “我们本来很正经的。”余喜如是说。   余庆翻个白眼,鬼才信。“不说他的心态变了,你的心态也变了,从前一夜笙箫,醒来后他该做的一样没少做,你还记得你从前换了多少个秘书?梁特助不仅工作上跟的上你的脚步,还能包揽你的私生活,我现在回头想想,当时他还是满拼的。”   “现在你也舍不得他这么辛苦了吧。”余庆笑说,“要是从前,你压倒不就压倒了,哪里还会和我抱怨和他房事不和谐。”   “他是也挺辛苦的。”余喜想到什么说,“放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份文件,文件背后可能就是他几天的辛劳。哎~不管是夫妻还是夫夫,两个人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只是有点后悔,当初童童出生时我后退的步子大了一点,导致现在连房事自由都没有了。”   余喜说的实打实的是中年男人的觉悟,余庆却老是忍不住嘿嘿的笑着,余喜瞪他,“你可以走了,你来是笑我的吗?”   “呵呵,只是看见以前山一样高不可攀山一样不可亲近山一样结实牢靠的大哥现在说着这些小烦恼,觉得很可爱,大哥你越来越有人气了,这是好事。”余庆嘿嘿笑说。   余喜沉默了片刻,“果然你还是来笑我的。”   余喜也是百忙中抽出空过来看老婆孩子,结果没有策反老婆回家,反而惹到老婆不快。余喜第二天陪了孩子玩了一天,晚上送余乐童上床睡觉后附上一个晚安吻,也给梁若谷一个晚安吻,“童童,爹地要回去上班了,你和爸爸好好在这玩啊!”   “爹地就回去了?”余乐童问。   “是啊,爹地订了今晚上的飞机,等下就走了。宝贝儿,爹地爱你,要乖乖的。”余喜再俯下头亲了亲余乐童。   出了余乐童的卧房门,梁若谷硬邦邦的说一句,“真的要走?”   “嗯,明天上午还有会呢。”余喜说,他来的时候简单,回去的时候也简单,机票,钱夹和手机。   梁若谷送他到门口,余喜突然转身,眼神深邃迷人,“真的不给我一个告别吻吗?”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梁若谷装没听到,“到了给我一个电话。”   “我到B市的时候你应该已经熟睡了。”余喜无奈说。   梁若谷眼神坚持,没有得到你平安落地的消息,我怎么能睡着。   余喜叹气,“好吧,我知道了。”然后就上了叫来的出租车,走了。   梁若谷站在原地,心里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说好的告别吻呢?我没说让你亲我也没说让你不亲啊!?竟然连告别吻都没有,果然是小气的男人!这么小气你一定是不爱我了。心好塞。   余庆穿着夹板出来,看看远方,车屁股灯都看不见了,“我哥走了?”   梁若谷板着脸嗯。   “那你还不进去,在这喂蚊子吗?”余庆说。   “就进去了。”梁若谷进到屋里,不去房间睡觉,反而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余庆奇怪的跟上,“这是舍不得的节奏吗?”   梁若谷没说话,“那之前为什么还和他冷战,辛苦挤出两天来看你,你看你都浪费了一天。”余庆说。   “没有浪费啊。他今天陪着童童玩了一天,童童很开心呢。”梁若谷说。   余庆难得的灵光一闪,“你不会是故意和他冷战,然后让他陪孩子的吧。”   “他挺愿意陪孩子的,前提是他工作完成了,生理满足了。”梁若谷说,“好像有的母亲母爱泛滥,有的母亲一点母性都没有,父亲也分成宝贝控型和孩子就是麻烦型。你哥倒是介于两者之间,他本来就很忙了,所以有限的时间里我想让他多陪陪童童。毕竟那么小的人儿,一下子就长大了,错过的时光就是错过了,我不想让他们留下遗憾。童童很崇拜她爹地的。”   “就好比有的父母最爱子女,有的父母更爱彼此,我哥吧,只是爱你比较多。”余庆说,“我哥不喜欢小孩,所以这次回来知道他有小孩我还蛮意外,比我自己有小孩还意外那么一两分。从小除了对我和小贺,我哥还有个好脸色,别人家的孩子他都是无视的。”   “他会要小孩也是为了我。”梁若谷笑道,“他是长子,承嗣的压力挺大的,他想跟我在一起,就必须得有孩子。知道人工子宫里是个女孩后,他还犹豫过要不要打掉,是我要留下来的,我觉得不管是男是女,都是我们的结晶。如果你妈真的要个男孩,等童童大一点,我们再去要个小孩就是。”   “我知道,要不是当年我任性一走了之,你和哥也不会那么快要孩子的。”余庆承认错误说,“从前不觉的自己错了,现在有了小孩,时时刻刻记挂着他,才知道当年错的有多离谱。父母兄长爱我,不是为了我肆无忌惮的去伤害他们。”   “当大哥的不就得为底下的弟弟妹妹兜着点,我看你哥乐在其中。”梁若谷说,“你以后能过的幸福就足够了。”   “梁哥,我听我哥说你要禁他的房事。”余庆决定还是给他哥做一回说客,“你看在他那么爱你的份上,你就别禁了呗。人生短短几十年,等再过几十年,你让他硬起来他也不一定能硬起来了。”   “瞎说什么。”梁若谷拿啤酒挡嘴笑说,“我就那么一说,让他长点心,注意一点,怎么会完全禁了。”   余庆张嘴,“感情你在调戏我哥呢?为我哥点蜡。”   “去睡吧。”梁若谷放松说,“你自己事都没解决,还记得八卦你哥。”   “呵呵。”余庆笑着配合,#我的大嫂是高级腹黑怎么破?##英明神武的大哥被大嫂玩弄鼓掌我要跟他说吗?#   呵呵,我自己的事都还没解决呢,果断还是回去睡吧,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第二天余乐童精神不是很好,抱着梁若谷就不放手,梁若谷哄着她,“童童怎么了?”   “爸爸,我们回去吧。”余乐童小声的说。   “为什么?”梁若谷问,“童童不是在这里玩的很开心吗?”   “可是爹地一个人上班好可怜。”余乐童带着哭腔说,“爸爸,我们回去好不好。”   “回去好啊,正好叔叔也想回去了。”余庆调皮的说,“现在童童下来自己玩,让爸爸和叔叔收拾行礼,然后下午就能回去了好不好。”   余乐童抽噎着点头,余可乐举着冲锋水枪一脸茫然,“爸爸,我们要回去了吗?”可是我还想玩呢。   “要回去了,再不回去,你都要玩成一个皮猴子了。”余庆点他的头,“你不是想拿你在海滩上的收获给你干爹看吗?不回去你干爹可看不了。”   “好吧。”余可乐放下水枪,“爸爸,下次我们还可以来玩吗?”   “当然,爸爸还会带你去更好玩的海边玩。”余庆保证说。   余可乐冲上来抱大腿,“我最喜欢爸爸了。”   下午的飞机到B市,余喜来接的机,梁若谷自然的和他拥抱颊吻,好像昨天闹别扭的人不是他,余喜自然高兴,余庆暗暗赞叹,段位这么高,不服不行。   一家人在外面吃的饭,从机场到郊区不是很远,干脆去郊区吃烤全羊,蒙古包里载歌载舞,小孩子叽叽喳喳的玩的很嗨皮,余乐童还和余庆说悄悄话,想让叔叔也给她做一条蒙古裙,要红色的,边边上有小珠珠的。   余庆笑着应好。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过了,余乐童早已睡着,余可乐还在小鸡啄米的强撑着,两方互相告别,余庆安置余可乐睡下也快十一点了。   余庆想了想,还是打开电脑,打开邮箱,一封邮件静静的躺在那。   那是余庆让人调查容胜岳的报告。   ☆、第37章 猪队友   夜已经很深了,电脑屏幕也早已变成待机模式,余庆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好像已无喜乐。   离婚,大肆宣找,被逼离开容氏,父母离婚,自己创立公司,来自私生子弟弟的打压。艰难求存。   B市圈子里人人知道容家小子是个同性恋,还是个情种,叛出家族,形如笑话。从前有多少人以容胜岳为例教训自家子弟上进,现在就有多少人指着容胜岳为教训教育子弟慎行。   余庆都不知道容胜岳每次带着笑容出现在他面前是个什么心情。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容胜岳是怎样才能对着害他如斯的人喜笑颜开。   余庆一直认为容胜岳欠他许多,所以他拿着乔,折磨着他。打四年的广告算什么,他有钱,姑且也算他有心。可是舍弃家族事业,余庆也没办法欺骗自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牺牲。对于像容胜岳这种以继承人身份长大的人来说,继承家族企业,不只是为钱或者权,而是责任,是荣光。   容胜岳为了他舍弃了坚持和信仰,而他离开容胜岳的理由却是容胜岳为了家族企业稳定团结需要一个女主人。事情转一圈回到原点,他们没有在一起,他还失去了本十拿九稳的位置。两败俱伤,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可是他离开容胜岳,从来没想过要他过的不好。   是真的伤心过,绝望过,可是从他在婚礼现场逃脱的那一刻,他就放下了那些情绪,像那些虽然深爱却又分手的情侣们,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也希望你好好的,得到你想要的。   余庆抹一把脸才知道已经泪流满面,苦笑着说,“这下好了,也不知道谁欠谁多一点。”   洗了脸后还是睡不着觉,余庆到阳台上去抽一根烟。他会抽烟的,只是怀孕带孩子,自动没瘾了。今夜情绪很复杂,唯有点一根香烟来缓解下。B市的夜空灰蒙蒙,只有远方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冒充星星。   伤春悲秋还没有半个小时,电话突然响起来,余庆低头一看,消失良久的容胜岳打过来的。理智告诉他不要接,今天思绪不稳可能会做些不理智的事,可是身体却提前一步接起电话,虽然只是冷淡的一句嗯。   “还没睡呢?”容胜岳疲惫却又温暖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余庆问。   “前几天出差去了,刚才才到家,看你阳台上一闪一闪的,你在抽烟?有什么烦心事。”容胜岳说。   余庆下意识的从阳台上往下看,没有依着车门耍帅的男人,当然黑乎乎的就算有他也看不到。“你什么时候在这里也买了房子了?”   “知道你要住这里的时候,扭头,隔壁一栋,十三楼。”容胜岳显然也看见余庆找人的举动,边电话遥控说,看他看向自己边挥着手致意,“蔡助理选的这房子真的不错吧。”   余庆依言扭动头去看,看见是容胜岳挥手的身影,半夜三更还穿着西装,果然才回来,这个距离不够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余庆突然有股冲动说,“喂,你想要ML吗?”   “什么?”容胜岳显然有点懵。   “你想要上我吗?”余庆说,心里像有团火烧,他想要不管不顾。   “你是认真的?”容胜岳的嗓音突然低沉了很多。   “你敢不敢吧。”余庆挑衅说。   “等着。”电话挂断了,那身影很快离开窗户,灯黑了,蹬蹬蹬蹬,余庆好像看到他飞奔到电梯,从楼层里跑出来,再到这边楼层,好像看到电梯蹭蹭的网上。   大半夜的电梯很给力,门铃响起来,余庆去开门。一开门就被一股力道抱离地面。“去哪里?”容胜岳低沉的声音问。   “客房。”余庆说,被容胜岳强健的臂弯搂住,被他浓浓的荷尔蒙包围,如果刚才只是冲动的一句话,现在余庆就是真的想要了,身体需要。   两人拥抱,缠绵舌吻,火辣的相互接触,脱衣,好像四年的空白不存在,又好像要把四年缺失的部分一次补上。嘴巴被吮的好痛,胸前也痛,“你轻点。”余庆皱眉道。   然后在容胜岳身下被弄哭。真是喜闻乐见!   也许是当爸的人了,一夜放纵后余庆还是准时醒来,这在从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容胜岳从身后搂着他,热烘烘的。余庆推开他,容胜岳昨天也累惨了,这样被推开也没醒来。余庆下床,腰有点酸痛,大腿有点无力,其余还好,后面许久没被用过,现在有点涨涨的难受,不过因为容胜岳超乎常人的本钱,这种感觉他也早已习惯。   去浴室冲个澡,洗掉身上的黏腻,容胜岳咬的地方已经青紫了,余庆照了照镜子,也不知道穿什么衣服能挡住。这都是小问题,问题是等下容胜岳醒来了他要怎么面对。昨天头脑发热,现在怎么收场。   余庆洗完澡,换上一身衬衫长裤,余可乐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爸爸——”   “乖儿子。”余庆给他换衣服,“我们今天去外面吃早餐好不好,然后去游乐园玩。”   “好啊!”余可乐一下子清醒过来,穿好衣服就自动去漱洗池里刷牙洗脸。出门的时候,余可乐对余庆说,“爸爸,容叔叔来了吗?”   余庆见余可乐指着鞋柜边上容胜岳的鞋子,想了片刻,转身从屋里拿来纸笔,“叔叔昨天晚上很晚很晚才来,现在还很累,需要休息,我们偷偷的出去,不要打扰他,现在爸爸写小纸条留给容叔叔,容叔叔醒来后就知道我们去哪了好不好。”   余可乐点点头。   余庆呼出一口气,简单写了他们出去了,让容胜岳自便的纸条,便带着余庆出去了。   找了一家餐厅吃了自助早餐,余庆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真的要带余可乐去游乐园玩那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所以余庆就带余可乐去公园玩去了,找个阴凉地方坐着,任由余可乐在不远处的是儿童玩乐区玩耍。   余庆抬头看了看天,容胜岳十一点该醒来离开了吧,十二点之前要带着余可乐回去,要不太阳太大会中暑。   余庆坐在长椅上,余可乐回头看他,他就会摇摇手致意。一阵香风传来,余庆下意识扭头去看,呦,是个老熟人。   何立群摘下墨镜,“不介意我坐下吧?”   余庆耸肩,“公共长椅,请随意。”   何立群优雅的坐下,“看样子你过的不错。又和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混在一起了?”   余庆回头看她,见她易有所指的看着自己的后颈,大概是昨天的印子被她看到了。余庆扯一下嘴角,“一夜露水,各取所需。”   “爸爸——”余可乐飞奔而来,“要喝水。”   “水在这边,慢慢喝。”余庆耐心的喂他喝水,还用细心的用小毛巾给他擦汗,余可乐捧着水壶,好奇的看着何立群。   “这是你儿子?”何立群声音里听起来有一丝异样,“长的真可爱。”怎么会那么像?   “乐乐,叫奶奶。”余庆教余可乐叫人。   “奶奶——”余可乐甜甜的叫道。   “哎,真是好孩子。”何立群说,摸摸手边,发现没有什么合适的见面礼,干脆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这是奶奶给乖孩子买糖吃的。”   “阿姨,不用,这太贵重了。”余庆连忙制止道。贵妇手里的购物卡,给小孩买糖吃,太夸张了。要他说不愧是两母子吗,给钱的姿势一样一样的。   “我又不是给你的。”何立群瞪他,笑容和蔼的把卡塞在余可乐背带裤前面的小兜兜里,“宝贝儿再叫一声奶奶。”   “奶奶~”余可乐甜甜的说。   “哎——”何立群应道,也不管来找余庆是为了什么事了,牵着余可乐的手去玩去了,留下余庆在原地瞠目结舌。   这什么走向。   小孩子精力无限,何立群再想陪他玩,玩了半个小时候也气喘吁吁的回到长椅休息。余庆递给她湿纸巾,何立群优雅的擦汗,“你的儿子很可爱。”   余庆笑笑,当做回应。   “于是我很好奇,孩子的妈妈是有多像容胜岳。”何立群笑说,“或者我换个问法,你是多爱容胜岳才会找个那么像他的女人生孩子?”   “我想了一下,长成我儿子那样的女人,应该也是个大美人吧,你运气倒是不错。”何立群自得说。   余庆想了想女装的容胜岳,再想想何立群的评价,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关于她对儿子母亲的揣测,余庆当没听见,多说多错。   “不知道你见过容胜岳小时候的样子吗?你儿子跟他小时候长的很像。”何立群说。   “阿姨我不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偷了容胜岳的镜精子去生小孩?”余庆问。   “我当然是这样希望,但我也知道,这又不是演偶像剧,怎么可能。”何立群苦笑说,“一想到我儿子为了你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而那时你却在开开心心的生孩子,就有点不爽呢。”   余庆深呼吸一下,“何女士,这事不能这么看。”   “你只看到当时我离开,容胜岳做了一系列事,好像是我对不起他。但是你要知道,在我选择离开之前我过的是什么日子。煎熬,煎熬,煎熬,那时候是我对不住他吗?被背叛,被强迫。”余庆说不下去了,那段时间的心情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委屈。   突然觉得自己真贱,竟然还想到要和好。   如果容胜岳知道余庆这番心理活动,一定会仰天无语,猪队友啊妥妥的猪队友~   ☆、第38章 暂时就这样吧   这次的会面不欢而散。冷静的和何立群告别后,余庆就带着余可乐回去了。何立群也坐到自己车上,开车的司机是她刚嫁进容家就来给她开车的老司机,二十几年的情分,所以就算离婚,何立群也把他带出来了。   “夫人,你不是要去和余少爷说说少爷的好话,撮合他们两个吗?”司机见何立群这么快就回来有些疑惑的问道,余少爷虽然知道夫人不喜他,可是碍着少爷的面子,一直对夫人也很客气的。   何立群早就忘记这个初衷了,只是微微倾身向前,“老王,你今天见到余庆身边那个小孩了吗?你觉得他像不像小岳?”   王司机仔细回想一下,“我没看仔细,依稀长的还很像余少爷啊。再说,这孩子若不是余少爷的亲生儿子,余家也不会那么快接纳。”比如那个姓郭的女人和她的儿子,虽然她家上串下跳说那个孩子和余家关系匪浅,但长眼睛的都知道,两者没有任何关系。这不,嚣张过度,被余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灰溜溜的离开B市了。   “那孩子就是那双大眼睛长的像余庆,其余鼻子嘴巴脸型,都像及了小岳小时候。”何立群还是固执己见。“先回去,我要翻出从前的照片来看看,你到时看了可能也会觉得像了。”   王司机发动车子,把心里那句长得像也不一定就和少爷有关系的感慨压下去。   何立群也在深思,从前容胜岳和余庆交往的时候她也见过,那样的深情不似作伪。当初小岳没有什么反应的接受需要一个女人作为幌子,她还暗暗开心,只要儿子追求上进,情爱这事就成不了他的绊脚石。可是看见他千挑万选的妻子人选,她又心惊了。   小岳这是打定主意要和余庆过一辈子的。看看他找的女人,出生商家,却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在容家面前是完全不够看。那女人精明也聪明,知道进退也不会触及逆鳞,成为容太太时,压根不管容胜岳和余庆的交往,要离婚时她也只争取一下,争取不到果断放弃,事后也不会从她嘴里漏出些什么。   她心惊也放心,儿子喜欢和那个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只要他还知道要娶亲,要生子,她也懒得管。可是现实变的太快,余庆一走了之,渺无音讯。小岳像是失心疯一样的找他,离婚,甚至离开容氏也在所不辞。   说实话她是怨过的,她为了儿子的地位稳固才会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那么多年,结果儿子就为了一个男人,置一切与不顾。可是看着儿子那些年憔悴的样子,她又心疼了。罢了,没有给儿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是她的错,她苦了一辈子,难道让儿子也跟着他一样苦吗?   和男人在一起就在一起,离开容氏就离开容氏,他儿子不是没本事的人,只要他自己过的好,是他自己想过的日子,她什么都不求了。   余庆回来了这是好事,可他竟然还带着一个孩子。这让何立群有一种自己儿子被带绿帽子的愤怒感。可是自己的傻儿子,不仅不以为意,反而巴上去各种迁就。何立群又被点了炸药,这要不是龙佑威在她身边好一通劝,她都转不过这个弯来。   这次特意从国外回来就是想跟余庆谈谈,好好和小岳过日子得了,别整那些幺蛾子。只是一见余可乐她就什么都忘了。他是像余庆,可是他更像小岳,尤其是五官那种感觉。小岳小时候不常笑,现在也不常笑,但余可乐则是每天笑呵呵的,所以见到的人不会把他们想到一块去。   可是她就是有种感觉,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现在她就是要回去翻翻老照片,证明他们是真的长的像,而不是她的错觉。   余庆带着余可乐回家的时候,容胜岳正在厨房里忙活,闻声探出头来,“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想等下给你打电话呢?”   余庆见他从厨房出来,又闻到香味,“你在做饭?”   “也没有,就是让蔡助理送了酒店的饭菜过来,我装一下盘而已。”容胜岳说。   余庆到厨房一看,是酒店的饭菜没错,不过都是半成品,切好配好的只要下锅炒就行。余庆点个头,“你有心了。”转身出去带余可乐去洗脸洗手了。   容胜岳看着他的背影,这个态度有点奇怪呢,比如傲娇生气或者坦率亲密他都有准备,这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却有点意外。昨天是做了没错,难道他只当我是充气娃娃?一次性用品?容胜岳微耷拉着眼,这倒是要好好谋划一下。   中午吃饭的气氛很沉闷,余庆基本在梦游天外,容胜岳本想好好聊聊,见他那样子也只能作罢,和余可乐聊起天来,余可乐聊着聊着就说起今天碰到的奶奶了,还从小兜里拿卡出来给容胜岳看,“这是那个奶奶拿给我买糖吃的哦。”   容胜岳很快就明白这是自己妈妈找上余庆了。按说他妈已经明确表示不会插手他和余庆的事,应该不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才是,可是看着余庆这幅模样,容胜岳又有点不敢相信。   吃了饭让余可乐去睡午觉。容胜岳搂着余庆在沙发上坐下,“怎么了?”自从在云南碰面以来,容胜岳一直都维持绅士风度,没有和余庆有什么肢体接触。但是昨天既然什么都做了,现在就不拘泥于安全距离了,虽然余庆也没有明确表示和好。   余庆没有推开他的手,凉凉看他一眼,“没什么,只是想起你结婚后那一段时间。”   容胜岳也沉默了。“我可以在你每一次想起过去的时候说抱歉,你接受吗?”容胜岳搂着他说,“虽然道歉苍白无力,或者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弥补。”   “我不需要弥补。”余庆淡淡说,“过去就是过去存在的,我没办法不想起,也没办法想起了还毫无怨言。你能容忍我每次想起了就抽风吗?”   “为什么要用容忍这个词。”容胜岳摸他的头发,“我对你从来不需要容忍,我爱你,全心全意的接受你,你的一切。”   余庆扭头看他,“可是我现在还不想和好。”   “只要在你身边唯一的是我,我不在意用哪种身份。”容胜岳温柔的说。   “我发现这次回来你真的变了很多。”余庆和他对视,“只是这种好又能维持多久?”   “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容胜岳无奈的看他,“我知道那次的事让你对我失去信心,答应我,现在开始,重塑对我的信心好不好。”   “没那么容易。”余庆说。   “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来。”容胜岳说。   余庆不看他,低头看茶几,“当时我想过自杀一了百了的。”   “我说服不了你,也说服不了自己。从小到大我没争取过什么,你是我唯一争取的。我才追你,我大哥就知道了,他找我去做过谈话,是我斩钉截铁说要你,永不后悔,我哥才答应的,并且帮我瞒着爸妈。”   余庆说,“你结婚那时候,我哥冲我发了很大脾气,因为我不愿意听他的话出国,他觉得我是贱皮子。你看,这次要真的和你和好,我哥又要骂我贱皮子了。”   容胜岳抚摸着他的背,“我说你哥这么不待见我呢。不过也是我咎由自取,不怪别人。”   “当时我哭都不敢在他面前哭,每次见面都要强颜欢笑,生怕他去对你打击报复。”余庆语带哽咽的说,“那个时候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容胜岳抱着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初是我混蛋,如果我能静下来听你说话就好了,如果我能把你说的话当回事就好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你如此,你相信我。”   “我以为我想通了。”余庆说,“可是没有,一想到还是会心口痛。对不起,暂时没办法和你和好。”   “不要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容胜岳说,“没关系,和不和好没关系,对我再坏一点也没关系,这是我欠你的,我愿意用余下的一生来偿还。”   “这么软和都不像你说的话。”余庆扭头问容胜岳,他没有哭,也不笑,神情严肃,眼神坚定。   “我爱你对你不是一种负担,对吧?”容胜岳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有种不确定感。找到余庆那一刻起他就在不断调整自己,放低下限,现在下限又再一次刷新,对余庆的最低要求,不要对他的爱慕产生反感。   这是对他自大自负自以为是伤了余庆的代价。容胜岳全盘接受。但他不接受从此和余庆陌路殊途,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还爱余庆的,他会有一辈子来疼他爱他。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怎么办?”余庆问。   但恰恰是余庆这么问,容胜岳心才放松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我无法停止爱你,而且我的爱是占有欲很强的,没办法偷偷爱着你然后看你和别人在一起,也许我会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   “比如?”余庆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容胜岳摸他的眼睛说,“我希望永远不会在你面前暴露我黑暗的一面。”   余庆叹气,“暂时就这样吧。”   我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面对你,知道你的牺牲我没办法无动于衷,可是那些过去我也不能全部放下。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一个余可乐,他的身世说不说都是一个难题。   我没和你说今天你妈找我了,是因为我认可她说的,余可乐很像你。如果以后他越来越像你,我该怎么说?   ☆、第39章 日常   余庆现在和容胜岳相处的模式是这样的,两个人都很放松,没有之前的故作疏远,容胜岳也没有流露在外的深情。两人自然而然的相处。容胜岳每天晚上会到余庆家里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餐,其他时候都只是电话联系。   两人并没有情侣之间的亲密活动,却有着一种老夫老妻之间才有的默契。余庆态度放松,容胜岳当然也不是正人君子,偷个香,摸个小手小腰,当然这都是余可乐不在场的时候。余庆竭力想给余可乐一个正常的环境,虽然他知道,可能收效甚微。   想到这,余庆也忍不住掀桌,为什么我身边的都是同性恋。   上帝语,因为你是个同性恋啊~   余喜知道余庆和容胜岳现在相处的模式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给容胜岳的新公司安排了几个危机考验。   容胜岳没对余庆说什么,但是疲惫的神情和偶尔赶不上晚饭的行为,都让余庆知道,容胜岳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知道是余喜在捣乱后,余庆有去和余喜说,“哥,你干嘛。容胜岳现在和我又没什么关系,你针对他有意思吗?”   “你拍着胸口说你和他没关系?”余喜说。   “至少现在没关系。”余庆梗着脖子说。“他以前那么对我,你也没怎么他,现在倒要找他麻烦,这不是马后炮吗?”   “人家都说女生外向,你也不遑多让。”余喜说,“当初我想整他,是不是你拦着,现在竟然好意思说我马后炮,我要去问妈妈,当年她真的是生的二小子,不是二姑娘?”   “他现在不在容氏,自己开个小公司,你欺负他不觉的胜之不武吗?”余庆说。   “只要教训到人,我用最少的力量就可以达到目的,难道非得等到他执掌容氏的时候再去找他麻烦吗?”余喜说。“费力不讨好。”   “麻烦你也注意一下,我给他找的麻烦,固然是麻烦没错,但是挺过去,他的那家小公司就会有质的飞跃。”余喜说,“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你要说我这是另类的帮助容胜岳,如果这样想你会比较喜欢,那就这么想好了。”   “哥,你很闲。”余庆嫌弃说。   “我一点都不闲,如果不是你,你以为我会浪费这点时间。”余喜说。   “我还要感谢你。”余庆说。   “不用谢。”余喜说。   一拍两散,拜拜呢你。   余庆这几天还有个大工作要做,说要教训一下容启衡还一直没行动呢。男子汉找茬,就要一击即中。容启衡想要的无非就是她妈能顺利上位,然后他能如愿进入容氏。余庆偏不如他愿。   容爸爸这混乱的私生子关系,连最小的八卦的报纸都不屑报道了。但是余庆觉得,私生子乱伦什么的也可以当做一盘年度大菜,前菜就上真爱上位吧,然后佐餐就用私生子之间混乱的男女关系。   余庆发挥想象力,一点恶意的揣测和一些似有若无的证据,整理成一份噱头十足的爆料贴匿名发到几个小的八卦杂志的邮箱。小的八卦杂志没有那个技术含量找到信息来源,也不会谨慎的复查后在报道,只会如实报道把水弄混。大的八卦杂志发现这些内容,能敏锐的发觉这些新闻的价值,自然又会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报道。   真是喜闻乐见。   如果这些八卦新闻发展到最后并不能逼迫容爸爸到必须做危机公关来表明态度,余庆还有大杀招,关于真爱在外面的桃花债,艳照门,找个征信就是这么方便,大把黑料应有尽有。   被带了绿帽子的容爸爸还会对真爱有什么好感吗?看见私生子也会膈应的很吧,之后还能怎么蹦跶。   不过这个不到万不得已余庆是不会放出来的,毕竟容爸爸再不堪,也是容胜岳的亲爸爸。亲爸爸闹出这种事,容胜岳也面上无光。   而且余庆也不想容爸爸的私事影响到容氏的公信力,不管怎样,余庆相信,容氏最终还是会回到容胜岳手里的。如果真的落到私生子手里,容胜岳就真的变成一个笑话了,而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不知不觉回B市已经一个月了,余可乐也习惯了B市,余庆开始考虑送他上幼儿园了。层层排选,余庆考虑的是余可乐能不能在幼儿园愉快的玩耍和交朋友,其他的不是重点。   梁若谷也帮忙参考,如果有个伴,余乐童大概会愿意在幼儿园多呆一会。不过他是下意识忘记了两岁上的托儿所和三岁上的幼儿园的区别了。   余可乐对上学这件事不排斥也不是很期待,他不知道上幼儿园是怎么回事,虽然余庆有和他解释,幼儿园里有很多小伙伴,他们一起玩耍,一起吃饭午睡,在老师的带领下上各种各样有趣的课。   但是余可乐在余庆把他送进一个漂亮屋子后挥手说再见时还是懵了。下意识跟着余庆跑出去,被漂亮的老师拦住,“小小男子汉要上幼儿园咯,不能黏着爸爸哦。”   “爸爸——”余可乐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的向余庆伸手。   作为蠢爸爸的余庆本就是强忍眼泪,想直接快步离开以免出丑,可是被余可乐叫住,又这样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立马忍不住了,往回走几步,半跪着抱着余可乐,“乐乐,爸爸舍不得你,呜呜。”   幼儿园老师哭笑不得看着抱着哭做一团的两父子,“余先生,你别哭了,请镇定一点。”   余庆和余可乐都扭头去看老师,相似的大眼睛里都含着泪泡,一幅你真的要拆散我们的控诉表情。漂亮的幼师笑了笑,“余先生你走的太急了,我们幼儿园的规定是新生入园时,家长必须陪同,然后循序渐进,等到孩子适应一个人在园里的生活后才不需要陪同。”   “孩子还小,应该让他们多享受一会社会的柔软。”老师笑说。   余庆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我鲁莽了。”然后哄哄余可乐说,“乐乐不哭了,爸爸陪你一起上学。”   余可乐勉强的点点头,按他想的,还不如早点回家里去。那个阿姨说的意思是最后还是要他一个人在这里的。   幼儿园的第一天上午,余可乐恹恹的,吃了中饭后,午休后,才渐渐活泼起来。这个幼儿园的教育是外松内紧,老师们都很耐心,而孩子们也都保持了自己的个性。安排的课程也很有趣。余可乐再不喜欢这个幼儿园,余庆都喜欢上这个幼儿园了。上陶土课时,他玩的比小朋友还嗨。   从幼儿园出来,余庆还兴致勃勃的说,“乐乐,幼儿园很好玩吧,明天爸爸还和你一起来。”   喂喂,余同志,你离幼儿园毕业已经很多年了,难道还想重新再修一个幼儿园学分。   幼儿园离他们住的小区只有两条街道远,余庆带着余可乐走路回去,在小区门口碰到才下班的容胜岳,“上车,今天乐乐第一天上学,我们去外面吃,庆祝一下。”   余庆和余可乐上了车,余庆问,“去哪里吃?”   “旗山那边开了一家树屋餐厅,听说很有趣,带乐乐去见识一下。”容胜岳说。   “今天不忙?”余庆问。   “再忙陪你们的时间还是有的。”容胜岳说。   “乐乐,今天上幼儿园哭了没有?”容胜岳扭头问坐在后座安全座椅上的余可乐说。   “没有啊。”余可乐瞄着窗外,“爸爸哭了。”   “爸爸哭了呀。”容胜岳故意看着余庆说,“爸爸羞羞脸。”   “我哭怎么了,我是真性情。”余庆说。   “是,真性情。”容胜岳笑着配合说。   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到树屋餐厅,不过感觉还不错,不是半假半真的树屋,而是真真建在树上,由天然木材构成主体的餐厅。餐厅和自然融为一体,毫无违和,盘旋而上的木阶梯,容胜岳订的是个包厢,一个小小的树屋,里面摆了一张小圆桌,屋里的另一边安放着舒适的沙发,鼻尖萦绕着树叶的清香,间或听见一声清脆的鸟鸣。温馨的小吊灯散发出柔柔的黄色光芒,难得的是没有扑火的飞蛾和虫。   “这里有鸟吗?容叔叔。”余可乐很喜欢这个树屋,从一进屋就到处转转摸摸听到鸟叫就好奇的问。   “这个时候大概是录制的鸟叫。”容胜岳说,“小鸟也要睡觉休息啊,你总不能要求它二十四小时都上班。”   “下次叔叔带你白天来,在周围的观光走廊上,应该可以看到鸟。”容胜岳又说。   余可乐点点头,笑得露出两颗小米牙。   “那我来看看这家的饭菜怎么样。”余庆坐下拿着菜单说,“如果不好吃的话就没下次了。乐乐你想看鸟的话,我们还不如去爬旗山。那里有很多很多鸟。”   “这里一定会很好吃的。”余可乐给这家饭店背书道。   “你都没吃过你知道。”余庆笑他。   “反正我知道,一定会好吃的。”余可乐坚持道。   “当然会好吃,不好吃,叔叔也不会带你和爸爸来了。”容胜岳安抚他说,“对环境这么在乎精益求精的饭店,在吃食上自然会更精心,”后一句却是对余庆说的。   “好好,你们都是公知。”余庆说。“就我不知道。”   上菜的速度不慢,口味嘛,单看余庆后来又续点了两道菜,还说要打包一份点心就知道,这口味错不了。三人吃累了歇会,玩累了又接着吃,一顿晚饭吃了两个小时。走的时候都捧着肚子意犹未尽。   ☆、第40章 暗涌(一   容启泰最近日子不好过。   也不知道惹了哪路神仙,最近关于容家私生活的八卦新闻层出不穷。关于容爸爸本人的,五个真爱的,五个私生子的,重点对象是容启衡,容启泰很快就想到这大概是他在哪里招惹了人,然后其余人是城鱼遭殃了。   虽然大家都不太干净,可这样爆出来还是很伤面子。容爸爸觉得丢人,拍拍屁股去欧洲旅游了,留下容启泰来收拾这些烂摊子。   虽然同为私生子,容启泰对他这些异母弟弟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互相拆台拖后腿更是充斥着整个成长期。尤其当容启泰作为私生子中的第一人,被容爸爸带进容氏后,来自其余四家的打击是翻倍了。   结果容爸爸还真的被她们联合说动,说他已经进了容氏,以后大把前途,还像其他几个不成器的兄弟一样每年领零花钱也不像样子,让容爸爸停了他的零花钱,还给其余四个没进容氏的儿子加了零花钱。   容启泰明面上在容氏的年薪也只有二十万,而容爸爸每年给的零花钱是五十万。容启泰差点没气死。别人都以为他在容氏能弄到多少钱?屁~容氏是老牌企业,种种规章制度都定死的,总经理都没有无故支取公司现金的权利,更何况他这个总经理特助。   倒是有人给他送钱,办些小事,可那顶什么事?容启泰要拉拢公司里的老员工,培养心腹,哪样不要钱?还有对外的关系联络,晚上出去一条龙,几万十几万就不见了。容启泰再心疼也只能咬牙挺着,没办法,他要打进这个圈。   还好他妈早年跟着容爸爸着实还刮了不少钱,虽然这些年不得宠,但该要的还是没少要,所以家资颇丰,还能支助一下儿子。   “你现在进容氏了,怎么只看见出钱,没看见进钱。”容启泰的妈妈见自己的钱水一样流出去还是有点心疼。“你爸用钱那么大方,他不也是在容氏拿的,怎么你不能拿?”   “妈妈,你想的太简单了。”容启泰说,“爸爸的钱来处有两个,一个是爷爷去世后分遗产所得的现金,那都是有基金会管着的,本金不动,利息就够爸爸用的,还有就是爸爸持有的股份分红。爸爸根本就不用从公司拿钱花。”   “我现在就是领的死工资,有些找门路的找到我这来会塞钱,可也有限,花销又大。”容启泰诉苦道。“妈,我好辛苦。”   “好孩子,再忍忍。”他妈妈拍着他的肩说,“你现在出去能代表容氏了,这就比什么都强。只要有身份,钱财还不是说来就来。对了,你爸还没说要分股份给你?”   容启泰摇摇头,“他没这个迹象,我也不敢总是去问,万一他觉得我心大了只想着他的股份,他可是不只有我这个孩子。”   “哎。”他妈妈叹气说,“那些个骚蹄子生的贱种,自己不安分还要带累我儿子。”最近的娱乐八卦闹的这么红火,就算她这个过气的过去式也时不时被拎出来挂墙头,她也心情不好,美容都要少做两次。   “没事,妈,这事咱们只是被波及,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容启泰安慰她说,“这样也好,她们闹的人尽皆知,爸爸最爱面子,不会再选她们其中一个做妻子。”   “我才不稀罕谁做容太太。”女子从鼻子里哧气说,“我只要他承认你的位置就行,只要你上了容家的族谱,妈妈别的也不求了。”   “妈,放心,属于你的,我会帮你都要回来的。”容启泰如是说。   八卦新闻传出来,除了面子上的不好看,更深层的意义还有两个,一个是你没本事,没本事把新闻压下去,二个是你家族没本事,没本事把新闻压下去。容爸爸的纨绔无用,在B市出了名的,没有人对他有期待。再说容爸爸在事情还没闹大的时候就出国了,别人也乐的给他冠上一个不知情的名头。   容胜岳是早已不在容氏了,再说他元配嫡子,也搀和不到这乱糟糟的人和事中来。最后只剩下既在容氏任职又是当事人的容启泰。容启泰约过几次八卦杂志老板吃饭,当面说的好好的反过身来该报道什么继续报道,没有满意的封口费,我们是不会停止的。   容启泰咬牙,你们让我不好过,干脆大家都别好过。容启泰联系了网络推广公司,也就是传说中的水军,出钱让他炒容胜岳是同性恋,之前娶的老婆是个可怜同妻,被骗婚骗色,在好好的八一八他和余庆的爱恨情仇,容胜岳设计情人的老婆,最好把那个女人的孩子说成是容胜岳的种。这样一盘好戏,还怕盖不住私生子风云。   水军收了钱就会办好事。现如今黑人也是要讲究策略的,不能直接就上黑料,先在国内最大的八卦网站发个帖子,以一个可怜同妻的闺蜜的口吻写,写的同妻可怜又可爱,那个GAY就面目可憎。   同妻GAY这类特殊群体在如今绝壁是燃点啊!帖子一下子就变成热帖,在主页飘红。在黑手的暗自推动下,渐渐有人开始人肉主角,慢慢的引到容胜岳身上去。   容胜岳这会正忙着公司里的事,当然不会注意这在暗处涌动的潮涌。要是从前在容氏,自然是有人盯着传媒,论坛这一块,一旦有对容氏对容家不利的言论传出,容胜岳就能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做出对策。   现在出来自己开公司,容胜岳想也没人吃饱了撑着对付他,在这些事上就没有分心了。   而余庆这边,也遇上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余家这边因为上次余李芬芳的控诉,余喜和余庆两兄弟着实心虚了一阵,这段时间也常带小孩过去陪伴父母。养儿方知父母恩,余庆是用心的在修复和父母的关系。外婆见他们是真的在好好相处,也放心了,就和老姐妹一起出去旅游了。   然后余李芬芳女士开始做妖了。   这天余庆又带着余可乐和余乐童去余家大宅玩,余中丞喜欢小孩子,这段时间经常和孙子孙女玩,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一见自己的宝贝孙子孙女来了,赶紧牵小手去花园,余中丞在花园里弄了一个儿童乐园,“走,看爷爷又给你们捣鼓什么好玩的来了。”余中丞说。   余庆坐在小客厅里,阿姨上了茶点,余庆遥控开电视,他也休闲一把。余李芬芳拿着一本相册坐到余庆身边,“小庆,妈妈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余庆把频道调在一个喜剧节目上。   “妈妈觉得你这样单身也不是个事。”余李芬芳说,“为了乐乐有个好的成长环境你也要给他再找个妈。”   余庆咬着梨子转头看余李芬芳,然后看到她手里的相册,余李芬芳说,“这些人都是妈妈精挑细选的,家世清白,人也善良好相处,会善待乐乐的。”   “我跟你说过我喜欢男人。”余庆呆愣的咬下一口果肉,边嚼边说,怎么我有还孩子了还不放过我。   “你都能和女人生出乐乐来,想来你这个喜欢男人也是搀水分的,你能接受乐乐的妈妈,就能接受别的女人。”余李芬芳苦口婆心的说,“儿子,阴阳调和才是正道,你也不想乐乐以后被人指着是同性恋的儿子吧。”   “同性恋怎么了,大哥也是。”余庆说。   “你大哥也是是什么光彩的事吗?就是因为我两个儿子都是同性恋,我才会那么痛恨厌恶同性恋。”余李芬芳说,“现在童童还小,等她五岁我就把她带到身边来养,不会让你大哥和他姘头养。”   “我以为你们已经同意大哥和梁哥的关系了。”余庆又惊诧道,姘头,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儿子准备携手一生的人真的好吗?   “我那是没办法,你哥翅膀硬了,不用听我们的话。” 余李芬芳说,“你要乖一点知道吗?那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要不然我怎么会那么大反应。”   余庆默,你看我的面相是乖孩子面相吗?等等,她刚才说的什么?余庆对余李芬芳说,“大哥不会让你把童童接回来带的。”   “不接回来带,让两个大男人带一个小女孩吗,这话说出去能听吗?”余李芬芳说。   “怎么不能听,父亲带女儿,哪里有那么多龌龊。”余庆简直要跪了。   “这不是龌龊不龌龊的问题,现在娶媳妇都要考量女孩家是什么家教,重要的是以后童童议亲,别人一问就说是两个父亲养大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这个女孩家教堪忧吗?”余李芬芳说。   “大哥和梁哥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啊,难道连一个小女孩都教不好?”余庆问。   “家里没女人,男人教养出小女孩能看吗?”余李芬芳说,“单看乐乐现在才两岁,就知道上班看报告,别人家小女孩都是淑女教育,行止有度。”   “这才两岁,淑女教育也太早了。”余庆说。   “三岁看老,小时候基础没打扎实,长大了那礼仪也是飘着的,哪里有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余李芬芳说,“我差点被你绕过去,你大哥的事是你大哥的事,你的事是你的事,赶紧选一个顺眼的,我帮你联系见面。”   “我不想结婚。”余庆说。你这是柿子捡软的捏。   “不想结婚你想干嘛?”余李芬芳都要醉了,她的儿子女儿都到了适婚年纪,可恨她竟然连一场婚礼都没有办过,别的姐妹都在比拼自家儿子女儿的婚礼和另一半了,她连入场资格都没有,真是恨啊。   “乐乐是男孩子,我带他总没有问题吧。”余庆说,“我现在不想多个女人来打扰我和乐乐的相处。”   “你要真为儿子好就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余李芬芳说,“一个完整有爱的家庭,比什么教育都有用。”   “反正我不想结婚。”余庆说。   “反正相册给你了,你拿回去仔细看看,选一个出来见面。”余李芬芳说,两母子的语气神态是一样一样的。      ☆、第41章 暗涌(二)   解决了余喜给的一系列麻烦中最大那个麻烦,这会终于只要等着收钱就好了,容胜岳心情放松,准备早点回家给余庆一个惊喜。   到余庆家里时,余庆还没回来,容胜岳猜想他可能带孩子们去余家玩了。一般他们都不会在余家吃晚饭。容胜岳看见还有时间,干脆自己做饭给他们吃。自从尝试做饭后,发现其实做饭还挺有意思的,前提是不要自己洗碗。   余庆是先送余乐童回家,再带着余可乐回家。开门的时候余庆问余可乐今晚上想吃什么,余可乐仰着头说。“想吃大虾,啊,我闻到大虾的味道了。”   “你个小吃货,爸爸还没有买大虾呢,哪里闻得到味道。”但一进屋,满满的食物香传来,余庆惊讶道,“你今天这么早回来?”   “事情解决了,可以暂时休息一段落。”容胜岳从厨房探头出来,“是去看你爸妈了吗,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   “快别说了,我妈让我相亲。”见有人做饭,余庆放松的躺在沙发上,余可乐自己回房换睡衣了。   “怎么会突然要你相亲。”容胜岳问,他知道余家大人都不知道他和余庆的关系,但他没想到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   突然好想曝光怎么办?让大家都知道余庆是他的人,这样才不会有人打他的主意。   “暂时先不回去好了。”余庆说,“等她过了这个劲头,我已经拜托我爸带她出去旅游。”   容胜岳摸摸他的头,他知道他,遇到为难的事情从来不会自己做决定,只是拖着拖着等到事实逼迫他做决定,或者别人看不下去给他做决定。容胜岳不会逼他,他要的,他会自己争取来。   “去换身衣服,等下就可以吃饭了。”容胜岳说。   “这次不是从饭店买的半成品吧?”余庆调笑说。   “不要小看我,我的刀工已经出师了。”容胜岳说。   余庆笑着拱手道,“失敬,失敬,竟不知少侠家学渊源,敢问少侠,师从何派?”   “好说好说,正是武林泰斗,南翔技校是也。”容胜岳同样拱手道。   “骗人,南翔是开挖斗机的,明明应该是厨师的摇篮——新东方。”余庆说。   “新东方不是学电脑的吗?还会教人用刀?”容胜岳说。   “你竟然都知道。”余庆有点惊讶,随即摸下巴道,“看来是不能留了。”   容胜岳只是无限宠溺的看他一眼,回厨房继续忙活了。余庆趴在沙发上看他的背影,现在的容胜岳比从前的容胜岳还要迷人,抗拒他的魅力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不过被追求的感觉还不错。   等八卦那个热帖传送到围脖后,容胜岳这个渣GAY也被人肉了出来。这时义愤填膺的网民分成两拨,一拨找到新G点又高超起来,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玩弄别人感情,就能死GAY骗婚啊!一时骂的容胜岳是面目全非。   另一拨人则是知道男主角是容胜岳啊,一直燃着的热情稍微找回理智,容胜岳是什么人,有钱有貌,这一拨人里又分成两拨,一拨是高喊着容总我要给你生孩子,同妻形婚都无所谓。一拨则敏锐的感觉到这可能是有人给容胜岳下套。有的就此离开,有的则斗志昂然。既然是有人下套,那那个所谓闺蜜就是假的咯,哎呀妈,反转贴我的最爱,必须跟上。   容胜岳的名字在被不断转载的时候,他知道了,这种拙劣的手段,不,其实也不算拙劣,一步一步循序渐进,调动网民,这种手段其实很完善。网络八卦的力量现在远胜于传统纸媒。只是这种手段在高智商面前如初生的婴儿一般没有一点威胁。   甚至容胜岳还知道躲在后面的是谁,这么推出他的目的是什么。容胜岳一边让人去查经手这件事的网络公司,既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做好不能全身而退的觉悟。   一边又在压不压下这些消息时迟疑了一下,不如推波助澜一下让余庆家人知道这新闻里的Y先生就是余庆。   这个时候容胜岳还单纯的以为这起事故是冲他而来的,不会涉及余庆。因为他知道容启泰知道,余庆是他的逆鳞,触之即死,他想他应该没有这么大胆。   容启泰是没有那么大胆,只是他对余庆是容胜岳逆鳞这件事还理解不够。而且,还有别人推波助澜。   八卦宅坐在家里上班,见气氛炒的差不多,就准备把白莲花Y先生放出来,Y先生的人设并不夸张,其实八卦宅有点遗憾,这次的老板太胆小了,不愿意在Y先生身上再加一点黑料。只是白莲花,总会有人同情他们的爱情,如果Y先生是一个心机婊,那妥妥的新燃点没跑。   网民万万千千,就算余家家财万贯,难道还能一个个找过去教训。八卦宅抠鼻想,算了,算了,拿钱做事,Y先生该出现了。   与此同时,另外一台电脑上,Y先生也出现了。   这边八卦宅才放出Y先生的全文首拼,一个持续追八卦的网民爆出来Y先生的黑料。   ‘我知道Y先生是谁了,如果不说那个GAY是容胜岳我还想不到。不就是余庆那个小标子吗,和容胜岳一个学校的学弟,学的美术专业,大家都懂的,家里有钱买一个名牌大学的艺术专业,随随便便。余庆没出现在容胜岳面前,容胜岳是喜欢女人的。当时B大的劲头最强劲的校草,追求者可以绕有名湖一圈。’   ‘知道Y先生是余庆,我就觉得楼主描写的太仁慈了,一定是被他的外貌迷惑了。余庆就是心机男婊,当时B大都知道他追求容胜岳那股张狂劲。’   ‘哎呦妈,楼上有猛料,求爆,话说,谁能科普一下余庆是谁?’   ‘余庆你不知道是谁?B市余家你该知道吧,余家的二公子。’   ‘B市余家我就知道一个余喜,一个有着搞笑名字却又拥有强硬作风的男人,是他的弟弟应该不会LOW到哪去吧。’   ‘啊啊啊——余喜是我大本命啊——男神——我收到余氏的入职通知书了,我马上就可以去余氏看男神了,偶也\\(^o^)/’   ‘楼上应聘什么职位,小职员什么的想见余总,做梦可能还比较快。’   ‘呀呀,楼上是未来同事么,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比较容易见到余总啊~~’   ‘余家的水军可以退散了,这么拼命歪楼,你妈造吗?这样更恶心,明明也是富家子,为什么自甘下贱,去和女人抢男人。’   ‘谁是水军谁知道,楼楼上,我私敲你,咱们私聊啊~’   ‘你是GAY,没人嘲笑你,可是你去掰弯直男这种行为就太恶心了。余庆就是这么一个恶心的男人。那时才大一,天天穿着白衬衫去图书馆偶遇容胜岳,作为一个男人,需要表现的这么饥渴吗?’   ‘上面说过,学校里很多人追求容胜岳,每天在他面前晃荡着求偶遇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余庆心机就心机在这,他每次都坐在容胜岳身边的位置上,如果容胜岳偶尔有抬头看别处的意向,他就会故意弄出点什么声响出来,然后容胜岳就看他去了。当年的姐妹们想到这个就是一脸泪啊!’   ‘楼上是不是也是当初追求容总的人啊!’   ‘我是啊,那么优秀的男人谁不喜欢,我也傻傻的去图书馆和他偶遇啊,最接近的一次,我手里拿的那本书是容胜岳正想要的,他跟我搭讪啊,我激动的都快颤抖了,余庆那个小婊子,立马就拿本书来问余庆,知不知道世界经济大趋势那本书在哪。你特么一个美术生,你看个毛的世界经济大趋势啊~~老娘记这个小婊子一辈子啊!!’   ‘余庆大一勾搭的容胜岳,大概是大二第一学期末勾搭上了。容胜岳那时大四写毕业论文了,在学校出现的时间比较短了。两人在外住,但是每次还是要容胜岳到学校来接他,耀武扬威啊这是,B大三年前仆后继的美女没把容胜岳搞定了,他搞定了,他显摆呢。’   ‘我个人一点浅见,容胜岳大学三年都没被勾搭上,B大的美女质量是全国闻名的,可能人是喜欢男的吧,不能算是被余庆掰弯的。’   ‘B大的小GAY们哭晕在厕所,恨不生同时啊~~’   ‘现在女人压力是真大啊,当得了女神,养得起家,斗得过小三,还要抢的过男人。’   ‘男小三去死。’   ‘余庆是男小三吗?按爆料说人余庆和容胜岳大学就好上了,他们是原配。’   ‘同性恋还有什么原配吗?都是渣狗。’   ‘这是无差别攻击了,请理智的对待同性恋这一群体。’   ‘等你哪天成了同妻生不如死时你再来说这个话吧。’   ‘给大家上一个小标子的图片,当时他就是用这个表情把容胜岳勾到的,比女人还楚楚可怜,你特么这么想做女人不如去变性做女人啊!一想到容胜岳抛弃他另娶了一个真女人,老娘就高兴啊,要你当时张狂显摆。现在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一起,但我知道,容胜岳那种人并不是会高高兴兴吃回头草的人,知道小标子过的不好,我就高兴了。’【图片】   ‘心机婊都不得好死。’   ‘男的也一样。’   ‘就算当时已经分手了,后来还在一起,逼迫容胜岳离婚,这位余少爷也是够了。’   ‘弱弱说一句,只有我觉得Y先生长的还不错吗?俊秀不娘气,笑起来眼睛里有星光,还有可爱的酒窝。’   ‘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了,我竟然觉得这个心机婊长的还不错。谁来拯救我的三观。’     ☆、第42章 暗涌(三)   ‘图片放错了,应该这这张才是。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告白失败的时候,要哭不哭,最后容胜岳还请他吃饭当安慰奖。MMD,那么多示爱失败的人水声都没一个。’【图片】   ‘卧槽,硬了。’   ‘硬了。’   ‘硬了+10086’   ‘不是说这个论坛百分之八十的都人都是女人吗?哪那么多能硬起来的。’   ‘好恶心,一个男人做此女子状,他还记得他下面有一根JJ吗?’   八卦宅本来还看八卦看的挺有意思的,刷了几页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楼已经歪了,这怎么都去讨论余庆去了,老板的意思是多八容胜岳,八卦宅连忙登上几个账号,一通咒骂想把大家的视线转到容胜岳骗婚的事上来。   可惜那中途冒出来的ID不配合,一径的爆余庆的黑料,把他说的是一个白莲花心机婊娘GAY无节操作男,直说容胜岳是被他拖累的,毕业后也巴着容胜岳不放手,前头说的好好的让容胜岳娶亲,后头就自杀以命要挟容胜岳离婚,照她说的,这件事里那个女人是无辜的,容胜岳是无辜的,拖容胜岳变成GAY的余庆才是最大的祸头。   八卦宅几次想把话题拉回来都没成功,哭丧着脸打电话给老板,“事情有变,不在控制中了。”   老板检查一下进度,“没事,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论坛的影响反而在其次了,你的工作也差不多了,我准备在围脖和杂志上再使把劲。”   只不过一夜的变化,余庆就用这一种形象出现,容胜岳一口老血要喷出,这样果断不能忍了,“不是查出那个网络公司所在地了吗,去举报他们在网上发布淫秽消息,策划网民暴动。派个人跟着去,如果执法时发现什么好料,就露一点口风出来。那个爆料的ID查出来是哪了吗?”   “那个还没有,已经在加快脚步查了。”蔡助理汇报说。   “给我钉死了,这个人肯定是和余庆有私怨,把他揪出来。”容胜岳说,“看他发出的图片,没准他手里还有更多图片,有办法能让他不再继续发图吗?”   “我会把这个要求和他说。”蔡助理说。   “联系蒋娜,让她发一个围脖,你找人去炒热她。”容胜岳继续说,“她知道要发些什么内容。”这类八卦消息如果不能在才开头的时候就按压下去,之后的处理办法如果再粗暴的按压就是最下等的办法。借别人的口正面的回应一下,再弄出点新八卦转移视线,又不是多大仇,谁会整天盯着你。再把躲在暗处使坏的人赶到阳光下,让他不能再使坏。   与此同时,梁若谷也在神色便秘的公关经理手里接过一份报告,翻看两下,就送去给余喜了,“小庆好像碰上麻烦了。”   “什么?”余喜抬头,接过报告看一下,问道,“这个中途冒出来爆料的ID查出来是谁了吗?”   “你以为你的公关经理是黑客啊,要想知道要另外找精通此道的人去查。”梁若谷说。   “左右不过是哪个容胜岳的狂热追求者,追求不到容胜岳,把气都撒在我弟弟头上了。”余喜哼道,“他那边有什么反应没?”   “我打电话给蔡助理,已经在处理了,这样我们这边就不好处理了,如果两边对上,好事也要变坏事。”梁若谷说。   “先看他怎么处理,如果委屈了我弟弟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余喜说。   “知道了。”梁若谷说。   “对了,上次余庆说我妈准备把童童带回家养。”余喜说。   “童童一直只跟着我们也确实不太好,等童童七八岁了,我们一起住回你家吧,这样童童有奶奶教导,也不用和我们分开。”梁若谷说,显然他也做了准备。   “和我妈住在一起还不知道要闹什么幺蛾子。”余喜说,“你妈今年不也退休了吗?接她二老上来跟我们一起住吧。”   梁若谷眼前一亮,不过还是说,“接他们两上来可以,就别住在一块了,你妈到时候心里不舒服。”梁若谷是独生子,父亲是工人,前年退休,妈妈是中学老师,今年退休。上次打电话时妈妈还说学校想要返聘,梁若谷想自己得快点打电话回去,免得他妈觉得退休寂寞,又跑去学校上班了。   “不作就不会不舒服。”余喜说。“到时候看童童乐意跟哪个爷爷奶奶住了。   梁若谷点头,笑着说,“这也是一个办法。”要真和余喜他妈一起住,梁若谷也心底发憷呢。   蒋娜如今也不在B市,在L市开了一家小资咖啡馆,因为经常请些朋友来咖啡馆坐坐,渐渐传出美女咖啡馆的名声,生意倒还不错。上次钓的那个二代在求婚那一关前萎掉,蒋娜果断的把他甩掉,现在正单身中,接到蔡助理的电话还有点意外,知道了是什么事后很豪爽的应好。   左右都是要做的,她主动,容胜岳还要承她一份面上情。   像蒋娜这种女人,是不刷论坛的,美容保养,逛街,小姐妹聚会,每天都忙的很没有那个时间去刷。这次听说有人八这个年度大戏,就饶有兴趣的找了网址去看,‘八一八我那可怜闺蜜的同妻生涯。’哪个闺蜜?还蛮会找切入点,闺蜜这词都黑了,不管是想看真料还是想看反转都会点进去瞧瞧。   原楼盖的太高,蒋娜也没兴趣全部看完,只看了前面几页,大概了解了下内容,就关了,她实在是理解不了那些感同身受义愤填膺的网民,就说关你什么事吧。要真是国家大事你还能说一句匹夫有责,这人家家里的私事,你一口必须这样一口肯定那样,闲的谎。   LADY蒋:听说最近有个我不认识的闺蜜在八我的故事,,我和容胜岳是协议结婚,协议离婚,过程清清楚楚,结局明明白白。希望在网上撒播不实言论的人能向被误导的人们道歉,我保留追究此事的法律权利。   蒋娜的围脖一发两小时内就上了热门围脖榜,于此同时,B市网警官方围脖也发出一条经举报查实一家以网上发布及传播淫秽的有组织公司,公司主要负责人被刑事拘留的围脖。   在B市广受关注的容胜岳骗婚一传闻到这里就算反转了,之后只等慢慢平息了。只是很多人都不纠结容胜岳是否骗婚,他们在意的是容胜岳的另一半是谁?知道是余庆后,好多人的下巴都掉了。   余庆在圈子里不出名,他没有进公司,也不爱交际,可是他有个超级强势的哥,在还没三十岁就全面掌管家族企业,这在圈子里很少见,余中丞不恋权是一方面,余喜能力出众是另一方面。   一个强势哥和另外一个强势哥的弟弟交往,强势哥还结婚过,知情人纷纷表示,容总是铁血真汉子。   网民有的接受了这样的结局,有的却呵呵道,果然有钱就能只手遮天,颠倒黑白。不过这种轮调不多,毕竟人都是现实的,趋利避害是本能。   此事到此为止,余庆都还一无所知。每天乐颠颠的和余可乐去上幼儿园,然后在某一天下课后被幼儿园老师不好意思的请求说觉得余可乐已经可以单独适应在幼儿园,余先生明天可以不用陪同后心情沮丧。   “儿子,爸爸舍不得你。”余庆抱住余可乐说。   “嗯,爸爸在家乖乖的,我会很快就回来的。”余可乐一点都没有按照剧本的要求余庆继续陪他,和小朋友混熟后大家也有交流信息,像余庆这样陪读这么久的家长还没见过呢。余可乐也有小小的自尊心了,觉得自己一个人也能完全搞定了。   于是余可乐第一天的一个人幼儿园行后,寂寞不习惯的反而是余庆。无聊的在家里滚来滚去,觉得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容胜岳,嗯,收拾收拾,去公司看他大哥去。   余庆并不是很敏感的人,不过这次从大门到楼上办公室,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余庆都转头看了几次了。先去的梁若谷办公室,余乐童在她的专属角落里看——报表,见余庆来了,飞奔而来索抱抱,“叔叔——”   “童童。”余庆举起余乐童,然后转了个圈。   “叔叔,乐乐来了吗?”余乐童往余庆身后望去。   “哥哥没有来哦,哥哥在上幼儿园。”余庆说。   余乐童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她还没到年纪,幼儿园怎么都不收她。余庆见她失落,“哥哥没来,可是叔叔给童童带了超级美味好吃的点心,童童想不想吃?”   “要。”余乐童点头说。   梁若谷看他,“你今天怎么来了,不用陪乐乐上幼儿园。”   “儿大不由爹。”余庆抹了抹并不存在的心酸的眼泪,“被抛弃的老男人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那你在家挺闲,要不要来公司上班。”梁若谷提议说。   “不要,我在家也有很多事的。”余庆干脆的拒绝道。   这时梁若谷的秘书进来,“特助,董事长和夫人来了。”   “现在到哪了?”梁若谷起身问,准备出门。   “快到容总办公室了。”秘书说。   “好,我知道,这就去。”梁若谷说,见余庆不动,“你爸妈都到门口了你不去看一下?”   最近正在躲他妈妈的余庆,嘴巴扯了扯,不过还是梁若谷后面出去了,余乐童想留在办公室里吃点心,梁若谷让秘书进去照看一会。   一进门,气氛不对啊,余李芬芳一脸激动的和余喜对峙着,余喜莫名其妙。“叔叔,阿姨——”梁若谷招呼道。   “爸,妈。”余庆也喊道,然后就见余李芬芳一阵风似的跑到他面前,伸手就是一挥‘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余庆捂住左脸,余李芬芳用的力气有点大,余庆觉得有点眼前发黑。   “事情还没弄清楚,你打他干什么?”余中丞连忙把余李芬芳拉开,“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十八九岁的年纪就敢和男人拍那种不堪入目的照片,不知羞耻,不知羞耻。”余李芬芳气愤说。   余庆有点懵,“什么照片?”   “你还装傻。”余李芬芳指着他,从包里摸出一叠照片朝余庆砸去,“有人把这些照片寄到家里来,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寄到别人家去,余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余喜起身走到门边,对梁若谷耳语几句让他去调查一下这些照片有没有寄到别处去,从地上捡起那些照片,那时应该是余庆和容胜岳才在一起的时候,少年情热,所以相处中就带出来了。也不是什么大尺度的照片,坐个大腿,拥个吻,最出格的大概就是一张疑似余庆给容胜岳咬的照片,看背景,应该都是私密的环境。   “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余庆惊恐的看着他哥,那些照片上的人是他和容胜岳没错,可是他一点都没有印象。   “应该是偷拍的。”余喜说,“哥会帮你把这个人找出来的。”   “哥——”余庆喊道。   “没事,不会有事,回去休息一下。”余喜说。   “站住,他还没跟我说他和容胜岳是什么关系?”余李芬芳怒气冲冲的说。   “你儿子被偷拍,被威胁,而你看到他的第一时间竟然是上前扇他一巴掌。你凭什么扇他一巴掌,就凭你生了他吗,就凭你想起了就问一句的对待宠物一样的把他带大吗?”余喜语气阴沉的对余李芬芳说。   “这算什么不堪入目的照片,别人家的孩子海天盛筵混乱YIn趴的图片你是没见过吗?你是亲妈吗,用那么难听的话形容自己儿子。”余喜说。   “余喜。”余中丞喝止道,“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爸,你怎么纵容妈是你的事,你不能要求我们和你一样的纵容妈。”余喜对他说,“这件事我会解决,你们先回去吧。”   ☆、第43章 暗涌(四)   余李芬芳被儿子指责脸上挂不住,气冲冲就走了。余中丞叹气,“主要是跟这些照片发过来的还有一封信,言辞极其难听,你妈才会那么生气。”余中丞把那张纸给余喜,“好好查查。也是因为你们之前都很乖,所以这次她才会这么生气。”   余中丞要去安慰生气走的老婆,经过余庆的时候也只说一句,“你别怪你妈。”   人走完了,余庆才觉出痛来,呲牙呼气,脸上有了一个浮现的红色巴掌印,余喜皱眉看他,“你要先回去吗?我让人把电梯改到直通地下室,叫个人送你?”   余庆摇头,“刚才是被妈打懵了,现在没事了。我看看照片,看看能不能想起是谁。”   余庆坐到沙发上,把那些照片按照记忆里的发生的顺序排列,最后一张是他只穿着t恤在客厅喝水的背影,下半身光着腿。   “这太可怕了,这张照片是我们毕业后住的房子。”余庆不敢置信的说,“天哪,从大学到毕业,竟然被偷拍了这么久,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一定不是我太迟钝了。”   “嗯,那个人偷拍的技术很好。”余喜说,“而且还很耐心。”   “这到底是为什么?”余庆不理解。   梁若谷进来,“我给你买了药,来擦擦。”   余庆仰着脸,让梁若谷给他上药,“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最快也要午餐过后才能回转消息。”   “这是和我有仇还是和容胜岳有仇?”余庆问。   “大概就是那个发黑料的人。”余喜和梁若谷交换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这人暗恋容胜岳,拿小庆当敌人了。”   “是B大的校友。”梁若谷说,“前后相差不过一两届,也有可能是同届?”   “重点查容胜岳的同届。”余喜说。“重点是曾经追求过或者表示过喜欢容胜岳的人。”   “等等,你们是不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余庆打断他两说,“当年追容胜岳的都是女人,难道跟踪偷拍我们这么久的是个女人不成。”   “很有可能。”梁若谷说,“女人的执念比较深,又容易受情感的影响做些不理智的事, 报复手段也比较温和。如果是暗恋容胜岳的男人,说不定就会来找小庆决斗了。”   “等等,你们之前说发黑料是什么意思?这个发照片来的人在别的地方也提及我了?”余庆问。见余喜和容胜岳不说话,干脆的坐到容胜岳的办公桌前,打开搜索输入自己的名字。   随着翻阅一条一条的新闻,余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事是什么时候爆出来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现在又不怎么上网,前些天也一直陪着乐乐在幼儿园,你怎么会知道。”余喜没把他的愤怒当回事。“没事,这个事情也到尾声了。今天容胜岳那边已经行动了,这个人估计也是狗急跳墙才会出此昏招。”   “容胜岳的事情当然解决了,可是我的还没有。你看现在还有多少人在讨论我,还有照片。”余庆抓狂的说,“我一点也不想出名。”   “到底是谁在背后搞我?”余庆喊道。   这话说的,余喜和梁若谷都不好接。所幸余庆也不是个笨蛋,联合前情,“是容胜岳那几个弟弟在搞鬼。”   难道真的不能做坏事?他为了出一口气利用八卦弄的容启衡他们焦头烂额,然后他们投桃报李,用容胜岳的新闻来转移视线,然后他作为容胜岳的前男友,就这么被躺枪了。   现世报要不要这么快。   余庆颇有点无奈的意思,余喜见他皱眉便说,“不要不开心了,有人在暗地里盯着你,早点爆出来比晚点爆出来好。你现在也没上班,不会对你造成其他什么影响。”   “也是你现在看了,过了今晚上,你再去搜,绝对没有什么了。”梁若谷帮腔说。“你哥也不会放任别人任意评价你,容总的手脚也挺快的。”   “那么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发照片的这个人,她手里还有没有别的照片?”余庆说。连在家里的照片都有,他可是记得有好几次,没拉窗帘两人就在客厅嘿咻上了。十六楼啊,左右又没有什么高楼,谁知道有人偷拍呢。   “我打电话给容胜岳,看他查出点什么没?”余喜打电话去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余庆瘫倒在老板椅上叹气。   容胜岳这天去余庆家吃晚饭,觉得余庆有点奇怪,总拿一边脸对着他不说,语气也冷嘲热讽的没一句好话,而且吃了饭就把他往外赶。容胜岳乖乖的出门,在楼梯间抽烟,等到十点钟余可乐睡着了,才又去敲他的门。   余庆来开门,见是他就皱眉,“这么晚了还来干什么?”   “谁打的你。”容胜岳却在第一眼就看见余庆脸上淡掉的巴掌印,手轻抚上脸庞,语气却是让人胆寒的森冷。   “没人打我。”余庆就要关门。   容胜岳往前一步卡着门,“你骗鬼呢,这印子还没完全消呢。你现在,竟是连一句实话都不跟我说了吗?”   “我跟你说干什么?你还能帮我打回去吗?我大哥都不能。”余庆压低声音说。   “我能。”容胜岳说,他没有很激动,说话的音调都不曾高一分,可就是那句我能就能让人感觉到人的决心。   他是真的能做到。   可惜余庆从没想过让他去扇自己妈妈一巴掌。   “这都是小事。”余庆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有人爆料我两的花边,你怎么不和我说。”   “你知道也是自寻烦恼,我会全部都搞定的。”容胜岳说。   “可是你没有搞定。”余庆说,“你知道有人发照片给我家吗?”   “什么照片?”容胜岳一无所知。   余庆运气了很多下,最后还是恨恨的转身,放容胜岳进来。现在只有玄关灯和客厅的灯亮着,余庆坐到沙发上,把今天带回来的照片扔到茶几上。容胜岳拿起来一看,猛的砸一下沙发,拿着照片裹着满身风霜就走了。   ☆、第44章 疯狂   容胜岳重重的关了车门,坐到座位上打电话给蔡助理,“找出那个放照片人的地址了吗?”   “还没有。”蔡助理显然是在睡梦中接了电话,“他连续对着电脑三十二小时了,我让他先去休息一下。”   “让他现在起来继续追踪,事成后我会给他发奖金,今晚必须把地址找出来,你也别休息,去盯着他,知道地址后第一时间告诉我。”容胜岳说。   蔡助理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急,毕竟事态已经压下去了。但是老板的命令就是命令,蔡助理应好后放下电话,睡在他对面沙发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苍白的皮肤,青黑的眼圈,还有鸟窝一样的头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活像鬼一样。   蔡助理才不会承认自己被吓着了。   他从沙发上坐起,对对面的人说,“别休息了,BOSS说今晚上要查出那个女人的地址。”   对面的人没有丝毫不满的情绪,游魂一样的站起飘到电脑前坐下,开机的蓝光照在他的脸上,更像鬼了。鬼先生转头,对一脸陷入未知想象的蔡助理说,“咖啡。”   “啊?哦!我这去泡。”蔡助理恍然大悟,赶紧去厨房给他泡咖啡。一边泡咖啡一边腹谤,‘这个程序员的谱还真大,竟敢让他去给他泡咖啡。要知道,现在BOSS的咖啡都不用他泡的。’   ‘自己真是撞邪了,下班了不回去休息,跑这来盯进度,然后看不下去他自虐的工作态度,非让他休息一下,然后自己在沙发上陪着休息,竟然也睡着了。’   ‘幸好自己过来了,要不然晚上十点在家睡的正好时,又被BOSS叫来盯进度,肯定会烦躁的不行。’   用阿Q疗法平衡好自己,蔡助理又回复满满元气,给鬼先生送去咖啡,自己则上网上超市买点吃的,这是实体网络结合的超市,网上下单,然后最近的超市会很快送货上门。其实这个点,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爷爷麦叔叔还在营业,只是才爆出的过期肉饼的消息,就算再怎么爱吃,蔡助理也决定还是戒掉。不是为了怕吃到过期肉,而是无声的抗议这些公司对国人的轻视和忽悠,没有一个食品工厂的良心。   容胜岳没有开车,就坐在车里,刚看到照片的暴虐心在等待中没有消失,反而转成更沉淀的存在。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在学生期间,他一无所知。这种对自己能力的藐视,是对容胜岳一向自信的掌控力的一个反讽,而让容胜岳怒火中烧的是最后一张照片,那是余庆的独照,在他们的公寓。   那个人手里还有更多这样的照片。   容胜岳吸着烟告诫自己忍耐,才能忍住心中想要毁灭一切的破坏欲,他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少这样的照片,不知道他拿这些照片是有什么目的,他一无所知。容胜岳第一次这么无力,但这种无力在烧,容胜岳不是那种会一蹶不振的人,他已经想好,这件事后要好好梳理一下他和余庆的关系网,看还有没有疏漏的危险。   这一夜好像很长,但是黎明还是会如约而来,凌晨五点,蔡助理打电话给容胜岳,“容总,地址查出来了,通州北帝大街柠檬公寓1609A,是个女人,水珉说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查她,能力和他不想上下。”   “我知道了。”容胜岳说,“辛苦你们了。”   “分内的事。”蔡助理说,恭谨的挂了电话。   “我说的是他比我差远了。”鬼先生,也就是程序员水珉先生游魂一样的站到蔡助理身前,悠悠的说。   蔡助理挂了电话心里正在美滋滋的想BOSS这次会给多少奖金,被水珉这么一打叉,想象中滚动的金额飞了一个零出去,蔡助理不满的盯他一眼,“做人要谦虚,谦虚你知道吗?”   “行了,这事算了了,我回去了,你休息吧。”蔡助理说,拎着自己的公文包离开,回家补觉去。   水珉看着客厅里昨天吃剩下的一带吃的,都是饼干干果巧克力之类补充热量的东西,水珉又看着蔡助理离开的方向,“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通州是B市周边发展起来的卫星县,因为B市不断的扩充,郊区变市区,更远的县市就变成新的郊区,数以百万计的在B市打拼的人,住不了B市城内,都把家安在通州这样的卫星县里。   清晨的B市不堵,一个小时后容胜岳已经快到通州了,这时车后出现一辆熟悉的车,余喜的车,容胜岳按两下喇叭示意,却没停车,最后先后停在柠檬公寓楼下。   余喜不是一个人来的,还跟着一个穿着金叉制服的人,一个穿着西装像律师的人。两方人下车,余喜看着赤着眼的容胜岳,“你这是准备去单挑吗?”   容胜岳笑不出来,“1609A是我和小庆住的第一个公寓的房号。”   余喜皱眉,这是真的碰上一个变态了吗。虽然还才六点多,公寓里走动的人已经不少了,但是对于容胜岳这样一群陌生的人,他们并没有给予很多的关注。   1609A,金叉先生上前敲门,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后面是一个穿着套裙,大波浪卷发,妆容精致的女人,越过种种不相干的人,一眼就看中了容胜岳,笑道,“你怎么才来,才猜到你要来,等你好久了。”话里还带着点撒娇。这话说的熟稔,其余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去看容胜岳,看他是否和这个女人认识。   “李小姐,你涉嫌诽谤,侵犯他人肖像权,隐私权,并被控在网上发布不实消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金叉同志说。   李翠云好像没听见似的,只看着容胜岳,“你进来陪我吃一顿早饭好不好,我为了这一顿准备了很久。”   容胜岳开口道,“你拍了多少余庆的照片?”   李翠云闻言变的狰狞,但是很快又恢复原状,温柔的说道,“你陪我吃一顿饭,我就告诉你好不好,我还可以把照片都给你。”   “底片呢?”余喜问。   “底片自然也会给你。”李翠云对其余的人可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是学法律的,今天容胜岳不陪我吃饭,你们都别想进我的家,至于证据,底片什么的,如果之后有个缺失,我可不管。”一秒钟变高冷御姐,变脸速度杠杠的。   “我不会跟你吃饭。”容胜岳开口说,“你把照片和底片交出来,我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不会多做什么,如果你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会多做什么是什么?”李翠云迷蒙着眼神看着容胜岳,“果然生气的时候也好帅。”   容胜岳扒开站在他前面的金叉和律师,伸手推开挡路的女人,直接进屋里,看见屋里的布置他脸又一黑,大到挂在墙上的画,小到茶几上的纸巾盒都和当初他和余庆住的公寓一模一样。“当时你是在哪里拍的照?”   “我当时住在你楼上啊?”李翠云被推了也没有不高兴,“把无线镜头绑在衣架上,镜头可以转角度的。”   “你有病。”容胜岳说。   客厅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凭下意识选了个房间推门进去,满房间扑天盖地的照片,两个人的都是早期的,最近的只有容胜岳一个人的独照,一般都是在公司门口,或者某些酒会门口。   李翠云满脸沉醉的说,“后来你住的那个房子房价太高,又不好租。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攒好钱了,等我,我马上就能住到你附近了。”   容胜岳皱眉,对后面的金叉说,“你的同事什么时候来?”   金叉先生说,“我等会就打电话,马上就来,只是容先生,你认识这个嫌犯吗?”   “我不认识。”容胜岳说。   李翠云尖叫起来,“你怎么能不认识我?”见容胜岳冷冷的看过来,她又低着声音温柔的说,“我是和你同届隔壁法律系的李翠云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图书馆,你问我手上的书是在哪一层借的,你不记得了吗?”   “这种女人就不要放出来祸害人了。”容胜岳对金叉说,完全当没听见。在房间里找个盒子,就把贴在墙上,摆在桌子上的照片都收到箱子里。   “我和你表白过,就是五月的那一天,在有名湖边。”李翠云希冀的说,见容胜岳还是不为所动,咬碎了牙,“我在余庆向你表白的前一天表白的,我准备了巧克力慕斯,还有一个水晶领夹。”   容胜岳起身上下撩了她一眼,对余喜说,“这屋子里应该还有暗房,她是自己洗印照片。”   金叉同志也打电话召唤同伴了,这一房间的照片乍一看还挺惊人的。这女孩子看起来工工整整的,反差起来特别恐怖。   李翠云在认亲不成后就孜孜不倦的劝容胜岳和她一起吃早饭,“我准备了很久,自从知道你可能会来,我每天都精心的准备了早餐,午餐,晚餐,宵夜,点心,都是你爱吃的。今天我准备了瑶柱粥,驴肉火烧,姜糖饼干,还有手打肉丸,都是你爱吃的。”   容胜岳没理她,余喜转头呵呵道,“不好意思,那都是我弟弟喜欢吃的。”   李翠云充满恨意的盯着余喜,余喜又岂是会被这样的眼神吓到的人。他故意挑衅说,“输给我弟弟你也不是太冤。”得让她失态,才会说出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余庆有什么好?一个男表子。有了容胜岳后还不是和各种男人暧昧。”李翠云赤着眼低吼道,见他们不信,自己打开一个抽屉,“容胜岳你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他对每个男人都是言笑晏晏,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你。你醒醒,好女人一大把,何必吊在这个小表子身上。你看看我啊,我也爱了你十年,你不知道我为了你做了多少,为了你,我随时愿意去死。”   这个抽屉里的全部是余庆的日常活动,每张照片里都有一个男人,或亲密或开朗的和余庆交谈,还有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有的亲吻他的发梢,虽然容胜岳知道这些都是借位的,但猛一看见,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当然很快就回复正常,余庆之爱他,他再了解不过了。他不会因为余庆现在和他的关系而去否认过去他对自己的心。   “你简直是个疯子。”余喜看到数量颇多的照片不由喃喃道,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你喜欢就去追求,追求不到就算了,就算你还执着,你可以暗恋,可以一直追求,这样躲在暗处跟踪偷拍,简直让人心里发麻。你说你拿这些偷拍的时间去做什么不好。   容胜岳很快把这个房间的照片都收起来,盒子小了就用购物袋装,装了两大袋。容胜岳把房间的每一寸翻到,确定没有遗漏后,又去别的房间查找,装满了照片的袋子就放在客厅,让律师看着。   顺利找到暗房,里面洗出的照片说,多的是从房顶挂下来的底片,配着红光,有一种鬼屋的感觉。李翠云这会端着盘子进来了,“容胜岳,你要不要吃驴肉火烧,我做的一口一个的,我喂你吃一个,吃饱了才好做事嘛。”   容胜岳无视她,把所有的底片都扯下来,也照旧是一寸一寸的翻找暗房。   七点的时候,通州的金叉来了,因为事先说了嫌犯是女人,还来了几个女金叉,先来的员警和他们说了这里的情况。金叉们看向李翠云的眼神都变了,这要是个男人大家觉得变态但还是能理解,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又何必呢。   李翠云见来了那么多金叉,神色渐渐变的癫狂,她开始不刻意在容胜岳面前保持柔美的模样,她拿着餐桌上的吃的,扑到容胜岳身上,“你吃,你吃,老公,你吃啊,我做的早餐好不好吃,你最爱吃的早餐了。”   容胜岳一挥手把她往柜上上甩,他不打女人,但是太膈应的时候他不介意用些非常规的手段来让她吃点苦头。   李翠云被甩到柜子上带下来一阵霹雳乒乓,但她好像不觉的疼,在地上抓起已经脏了的早餐,继续往容胜岳身上扑,“吃早餐,老公吃早餐。”   这次容胜岳把她往博古架上甩,她这个博古架仿照从前余庆的,上面摆满了水晶饰品和玻璃摆件,被甩上去,压碎的水晶和玻璃碎片乱溅。李翠云已经很狼狈了,但她还是伸着手去抓合着血的点心,“吃早餐。”   容胜岳不准备再动手了,他看向余喜,余喜也不想在这动手,他对跟着他来的金叉点下头,那人就招呼自己的同事去按住李翠云。李翠云还是挣扎,两个女员警压根制不住她,只能又让男员警上前制住她。   “她不会是神经有问题吧?”一个女员警说。   “不管有没有问题,做出的事都要付出代价。”余喜说。   金叉们扭着李翠云回金叉局,律师跟了上去,他得负责把侦讯内容转告给老板。一片狼藉只剩下余喜和容胜岳,“你看你都招惹了什么人?”余喜凉凉说。   “还有剩下的房间都要搜看一下,我去看阳台,厨房卫生间和走廊,麻烦大哥去她卧室看一下了。”容胜岳说、   卧槽,你竟然喊我大哥,第一次喊我大哥耶,意外感觉很爽怎么办?余喜哼哼两句,还是转身去了卧房搜找。   不要小看女人藏东西的天赋,卧房里藏的密密实实的只是她一点伤春悲秋的日记,而厨房一个不起眼的储藏罐里放的储存卡的内容却是容胜岳和余庆的床戏,整整一个小时。   容胜岳越找脸越绿,后来还在吊顶上发现一卷底片。李翠云的家整个就是一个储藏室。   最后搜罗出三大袋东西,余喜看着满室狼藉说,“我等会叫个相熟的施工队来把这里重新装修一下,万一有什么疏漏的也会第一时间报给你。”   容胜岳点头,余喜见他拎袋子准备下去,跟上去说,“你销毁这些东西最好跟小庆一起,不要想着还自己留下一两张。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有点吓着了,你和他一起销毁这些东西,他能找回一些安全感。”   容胜岳点头。   “这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处理?”余喜说。   “不管她是装疯还是真疯,要进监狱就进监狱,要住就住疯人院。”容胜岳扬起一个宽容的笑容吗,“我要她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两个地方。”   对于容胜岳这个决定,余喜默认了,“你也要查一下她的交友情况,别有竖个不知道的敌人。”   “这个我自然会。”容胜岳说。   两人又分别开车回B市,容胜岳去找余庆销毁这些东西,并告诉他做这些人已经别抓起来了,以后都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余喜则想回家后补下眠,特意打电话给梁若谷,让他上午也别去上班。   余喜回家后,梁若谷在家,余乐童不见踪影,“我把童童送到乐乐的幼儿园,拜托老师给我看一下,我十点钟去接她。”   余喜抬下手腕,还差二十分钟才到九点,余喜呵呵笑着凑到梁若谷身边,“老婆特意留出时间来和我亲香亲香吗?”   梁若谷一巴掌把他猥琐的脸打到一边,“你从前拍的那些短片呢,我怎么在电脑上没找到。”   “你找那个干吗?”余喜懒骨头似的趴在他身上说,“我又不蠢,怎么会放到电脑上。”   “在哪里?”梁若谷问,“找出来销毁掉,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万一被别人知道了,被别人传到网上,就完了。”   “不要。”余喜坐直到,“这些都是我的收藏,我会好好的保管。”   “不行。”梁若谷显然也被这次余庆的事情吓到了,“就算第一时间掌控住,还是有不少的照片流了出去,不知道被谁右键保存在电脑。没有绝对的一定,那些东西一定要销毁。”   “哎呀,好累,我要去洗洗睡了。”余喜说。   梁若谷抓住他,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变换态度,柔软的叫道,“老公——”   拉着他坐下,自己跨坐在他大腿上,咬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你要是把那些都销毁,我陪你把那时候那些姿势都做一遍。”   余喜摸着他漂亮的腰线,声音冷酷的说“还有呢?”嘴巴无声的咧到耳后,本来他也决定这次再欣赏一下就都全删掉的,这下赚到了。   梁若谷羞了羞,凑到余喜耳后说,“玩角色扮演也可以哦~”   “没有时间次数限制吧?”余喜问。   “当然不能是童童在家的时候弄啊。”梁若谷大概觉得丧权辱国有点羞窘,捶打着余喜说,“你精虫上脑,想要当着女儿面表演吗?”   “当然不。”余喜直接抱起梁若谷站起来,“成交,不过现在我想要边看边做,做完就让你亲手销毁。”   “什么?”梁若谷被动用腿夹住余喜的腰,“你最好给我快一点,我十点要去接童童。”   “那就看你这里的功夫了。”余喜笑着拍拍他的屁股,抱着他就往书房里去,那东西还在书房的保险柜里锁着呢,用投影仪放到一整面墙上看,还可以和梁若谷一起欣赏他的声音,真是想想就激动啊。   ☆、第45章 事后   容胜岳拿着东西去找余庆,余庆看见三大袋的照片也有点惊悚,也许他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没有一袋那么多,他并不喜欢照相。容胜岳说东西都在这了,余庆摇摇手机,“内存卡呢?”   原来余喜之前就发信息给余庆告诉他大致都有些什么东西,处于男人的共性,他猜也许容胜岳会想要多一点收藏品。   容胜岳耸肩,从衣服口袋里的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十几二十个内存卡。“你都看了里面是什么东西吗?”余庆问。   “还没来得及,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容胜岳说。   “你跟我说说今天是什么情况?”余庆问,“李翠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认识她吗?”   “不认识,她就是一个疯子,不用理会她。”容胜岳说,然后简单的把今天的情况说一下,也不说李翠云发疯的事,只说被当地金叉带走了。   “那事情的起末呢?”余庆说,“别想把我糊弄过去。”   容胜岳只简单的说了所有的坏人都受到了处罚,他也受到教训,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余庆见他不准备说实话,干脆拨了电话打给蔡助理。   蔡助理这会已经补眠完毕,正在萌萌哒的吃早午餐,准备吃了饭再去上班,接到余庆的电话问这次网络风波的起始,蔡助理可疑呃,嗯的拖起时间来。   余庆看一眼容胜岳说,“没关系,你老板现在在我身边,他只是懒得说才让我打电话问你。”   余庆这样说,蔡助理就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这件事的全部都告诉给余庆,包括容胜岳考虑的让众人知道余庆是他的人而特意放纵八卦存在的久一点,只是后来的事出乎意料,容总已经尽可能的把影响降到最低了。   余庆嗯嗯的听着,挂了电话后瞪一眼容胜岳,“查出这事背后是你哪个弟弟的手笔了吗?”   “容启泰吧。”容胜岳不在意的说,“只有他现在在容氏,走出去别人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那你决定怎么收拾他?”余庆问。   “已经有三个便宜弟弟和他母亲在我爸那拿了五百万走人了,以后改从母姓,和容家再没有关系。”容胜岳突然说起另外一件事来。   “怎么会突然这样?”余庆问。   “这次的事情闹的范围有点广,我爸是早就飞到国外散心了。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不会在这已经曝光了的五个人中间选择任何一个扶正。那三个人也算有着当断就断的果敢,大概之前钱也捞的差不多了,最后五百万做个了断,换个姓去别的地方发展,比在B市过的强。”容胜岳说。   “原来真爱也不过如此。”余庆说,“让我猜猜,没走的两个就是容启泰和容启衡了,一个已经进了容氏,一个母亲是你爸爸的心头肉,他们是舍不得走的。”   “舍不得走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容胜岳扯起嘴角说道,“听说我爸爸在法国又偶遇一个真爱,准备协议结婚了。”   “这么快?”余庆惊讶道,“他去外国才刚一个月。”   “是个本国的留学生,今年才二十二岁。”容胜岳说,“他们结婚后会在欧洲度蜜月,然后再回来,到时候就是我收拾容启泰的时候了,事半功倍。”   “你爸要结婚了你不着急吗?”余庆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这和养在外面的真爱可不一样,如果她是你爸爸的合法伴侣,这会损害你的利益。”   “我需要他什么利益?”容胜岳有些好笑的说,“我的身家不比他低,他的财产他愿意给谁就给谁,我没意见。”   “再说他的新妻子一定不知道,他老公打发三个真爱就去了一千五百万,还有两个难缠的真爱没有算。我爸一年的现金也是有数的,你以为他还有多少移动资金。我爸喜欢给他的女人买房子,可是不喜欢给自己买房子,除了他自己惯常住的那套房子,他没有别的房子。车子有两辆,其余的在老宅,现在老宅是我妈在住,他不会愿意去老宅开车子出来卖掉。”容胜岳对他爸爸的财产状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于是他们结婚后她会发现,除了住豪宅,开豪车,她想象中的豪门生活其余就SOSO了。”   “你在幸灾乐祸?”余庆看他。   “我爸把他的股份看的很重要,他知道想要一辈子维持舒心奢侈的生活,股份是他的根本,他不会给任何一个人股份。”容胜岳说。“如果有一天他们离婚,或者有一天我爸爸死亡,她能分到的只会是房子,车和少量现金,损害不了我的利益。”   “那万一她生了个儿子呢?”余庆说,“那也算嫡子,有争取容氏掌控权的权利。”   “你太小看我了。”容胜岳笑的狂妄,“我已经长成,难道还会怕一个小不点。”容胜岳用手比了个小不点的长度。   “你爸的保险受益人写的是谁?”余庆整理图片,这些全部都要送进碎纸机的,嗯,打个电话让大哥找人送台碎纸机过来。   “是我。”容胜岳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个倒没有人逼他,从我出生后就一直填的我名字,之前都是填的爷爷的名字。”   好像想到这一点是容爸爸为数不多的对他的父子情,容胜岳咂舌一下,随即又温情的看着余庆,“我的保险受益人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是吗,那谢谢。”余庆头也不回的说,你这样说我一点也不会感动谢谢,麻烦下次换个情境说一下,我可以配合的留下两滴感动的泪水。   余喜的秘书拥有不逊于蔡助理的速度,很快就把碎纸机送过来,余庆坐在客厅,开始粉碎行动。容胜岳做在旁边,“真的不留几张吗,我觉有几张还拍的挺好的,我们那时候都没留下什么照片,想想还挺可惜的。”   “你想要留下这些照片?”余庆不可置信的反问道,“你看到这些照片不会想起某个在后头偷窥的人吗?哎,李翠云长什么样子?我觉得有必要把你的所有追求者都立册暗访一遍,如果还有一个李翠云呢。”   容胜岳闭嘴,看他把整整三大袋的照片地皮都碎成不能再碎的纸屑,又重新装满三大袋。时间到中午了,也不见他想要弄午饭吃。无论是碎他们的亲密照,还是碎疑似他和别人的亲密照,都面无表情。   余庆绑好袋子,直腰看一直没有帮忙只在旁边看着他的容胜岳,伸手,“内存卡呢。”   容胜岳按住盒子,“不如我们看下里面是什么东西再销毁?”   “不看。”余庆说。   “你不看,万一以后别人拿这个威胁你时,你怎么知道真伪?”容胜岳说。   “还会有人拿这个来威胁?”余庆瞪圆了眼睛。   “我是说万一。”容胜岳说。   “万一也不行。”余庆说。   “好吧,我就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容胜岳举手说,“我看了就没有万一了。”   “你看你滚自家看去。”余庆转身想走。   容胜岳拉着他往后一扯,坐到自己怀里,“我之前已经放到读卡器上了,现在只要噤声,好好欣赏。”   第一张内存卡上放的他们两人在读书馆的片段,没有声音,一段一段的,余庆之前很抵触看,现在也安静下来,里面有他最喜欢的穿白衬衫的容胜岳。   这没什么好说的,第二张第三张都是正常的生活短片,到第四张,出现的是卧室,容胜岳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只穿着浴袍的余庆也出现了。余庆觉得不妙,起身想走。   容胜岳箍着他不让他走,“看看,很久没看了。”   “我才不要。”余庆说,“快退出来,销毁销毁,下面的都不要看了。”   电视上,只穿着浴袍的余庆已经爬到容胜岳身上坐着了。他们开始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余庆主动,当时他非常迷恋容胜岳。迷恋到什么程度,大概只要容胜岳一个眼神,他就能高超的那种。   容胜岳那会私底下都叫他小YIN猫来着,很羞耻的爱称。   电视上两人在耳鬓厮磨,沙发上容胜岳也在咬余庆的耳朵,“看看,当时你多浪。”   “浪你个头。”余庆死不承认说。   “你看,当时你最喜欢骑乘了,还喜欢穿我的白衬衫,ML的时候也不脱下。”容胜岳湿舔着余庆的后颈,“你还喜欢我穿白衬衫干你。我衣柜里有成打的白衬衫,从你说喜欢我穿白衬衫开始,我就没穿过别的颜色的衬衫。”   “嗯——”余庆被拱起火,身后容胜岳的温度热热的,电视上那两个人已经热火朝天的做起来,骑乘式,余庆该庆幸这录影是没有声音的,光看动作就火热的不行,如果还有声音的话,简直羞愧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看你的小洞,那么小,又那么紧,火热的吸附着我,那简直是天堂。”容胜岳说,手指灵巧的探入余庆的衣服内。   “不。”余庆无力的拒绝道。   “你也想要的。”容胜岳说,“你看看你当时多么爱我,你现在不爱我了吗?”   “不是。”余庆仰着头喘气,容胜岳的手指太灵活也太强势,他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还爱我吗?”容胜岳问。有条不紊的一件一件剥着余庆的衣服。   “嗯——”余庆仰着头。   “要我吗?”容胜岳接着问。   “你烦不烦。”余庆突然起身说,衣服凌乱挂在身上,面色绯红,“要做就做,那么多废话。”余庆又正面跨坐到容胜岳腿上,主动去亲吻容胜岳的嘴。   容胜岳此刻,大约在天堂。   ☆、第46章 变化   两人没羞没臊的在客厅里弄了一下午,容胜岳的体力支撑他去冲个澡就彻底躺在床上歇菜了,睡时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笑容,让撑着酸软的腰收拾的余庆看着嫉妒不已,拿着马克笔在他脸上画朵花才算解了恨。   亲手把那些存储卡剪坏,再分开塞入碎照片屑里,看看时间,也该去接余可乐了,余庆像个老人家一样迟缓的换上外出服和鞋子,拿着钱包和钥匙,拎着垃圾,出门。尽力挺着腰直起身走路,只是安静的站着时后腰和大腿会不由自主的颤抖。   余可乐看见余庆来接他高兴的奔过来,余庆连忙用手抵住他缓冲一下,真要在人来人往的幼儿园门口被一个小朋友扑到,他就不要出来见人了。余可乐没有被爸爸抱起转圈不高兴的撅起嘴,不过等余庆拿出一个小盒的慕斯蛋糕给他时他又高兴起来。   余庆说要去小区里的超市买今天晚上的食材,余可乐抬起头,“今天容叔叔会在我们家吃饭吗?”   “是的。”余庆说。   余可乐低着头捧着蛋糕抿着嘴笑,余庆看他,“容叔叔在家里吃饭,你那么高兴?”   余可乐仰着头看他,“容叔叔很好。”   “有多好?”余庆说,“我可没觉得他很好。”   “爸爸说谎。”余可乐说,“容叔叔在家的时候,你比平常都高兴些。”   “这都被你知道了,了不起啊。”余庆故意说。   余可乐咯咯笑着。   两人推着车在超市里选购食材,余可乐拿了很多零食放到购物车里,从小镇到B市,余可乐觉得最神奇的就是这个屋子了,那么多东西可以自由拿。嗯,他忽略了他爸爸付账这一程序。反正他到B市后最喜欢的逛的地方就是超市了。   在去收银台前,余庆把所有的零食都检视一遍,拿出不少来,余庆习惯给余可乐做零食吃,却不让他吃太多外面的零食,他觉得添加剂太多了。幸好余可乐喜欢的只是从架子上拿东西到购物车的过程,至于买不买他意见不大,反正爸爸还是会给他留一点的。   买好东西回家,容胜岳还在床上睡的正香,余可乐换了家居服蹦跶到床上去找容叔叔玩去了,余庆揉揉酸痛的腰,还要给这两个祖宗做晚饭。   也许是一起经历了事情,余庆最近和容胜岳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虽然余庆还是没有松口,但是两人相处已和平常情侣相处一般。余可乐本来就很喜欢容胜岳,这段时间和他更加亲近起来,容胜岳在他心中的地位蹭蹭上涨,超过许久不出现的干爹尹思贤,直逼余庆。   余庆打电话给尹思贤说了,尹思贤大呼必须马上回来,失去小乐乐的芳心可是很严重的事。余庆笑他,“你快算了,不是应邀去非洲写生去了吗,现在可以回来了?”   尹思贤诉苦道,“哪有那么快回来,也不知道那群老不修怎么突然想到组团到非洲来采风了,不过这里风景还不错,我最近来了灵感,可能还会回去的晚一些。你知道,我从来没来过非洲,这里简直让人着迷。”   “那你就把你的如花美眷扔在B市?”余庆问。   “哈哈,他舍不得我一个人在非洲,正好他医院有个支援非洲医疗的指标,他就要了来,现在在做身体检查,三天后就能飞到我身边来了。”尹思贤得瑟的说。   “啧啧,人家对你也够好的了,你也为人家多考虑考虑。在非洲待够了就早点回来,非洲那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余庆说。   “我知道了。”尹思贤说,“对了,要不要我给你寄点非洲特产过来。”   “可以啊,非洲特产我只要黄金和钻石,彩色宝石也可以,你看着买吧。”余庆笑说。   尹思贤无语,“挂了,不和你说了。”   容胜岳坐到他身边来,“和谁打电话呢,这么高兴。”   “和师兄打电话,他说要给我带非洲特产,我让他给我买黄金钻石,要不彩色宝石也行。”余庆笑着说。   容胜岳把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你想要黄金,钻石,宝石我都可以给你买,不准问别的男人要这些东西。”   余庆白了他一眼,“容先生,你在我家准备住到什么时候才走啊?又不交房租,又不交生活费,每天这样混吃混喝丢不丢人。”   “我以为我一直在以身偿帐。”容胜岳摸摸他的脸蛋说。   “我不稀罕好吗?”余庆说。   两人相互倚着打机锋的时候,容胜岳的手机响了,容胜岳接了电话,嗯嗯两声就挂了,神情不变。余庆奇怪的看他,“出了什么事吗?你有点不高兴,不对,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有点别扭?”   对容胜岳心情变化的感觉,余庆也是满敏锐的。   “蔡助理打电话过来,我爸爸回来了。”容胜岳说,“那个女人怀孕了,他准备办酒昭告天下。”   “啧。”余庆无意识的感慨一下。   “大概很快他就会我召唤我回去了。”容胜岳说,“在这之前,让我做点准备好好招待一下知道这个噩耗的容启泰。”   “这种小人,你要neng就neng死他,一次打的他再无还手之力,要不之后会给你再找点麻烦。”余庆说。   “容启衡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人,掐着他的经济命脉他就会老老实实。容启泰有野心,能力大概也有一点,把他从假想中的神台上拉下来,告诉他他什么都不是,就够让他难受的。”   容胜岳说,“从前我妈并不在意他们,我也不在意他们,跳梁小丑而已。但是现在他们胆敢惹到我头上,再不反击,就对不起我的姓氏了。”   “我记得上次在饭店,容启衡对你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你都只笑说口舌之争不必在意。现在却要睚眦必报,这也变的太快了。”余庆笑说。   “他们怎么说我都没关系,只是他们不该把念头打到你头上。”容胜岳说。“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能生下来能活下来,都是我妈指缝松了一下,现在既然看不清自己的本份,我不介意让他们深刻的了解一下。”   “好霸气啊。”余庆故意说,“不过你爸现在有了美娇妻新娇儿,估计对那些人也不会耐烦,你要做点什么这个时候倒是正好。”   从前容胜岳是不会和他说这些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和别人说这些太小家子气了。现在为了重新追回余庆,改变两人相处方针,偶尔和说一下心里话,余庆听着亲近,他说出来心里也舒坦。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一种习惯。   像容胜岳这样的人,知己好友有几个,但是能说心里话的,没有。他不习惯把自己的短处暴露在人前,可是在余庆面前却没有关系。   他是他最亲的人,也是决定想要过一辈子的人。   容启泰把桌上的文件都扫在地上,赤着眼粗喘着气,神情吓人。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想到自己听到的消息 ,容爸爸要回来结婚了,和一个新认识的年轻女人,女人还怀了孩子。   这种辛苦栽种几十年,被人一朝偷桃的愤怒像火一样燃烧着他,可是他只能忍。容启泰咬着牙阴测测的笑,何立群这样出门豪门的元配最后都只能扫地出门,我倒要看看你个一穷二白的留学生拿什么斗。   容启泰都想好了,让容胜岳回来和那人斗,等两败俱伤了他在出来刷存在感。容爸爸他也看透了,等从他身上榨取够了价值,他也懒得和他扮演什么父慈子孝。   容氏他能得到就最好,得不到他就干一票大的走人。   都是他们欠他的,都是他们欠他的。     ☆、第47章 想当容太太的刘丽娜   刘丽娜出生一个三线城市里,父母都是教师。从小聪明伶俐,被她妈妈送去学钢琴学舞蹈,她就是人人羡慕的那种别人家孩子。刘丽娜顺风顺水的长大,到了更大的城市上大学,值得夸耀的成绩特长都泯然众人,大学里,优秀的人很多。   刘丽娜心有不甘,可是她只是一个三线城市小教师的女儿,在这个拼爹拼钱的社会她又有什么筹码。尤其在临近毕业时,看着班上不如她的同学在家里的支助下要不进入大企业,要不当上公务员,要不出国的情况下,而她在人才市场忙碌了一个月也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她决心出国镀金。   刘丽娜是独女,其实早在刘丽娜考上那个人人称羡的大学时,她的爸妈就知足了,现在只要她回来找个稳定的工作,再找个当地的男朋友结婚生子,就什么都不缺了。刘丽娜在外地可能不显,到家乡来却绝对是金凤凰一只。教师父母和高学历的漂亮女儿,这是当地有钱人选媳妇的最热门人选。   可是刘丽娜不愿意回来,她看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怎么甘心回到家乡过那种什么都慢一拍的生活。甚至家乡的有钱人也不能和外面的有钱人比。她铁了心要出国,刘父刘母也只能随她的意,把准备给她在家乡买房子的钱拿出来让她去法国留学。   在国外的日子不好受,尤其是经济不宽松的情况下。刘丽娜都咬牙受了。她也交过几个男朋友,法国人热情浪漫,但却不实际,男女朋友相互独立,没有给女朋友花钱的习惯。富二代私生活糜烂,嗑药泡吧酗酒飙车,她自认为是有素质的人,每每被带累的受路人侧目,对她委实是个折磨。   所以没有人知道她在一晃神撞到容爸爸时的心情,那个顺手扶住她的男人,在她看来是来解救她的天神。举止优雅,谈吐清新,衣着得体,他温柔的用法语问自己怎么了,她抬头看见他眼里的惊艳,她知道自己的优势,羞窘了脸,无措的用中文回答。   果然那个男人也惊喜的用中文问道。   他姓容,来自B市,因为遇上烦心事,所以来法国散散心。   名牌服装,手工皮鞋,名表,羊脂玉手串,双手没有戒指,眉眼间有岁月的痕迹,但这不重要。这是一个富裕的男人,丧妻或者是离异,他很喜欢自己这种类型的女人。刘丽娜很快有了决断。容爸爸请她喝咖啡聊天,她羞涩的应了,把自己的情况表述成一个自强不息的留学生后就果断的告别了,当然,电话号码是要留下的。   刘丽娜回去后火速跟现任男友分开,和混乱的过去分开,换了房子,朴素的装饰,买了几条素色的裙子,然后在容爸爸说过的他住的酒店附近溜达,准备和他来个不期而遇。真到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刘丽娜还咬牙破釜沉舟的让自己被飞速而过单车撞到,扑入容爸爸的怀里。   后面的勾搭就顺理成章,刘丽娜在脚好后羞答答的把自己奉上,容爸爸笑纳了。   在容爸爸去洗澡的当口,刘丽娜翻了他的钱包,看身份证,容纵马,1960年生人,五十多岁的人了,比自己爸爸的年龄都大,刘丽娜有小小的堵心,但是想他保养得体,看起来也才三十多的人,又放下心里的芥蒂。   这个年纪的人不但有儿子了,可能孙子也有了。刘丽娜咬唇,她是做个露水情人还是要什么,还得好好谋划才是。   越墙搜索了B市,容纵马,出来的花边消息多的让她瞬间脸黑。不过,花心没关系,私生子多没关系,现在正室的位置是空的,而唯一一个婚生子是同性恋如今正和容纵马闹矛盾中。   刘丽娜瞬间做好了决定,她要衣锦还乡,就要成为容纵马的正室,最好怀上他的孩子,先说动他让容胜岳回公司,收拾那些小娘养的私生子,容胜岳是个GAY,已经没有竞争力了,等她的孩子长大,再让容纵马把他清扫出公司,容氏,以后就是她儿子的了。   刘丽娜算盘打的好,只是她自以为常规的父子君臣关系,并不适合套用在容纵马和容胜岳的身上。容纵马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他只要有钱用就好了,管公司并没有多大兴趣,容胜岳强势有能力,同性恋的属性不会影响他接管容氏。当初离开容氏,他只想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啊,不对,他想安静的找到余庆先。攘外必先安内。   这会刘丽娜什么都不知道,她循序渐进的勾搭容纵马,然后以退为进的让容纵马松口娶她。她不急着回B市,想在国外和容纵马把感情基础打好了再回去,刘丽娜假装不知道容纵马在B市的小老婆们和私生子们。   只是偶尔把容纵马在国外遇到真爱的消息传到国内。   最后容纵马求婚,刘丽娜同意,撒娇的说先在国外度完蜜月再回去,然后玩不到一个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才两个人回国。   容纵马对这个真爱还在兴头上,尤其又有老来得子,简直小意殷勤的可以。回到B市后就把那些小老婆们打发了,小老婆好打发,儿子们就不好打发。容启衡给点钱还好,容启泰被他叫进了容氏,而且他是真心对这个儿子还有点喜爱,一时间竟然有点烫手山芋的感觉。   还是刘丽娜住在容纵马的豪宅里,感觉自己已经过上了想过的豪门贵妇的生活,志得意满之余又佯装贤惠的对容纵马说想要和他的儿子们见面认识一下。刘丽娜用的复数,表示她愿意接受容纵马的私生子,甚至假惺惺的提议,把私生子也加入族谱。   这时刘丽娜还不知道容家的祖训是非婚生子不得入族谱,她只是直觉的感觉到,如果她说一说就能入族谱的话,那孩子也不会现在还没入族谱。她说这个话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果然容纵马见她的表情就非常柔和。   容纵马亲自打的电话让容胜岳和容启泰约到酒店吃饭,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次吃饭是为了什么原因。容启泰又扔了一室狼藉,容胜岳则好整以暇的问余庆,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过去。   “我跟你过去干什么?”余庆说,面上淡淡,心里其实还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可以说动容纵马结婚的女人,一定不是简单货色。   “你过去炫富。”容胜岳说。“给她一点震撼教育。”   “无不无聊,幼不幼稚。”余庆说。   “去吧,去吧,一起去玩。”容胜岳说。“你不去万一我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你过去保护我。”   余庆无语的看他,“要点脸行吗?”谁敢欺负你?地球上怕是没有吧!   容胜岳笑着搂着他的腰,“我好快活,我觉得这样好快活。”   余庆已经无法再无语了,象征性的捶打一下,却还是回搂住他,嘴角往上扬,我也觉得很快活。   容纵马定下的地方是B市最豪华的酒店,余庆是去给下马威的,所以也不好带余可乐去,就把余可乐托到他哥那,正好梁若谷的父母也来了,余喜和梁若谷准备带余乐童一起去接机,余庆让余可乐跟着大伯去见爷爷奶奶。   余可乐仰头,哪个爷爷奶奶,说起来也很久没有回去看余中丞和余李芬芳了,梁若谷弯腰摸余可乐的头,“这次是去见梁伯伯的爸妈哦,是童童的爷爷奶奶。”   “童童不是和我一个爷爷奶奶吗?”余可乐问。   男男关系的父母称呼真是够了,余庆摸他的头,“你问那么多为什么干什么?爸爸让你跟着伯伯你就跟着伯伯,伯伯让你喊爷爷奶奶你就喊爷爷奶奶,现在的你,只要听话就够了,知道了吗?”   余可乐一幅 爸爸又耍赖,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点点头,“爸爸你要早点回来哦。”   余庆点头应允,梁若谷笑说,“乐乐和容总相处久了,连神情都相像了。”   余庆愣,“像吗?”   “刚才那样子像极了。”梁若谷笑说。“要我说乐乐才回来的时候看着像你,现在越来越像容总了。”   余庆呵呵干笑两声,无言以对。   容胜岳开车载余庆去饭店,见余庆总是用若有似无奇怪的眼神看他,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容胜岳笑说,“我是哪里又踩了大少爷的地雷了,不高兴了。”   “我是二少爷。”余庆说。   “可是你是我的大少爷啊。”容胜岳去握余庆的手,余庆不给他握,容胜岳无奈的笑笑,“总要我知道踩到的地雷是哪里,我好死个明白,也好下次不再犯。”   “你觉得乐乐和你像吗?”余庆抱胸问。大有你回答的我不满意,你就等着被炸飞吧。所以说东风压倒西风,西风压倒东风这事还是挺靠谱的,从前余庆哪敢在容胜岳面前这样放肆,现在换容胜岳来求着他,拿乔傲娇不要太顺手。   “乐乐怎么会像我。”容胜岳反问道,“像我不好吗?”   “像你哪点好?”余庆狠狠说。他知道容胜岳说乐乐像他他会不高兴,可是容胜岳这么说他也不高兴,余可乐是容胜岳的孩子,为什么不会像他。梁若谷说乐乐像容胜岳他不高兴,容胜岳说乐乐不像自己他也不舒服,余庆看窗外不说话,知道自己到无理取闹的牛角尖里,还是冷冷再说。   在金碧辉煌的大堂里碰到西装革履的容启泰,手里还拎着礼盒,见到余庆跟着一起来有点惊讶,可是无论是余庆还是容胜岳都对他视而不见,容启泰紧紧手,还是跟在他们后面向包厢走去。   容纵马定的包厢是仙池瑶台,包厢里吃饭的桌子安放在抬高的地台上,四周围错落安放着水台,水台里有鱼有雨花石有睡莲,还有袅袅而起的白烟,屋顶垂下的莎幔,水晶门帘和水晶隔断,照明的是仿夜明珠的灯,甫一进门,还真有点瑶台仙池的范。   容纵马已经和刘丽娜已经在里面坐着了,两人正在头挨头商量菜谱,见进来人了就望过去,容胜岳和容启泰竟然是一起来了,余庆也跟着来了。   容纵马下意识的皱眉,但还是什么都没说,等余庆到桌子边坐下,还要问一句,你父亲最近好吗?   余庆笑着回说一切都好,不经意间打量刘丽娜,年轻,大概和自己差不多年纪,说不定比自己还小,比容胜岳当然更小了。姿色么,不算天姿国色,但长的也够艳丽,现在大概因为怀孕没有化浓妆,加上低梳的马尾,看起来还有点我见犹怜的清丽。   坐着看不出身材,坐在那没有第一时间谄媚的打招呼,还算沉得住气,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她很有底气。衣服是最新的高定货,带着钻石耳钉,手指上是个六克拉的鸽子蛋。余庆扫视完毕,然后就看着容胜岳了,不管这女的今天是怎么表现,一开始就摆正室谱,跟谁摆?   “这是刘丽娜,等我们结婚后,她就是你们小妈了。”容纵马跟他们介绍说,看着成熟的儿子,他终于有一丢丢找的老婆比儿子还小很多的羞窘。玩女人无所谓,当正经老婆还是有点羞涩的感觉。   容胜岳和余庆都没说话,容启泰给自己鼓劲,所有私生子中爸爸只打电话给自己就说明了很多,他忍了那么多年,没理由现在不能忍了。那个女人的孩子还没生出来,他奉承一下又怎么样,当初奉承容胜岳的母亲也是这样的。至少不会比何立群还难奉承。   容启泰做好心理准备,从桌下拿出礼盒,“这是我准备的一点薄礼,请笑纳。”   刘丽娜淡定的接过礼盒,“来就是了,还带什么东西。”转手又给了容启泰的一个红包,“我也没什么好准备的,这是一点见面礼,你别嫌少。”   “听你爸说你现在在容氏上班,工作还好吗?不辛苦吧?要注意身体。”刘丽娜温和的对容启泰说。   容启泰牙都咬碎了,还要笑颜应对这个比自己还小的‘长辈’的问候。   容胜岳在桌子底下玩余庆的小手,余庆津津有味的看刘丽娜视他们无物的向容启泰示好。   容胜岳见捏手没有回应便侧头问余庆,“饿了吗?”   刘丽娜像是才看见他们两人,笑着说,“饿了吗,快点菜吧。”刘丽娜把菜单送到余庆面前。余庆看也没看,按钮叫了服务员,“今天你们中餐部的执行总厨是谁?”   “是李鸿明总厨。”服务员笑容甜蜜的介绍说。   “他呀,还算凑合。”余庆说,“给我上几个他的拿手菜,游龙戏水,二十四桥明月夜,酥玉兰,我就要这些,你再点些。”后面一句话是对容胜岳说。反正回去后还是要另外吃的。   容胜岳也不用看菜单,“给每人来一客鲍汁扣辽参,荷香鲟鱼,大龙虾是新鲜的吗?”   “是今天空运过来的,保证下锅前还是活蹦乱跳的。”服务员保证说。   “大龙虾来四只。”容胜岳说,“两只做刺身,两只煮了。来一个铁板黑椒鹿肉,素炒高山菌,凉菜来个玛瑙蛋,香椿拌白肉,饭后甜点来个玉兔汤圆,要你们点心部许师傅亲手做的。”   见服务员在点菜平板上记好了,容胜岳对容纵马说,“你还需要加点什么菜?”   容纵马说,“还上两个适合孕妇滋养的菜,甜点还上一盅燕窝,给我拿最好的燕窝。”   “我们酒店用的都是极品燕窝,容总尽可放心。”服务员说,“菜已经点好,请稍等。”   服务员出去后,屋里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中,容胜岳和余庆是故意的,容纵马是无意识的,容启泰是被忽略觉得生气,刘丽娜则觉得自己看菜谱点菜露怯了有点尴尬。   等开始上菜时,才像按了播放键,大家都活动起来,游龙戏水其实就是秘制鳝鱼汤,二十四桥明月夜就是藕夹子,酥玉兰就如菜名,只是分为荤素两种,素玉兰就是用整朵新鲜的玉兰上浆炸成,荤玉兰就是用山地鸡的里脊腌制后摆成玉兰花的样子再挂浆炸,余庆夹了一朵分了一半给容胜岳,因为容胜岳正在帮他剥虾。   刘丽娜本来想让容纵马给她剥虾,拔鱼刺,秀一下恩爱。然后见到余庆和容胜岳自然而然的秀恩爱行为,顿了顿,还是决定默默自己吃自己的。容胜岳长的还是很像容纵马,但是气势却比容纵马强悍了不少,再加上年轻,更是丰采俊朗。刘丽娜在看他的第一眼就暗暗惋惜,自己碰到的怎么不是他。   “大哥这是和余庆和好了,那要恭喜恭喜了。”今天一直很郁闷的容启泰举着酒杯对容胜岳说。   “这还要感谢你在后头推了一把。”容胜岳说,酒杯也不举,“没规矩,余庆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吗,你可以称呼为余少。”   “二少——”容启泰举着杯子对余庆说,“二少有怪莫怪,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叫一声大嫂,大哥才算得偿所愿。”   “说什么,一个男人,怎么会是你大嫂。”容纵马说。   “哎,老公,现在时代都提倡婚恋自由,你可不能当干涉孩子婚事的老顽固。”刘丽娜娇俏的攀着容纵马说,“现在国内还没通过同性恋婚姻法,胜岳也不可能移民去国外结婚吧,旅游结婚扯的证在国内可没有法律保障。”   “两个男人谈什么结婚。”容纵马也头疼,如果容胜岳喜欢的是个无名小子,他什么都不会说,可是喜欢的余家小子,他总不能说自己儿子玩玩就算了吧,再大的脸也不是能把一个同地位家族的嫡子当玩物,可是要他们结婚,他也不乐意。他爸那时候多看重容胜岳,要是知道容胜岳喜欢男人到要和男人结婚,真是会从棺材里气的跳出来。   “要是能彼此扶持过一生也不错,胜岳还有兄弟,到时候随便过继个兄弟的孩子,也算后继有人。”刘丽娜说,“你还因此把他赶出公司,多大事啊,还是让他回来吧。打虎不离亲兄弟,胜岳和启泰携手努力管好公司,你不轻松的多。”   刘丽娜拉着容纵马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我不管,在我肚子里这个下来之前你都得陪我,不能去公司。”   “不用了,我在自己公司好好的。”容胜岳淡淡拒绝了,想拉我去公司跟容启泰斗,不好意思,没有那个美国时间。“他在公司里做的好好的,爸你既然相信他,就一直让他做着吧。”   “随便你。”容纵马气呼呼的说,这个儿子他早就教不动了,他爸去世后,一直是儿子管老子,你想为爱弃权,我成全你。   “余庆是吧,你看胜岳和他爸有点误会,你作为他的枕边人,也该劝着点。家和万事兴。”刘丽娜说,“反正家里空的很,不如你们都回家住啊?”   容启泰一幅看白痴的神情看着他,余庆不以为意的说,“容氏没必要回去啊,反正他自己开的公司现在也正红火,实在不行,还可以到我家的公司帮忙嘛,我哥一定很欢迎。”   “自己开的公司怎么能和容氏比。”刘丽娜说,“容氏是祖辈们留下的心血,作为容家的子孙,合该齐心协力办好它才是。”   “爸,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好,直说就是的,我也不一定要赖在容氏的。”容启泰故作强颜欢笑的对容纵马说。   “没有不好,你做的很好,爸爸很放心,你就安心在容氏做着。”容纵马连忙安慰他说,要是他也撂挑子,那不是得他去公司坐镇,不行,不行。   “得了,感情我是瞎忙活,驴肝肺。”刘丽娜也不恼,挽着容纵马的手撒娇说,“这些事我管不了,以后就只管在家做个幸福的小妻子。”   容纵马刮她的鼻子,“还要做一个幸福的小妈妈。”   老夫少妻也够肉麻的,余庆有样血氧也攀在容胜岳身上,“老公,我好困。”   容胜岳只觉得心头一颤,自然伸手揽住他的腰,“那我们现在回去。”   “嗯。”余庆大大的点头,凑到容胜岳脸边,大大亲吻一个,“老公你好好哦,么么哒。”   这一番表现果然让容纵马怄的不秀恩爱了,容胜岳起身,“那我就走了。”   “十月初十,我在皇冠梨酒店办婚宴,到时候给我过来。”容纵马说,   容胜岳点头表示知道了,牵着余庆的手往外走,心花怒放。   出了包厢门,余庆就要甩开容胜岳的手,容胜岳不放,“老婆,你这用过就丢的毛病要改一改了啊!”   “谁是你老婆,臭不要脸。”余庆说。   “你自己喊的老公可没人逼你。”容胜岳笑的黏腻,“你乖啊,老公回去疼你。”   “格恩滚——”   ☆、第48章 梁父梁母   因为没有赶上粱爸梁妈的接风宴,余庆就想着第二天再请他们到外面吃一顿,这也是个态度,表明余家也是真心把他们当亲家走动的。可是梁妈说在外吃不习惯,反正带了很多家乡特产来,让余庆到家里去吃饭。反正余可乐昨天就住在他家了。   余庆准备了一些礼品上门,容胜岳非要跟着去,“你去干什么?到时亲家太太以为我们家全是喜欢男人的。”   “他们不是以后要到B市定居吗?反正要知道的,不如一开始就开诚布公。”容胜岳说。   “我发现你这人,脸皮也忒厚了点,你知道你现在还在考验期吗,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这登堂入室。”余庆说。   “追求者。”容胜岳把脸皮厚当成夸赞,“你还可以让亲家太太帮忙检验一下,看我是不是真金白银的真心。”   “再说你也不想开车吧,我给你开车。”容胜岳说。   一语中的,戳中余庆的懒神经,只能让他跟着去了。   粱爸梁妈都和余庆想象中的不一样,粱爸是个白白胖胖的老头,笑口常开像弥勒佛一样,梁妈是个有点唠叨的老太,气质也很温和很好相处。梁若谷当初给余庆的第一印象就是个高效的机器人,所以压根想不到他是从这么温和的家庭出来的人。   当初余庆还暗暗猜测他是不是家庭困难呢,或者家庭不幸呢。   梁有才前半生是个工人,没什么文化,没什么爱好,因为家庭成分好娶了一个教师老婆,磕磕绊绊养大一个儿子。儿子有出息,考上好大学,找了好工作,还找了个好老公。这后一点粱有才也曾纠结了很久,直到余乐童出生才算毫无芥蒂的接受,找个老婆不就是要生娃,要有人陪伴过完一生。   这些余喜都做的到,就不用纠结他的性别了。   早早办了内退,做个有钱有闲的小老头儿,钓鱼,下棋,听戏,每天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吴阿溪是忙碌命,临到退休了也舍不得退休,儿子不在身边她也是蛮寂寞,一直到必须要退休了才退休,如果不是梁若谷要她上来带孙女,她肯定还会接受学校的返聘。不过到B市带孙女嘛,麻利的打包好东西上来了。   她比粱有才还早接受余喜。只因为她见识了太多身边的媳妇儿,现在的女孩子,要求一大堆,轮到她的事了她就要高呼男女平等,还要拿着老公辛苦赚来的钱出去挥霍。吴阿溪可是不愿意给儿子找个这样的媳妇。余喜出生好,能力好,长的好,和自己儿子站在一起也般配的很。对自己和老头都很孝顺,和梁若谷这么多年感情稳定,现在孩子都有了,她是真的把余喜当半个儿子来疼了。   余喜的弟弟也不错,白净帅气的一个小伙,虽然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男人,但看他对他儿子那份细致,也是个好孩子。   余庆和容胜岳都是第一次见梁家二老,却很合得来。余可乐也吴奶奶长吴奶奶短的,看着这和睦的一幕,想起自己的爸妈,余庆也蛮多感触。正好这时候余中丞打电话过来,余庆跑到一边接了,“爸——”   “听说小梁父母来了?”余中丞说。   “嗯。”余庆说,“现在正在哥家里吃饭呢。”   “你让你大哥约个时间,约个地点,我们和亲家见个面吃个饭。”余中丞说。   “那你保证妈不会乱说什么吧?”余庆问。   “你妈哪有那么不懂事,你大哥的事她已经接受了,上次你的事是太突然了她一时接受不了。”余中丞说。   “你保证她不会出幺蛾子就好,我跟哥说,让他定好了再回电话给你。”余庆挂了电话回到屋内。余喜正帮着把菜端上桌,“谁的电话?”   “爸的电话。”余庆说,已经坐到桌子上的粱有才望过来,余庆笑说,“爸说你让你安排一下,和亲家吃个饭。”   “那是要吃。”粱有才点头到,虽然两人没有举行婚礼,没有扯证,但是现在两人像夫妻一样过活,双方家长也是要接触一下,这才是礼数,粱有才之前还担心余喜的爸妈看不上梁若谷,现在知道那边主动要求见面吃饭,心里石头大定,用筷子沾点白酒去喂余可乐,“这是好事,乐乐来和爷爷碰一个。”   吴阿溪听到消息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那我得去买身见客的新衣裳,这可不能在亲家面前丢人。”   “没事的,阿姨,你这样挺好。”余庆说。   “明天我陪你们去逛街,正好看还需要什么,都买回来。”梁若谷说。对于余李芬芳那张嘴,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爸妈倒不至于为了她一句话就生气,但是善于联想的他们要是觉得自己受委屈了,那就该伤心了。看一眼余喜,就算他回应了放心的眼神,心里还是不太确定。   “爸爸,爷爷不给我碰一个。”余乐童泫然若泣的说,她一直站在余乐童后面,见爷爷用筷子喂了他白酒,却不喂给自己,就急的跟爸爸告状了。   “童童,你看哥哥那表情,碰一个不是好吃的东西,咱们不吃好不好。”余庆跟余乐童说。   “可是我就要跟爷爷碰一个。”余乐童坚持说。   “好好好,爷爷也给我们童童碰一个,童童以后是酒国女英雄。”粱有才笑呵呵的用筷子也沾点白酒喂给余乐童,余乐童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可是别人问还和不和爷爷碰一个了,她还是要点头。   哄堂大笑,其乐融融。   粱爸梁妈住的别墅在公园附近,闹中取静,出去也方便,余喜和梁若谷要在这陪他们习惯几天,余庆三人开车回家,“这个小区还不错,活动范围也大。”余庆说。“不知道我哥在这里还有没有一套别墅,现在住的那房子,乐乐只能在家里玩,小区广场那人又太多。”   “买一套就是。”容胜岳说,“你什么时候见见我妈?”   “我见你妈干什么?”余庆说。   “你哥定了聚会为了怕冷场一定会叫你也过去,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容胜岳换个话题说。   “你还是免了,也许我妈好好的,见了你就得抓狂。”余庆说。   “ 不会的,余李芬芳女士还是很讲究形象的。”容胜岳说。   “你要去就去吧,你要是惹的我妈发飙,坏了和梁特助爸妈的见面会,他收拾你就别怪我没提醒。”余庆说。   “你怎么还一直叫梁特助。”容胜岳问。   “要不我叫什么?叫粱哥怪怪的,难道真的叫大嫂。”余庆说。   “爸爸,我们以后还能去爷爷家玩吗?”余可乐一直在低头玩玩具,突然抬头问余庆说,余庆反头回去问,“乐乐很喜欢粱爷爷?”   余可乐大大的点头,“爷爷好好玩。”   “那明天下课后和童童一起去爷爷家玩。”余庆说。   “那爸爸呢?”余可乐问。   “爸爸也去。”余庆说,“反正爸爸也没事。”   余可乐又安心玩起游戏来,余庆转回身,容胜岳对他说。“其实我妈后来变化了很多,她已经不管我们的事了。”   “之前她也不是很管。”余庆说,因为他的家世问题,何立群好歹是没有拿支票来让他滚蛋,只是偶尔遇见说些不好听的,这些余庆都当她是毛毛雨。   “妈妈一定也会很喜欢乐乐的。”容胜岳说。他都越来越喜欢乐乐的,之前只是当他是接近余庆的桥梁,现在却是真心的喜欢了。没有一点他是余庆出轨的证据的感觉,好像是真的自己的儿子一样,好像余庆一直没有离开,他们两人养活了这个小孩,幸福快乐的一家。   “不需要她喜欢。”余庆淡淡说。   只是人真的是禁不住念叨,还没到余家爸妈和梁家父母碰面时,何立群先找上门来了。她在幼儿园门口等着余可乐,这次梁若谷带着父母来接童童放学,顺便接余可乐过去玩。余庆在家睡觉就接到梁若谷的电话,“嗯?怎么了?”余庆睡眼蒙松的问。   “容总的妈妈在幼儿园门口,她想接余可乐去玩。”梁若谷说。   “我勒个糙。”余庆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你别让她接走,我就来。”   余庆赶到的时候,一行人就站在梁若谷的车边,余庆打了招呼,把余可乐牵到身边,“你们先走吧,待会路上堵车,我这有事,今天就不过去了。”   梁若谷点头,“行,那你和阿姨好好聊聊。”   余庆点头,挥手告别他们。何立群手边有一堆玩具零食,“乐乐,这是奶奶给你准备的小礼物,喜不喜欢啊?”   余可乐看看他爸,没说话,余庆跟何立群说,“阿姨,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乐乐。”何立群没有计较余庆的态度,“我就喜欢乐乐,一看见乐乐我就高兴。乐乐,还记不记得奶奶。”   “奶奶——”余可乐喊一句,不过还是站在余庆身后。   “哎,乖宝贝儿。”何立群笑咪咪的摸他的脸,然后站直对余庆说,“你准备在乐乐学校门口和我聊一下吗?”   余庆扫视四周,到处是接小孩的大人,实在是个不适合谈话的地方,咖啡馆茶楼在小区的另一边去了,余庆只能带着她往家里走。   “小岳的手表。”进门换鞋的时候何立群眼尖的发现鞋柜上玻璃柜中放着的容胜岳的手表,“你们现在又同居了吗?”   “乐乐,喜不喜欢你容叔叔。”又问余可乐。   余庆让余可乐去洗手换家居服,自己去厨房准备弄些小点心给余可乐垫垫肚子,出门前就发了信息给容胜岳,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何立群正在观察屋内的环境,大门咔哒一声,她转头,看见儿子急冲冲的进来,“妈,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瞧你这样,我还能吃了你的心肝不成。”何立群捂嘴笑。     ☆、第49章 想法   “妈——”容胜岳无奈喊道。因为他何立群才会离婚,所以容胜岳现在和她相处时多有退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起从前好了很多。但是容胜岳还是要承认,在他心里,余庆的重要程度还是要超过她的,所以他才会那么紧张的回来。   虽然何立群说她不会再阻拦他们。   “别紧张,我过来看乐乐的。”何立群说。   “你什么时候见过乐乐了?”容胜岳很快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妈你又瞒着我私底下去见余庆了。”   “见面了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对他怎么样。”何立群嘟嚷说。   余庆端着点心出来,微波炉转一下的马卡龙夹心饼干,一壶泡好的桑葚菊花茶。余可乐穿着小熊家居服,蹬蹬的跑过来,吃饼干前先说,“爸爸吃点心,容叔叔吃点心,奶奶吃点心。”   “乖孩子。”何立群就想搂过余可乐到怀里。   “妈,你让他好好坐着吃东西。”容胜岳制止了他。大概只有余可乐是真心享受着他的点心时光,三个大人都是食不知味,心思各异。   余可乐吃完了饼干就跳下沙发,“爸爸我能玩一会游戏吗?”这个玩游戏指的是玩电子游戏。   “不论输赢,玩了五盘就不能玩了,然后去把今天的三张大字写完。”余庆说。   “好。”余可乐点头说。蹬蹬的跑到小客厅里开了电视和游戏终端。   余庆把空盘子送到厨房,容胜岳看着他妈,何立群淡定的回望,“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妈,你说过不会再干涉我的。”容胜岳说。   “我没有干涉你们啊,我觉得你们进展太慢了,特意过来撮合你们的。”何立群见余庆进到客厅,“来,小庆,阿姨今天带了很多小岳小时候的照片过来,这都是从未被别人看过的。”   小时候的容胜岳,这提议还挺吸引人的,所以余庆也不扭捏,到何立群身边坐下,首先看到的都是容胜岳十四五岁的照片,穿着笔挺的学校制服,目光坚定,比起现在稍显稚嫩但气势不减。   余庆绕有兴趣的翻着,容胜岳应该是越大越不喜欢照相,可以看得出来后面的照片都是抓拍的,数量也不多。越往前照片越多,十岁的容胜岳,八岁的容胜岳,七岁的容胜岳,余庆看的津津有味,容胜岳也坐到他身后,“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很。”余庆说,“明明小时候也很软糯嘛,怎么长大了这么不惹人爱了。”   “不惹人爱吗?”容胜岳摸着他的腰间软肉说。在他妈面前被调戏,余庆狠狠瞪了他一眼,容胜岳安抚似的摸摸他的耳垂。   “看看这些,这是小岳三天,满月,白天的照片。”何立群说,她今天特意背了个大包,拿了很多照片来。   “咦,怎么这有一张乐乐的照片。”容胜岳伸手在照片堆里挑出一张,仔细看就知道不是,照片上年岁的痕迹表明不是近几年照的。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像?   “你瞧你,自己小时候长什么样都忘了吗?”何立群掩嘴笑,“这是你三岁时的照片。”   余庆算是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了,也不恼伸手拿了照片过来看,“是还挺像的,你别说,你小时候和我也挺像的。”   “是啊。”何立群笑的温和,“你们两还真有点夫妻像呢。”   余庆心口一窒,什么居心。小孩长的都差不多,他非要说自己小时候和容胜岳像也能说的过去,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余可乐长的像容胜岳小时候。现在你非要说夫妻相,一个个高,一个个低,一个尖下巴,一个方下巴,一个双眼皮大酒窝,一个剑眉星目刀雕鼻,傻瓜也知道没有想象的地方。   容胜岳拿着照片没说话,他在思考,而这正是何立群今天来此的目的,只要她儿子怀疑了,余可乐到底是谁的儿子也就最终会水落石出。   “我也不打扰你们了。”何立群告辞离去,余庆在心里腹谤,你打扰的已经够多了。   那些照片何立群没拿走,余庆去淘宝搜相册,想买点回来装相片,对于还在思考的某人,余庆采取坐视不理的态度。   “我不问,也不会查。”容胜岳说,手指固定住余庆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乐乐的事除了你跟我说的,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信。你什么时候想告诉我,我就什么时候知道。”   “有什么好说的。”余庆梗着脖子说,“乐乐就是我和一个女人生的孩子,好吧,我承认,那个女人有点像你,你满意了吗?打定主意离开你的人,再选择伴侣的时候依旧以你为样本,你得意吗?”   容胜岳的手指顺着下巴向下,在他脖颈间摩挲,“你瞒了我很多事,错在我先,我不追究,难道你真想让我实验一下,你对女人,是否能硬起来?”   余庆恼怒的瞪他,“你把我当什么?”   “你把我当什么?”容胜岳说。   余庆脸色变了变,气焰弱了些,“你说了不逼我的。”   “我可以不逼你,但我想知道你迟迟不答应的理由。”容胜岳也软了声音,把余庆揽入怀里,“别说你是为了考验我或者想让我重新追求你一下,宝贝儿,你在怕我。为什么会怕我?”   余庆的脸色变了,他以为他隐藏的很好,原来他早就知道。余庆苦笑却把脸埋的更深,他要怎么说,他还爱着容胜岳,容胜岳的求和他一面很高兴,一面又在惶恐。那段时间的怎么说都鸡同鸭讲的疲惫无奈,那段时间的失眠锥心之痛,还有他一个人在手术台上血流成河的恨意。   是的,恨意。他爱着余可乐,真心觉得他是上天给他的礼物。但他恨容胜岳让他一个人迎接他的到来。虽然打了麻药,但手术台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他知道余可乐被端出来后身体的大出血,他知道那种生命渐渐消逝的无力感,他怕,可能给他勇气和安全感的容胜岳不在,所以他恨,他委屈。   他听到师兄抱着孩子在手术室外的哭声,他甚至能看到林肃宁额头上的汗珠,他想问我是要死了吗,可是开不了口,那短短几个小时在他看来却是几个世纪遥远,林肃宁把他抢救回来,恍若再世为人。   他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床,严重失血让他一年内都是虚不受补,抵抗力低下。林肃宁抱歉的和他说因为突然大出血的原因,当时他不能再做一场手术把体内的子宫摘掉。他也只是笑笑,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那个东西留着就留着吧。   容胜岳送了他这世间最好的礼物,也送他去鬼门关游了一遭。   不见面时他懒得想,可是等见了面,等亲密接触,这心底最大的恐惧就张牙舞爪的出来刷存在感,每一次亲密后他总会做噩梦,冷清清的手术室,手术台上孤零零大出血的自己。   他给容胜岳开脱过,告诉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陪在自己身边不是他的错。可是心里还是会想,是他逼着他离开,几年的感情抵不上一个方便的容太太,甚至余可乐会来,也是他粗暴的强女干造成,在他非说不要时罔顾他的意志进行的粗暴房事。   他是所有苦痛的来源。   像是走入一个死胡同,他做不到彻底离开容胜岳,容胜岳也不会让他离开,他心理清楚,容胜岳是他以后幸福的基石。这样矛盾的想法让他对容胜岳若即若离。接受他的好,却下意识的规避他。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不要激动,我不逼你。”容胜岳发觉怀里的人开始颤抖时就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说,余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容胜岳,我恨你。”余庆说,“我恨你,好恨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因为我爱你。”容胜岳拍着他的背说,“别恨我,我知错了,我会改的。”   “我不想爱你了,爱你好辛苦。”余庆说,却紧紧攀附着容胜岳的肩膀,“我恨你,我也恨自己。”   “不要恨自己。”容胜岳紧紧把他抱在怀里。“怎么惩罚我都行,只要你好过些。”   “你什么都不知道。”余庆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参与。”   “错过的我都会补上。”容胜岳说。“你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参与。”   余庆抱着他嚎了一阵,情绪稳定后就不哭了。推推容胜岳,“去看看,乐乐在写大字没有?”   “算了,你别去,我去。”余庆起身说。   自顾自去洗了脸,再去书房里看余可乐,小小的人站在板凳上,一比一划的写大字,抬头瞄余庆,“爸爸,你不高兴?”   “没有。”余庆说,给他调整一下姿势。   “你都哭了。”余可乐说。   “没哭,那是切到洋葱了。”余庆说。   余可乐皱眉,“啊,今天要吃洋葱啊?”人家不爱吃洋葱的说。   “不是炒洋葱,爸爸做洋葱圈给你吃好不好。”余庆说。   余可乐点点头,“爸爸,那个奶奶是容叔叔的妈妈呀?”   “是啊。”余庆说。   如此两三天后,何立群见这边没什么动静就打电话给容胜岳,“怎么,你没调查余可乐的身世吗?”   “我相信余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容胜岳说。   何立群恨铁不成钢说,“你傻呀,看了照片你就没点想法,余可乐十有八九是你的种,你只要扯一根他的头发或者剪一片指甲去做DNA,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查出来又怎么样,余可乐是他的儿子还是我的儿子没有分别。”容胜岳说,“我是想和余庆在一起,不是为了争夺一个孩子。那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让他伤心。”   “怎么没有区别,姓余还是姓容,很重要!”何立群说,“你爸新娶的那个小老婆不是说怀孕了吗,这可不比外面生的。”   “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容胜岳说,“我需要一个小孩子来增加我的筹码吗?”     ☆、第50章 聚会   余父余母和梁父母的见面会,余喜果然叫了余庆作陪,甚至于一直在外面泡的余贺也被他叫来,给她的唯一任务就是时刻待在余李芬芳身边,在她比较激动的时候安抚住她。   余喜见容胜岳也跟着余庆来时也没做别的表情,虽然有一定几率触发余李芬芳暴走,但是更有可能吸引余李芬芳的注意力,不会对梁父母多有挑剔。   到底是两个阶层的人,余喜可不敢奢望他妈能对梁若谷的爸妈一见如故。   约的酒店是个私人会馆,不是走金碧辉煌犯的,余喜怕那样的环境让粱爸梁妈紧张。私人会馆走的低调路线,内行人来看不亚于金碧辉煌,外行人来看就只是比较雅致的地方。余喜去门口接他父母去。梁若谷带着余乐童去上厕所。   吴阿溪穿着新买的套装,手上只戴着当年结婚的金戒指,和梁若谷毕业的时候给她买的玉手镯。项链是梁若谷给她新买的,那几个零的后缀让她戴的很不习惯,总是不由自主的摸摸胸前,确定它还在。   “你摸摸啥。”粱爸穿着新西装也有点拘谨,“你等余喜他爸妈来了看见多不好。”   “我就怕它掉了。”吴阿溪小声的说,“这么贵的项链,都能买半套房子了。”   “那还不是你看着喜欢,儿子才给你买的。”粱爸很了解自己的老婆。   “看的时候我不知道那么贵。”吴阿溪说,“等戴了这次我就收起来,以后就留给童童。”   余庆比余中丞早到那么一刻钟,余可乐穿着格子衬衫背带裤,还带着一顶帽子看起来非常活泼可爱,余庆和容胜岳也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一家人亲子装的感觉扑面而来。余喜看了一眼说,“我是要你们来给我分担注意力的,但显然你是准备来帮我吸引所有火力。”   “亲兄弟,不用道谢。”余庆嬉皮笑脸的说。   余喜横眼。“要是妈因为你发脾气坏了这次的见面,你就给我等着。”   “那我不进去了,我另外开一桌吃去。”余庆笑嘻嘻说,没把他哥的威胁当回事。   才说几句话的时间,余中丞和余李芬芳也到了,余贺见着余可乐就激动的抱起他亲个不停,“乖宝宝,叫姑姑。”   余可乐一幅可怜的样子的看向余庆,余庆乐的见他们亲近,“这是你小姑姑,叫姑姑。”   “姑姑。”余可乐小声说,见爸爸没有想要解救他的意思,就偷偷望向容胜岳,还伸手过去无声的乞求。   容胜岳果然还是心软些,上前抱过余可乐,“乐乐有些哮喘,不能闻太香的味道。”   余中丞还是挺喜欢孙子的,闻言便说,“有哮喘,那严不严重,得去看医生啊,平常带的时候要多注意点。”   “没关系,就是小儿哮喘,多注意一下就没什么严重。”余庆说。然后笑余贺说,“那么喜欢孩子就自己生个玩玩呗。”   “你说她,喜欢玩小孩是真,真要让她生个小孩别对不起人小孩了。”余中丞笑。   “爸——“余贺不依。   “到齐了就进去吧,别站着聊。”余喜招呼道。   余李芬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怎么也在这。”这说的就是容胜岳了。   “他是我男朋友啊,这种家庭聚会当然要在啦。”余庆不以为意的缠上他的胳膊道。   余贺偷偷的给他比大拇指,你牛。余李芬芳气的捶自己胸口,余中丞连忙上前去安抚她。   “进去吧。”余喜头疼的说,狠狠瞪一眼余庆让他老实点。余庆挑挑眉,把手放下了,“走走走,包厢是哪个?”   早有服务员在旁边候着,这时适时的出来指路,余庆心情好的走在前头。余李芬芳对余中丞说,“这就是生来气我的。”   “不气,不气,我们在家不是说好了吗?孩子们的事就由他们去,我们不管。”余中丞说。   因为这事在前头,两家见面的时候倒也和谐,余李芬芳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在饭后吃点心喝茶的时候说一句,“孩子们既然要在一起,还是得走个流程。虽然现在国家法律还不承认两个男人结婚。咱们两家办个仪式,也算是小梁正式进门,也好把他名字填在族谱上。”   “这样不好吧?你们大门大户的,招人说。”吴阿溪有点心动,梁有才却是开口拒绝了,第一个怕他们家蒙羞,第二个,他儿子显然是嫁进去的那一方,这样大喇喇的摆到面前,他是养个儿子,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咱们家现在又不看别人脸色吃饭,管他们做甚。”余李芬芳说。“也不多请,就是几个家里人,几个相熟的朋友,小梁现在还在公司里上班,明明是正式的伴侣,若还被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攀龙附凤,就委屈他了。”   余李芬芳说出这样的话,余家三兄妹齐刷刷的望向她,这也太稀奇了,明天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吧!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我是亲妈,不是后妈。”余李芬芳说,“一个一个的把我当仇人,我生个娃还不如生个棒槌。”余李芬芳老生常谈。   “妈妈最好了。”余贺挺有眼色的搂住余李芬芳的手撒娇,“妈妈以后也要给我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吧。”   “你啊,先排到后面去。”余李芬芳被摇的心软,虚点余庆的方向,“你前头还有个不成器的二哥要嫁出去呢。”   “爸爸要嫁人吗?”本来专心吃点心的余可乐茫然的抬头,“可是我幼儿园的同学说,他爸爸是要娶个后妈呀?我爸爸要嫁给后妈吗?”   “爸爸不嫁人。”余庆摸摸他的头,“爸爸也不娶人,没有后妈,爸爸最喜欢乐乐,一直和乐乐在一起好不好。”   “好——”余可乐笑眯了眼点点头。   余李芬芳面色不善的看着容胜岳,难道这小子不愿意负责?对了,他之前还娶过一个老婆。不过想到梁家父母还在,也不愿意在他们面前问小儿子那摊事。只能按下,等日后有时间再谈。   吴阿溪和余李芬芳聊起婚礼的事,大约中年妇女对这件事上有很多共同语言,两人聊的火热,梁若谷面色如常的给余乐童布菜,听了一耳朵喜糖请帖菜式喜饼,在听到要不要穿女装拍婚纱照时还是生了一背的汗,余喜在桌子底下捏捏他的手,梁若谷眼神里有点乞求的看他,让他去说,别让他妈那么兴奋。   余喜笑一下,对他妈说的就是,“这个婚礼可以办,日子你们定,办的豪华一点都没关系,要不然我们集体去海岛吧,办个沙滩婚礼也不错。”   余喜的话给余李芬芳打开了新大门,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去外地办婚礼也不错哦,转头又和吴阿溪热聊起来。   梁若谷恨的在余喜手掌上掐了一下,甩开他的手不理他。   这次见面和乐融融的落下帷幕,余庆和容胜岳开车回家,吃饱了的余可乐已经在后座安全座椅上睡着了。车窗摇下,夜风徐徐,余庆望着窗外的霓虹灯出神。   “什么时候能升级?”容胜岳开口说。   “什么升级?”余庆茫然道。   “你开始在门口不是我是你男朋友吗?我看你妈给你哥办婚礼劲头挺大的,我们什么时候也办一场婚礼。”容胜岳说。   “门口我那是气我妈呢。”余庆皱眉说。“你这就想登堂入室啊,还差点火候。”   “哪里差点?”容胜岳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好往哪使劲。”   “现在还没想到,等我想到再说。”余庆傲娇的说,“你要好好表现。”   “那我是从追求者变成男朋友了。”容胜岳笑嘻嘻的说,“那我就收拾收拾来投奔你了。”   “说的你好像在我家的东西还少了,你不是已经住进我家了吗?”余庆哧道。但还是默认了容胜岳给自己贴的男朋友标签。说句大实话,孩子都生了,还玩什么虚头巴脑的。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容胜岳,可是这种不相信没有药治,只有长长久久的陪伴才能消除这丝不信任。如果容胜岳再背叛他一次,余庆看着他的侧颜想,他也认栽。   只在再没有以后了。   下车的时候容胜岳去抱余可乐,让余庆去锁车。现在余可乐也重了,容胜岳在的时候都不让余庆抱,弄的有时候余庆抱个一次两次的都手酸不已,容胜岳越发的不让他抱了。   安置好余可乐,两人在浴室里胡闹了一次,容胜岳把软绵绵的余庆抱到床上,两人倚在一起说话,“看你妈的意思是彻底接受梁特助了。”容胜岳疏离着余庆的头发说。   “大哥比我强硬多了。我妈奈何不了他。”余庆打个小小的哈欠。   “那我们的事以后应该也会顺利。”容胜岳说,“毕竟已经做过一次,熟门熟路了。”   “嗯——”余庆虚应着。   “婚礼你想在国内办还是在国外办?”容胜岳问。他才不承认,今天宴席上余李芬芳的热聊引起他的兴趣,想想他和余庆的结婚场面,还有一点小激动呢。   “嗯——”余庆已经半睡熟了,完全没听见他说的什么。容胜岳吻吻他的头顶,从找到云南去到现在,他终于有种宝贝又回到身边的踏实感。   心里空缺的一块补满,容胜岳满足的搂了搂余庆,后防无忧,是该回到容氏的时候了。容启泰最近上串下跳的,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可是看着膈应。想到容氏一些中层最近给他打电话说的事,容胜岳想。   那个小妈也不是个安分的人,这还没结婚呢,天天去公司找存在感,逼得容纵马到公司的几率都蹭蹭的上涨。   即使他收起了爪子,他也是当之无愧的王,容不得轻视。   他不介意让忽略这一点的人好好理解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第51章 男儿当自强   余庆的爱好很广泛,看书,画画,美食,做衣服,哪一个都能消耗他大把的时间。可是随着余可乐天天上幼儿园,容胜岳也忙进忙出公司的事,余庆偶尔也会觉得无聊,想着是不是自己也找点事来做。   去公司上班余庆是不想的,做个自由职业者,好像没赚什么钱说出去没意思。开个店,嗯,想想就好麻烦。余庆在沙发上滚一圈,做什么好呢。   容胜岳看不得他这样的懒筋,拎着他和自己一起去上班了。余庆坐在车里挠窗,“我不想去上班。”   “不是让你去上班,是叫你去公司玩。”容胜岳说,“你还没去过我公司呢。”   余庆嘟嚷着有什么好玩,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车里不说其他。容胜岳的公司不在市中心,也不是繁华的商业中心,而是比较偏的市区了,当然还是没出B市,好歹还是在市里。   余庆下车后咋舌,附近绿化倒是不错,可是眼前这栋九层的商业楼,这个高度的商业楼真是久远的存在记忆里。而就这栋小楼,还不全是容胜岳的,只是其中的三四层。   余庆同情的看着容胜岳,“你这算不算游龙搁浅。”   “你别看这小楼不起眼,也是百把年的老建筑了。”容胜岳说,“这块地皮是我爷爷买的,我喜欢这种老味道,所以没推倒重建。整个电梯,优化一下线路,还挺多人租的,租金也不便宜。”   “我现在开的外贸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是要在外面跑,两层办公室够用的。”容胜岳说。   “你爷爷买的地,你这样用,你爸没意见?容氏董事局没意见?”余庆说,他爷爷那辈买卖土地还是容易,哪像现在,想买块地非得拿金山银山去抵。   “还不准他有些私产?”容胜岳笑说,“爷爷去世前就把这些东西都转赠给我了。这块地不大,除了这栋楼就是左右两百米,我推倒再建也划不来,这样保持花花草草和老建筑,也算一个景。”   “你爷爷的私产都给你了?”余庆就这么一问,“我都不知道我爷我爸他们有多少私产,反正我随便,我哥也亏待不了我。”   “我的就是你的,你坐拥金山,不用去羡慕别人兜里的。”容胜岳认真说。   容胜岳的公司布置的意外简洁现代,余庆一路走来,总感觉那些个埋头在电脑后面的人在偷看自己。“容总,带着夫人来公司了。”有人善意的起哄说。   余庆有点纳闷,看这意思,公司的人都认识他啊。蔡助理迎出来,也正儿八经的开玩笑说,“欢迎夫人来视察工作。”   容胜岳难得露出一个笑颜,这话他爱听。余庆瞪他一眼,径自往他办公室去了。   容胜岳的办公室布置的和他在容氏的办公室不一样,一个屏风隔断办公区和休息室,原木的办公桌书柜,墙上挂的除了全国地图还有余庆的等身照。余庆头发都炸起了,“你在你办公室放这个?”   “乖啊,这是当初你走后我挂在这陪我的,后来一直习惯就没摘下。我现在就摘下。”容胜岳态度良好的说,“以后你真人多来陪陪我。”   “要是我不来,你还准备挂是不是?”余庆炸毛,感情这些年所有进出这个办公室的人都看到这个照片,难怪大家都认识我,还不知道容胜岳和别人怎么介绍自己的呢。   “以后我们和乐乐照个相片,我缩小,放在办公桌上。”容胜岳说。其实当初每个进来办公室的人看见这样巨幅的照片都有点吓到,后来还不是习惯成自然了。那明星还不是自己的照片放大放小任人观看,果然他的宝贝儿还是有点害羞。   “我都无法解读你这一行为了。”余庆看容胜岳细心的取下照片又卷好放进桶里,“你是痴汉吗?”   容胜岳冲他抿嘴一笑,“要什么喝的,茶水间有咖啡和果汁,我听那些女员工说隔壁街有一家甜品店很不错,我让蔡助理给你去买。”   余庆坐到沙发上,“现在倒是不饿,等会就吃中饭了。”   容胜岳到办公室显然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陪余庆说话的,蔡助理拿来大叠的文件给容胜岳看。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蔡助理也务必做到不让余庆觉得无聊,纸质书,电子产品,美味的咖啡和点心,甚至还有一块小方毯和枕头。   余庆看着蔡助理出去后对容胜岳说,“所有的助理都这么能干吗?”   “蔡助理交女朋友没有?”余庆问。   “怎么,你还担心他爬床吗?”容胜岳笑说,“他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知道男人的,那个什么一上头,母猪赛貂蝉,蔡助理好歹也是清秀可人。”余庆眨眼睛说。   “还乱说,等会他要到你面前剖腹证清白了。”容胜岳说,“他想在B市买了房子再去相亲娶妻,现在正是他的原始资本积累期。”   余庆点头,“想要在B市买房子,那是需要蛮拼的。”   “你要不要来当我助理。”容胜岳一目十行的看着文件,还分心和余庆说。“你得需要做点事,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余可乐。”   余庆不解的看他,容胜岳说,“孩子现在到了塑造性格的时候,你整天在家懒着,小孩有样学样,以后形成了懒散的性格就改不过来了。”   “他是我儿子啊,不用那么辛苦的活着,懒散也没关系。”余庆轻松的说。   容胜岳好笑的看着他,“你有你大哥帮扶着,交个男朋友不用你操心。你想你的儿子以后受比他还小一岁的妹妹照顾,然后再找个男朋友?”   余庆无言以对,想了想,“我还有很多钱。”   容胜岳笑了。“你这些钱够他干什么,等他长大,当一个二流的富二代。整天无所事事,空虚寂寞找刺激。”   “男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   “我听你这话是在嫌弃我。”余庆转言道。   “讲点道理。”容胜岳笑说。   “好吧,我知道了。”余庆仰面躺在沙发上,“我会认真考虑这个事情的。”   余庆家庭从商,本人学的艺术,纯画家在本国是没有出路的,所以他也只是闲暇时画上一笔,不以盈利为目的。他没有什么生存的压力,也没有非要完成的梦想,人生一直是顺风顺水随心所欲。   他画过漫画出过本子,可要让他以此为职业,余庆就会头疼的抓脑,并没有那么多灵感。再说他天生懒筋,被催着要稿子不亚于被催命。做手工卖当然也不可能,做美食?每天在厨房?NONONO。   余庆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做了无数的可能,又推翻他们,在接余可乐回家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打量小区商铺。   只是为了给儿子竖立一个积极向上的榜样,不用开多大的公司,累人。现在这房子住的舒服,这个幼儿园也不错,大概在这还要住几年,余庆想最好就在这附近弄个什么事业,也方便照看孩子。   作为一个单亲爸爸,切记不要本末倒置。   余可乐对爸爸要创业这个事,只问了他会不会不接送他上幼儿园,不陪他睡觉,不给他做好吃的,当这些问题都得到否定答案,他也就放心了。创业是什么,能吃吗?   余庆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在小区附近转悠,容胜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毕竟他之前会提议这个,只是想余庆去他那和他一起上班。   作为一个高档成熟的小区,各种商铺都齐备,最多的就是服装店美容店和婴幼儿店,女人和小孩都是消费的主力军。余庆不想卖衣服,就要开服务类的店,想着现在纸质书被电子书逼的节节败退,他却突发奇想,想开个书屋。   而且是儿童书屋。   就像模拟都市,小人儿做城市的主宰,一个一个小屁孩像大人一样在书屋里看书,喝果汁,交朋友,想想就萌爆了。余庆脑洞大开,兴奋的完全停不下来。   回家就打开电脑做企划案。   最好是两层楼,楼上是书架和卡座,书架上都是儿童读物,小伙伴们可以约着一起到楼上去写作业。楼下有吧台,出售果汁奶茶和小点心,有大大的体感游戏室,有大人的陪同休息卡座,还要有堆头卖卖畅销书。   不错,很完美的企划。余庆吧嗒吧嗒打出来几页纸,等容胜岳回来的时候就给他看。容胜岳看的很仔细,“这要请很多人呢,管理也不轻松。”   弄小朋友的事尤其要仔细仔细再仔细,万一出了事就是大事。   “你到时候给我弄一个管理人才来撒。”余庆双手合十看着容胜岳说。“撞上无死角摄像机,办卡消费,二年级以下小孩需大人陪同,小于三岁的小孩就不用来了。”   “那照你这么说,还得考虑亲子角,大人过来陪着小孩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容胜岳说,“还有最好还开辟一个空间,时不时开个什么课,现在的家长就是喜欢上课。”   “阿勒,那得需要多大地方啊?”余庆掰起手指来数。   “你要弄就先去看好地方,好好规划一下,也不是非得一个一个的隔开,有些空间可以重叠。”容胜岳说。“你要真想弄,我就让蔡助理过来帮你处理一些琐碎事。”   “不要。”余庆还压下里心底想要答应的念头,“蔡助理过来,到时候是你开店还是我开店啊!哪能一点苦都不吃就创业,我先自己来,你借我一个管理人才就行,开店后给我看店就,还能给我帮把手招聘培训。”   “那你会很辛苦。”容胜岳说。   “我会怕吗?”余庆反问。     ☆、第52章 日常   真正开店的辛苦繁琐是说不完的,余庆大概唯一轻松的就是资金不短缺。光选店址这一项就让他着急上火了。这附近的商圈已经成熟了,商铺不说日进斗金也差不多,这种情况谁也不会傻的转让。   余喜听说余庆准备开店,便让他带着余可乐到家里来吃饭,现在梁父梁母都跟着住到小区的房子,粱有才不愿意让余喜给他安排司机,也不想他们两每天辛辛苦苦的上班后还得开车回去看他们,可是又舍不得余乐童。再说两个老人住在别墅区,身边也没个认识的邻居朋友,也挺寂寞。   干脆全部住到这个大人上班方便,小孩上学方便,老年人还能很快融入社交的小区来。余喜觉得这样住有点挤,委屈爸妈了,(嗯,他早就跟着梁若谷喊爸妈了。)吴阿溪说,“两百多坪的房子哪里挤了,你喊你弟弟过来住都住的下。”   余喜当然不会喊弟弟过来住,但是偶尔叫他过来吃个饭还是可以。   余庆带着余可乐登门,容胜岳有应酬就没跟着来,吴阿溪见到余庆很欢喜,“小庆啊,阿姨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待会多吃一点。怎么小容没和你一起来?”   “那我今天有口福了。”余庆笑说,“他今天外面有饭局,就没过来了。”   “没事,我今天准备的够多,待会回去的时候拿点回去。”吴阿溪热情的说,“阿姨在家也没什么事,你以后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到家里来吃啊!”   “阿姨你太好了,我好爱你。”余庆搂住吴阿溪说。   “哎呦,哎呦。”吴阿溪可不是经常被人抱,弄了个大红脸,“阿姨也喜欢你,你先去跟你哥聊会,饭一会儿就好了。”   余乐童在余可乐乖乖和所有人打完招呼后就一把把他拖到自己房里去,“哥哥,哥哥,给你看我的新玩具。”   余可乐被拖走了其实心里还很乐意,三岁的小孩子,开始有自己的意识了,他不太喜欢被大人抱着捏脸,还是和小妹妹玩安全一点。   余喜在陪粱有才下象棋,粱有才是个臭棋篓子,但偏偏很爱下象棋,梁若谷都不陪他玩了,现在只有余喜还陪着他玩。梁若谷跟余庆打一个招呼后,就到厨房去帮忙了,余庆自己走到余喜身边坐下。   “会下象棋不?”粱有才问。要说余喜是所有和他下棋人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了,不会为他的臭着生气,也不会闹着不和他下,每次都是想下多久就陪着下多久,可是粱有才和他下棋的时候还有怵,但凡还有第二个人陪他下,他就绝对不会找余喜。   “我不会。”余庆果断的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哥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接地气的棋类活动。   粱有才有点遗憾,等余喜下了一招棋就拍一下大腿,糟了,糟了,之前一步下错了。可是跟别人下他还能耍下赖,但是在这个儿郎面前,他耍不下手。   余庆和余喜都看出了他想要悔棋又不敢的举动,想笑不能笑,憋的够呛。   “应该有象棋的APP吧。”余庆提议说,“跟机器下也挺方便了,这样我哥和梁哥不在家的时候,叔叔你也有个过棋瘾的时候。”   “有这种吗?”余喜问,“我还正准备找公司做一个这样的呢。”   “当然有。”余庆说,找了一个闲置的IPAD,连接WIFI,搜了象棋,还挺多,余庆就找了第一个下载,下载后先自己玩一下,然后教粱有才玩,粱有才带起老花镜,余喜问,“看能不能弄到电视上玩,这个屏太小了。”   “我试试。”余喜说,“应该能。”   一下两下的在电视上弄好,就出来一个象棋框,粱有才不停赞叹,“这也行,这太行了,高科技啊这是,这怎么玩啊。”   余庆一步一步的教他玩,暂时还只能用平板操作,还是得带老花镜操作,不过他一定都不以为意,玩的很起劲,余喜对余庆说,“到时候你找找,看有没有像遥控器那样的游戏手柄。”   “好。”余庆说。   “开饭啦——”吴阿溪说。“老梁你别玩了。”   五个大人,一个小孩,把一个椭圆桌坐的满满的,梁若谷的厨艺出自吴阿溪,吴阿溪的厨艺当然没的说,一桌子菜有山珍有海味,有鸡有鱼,红烧肉都有两碗,一碗甜口的一碗咸口的。   余庆赞叹不已,给余可乐夹了菜后就自己胡吃海塞的,余喜皱眉在桌下踢他,“你这个吃相是怎么回事?”   余庆吐吐舌,“乐乐在幼儿园吃,自己一个人吃饭懒的弄都随便吃的,我都好久没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吴阿溪给余庆夹菜,“吃相怎么了,小庆这个吃相再斯文不过了。”   “给你请个阿姨,不好好吃饭怎么行。”余喜说。   “不要,保洁我都自己做了,还请个阿姨给我做饭?”余庆不以为意的说。   “小庆你不是也住在这个小区吗,阿姨每天弄饭菜也是弄,你干脆到家里和阿姨一起吃。”吴阿溪说。   “行啊,只要阿姨不嫌弃我。”余庆嘴甜的说。   余喜还要开口说话,梁若谷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吃你的吧,吃个饭也这么多教训,老头子一样。”   余乐童看着吃瘪的余喜偷偷捂嘴笑,余喜奈何不了大的,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余乐童碗里,“全部吃完。”   瞬间脸黑。   吃完饭,梁若谷知道余喜有话和余庆说,便和梁父梁母带着余可乐和余乐童在客厅里看电视,余庆跟着余喜进了书房。   “你想开店?”余喜问。   “嗯,要给乐乐做一个好榜样,可不能做一个社会的蛀虫。”余庆眉飞色舞的说,“我带了企划书过来,你帮我看看。”余庆私以为这个企划非常特别,有种想要夸耀的自豪感。   余庆带的U盘,余喜插在电脑上看,“儿童书馆?”   “对啊,是不是很棒,很有创意。”余庆兴奋的说,“还有种玩现实版模拟游戏的感觉。”   “按你这个计划,想赚钱,难。”余喜说。“你这个定位不清晰,是图书馆?是书店?是咖啡书吧?你是想卖书,还是想卖环境,卖场所和服务。收费怎么收,受众是小朋友,那大人要进来你准不准?孩子都喜欢吵闹,可是有人看书写作业就想有个安静的环境。你这个体感游戏室怎么收费,小朋友都要玩你怎么安排次序。”   “地方都没找好呢。”在余喜的一系列问题下,余庆有点气弱的说,“到时候再看呗。”   “开店做生意,可不是看一步走一步的,你得事先想好,想的越仔细,你开店后受到的阻碍就越少。”余喜说,“地方找了你就得装修,你不想好怎么经营,你怎么装修,等开店后发生问题,难道又关店重新装修吗?”   余庆讷讷的点头,余喜看他,“不是说做生意一定要赚钱,但你要做一件事,你就要去把它做好。”   余庆又是点头,余喜看他,“过几天我找个经理人帮你,你提出大概,他帮你完善执行。既然这次是你自己想开店,就不能当甩手掌柜。”   “我知道。”余庆说,“可是我已经让容胜岳给我找了一个经理人。”   余喜看他半响,余庆眯着眼睛讨好笑说,“大哥给我找个管财务的吧,我才发现我还少一个财务人员呢。”   余喜点头,从书桌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这是你分红的卡,钱够你花的,不要去用别人的钱。”这个别人是谁不言而喻。   “我现在手里钱还够呢。”余庆说,他的股份分红钱一直都是另一个卡,在余喜那里收着,余喜给他投资管理。   “这是你的钱,自己也该学着管了。”余喜说,“我自己的钱都是梁若谷在管。我帮小贺再收几年,等她结婚了也是要给她的。”   “我这次回来都没看见几次小贺,她怎么这么忙?”余庆问。   “交了一帮新朋友,背着背包到处旅游呢,几个傻白甜,要不是我请了安保人员装作驴友打入她们内部,简直什么地方都敢去,不要命了。”余喜说。   “年轻人嘛!”余庆说,虽然只比余贺大了三岁,却有一股沧桑感,“只要不去危险的地方,多旅游还是有好处的。这好歹还是积极向上的户外运动,总比她之前的那些个闺蜜,每天就是血拼泡男人的好。”   余喜瞄他一眼,说的轻松,在B市血拼泡男人都在他的掌控下,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做个背包客,他就鞭长莫及,哎,这些做弟弟妹妹的,是不能理解身为大哥的操心。   余庆经余喜一点拨,回去哄余可乐睡着后,他又拿起电脑开始重新做企划案,方方面面的都写出来,有的有解决方法就在后头写着,没有就先空着,等容胜岳回来后再问他。   晚上十点的时候容胜岳才一声酒气的回来,余庆闻着味来的,“你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这是别人喝酒熏的。”容胜岳笑说,“你还没睡?”   “快去洗澡,臭死了。”余庆在鼻子前扇了一下,“你要不要吃宵夜,我今天在我哥家吃饭,吴阿姨弄了很多菜让我带回来。”   “随便弄点什么。”容胜岳说,“你陪我吃一点。”   余庆傲娇的转头,热菜的时候,又把晚上改的企划案打出来,等会让容胜岳看。   一个红烧肉,一个炒菜心,一大碗凉面加两个煎蛋,简简单单,容胜岳裹着一身水汽和余庆面对面坐着吃宵夜,感觉内心平静,所有疲累一扫而光。   余庆给他看他的企划案,容胜岳看的很仔细,“很好,很完善。”看完后容胜岳笑说,“你做的很棒,太厉害了。”   “是吧,我是谁啊,哈哈哈。”余庆笑眯了眼,他就知道,他一定是很厉害的。      ☆、第53章 忙碌的一天   各自忙碌的时候,容纵马和刘丽娜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在B市很著名的结婚圣地绿坪公园玫瑰园办一个露天的花园婚礼。那里的一块地包一下午就是十万,整天是十八万,大众眼中的土豪婚礼场所。   容纵马是二婚只能下午办,刘丽娜也不以为意,国外大设计师的婚纱,闪亮亮的首饰,空运来还带着水珠的玫瑰,穿着礼服的来宾,单身女人羡慕的眼神,这就是她憧憬的婚礼,刘丽娜感觉自己就是公主,这种感觉太棒了。   余庆谈下了铺面,正和装修公司沟通装修事宜,恨不得一个人做两个用,余可乐都恢复了和余乐童一起混的待遇,每天被吴阿溪或者粱有才接送,在他家里吃了饭,余庆再去接他。所以晚上睡觉迷迷糊糊时,容胜岳说让他陪他一起去他老爸的婚礼时。   余庆非常不客气的说,“我不去。”   “你让我一个人去面对那种尴尬的环境啊?”容胜岳把自己说的可怜。   余庆皱眉,“你也不准去。不是有个容启泰上串下跳的给你爸跑腿吗?让他去就是了。”   “可是上次我爸说的时候我答应了。”容胜岳说,“老爸二婚,儿子不去,别人还以为我们隔了意见。”   “你对他没意见吗?”余庆反问。   “你现在都被他弄出容氏了,还讲究个面上光有什么用,万一别人问,你怎么不在容氏了你怎么回。”余庆说。“大不了就说你临时出差,包个红包过去表示知道就行了,干嘛还非得人去,看见他们你不觉得膈应啊。”   “家里事是家里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容氏不和睦,就是送上门的靶子,商场上随时等着咬容氏一口的人不要太多。”容胜岳还是有点顾忌,当家人不合这是动摇企业根本的消息,少不得有人要动花花肠子。再说他和他爸还真不是很大仇,面子上他还是想要给他点面子的。   “你去了又能和睦到哪去,明面上不显,私底下该知道的是不是都知道了,你出容氏四年都没回去,别人要动不早动了,非得等这一场婚礼?”余庆说,“再说你想没想过,你满脸笑容正装出席你爸爸的再婚仪式,你把你妈脸往哪搁?”   “我知道了,人不去了,果真是我的贤内助。”容胜岳亲亲余庆的额头。   “烦人,这点屁事打扰我睡眠 ,我要睡觉了,再说话就去客厅睡去。”余庆闭着眼睛发脾气道。   刘丽娜梦想的婚礼还是有搅局的,容启泰帮忙调控,结果容纵马大名鼎鼎的两个真爱带着一串情妇过来了,个个打扮的光鲜亮丽,见着刘丽娜还非常虚伪的笑说,“又多了个妹妹,以后可要互相扶持帮助。”   刘丽娜恨的牙痒,连容胜岳不来是不给她面子的恼恨感都消散了。   这些容胜岳和余庆都不知道。容胜岳既然对外号称是出差了,当然这天就不会呆在办公室。好不容易有一天假,就好好的陪陪余庆,结果被余庆抓了个壮丁,去装修公司确定样图。   因为目标受众是儿童,所以书架不会太高,房子楼层高,干脆在二楼再造个跃层出来,半月形的跃层,放少量的书架和大部分的卡座。跃层下是主要的书架,二楼靠窗的位置安一排卡座,和几台电脑。   一楼大门进来右边是收银台和吧台,左边是体感游戏室,用透明的隔音玻璃装起来,确保游戏的吵闹声不会影响店里的人,再里面进去就是低幼少儿书架,旁边是凹下去放脚的凳子和圆桌,大人可以陪同小孩在这里看书。   低幼书架旁边就是两排的文具用品。   至此,一个服务类型的书店就初具成型了。   装修的色调要是温暖,细节处彰显可爱,所有的装修包材都要是健康环保的。摄像头要装好。   容胜岳给提了两点意见,“一个是应急通道的设计,二个是,那个圆圈的桌凳子设计很占地方,但是他又比较低,可以上面再加一层,放桌子凳,还有木凳子又冷又硬,最好还是包上布和海绵。”   “玩具不能太太多,儿童的不一定就要全部都是卡通的。”容胜岳指着卡座的效果图,每个沙发上都摆满了玩偶,“小孩子看到如果喜欢非要带回家怎么办,你是卖还是不卖,一个玩偶可能不止一个人喜欢,如果她们都争夺玩具怎么办。”   容胜岳对余庆说,“你既然想开个专门针对儿童的书店,你就要把儿童的心理活动考虑到。”   “嗯。”余庆点头表示有道理,“这些个玩偶都不要,改成统一的布靠垫,可爱的因素可以在另一方面表现,比如灯或者家具的弧度和颜色。”   “这些都是后期的软装了。”设计师说,“我们可以在主体装修的时候再讨论。”   从装修公司出来,容胜岳带着余庆去吃饭。余庆突然笑道,“这个时候大概你爸的婚礼已经开始了。”   “好奇?”容胜岳问他。   “我才不好奇呢。”余庆说。“我对婚礼都没兴趣。”   “那你哥和梁若谷的呢。”容胜岳问。   余庆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哈哈后说,“如果我哥穿婚纱,我就万分期待。”   吃完饭两人去装修市场看了一下灯和摆设画之类的东西,像约会一样,两人没有目的的闲逛着,碰到什么特别想买的就让买下,让店家送货到家,家里了东西会显的很杂乱,就先堆在车库里,反正余庆的车库还是空的。   容胜岳问要不要给他买辆车,余庆摇头,B市的交通越来越堵了,他坐车都有点受不了,要是自己开车,一定会得怒路症,还是算了。   回家的时候就碰见何立群拎着包仪态万千的站在门口,余庆微不可及的皱眉,容胜岳问。“妈,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儿子不来看我,我过来看我儿子也不行吗?”何立群说,却是看着余庆说的。   “阿姨要来当然没关系,不过下次来的话就先打个电话,免得像今天一样碰到我们不在家,在外空等。”之前和容胜岳没恢复关系,何立群对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态度恶劣一点都没关系。但是现在都和容胜岳在一起了,还把他妈当阶级仇人就不太合适了。   “没关系,我也才刚到。” 何立群假惺惺的说。她心里也怄的可以,自从怀疑余可乐可能是她孙子后她就挠心挠肺的想要个答案,结果儿子不争气,竟然不往下查,她当然坐不住。只是余庆也不请阿姨,让她想得到一点余可乐的DNA都不可以,只好自己亲身上阵了。   余庆开门大家进去,余庆去准备茶水,容胜岳去换了家居服,这原先只是跟着余庆一起,只是后来觉得家居服软软的穿起来更舒服,他也养成这个习惯。何立群也不做,对余庆说“我可以去乐乐房间看一下吗,他今天不在家?”   “直走尽头那间房是乐乐的房间。” 余庆说,“他上幼儿园。”   “我忘记了。”何立群假笑道。余庆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耸肩去准备点心茶水,水果拼盘。要是何立群在这里看见了,一定会感慨一句这待遇是鸟枪换炮啊!   何立群拎着包去余可乐的房间,温馨整洁的房子,何立群跪倒在床上去找余可乐掉落的头发,找啊找啊总找不到,“你在干什么?”   余庆站在门口问,何立群被吓了一跳,背着余庆用手拍胸口,转身后却很高冷的说,“我听朋友说一种闻枕头的方式可以知道枕头上有没有螨虫。乐乐的枕头上没有,很干净,你卫生的搞的不错,怎么不请人来搞卫生。”   何立群站直了身,环顾四周,不等余庆开口她又说,“这房间里怎么没什么玩具,刚好我给乐乐买了一些玩具,在楼下车里我打电话给司机让他送上来。”   何立群边说边走,已经走出门外往客厅走去,余庆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乐乐有单独的玩具室,还有,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闻枕头找螨虫这样无厘头的原因吗?”   何立群顿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没说什么?”余庆说,“阿姨,你是在找乐乐的DNA吧。”   何立群慢慢转头,“是有怎么样?”   余庆扯起嘴角一笑,“阿姨想要DNA可以问我啊,我这有。”   “你愿意给我?”何立群犹豫的问。   “当然愿意给,乐乐是我的儿子,我不拍任何人来查。”余庆说,转身进余可乐的房子,在书柜的最下一层,找出一包头发给何立群。   何立群接过仔细看了看,“你别懵我,医生说要带毛囊的头发才能查出DNA,你这上面有没有毛囊?”   “毛囊那么小,你用肉眼当然看不到。”余庆说,又在柜子里翻找了一下,“这是百分百带毛囊的,我亲手拔的。”   何立群见头发根部有点点白色东西,便放心的收下,“我去查一下,也是为了大家好,小岳铁了心和你在一起,乐乐以后就是他儿子,我孙子,不管DNA是不是我亲孙子,我都把他当亲孙子。”   “谢谢你呢。”余庆真诚的谢道。   容胜岳洗了澡换个衣服出来,他妈已经不见,余庆捧着一个水果拼盘,一边吃一边笑,眉眼弯弯,是真高兴呢。   “怎么了?我妈呢?”容胜岳问。   “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是特意来看乐乐的,见乐乐不在就懒得见我们。”余庆说,想到什么好笑的又呵呵一阵,“她说下次还会再来。”   好像有哪里不对?容胜岳想,但是想他并没有听到什么争执声,如果争执,余庆也不会这么高兴,他妈也不是会主动退却的人。   也许她是真的有事先走了,而余庆高兴是因为不用应付他妈了。容胜岳捏捏他的脸颊,他对余庆再好一点,余庆就会不好意思对他妈妈不亲近了。相亲相爱一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我先放在作者有话说里面,如果没有被锁的话。要看赶紧看啊,到时候改了就木有了。这是今天的更新。   地点:办公室,人物:余喜,梁若谷。   晚上九点,余喜还在办公室里查看文件,他毕业后进公司,余中丞只给他一年的时间适应就让他当起集团决策者的重任。重点部门两个月,后勤辅佐部门半个月,余喜有自己的办公室和秘书,但是他必须去每个部门挂职上班,完成本职位的日常工作后还得查看大量相关资料记录,便于更快的了解公司。   梁若谷捧着提神的茶进来,“经理,需要吃宵夜吗?   除了保安,公司里就只有梁若谷还陪着他了。余喜抬头看他,这个比他小一届的学弟,明明是美术系的,却活跃在学院学生会,眼中的精明藏不住,一点都不像个美术生。不过,还挺有意思的。   余喜接触过几次,梁若谷工作能力不错,聪明好打交道,便让他跟着自己。他正式到公司来上班把他也提过来上班,做他的秘书。这个时候就要感谢他的美术生的身份,只要有作品,逃几节课都没关系。   梁若谷普通南方人身高,骨肉均亭,比实际年纪看起来小,被人笑了几次后,就带上一幅平光眼睛,结合他平时的雷厉风行,倒是多了些鬼畜气质。   余喜扔了笔,往后仰在一直上,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我现在不想吃宵夜,我想放松一下。”   梁若谷闻言神色没变,转身把办公室门关好,走到余喜身边,余喜微微分开膝盖,梁若谷在他腿间坐下,手熟练解开余喜的裤子,露出还在沉睡的一大包。   梁若谷想去脱内裤的时候,余喜捏着他的下巴,“用嘴。”   梁若谷看他一眼,跪直起身低头去拉下那最后的屏障,鼻子呼出的热气打在小腹部,余喜很快就进入状态,他低头在梁若谷额头印吻一下,“乖。”   梁若谷依旧是淡淡的神情,像是完成某项工作一样认真的把已经半硬的阳物捧在手上,先从上而下转圈的舔一遍,等到全硬起来后,梁若谷才伸出舌头开始舔咬前端,黏腻的水声,余喜放松靠在椅子上享受,梁若谷技术很好,好到如果不是余喜万分确定自己是他第一个男人,都要怀疑他身经百战。   梁若谷半合着眼,嘴唇因为活动变成诱人的嫣红色,别的地方倒是如常,余喜不喜他这个表情,边伸手去摸他的耳朵,耳后是他的敏感点,果然梁若谷很快就红了脸,呼吸急促起来,张大嘴,想要给余喜做深喉。   阳物抵着喉咙的感觉并不好,梁若谷眼角都有了滴滴水意,余喜却是最喜欢他这个样子,不在被动的享受,开始主动的挺腰,梁若谷顺从的放松喉咙,余喜不满足的让他别忘了留在外头的一截和底下的囊袋。   梁若谷手指修长,比寻常人低的手温让余喜享受不已。手口并用之下半个小时余喜就想要喷射出来,见梁若谷忘记取下眼镜的脸庞,半眯的眼有种失神的动人心魄,余喜心一动,弯腰说,“我想声寸在你脸上,好不好?”   梁若谷的回应是茫然的点头,“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余喜被这句话激的只来得及把阳物从他口中拔出,一大拨的津液像是画奶油样全喷在梁若谷脸上,尤其是不少从眼镜上糊的滴落下来,这画面太美。   余喜觉得自己可能又有反应了。   可是明明工作很累,应该没有兴致才对。   余喜也没顾着先穿裤子,从抽屉里拿出纸巾给梁若谷擦脸。梁若谷短暂的放空后回神,伸手接过纸给自己擦拭,颜身寸的羞耻度比较高,这会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梁若谷掩饰羞涩的样子就是面无表情,所以余喜只能得到一个他配合度高的结论一直到两人敞开心怀正式谈爱的那天。   “还想要吗?”等梁若谷收拾好心情,见余喜还是遛鸟大侠状态便迟疑的问,他不是很想在办公室做全套,第一个不干净,第二个难清理,第三个不好清理。   余喜自己穿好裤子,“不了。”   梁若谷收拾好起身,准备继续加班,余喜却把电脑合上,“走,回家了。”   “今天不加班了?”梁若谷诧异的问,余喜这个工作狂人,一般都要到十一点才会下班。   “不了,今天还有正经事。”余喜易有所指的看一样梁若谷的裆部,梁若谷那里没有任何刺激也是硬起的,本来是想去卫生间解决一下。   梁若谷眼神闪烁一下,倒是没有拒绝。   ☆、第54章 容启泰   容胜岳是事后知道容纵马的婚礼现场发生的事,众美济济一堂的盛况,很多男人私底下还是很羡慕呢,容纵马的女人素质都不错,新娘是加上本身的年轻和一身豪华婚纱勉强能镇的住场。   别人当个笑话说给容胜岳听,容胜岳听了却知道,把容启泰赶出容氏的机会来了。   关于容启泰的布局早就开始了,容胜岳不会用其他什么理由赶走他,既然他自命不凡,就要用错误的决断让公司利益蒙受伤害,无能担负职位重担这样的理由把他开除。剥掉他的皮,让他再也无颜面回到容氏。   其实也无须他多做什么,容启泰只有这么大的能力,他还得分出很多心思来交好容氏中低层的干部,实际上容氏四年的业绩都只保持在原地没有上涨。这种没有上涨就是倒退,容胜岳在这中间做的只是压下这些报告,稳住董事局不立时解除容启泰的职务。   那时候容启泰还是容纵马的心尖尖,容纵马大可以一肩挑起所有的责任,他是董事长,正儿八经的姓容,他可以不来公司,不管事,但谁也没有权利把他赶出公司。   可是现在不一样,容纵马再婚了,而容启泰才得罪了他的新婚妻子,这时候发力,容纵马会不会一心一意的保他就是个问题。   再说容纵马最近有点钱紧,这时候让他知道他的乖儿子让他该得的钱缩水不少,也该生气了。   而被赶出容氏的容启泰就会沦为一个笑话。   这对心高气傲的容启泰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而在他离家容氏后,容胜岳保证不会让他再有开公司的机会,或者开了就倒闭也不错。如果他愿意当个打工仔,容胜岳也会保证他当不了中层以上的打工仔。   除非他舍弃姓容,就像他那些兄弟一样,从母姓,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但是容胜岳打赌,他舍不得这个姓。所以,不能怪他做事太狠。   容启泰才送了一个翡翠玉白菜给刘丽娜赔礼,虽然人是他放进来的没错,看见刘丽娜吃瘪的脸他也舒服不少,可是该表示的还得表示。容启泰咬牙,他只需要一个酒会,由容纵马召开的,像各方人士正式表明他是他的儿子,是容家的儿子。   容纵马平常对他多好多好,不给名分,就什么都是虚的。   秘书打电话让他回公司,容启泰皱眉,这秘书也蠢笨的可以,发生什么事不说,只让他回公司,这容氏待的越来越没滋没味,拉扯一个心腹上来都做不到。   容启泰打定主意到公司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位秘书说重点。但是听到秘书的汇报后他冷汗一下子就流下来,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咬着牙想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事情说起来也非常简单,容启泰在容氏经营了四年,总算在下属公司面前混个眼熟,然后在下属公司里交了几个朋友,然后就做主换了一个原料供应商。   这本来是很小很微不足道一件事。即使容启泰收了那个原料厂五十万。   但是现在生产线出来的产品出现问题了,问题就在在于这个配料上,当地公司已经果断把所有出现问题的产品都回收,而且一步步倒退究责,责任就在于这家原料公司用以次充好,在里面掺杂了另外一种原料。   而这家原料公司是容特助决定更换的,并且那家原料公司声称,也是容特助帮忙打通工厂的质检部门,让这批原料可以进厂。   容启泰简直要晕了,“不行,我要去找董事长说明。”容启泰想通后说,他要先去求容纵马。   秘书无措的看着他远去,可是公关经理还在等着你说明情况啊!   容启泰这一举动彻底断送了他留在容氏的机会,作为一个决策者,你可以犯错,但你不能没有担当。这种时候但凡你随便开个什么会,和与会人员先道歉,他也是被蒙骗的,而且绝对没有像那个厂家说的帮他打通关系,那是污蔑,再让各部门做好应急管理。   这事就算有人在下面嘀咕,明面上没人会再找茬。   可惜容启泰遇到事只会像个小BABY一样回家找爸爸,那么不好意思,成人的游戏你已经出局了。   要说容启泰会这么害怕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容氏总部有好几个元老,那是和容爷爷一起并肩作战过的,连容纵马都不怎么给面子,做错事了也要挽袖子叫骂,说他糟蹋了祖辈父辈的基业。更何况他这个私生子特助,简直是想到就要叫来教训一下,也不管时间地点。   在公司容启泰简直就是绕着他们几个走,有时候面子丢的狠了也会想,容胜岳在公司的时候你们也是这样教训他的吗?   容纵马知道容启泰犯下这样的错,并不当回事,出事的产品不是已经召回了吗?只是想到要去公司面对那几个老家伙,容纵马也头疼的紧。刘丽娜在一边旁听了,捂住嘴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产品是公司的基石啊,产品不好,公司就是沙雕的楼,风一吹就倒了。”   容启泰恨恨的盯着她,那尊玉白菜是送给狗了。   刘丽娜小心的翻一个白眼,你当我傻,人是你放进来的,现在送个玉白菜就算打发了。跟着容纵马这么久,还不知道弄了多少好东西。   容纵马对她说,“这些事你不知道你别管,我换身衣服,等会跟你一起去公司。”后面是对容启泰说的。   还在换衣服的时候就接到公司的来电,通知他明天要临时股东大会,容纵马有点奇怪,那边行政主管说,是公司大部分经理联合上表,希望召开股东大会,给出的理由说服了股东,所以股东决定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说服容胜岳了?”容纵马说,“就他的股份最多,说服他一个就足够开股东大会了。”   “不是的,董事长,这次的事比较严重。”行政主管为难的说,“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容董,真的不能再这么纵容容特助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容纵马生气的挂了电话。   容启泰本来在客厅等着他换好衣服出门,一会儿见到容纵马还是穿着原来的衣服,就站起来问怎么了,“今天不用去公司了,明天去,明天公司召开临时股东大会。”   “就为了这个事要开临时股东大会?”容启泰有点惶惶然。   “这么紧张干什么,回去洗个澡睡觉,明天天塌不下来。”容纵马不耐烦的说。   容启泰只能告辞回家,刘丽娜眼睛一转,上前抱住容纵马的胳膊撒娇,“老公,我明天可不可以跟你去公司吗,我还见过股东大会长什么样呢。”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人坐在一起开会,枯燥无味。”容纵马淡淡说。   “可是我就是想去嘛~”刘丽娜继续发嗲。   “就算你去了也见识不到,股东大会,股东大会,非股东不得入内。”容纵马也没那个心情哄他,直接起身走了。   刘丽娜被晾在原地,又尴尬又生气。她算知道了,什么豪门都是死抠,提到股权基金这些东西就装死。刘丽娜决定要晾他一晾,老夫少妻都不知道疼人,还能指望他什么。   余庆知道容胜岳明天要回容氏开股东大会,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假死状态中恢复,“怎么这么突然?”   “还突然吗?”容胜岳说,“我等的够久了,那些欺负你的人,我迫不及待想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什么呀。”余庆说。“那你不是要回容氏了。”   “我会安排好时间,不会少了陪你的时间。”容胜岳说。“对了,等我回容氏后,就把我现在这个公司转到你名下。”   “为什么呀?”余庆说,“我可不会管。”   “不要你管,你只等着收钱就是了。”容胜岳说,他回容氏后还经营这个公司就不太好,当然人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私产,但是还是要避嫌一下,比如换个法人。   余庆平白得了一个公司,讨好卖乖的给容胜岳去选明天要穿的西装,衬衫,搭配的领带,袖钉,皮带。容胜岳从后面抱住他,“我们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明天我一定精神焕发。”   余庆因为这段时间忙的对晚上运动提不起一点兴趣,本能的要出口反对,但是看着他渴求的眼神,到底心软了,“那你待会要给乐乐洗澡,哄他睡觉。”   “当然。”容胜岳说。   “只能做一次,时间只够做一次。”余庆不由再三强调说。   “相信我好了。”容胜岳搂着余庆的腰往上一抱,余庆脚离了地,不由惊呼出声,被容胜岳扔到床上时大笑着锤打他,“疯子——”   余可乐在玩游戏,总感觉今天能玩的特别久呢,嗯,一定是他今天手气比较顺的缘故。等他开始一边打游戏一边鸡啄米的时候,容胜岳才出来抱着他往浴室走,“乐乐,我们洗完澡再睡。”   “爸爸呢?”余可乐顺从的被容胜岳抱起,耷拉在他肩膀上问。   “你爸爸最近要开店,特别辛苦,已经睡了。乐乐乖,等爸爸忙完这一段时间,容叔叔就和爸爸一起陪你去外面玩好不好。”容胜岳说。   “小明说有个恐龙展很好玩。”余可乐说。   “好,到时候我们就去恐龙展。”容胜岳说。   “他还说有很多恐龙模型买。”余可乐说。   “好,到时候乐乐喜欢哪个我们就买哪个回来。”容胜岳说。   ☆、第55章 日 常   何立群拿着检验报告万分不敢相信,不应该啊,明明那么像,怎么会不是他儿子的儿子呢。何立群拿起检验报告又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她担心一次是失误,特地找了三个医院做的亲子检验,可是三份报告都表明,余可乐和容胜岳并无亲子关系。   难道是她想错了。   何立群很遗憾,她多么想余可乐是容胜岳的孩子。她一见那孩子就觉得亲近,她喜欢那个孩子,怎么会不是她孙子呢。   何立群失望之下就出国度假去了,短时间内不想看到容胜岳,连个孙子都没能给她带到,真是看着就生气。   容胜岳得知何立群又出国后也没多想,毕竟龙叔的基业在外国,既然现在和他妈在谈恋爱,她出国看龙叔也是应当的。   临时股东大会说的容启泰的罢免问题,但是他没有入场的资格,因为他没有股份,只能在外等着大会结果。看着器宇轩昂,神情轻松的容胜岳和其他股东说说笑笑的入会场,容启泰恨的眼睛都充血了。   他在嘲笑我,他看不起我。   其实容胜岳神情放松只是度过一个比较美好的夜晚而已。瞧不起一个蜣螂,容胜岳还没有那么无聊。   股东大会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开始的时候容纵马还是帮容启泰开脱一下,但是等股东拿出容启泰在公司任职期间以容纵马的名义横行,对公司正常事务指手画脚,影响公司的决策,造成这几个季度来业绩的不升反降,损害公司利益。收受贿赂,打压人才,任人唯亲,对公司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那个股东最后说的特别不客气,“虽然容启泰是容董的儿子,但他只是一个不上族谱的私生子,容董要是喜欢,另外用钱养着他就好,为什么非要让他到公司来,还给了他那么大的权利,公司是容家的立身根本,容董这么做,老容董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容纵马哑了,股东一致通过免除容启泰在容氏的一切职务的提议,并且永不录用。容纵马认了,本以为这就结束了,准备起身时,另一个老股东说,“慢着,我还有一个提议,提议容胜岳恢复在容氏的职务。容总是老容董一手教出来的继承人,不能长久的游离在容氏之外。而且容总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容总回到容氏,一定会带领公司更上一层楼。”   容纵马皱眉,“可是他之前喜欢男人的传闻还没平息。”   “我是喜欢男人没错。”容胜岳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我的另一半是余氏的余庆,三年内我们会结婚。”   “谁同意的。”容纵马低吼,“你喜欢男人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还要大肆宣扬?”   “我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容胜岳说,“说到底喜欢谁,和谁结婚都是我的私事,与公众无关。”   “如果你不是乱搞男男关系,你喜欢这件事不会成为你的评击点。”提议的股东说,他又看一眼在座的其他的股东,“而且,余氏的大哥也是个同性恋,他既然同意你和他弟弟的关系,那么余氏就会成为容氏的姻亲,在市场上,咱们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外援。”   “是啊,是啊。”其他股东纷纷点头是,“比起旁的道德败坏来说,正正经经喜欢一个男人不是什么错。”   “上次的公关处理的很好,大家对容总喜欢男人这一事接受的很好嘛。”股东A说。   “只要能带领股民赚钱,大家才不会管容总的私事。”股东B说。   提议的股东说,“既然大家都有了共识,现在就举手表决吧。”   刷刷刷,大家都举起手,容纵马最后举得手,还不忘威胁道,“你暗地下喜欢我不管你,不准结婚。”   容胜岳扣起西服扣子站起来对发表了一番简短的就职演讲,对容纵马的话他当做空气忽视了,一个父亲在儿子面前没有立起来,就不能怪儿子不听话。   容启泰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在门开的时候第一时间站起来,容纵马先出来,脸色算不上好,见着容启泰就说,“你还在这干什么,丢人现眼,跟我去办公室。”   容启泰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到了容纵马的办公室里他听到了噩耗,“你说你,每次在我面前说的好好的,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今天开会的时候,别人把证据摆在我面前,那是在打我的脸。你辜负了我的信任,你太让我失望。”   “所以呢,我被赶走了,容胜岳他又回来了。”容启泰喃喃道,“等等,可是容胜岳他是一个同性恋,对公众可没法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容胜岳他只是喜欢男人,又不是杀人犯法。”容纵马说,“只有他能把公司业绩弄上去,谁会计较这些东西。”   容启泰失魂落魄,“怎么会,我很努力的,只是现在国际国内市《疾痪捌偎倒镜囊导ㄒ裁唤担皇浅制蕉选!   “业绩持平,我们本来持有的市场都被别的公司趁机瓜分了,你以为业绩持平就够了吗?”容纵马气道,“算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回去休息一下,以后你要是想再开公司,爸爸到时候再给你钱。”   “不能留在容氏吗?”容启泰希冀的说,“就当你的秘书也不行吗?”   “你以为容胜岳回到容氏,我在公司还有什么事情做吗?”容纵马说,“容胜岳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被赶出容氏还不是能自己白手开了一个公司,现在发展前景也不错,你连重新开始的勇气都没有吗?你本该要比他更努力才是。”   “我。”容启泰说。   “算了。我不听你解释,我听的够多了。”容纵马说,“你现在去收拾东西,等下跟我一起走,还能落个脸面。”   容启泰面皮火辣辣,他想要反驳,想要再恳求一会,最后也只是转身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容纵马看着他的背影恨铁不成钢,五十万很多吗?也不过是他给他的零花钱而已,收受五十万的贿赂,容纵马觉得脸都被打疼的,他一向偏疼的孩子,还缺五十万吗?   装修进行的时候,余庆又去各大书局公司找书,低幼的书是最好选的,儿童的书却要筛选,国学经典,论语孟子大学中庸,都要注音解析版的,外国的名著都要选删减版的,诗集散文,手工漫画。   书按条列一本一本的选,每本书三本,还要根据书的熟练定书架。余庆足足选了一个星期才定好所有的书籍。余庆并不是把书籍的选项在儿童这一类上按死,现在的小朋友有许多信息的来源,其实什么都知道,如果余庆的书店里只有童话名著,是留不住孩子的,孩子很敏感,他一边享受身为小孩的种种的特权,一边又厌恶被作为儿童而区别待遇。   余庆选了很多杂书,摄影,装修,古董,园林,中药甚至是菜谱。这是一个完整的书店的缩小版,他能引导儿童更快接触这个社会。   容胜岳给他的找的经理到位了,余庆轻松了不少,装修工程有人订,招聘有人管,想到的没想到的都有另一个人想到。   余庆对招聘的人要求只有一个,不要太俊俏的,要脸圆圆的有亲和力的,对孩子要有耐心和爱心。学历籍贯都没有要求。   容胜岳找的经理姓曹,曹国盛,本来是容胜岳公司的一个中层,人到中年发福,身体不少的富贵病,常年积劳的工作也让他胜任不了太繁重的工作,容胜岳问了他本人的意愿后来余庆的书店上班,即使是开店忙碌,曹国盛都感激这个比容总公司轻松多了。   余庆不由好奇容胜岳到底是怎么操劳员工的,曹国盛笑着说,“容总是第一号的工作狂,底下的人只能迈开腿跑才能赶上他的速度。”随即又骄傲的说,“所以我们的公司才会那么快在市场上站稳脚步,并且一步一步扩展。一生能碰到一个像容总这样的老板,这一辈子也值。”   容胜岳开的这个公司名字是胜庆。   曹国盛一知道余庆的名字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了的,但是他并不在意,他们两人正正经经的谈恋爱,和异性恋一样。容总这样痴情长情,余总运气真好啊。   曹国盛分部门把该招聘的人数写在纸上给余庆看,收银台两个人,轮班,吧台两个人,轮班,体感游戏室一个人,文具区一个售货员,服务员十六个,低幼区六个,楼上十个,轮班。行政人员两个,客服两个,两个保洁,一个财务,一个出纳,一个司机。   如果要包吃的话,还得请一个煮饭阿姨。   余庆看着纸说,“不包吃,在二楼和一楼的楼梯间弄了个员工休息室,里面放了微波炉,他们可以自己带饭。”   “这个财务出纳你先别管,我哥那会给我弄一个熟手财务过来。”余庆说,“店里那么多监控,要不要请一个电工。”   “全职请一个没必要。”曹国盛说,“我去和买监控的那家公司谈妥了,他会三天一次到我们这来进行常规坚持,一般不会出什么毛病。体感游戏室那我准备找一个精通网络电子的,平常有点小线路问题,他能解决。”   “那可以。”余庆说,“要不要给你陪一个秘书?”   “不用。”曹国盛笑着拒绝了,“我准备选一个行政主管做的我副手。”   “好,这些你都看着办吧。”余庆说,“人招好后就培训,要什么费用你直接从卡里拿。”   “不知道那个财务什么时候到位,我好有很多帐要报呢。”曹国盛说,余庆是个心大的,容胜岳把他接受过来,他就扔了一个二十万的卡让他便宜行事。但是做事就要有规矩,曹国盛一笔一笔的都记好在那。笑话他以前的年薪都不止二十万,他贪这个小钱干什么。   “我哥说她今天就会来。”余庆说,抬手看表,“大概要到了。”这会儿他们就在小区的咖啡馆议事。   说曹操曹操到,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铁灰色职业套装的女人往这边走来,“余总。”   “你是汪小倩?”余庆起身问。曹国盛起身后反身,想要认识这个日后的同事。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道。   余庆看着他们两,“你们认识?”   汪小倩把脸转一边,曹国盛哭笑不得的跟余庆介绍,“这B市也太小了,余总,这是我前妻。”   “啊——”     ☆、第56章 婚 礼   余庆把曹国盛和汪小倩的相遇说给容胜岳听,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打滚,“笑死我了,曹国盛见着他前妻就像鹌雀一样老实,这反差太大,我HOLD不住。”   容胜岳给余庆顺气,“那要不要避嫌一下。”   “避什么嫌,你和我哥介绍来的人我都相信。”余庆说,“再说了,曹国盛偷偷和我说了他想和他前妻一块工作,他还想重新追求他前妻呢,我当然要成人之美。”   容胜岳不再说什么,余庆乐意就好。   汪小倩不愧是余喜介绍过来的,铁血无情又工作效率奇高,很快就把账面做出来,还指定了各人的工资给余庆判定。她会到余庆这上班是因为她本想辞职在家带女儿的,余喜说了他弟弟开的这家店,她可以工作自由,并且把女儿带到店里来。   她就来了,见到前夫完全是意外之举,知他是因为身体受不了重荷才到这来养老也没说什么。余总没说要她或者他避嫌,就公事公办做事好了。   这个死胖子,早就说要他少应酬少喝酒少加班,这下好了,活该。   余喜和梁若谷的婚事定在普吉岛,十一月的B市已经有了凉意,而普吉岛阳光明媚,花正当时,包的是普吉岛附近一个中型岛,离主岛较远,后开发的岛屿,宁静又保有完整的自然风光,岛上只有一家国王酒店,设施完善的高档酒店。   这是个小型的婚礼,除了双方家人就是几个父辈的老友和余喜梁若谷的几个损友,说是来参加婚礼,不如是热热闹闹一起来度假。   第一天转的直升机直接到岛上,免得从普吉岛坐快艇颠簸。婚礼从第二天的早上开始,余李芬芳拉着吴阿溪带着翻译去和酒店沟通事宜,余喜和梁若谷在做SPA,保证最好的精神参加明天的重要时刻。   余中丞和几个老友换了衣服,到沙滩上躺着晒太阳,说说话,喝喝啤酒,好像回到年轻时代。余喜的损友们则嘀嘀咕咕的商量明天要怎么闹洞房。余可乐和余乐童两个小的晕机,这会双双躺在酒店大床上呼呼大睡,在他们旁边,余庆也呼呼的睡着。不好意思,他也晕机。   容胜岳没事做,干脆去余李芬芳身边刷存在感,他可以做翻译可以跑腿,还能提意见,十分之好用。余李芬芳总算没有用一张臭脸对着他,而容胜岳来本就抱着学习的态度。   毕竟以后他和余庆也有这么一场。   余李芬芳包了很多房间,第一晚非要余喜和梁若谷分开睡,第二天早上,让余喜再去梁若谷房里接亲,梁若谷第一晚和梁父梁母一起住,他们这边的亲戚也就带了一个小女孩过来,是吴阿溪妹妹的女儿,今年才大二,吴阿溪说漏嘴要去普吉岛,这个妹子死活要来,就请假跟来的。   梁若谷的亲戚都知道梁若谷是喜欢男人的,为了这事,梁父差不多和大部分亲戚闹翻了,后来要来往也是大人来往,梁若谷已经不和这边的亲戚走动了。吴阿溪那边的情况还好,虽然心底鄙夷,但是嘴上还是不说什么,所有偶尔打个电话什么的还是有。   梁父自从知道这个妹子请假也要跟着来玩就不太高兴了,不过是儿子的大好日子,他不说什么。两人陪着孩子住一晚,想到明天孩子就要嫁给一个男人,也是心绪万千。   梁若谷本来也有些紧张,见他爸妈这样长吁短叹的又不由好笑,“我叫童童过来陪你们说说话?”   “叫她干什么?”粱有才说,“她在那睡的好好的,别吵她。”   “她都睡了一个下午了,晚上哈不知道会不会睡。”梁若谷说,分房睡他倒是不要紧,只是余李芬芳让余乐童跟着余庆睡,他晚上没见到女儿,有点不放心。   “她让她小叔带着挺好,还有乐乐陪他。”吴阿溪说,“你陪妈妈说说话,儿子,妈妈舍不得你。”吴阿溪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哎呦这是干嘛?”梁若谷哭笑不得的拦住吴阿溪的肩膀,“你都看见我们怎么相处的,以后也会和我们一起住,干嘛还伤心。”   “这不一样。”吴阿溪说,“感觉好像你就是属于另外一个人了,你不再属于妈妈了。”   “谁说的。”梁若谷说,“我是你儿子,永远都属于你。”   “小谷啊,爸爸没别的好交代,余喜家比咱们家强太多了,爸爸也不能给你当什么后盾,财产方面你要拎的清,别让人小瞧了我们。”粱有才说。   梁若谷笑笑,“除了余氏的股份,余喜所有的钱都在我这呢,他不怕我跑,我也不怕他变心。”   “等童童再大岁了,我们会再去代孕一对双胞胎。”梁若谷说,“余喜说了,让一个跟我姓。”   粱有才先是高兴,后又摇摇头,“还是算了,他们亲兄弟不一样的姓,怕孩子长大了瞎想。”   “瞎想是没教好,你还不信任我。”梁若谷说,“虽然余喜说不管是姓余还是姓梁,以后余家是有能者居之,但是我想,如果真有一个跟我姓,我就不会给他余家的股份,我也会教育他往别的兴趣爱好上发展,不让他从商。”   “这样好。”吴阿溪泪迹未干就拍大腿说,“把一个姓梁,这老梁家也算传下去了。”   清晨,太阳才从海岸线跃出,余喜穿戴整齐,去接他的爱人,两人在粱有才吴阿溪面前跪下斟茶道别,余喜单独磕了三个头,感谢梁父梁母把梁若谷嫁给他。   吴阿溪送他们出门的时候又忍不住泪流了,实际上余喜也只是带着梁若谷去婚房略坐一坐,然后去余中丞的房间给他们磕头敬茶。余庆手里拿着一个摄像机,全程跟拍,别说,还挺有范的。   余可乐和余乐童做花童,穿着小西装,小婚纱,在余中丞房里玩耍,看见梁若谷进来,余乐童叫着爸爸爸爸的就要上前索抱,“爸爸,我好想你。”   梁若谷抱起孩子,“爸爸也想你,童童今天好漂亮啊。”   下跪斟茶的时候都是抱着余乐童,叫了爸妈拿了改口红包,这套程序就差不多了,去酒店餐饮部吃了自助早餐,然后在沙滩上还有一次西方的仪式。   余贺的飞机晚点,早上才到岛上,跟她来的还有一个沉默的男子,看身板像当过兵的,余贺介绍说是朋友,因为参加婚礼后还要一起去驴,所以就带他一起来了。   余庆悄悄对容胜岳说,“这个有情况,绝对有情况。余贺除了小时候生日会上会有男孩子到家里来,之后再没带过一个男人到家里来过。”   “你觉得你妈会嫌弃男方的经济情况吗?”容胜岳看一眼那男子说,“像个退伍军人,现在的职业大概是保镖之类的,你妹妹说的,大概是野外旅行的指导和保镖。”   “只要小贺说一声,你不让我嫁给这个男人,我就去找个妹子百合。”余庆耸肩说,“估计我妈就同意了。”   “我家要三个小孩都是同性恋,估计我妈会移民国外,再不回来了。”余庆开玩笑说。   余喜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出钱请的人。但是现在他结婚,他准备等回B市后再过问他和余贺的关系。 洁白的沙滩上搭起了木台,红色的地毯从路边一直延续到台前,白色玫瑰和百合搭成的拱门,从中段扎起飘逸的白纱,海风扬起白纱,白纱拂过餐桌台,香槟塔,马卡龙,帅气的服务员炫酷的调酒姿势。   帅气的新郎们穿着同款西装,余喜穿黑的,梁若谷穿白的。同款白衬衫上印着余乐童的卡通形象。余喜打领结,梁若谷打领带。余喜的星钻袖扣是LRG,梁若谷的白金袖扣是YUXI。戴着同款表。头发都往后梳,露出俊朗立体的五官。   两人站在一起。余庆突然对容胜岳说,感觉梁若谷比自己更像是余喜的弟弟。容胜岳笑说他们是夫妻像。余庆为了方便好动穿的是T恤配沙滩裤,容胜岳配合他也穿的T恤沙滩裤,美其名曰工作人员。   男宾中除了余中丞和粱有才还穿着工工整整的全套西装,其他人也都因地制宜的把西装裤换成中分休闲西装裤,几个老头学着年轻人这么穿,纷纷凑在一起拍照,感觉自己萌萌哒。   女宾都是穿着礼服,其实也没几个女宾。梁若谷的表妹说自己没礼服,昨天晚上现拉着吴阿溪去酒店里的服装店刷了一件将近一万的礼服。余贺晒出一身小麦肤色,感觉也不喜欢穿裙子了,给他的朋友置办了一身休闲西装,自己穿着背心短裤来参加婚礼。   余李芬芳看着她不停皱眉,余贺只好在她妈的首饰盒里翻翻找找,最后找了一个大溪地黑珍珠的坠子,吊在长长的白金项链上戴着,勉强符合她妈的华丽审美。余李芬芳也是真勇士,她出门在外,衣服可以少带,包鞋可以少带,唯有首饰不能少带。一个首饰盒整的和保险柜一样大小,其实也就是一个保险柜。   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燃了,余可乐和余乐童拎着花篮走在前头,对着眼前不断响起的咔嚓声有点皱眉,两兄妹皱眉的角度一模一样,那些朋友们都叫嚷着,BB好萌,看这里看这里,给叔叔当儿子/女儿吧。   不过他们还是谨记自己的职责,没有哭闹也没有找爸爸,虽然忘记撒花了,但还是走的很稳。余中丞的老朋友对他说,“你的孙子孙女都不错,这么小就能稳住,余家下代不忧了。”   余中丞点头,“呵呵,儿子的婚事让我着急了这么久,孙辈的事轮不到我来着急了。”   “我看你这媳妇挺好。”老友说,“女的有什么好,都是败家玩意。再说你媳妇也同意要孩子,血脉不断,和女的没差,还能想生多少个就多少个。”   “主要是对余喜的事业很有帮助,他能力很强,一个人抵三个经理没问题。”余中丞呵呵笑道,他真的不是在夸耀,“教育孩子也教育的很好,也很孝顺。”   余喜和梁若谷并不信教,所有他们的主婚人并不是神父,而是穿着正装的酒店经理,没有一般程序的YES,I DO,余喜自己说出盟约后伸出戒指,梁若谷在接受戒指前说自己的盟誓,交换戒指,新郎可以亲吻新郎。   两人相视一笑后接吻,截取片刻成为永恒。海浪,沙滩,亲人的祝福,相吻的爱人,人生至此,再无遗憾。     ☆、第57章 求婚   仪式结束后是大家拍照留影的时间,这时候酒店也出了一位摄影师帮助摄影,互相拍,摆造型拍,不亦乐乎。   中午是酒店的豪华酒席,包了一个厅,十二人一桌,摆了三桌。余李芬芳大概觉得桌数少了,宴席的质量就要上去,顶级海鲜山珍不要钱的上,酒也照贵的来。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不差钱的,喜钱给的多,余李芬芳回礼也回的爽快,顶级酒窖私藏红酒,包含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的养身礼盒。   余李芬芳甚至准备了两千个五百泰铢的红包,全岛人都人人有份。服务他们的人员更是一人能拿两个,三个。   梁若谷觉得有点太招摇了,余喜说合算下来也就二十万,妈喜欢就让她去。   吃完后想休息的休息,想玩的玩,普吉岛上是著名的度假岛,不用主人家照顾,一个个的都麻溜的自己找乐子去了。余喜和梁若谷短暂的午休后要去拍婚纱照。请的是当地有名的婚纱摄影师,不过余庆非要跟着去凑热闹。   容胜岳摸摸口袋里的盒子,还是认命的去带两个小孩。   漂亮的水底照片是在游泳池里拍的,余庆的相机不能入水,就蹲在游泳池边,专门抓拍他们两人出水的照片。酒店酒吧里拍了一套,套房里的豪华游泳池里拍了一套,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在沙滩上又拍了一套。   梁若谷有点疲累了,余喜还是精神满满,甚至还不停的在和摄影师沟通,想要什么样的效果,本来在拍浴室前,余喜还想拍一套女仆装的,梁若谷抵死不从,以后面一套的无限配合来减掉这一套,结果浴室照里情色满满的动作让他欲哭无泪。   同样还有精神的就是余庆,他跟上跟下,跟两边人交流经验,还能偷空给梁若谷打气。   等到太阳掉落到海里的那一刻,白天结束,晚上开始。结束了婚纱拍照的三人回酒店换装休息,吃完晚饭后,就是酒会PARTY,余李芬芳本来还准备包下酒店里的酒吧请所有游客来参加的,余喜制止了她,海岛的夜空很美,把PARTY放到室外,燃起火堆,请了普吉岛上的演艺人员来一场小型的表演,土著舞,人妖舞,别人要来也欢迎,不来也不强求。   梁若谷坐在沙发上看表演,眼神已经不知道晃神到哪去了。他错了,他不该相信余喜说的一个私人的小型的海岛婚礼是温馨的不累人的。他现在累的只想睡觉,可是还是有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举酒过来恭喜他,外国人居多,满嘴的SO SWEET。   一点都不甜蜜好吗?   想到晚上余喜可能还是不会让他睡,梁若谷觉得自己都能留下一两滴男儿泪来。   余庆本来想和冷落一天的儿子好好相处一下,结果余可乐和余乐童有粱有才玩了一下午,现在也爷爷长爷爷短的,根本就不在意消失了的爸爸。   余庆耸耸肩,决定喝一两杯酒后就回去休息,现在也觉得有点累了。容胜岳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余庆不客气的让他拿着餐盘,在上面码了很多爱吃的后,拎着一瓶酒,两个酒杯,示意容胜岳去寂静的沙滩上来个两人相处。   繁星点点,点缀出丝毫不比银月逊色的璀璨夜空。海潮拍打在沙滩上的声音,像是拍打在心上,又澎湃又宁静。余庆在吃,容胜岳在看,余庆舔了舔嘴角的沙拉酱,“你看着我干嘛,你不吃?要不喝一点?”   “我看你吃就好。”容胜岳说。   “可是你看着我我吃不香。”余庆说。   容胜岳轻笑,往后一倒躺在沙滩上,枕着双手看星空,余庆又吃了几口,还是看着容胜岳,“你在想什么?”   “想你。”容胜岳扭头对着他说。   “天天见面的想什么想。”一心顾着吃的余庆总算有点状态,红着耳朵戳手里的蛋糕,“你这几天有点奇怪,都不爱说话。”   “我没说话因为我在酝酿。”容胜岳说。   “酝酿什么?”余庆问。   “你觉得你哥的婚礼怎么样?”容胜岳突然转换话题说。   “还不错啊,中规中矩,又很甜蜜温馨。”余庆说,“你都不知道,今天他们拍婚纱照的时候老搞笑了,梁哥累了躺泳池边上装死,我哥就顺势给他做人工呼吸,起了反应下不去。哈哈,最后又跳到水里了。”   “我们以后搞婚礼的你想要什么形式的?”容胜岳等余庆笑够了又问。   “我也许会搞个主题婚礼也不错。”余庆说,随即回神,“我干嘛要和你搞婚礼。”   “从今天起做你最坚实的臂膀,爱护你,保护你,信任你,宽容你。我爱你,至死不渝。”容胜岳说。   “你干嘛念我哥的盟誓词。”余庆问。   “从今天起,奉上我的心和忠诚,做你最坚定的后方。支持你,理解你,包容你。我爱你,至死不渝。”容胜岳说。现在说的是梁若谷的盟誓词。   余庆看他,“你想结婚了?”   “这样的婚姻是没有法律效应的。你知道?”余庆说,“这只是我哥配合我妈陪她玩一场婚礼的游戏而已。”   “相爱的两个人没办法作假。”容胜岳说,“古代的人还不是拜堂就算成亲,追求的只是一种彼此心里套上一个属于彼此的心理。”   “你电视剧看多了吗?”余庆笑说,“可不是只有拜堂了就算成亲,奔者为妾,无媒苟合,这都是犯法的。”   容胜岳沉默了一会,“我只是打个比方,你非得这么破坏气氛吗?”   “好。”余庆表示配合,你说什么我都听。   容胜岳又酝酿了一下,“你能把手里的蛋糕盘放下吗?”   余庆看看手里的蛋糕,看向容胜岳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这蛋糕这么可爱,你竟然让我放下它。   “好吧,你继续端着。”容胜岳妥协道,抬眼就看到星空,觉得接下来的话还是对着本人说比较好又从沙滩上坐起,斜看着的角度也不太好,容胜岳改成蹲在余庆面前,最后改成舒服的单膝下跪的模式。   “余庆,我们认识相爱十年了。我知道我平常说爱你的时候很少,但是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多么的爱你。当初结婚是我犯浑,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我逼的你远走他乡,离开我四年。这离开的四年,我每一天都在责备自己,我为什么会做这么伤害你的事情。”   “大概六年的相处给我一个错觉,你不会离开我。所以我才会那么肆无忌惮,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妥,还吃定你爱我不舍得离开我,会迁就我。你走了以后,我找你,疯狂的找你,但是我找不到,我人生从来没有那么恐慌过,我怕你从我生命里消失,你不会再出现。”   “那是我才明白,不是你离不开我,而是我离不开你。”   “为了你能再回到我身边,我做了很多不像是我做的事,可我不后悔,只要你还能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知道你对我还不信任。”容胜岳苦笑着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对你,也有深深的不安定感,我怕你会再离开我。像当初一样决绝,头也不回。”   “你现在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很感激。”   “可是看着你哥的婚礼,我知道心里的渴望是什么。我想和你结婚,就算没有法律认可,可我们彼此认可,我不在患得患失怕你离开,你也可以敞开心胸重新信任我。”   “我全部的钱给你,全部的人和心给你,全部的爱和忠诚给你。此后漫长的人生给你,死后身旁的墓地给你。保险的受益人是你,遗产的唯一继承人是你。”容胜岳从兜里拿出戒指盒打开,“你愿意嫁给我吗?把你的心和剩下的一生交给我。”   余庆少不经事的时候想象过容胜岳给他求婚的样子,但是毕业后再没有过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以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今天才知道,求婚才是这世界上最浪漫的告白。   即使法律不认同,可是彼此认同,彼此约束。   余庆开始暗恨自己怎么没有把手里的蛋糕盘放下,现在手里拿着蛋糕盘一定很傻,而且,他腾不出手去拥抱他。   他从少年时期就爱慕的人,他此生的初恋和唯一的爱人。   余庆的沉默让容胜岳惴惴不安,“我会把乐乐当成我唯一的孩子,他可以在我老后继承容氏,给我一个机会证明,嫁给我不会错。”容胜岳说。把戒指盒打开,璀璨的钻石排戒,比星空更闪耀,“我宣誓对你忠诚,以你的意志为我的意志,嫁给我吧。”   余庆忍住眼泪,容胜岳是个骄傲的男人,此刻他褪去骄傲,却是最真实的渴求,余庆突然笑了,把手里的蛋糕糊了容胜岳一脸,容胜岳心里拔凉的时候,余庆扑上去,容胜岳往后倒,两个人不受控制的在沙滩上打了几个滚。   余庆舔着容胜岳脸上的奶油,“既然你这么想,我就答应你了。”   容胜岳还没回过神来,余庆把自己的爪子啪在他脸上,“戒指呢,快给小爷带上,小爷我看合适不合适。”   “我哥哥的婚戒可是十二克拉的方钻,我的戒指可不能少太多,就十克拉好了。”余庆傲娇的说,“不行,钻石戒指太闪了,我还是要一个祖母绿的戒指,这个不拘泥多少克,越漂亮越好。”   容胜岳像是被点了激动穴,“真的,你愿意嫁给我了?”   “你快点啊,再不给我带上戒指,我就反悔了。”余庆笑着说,眼睛滴溜溜的,像是天空最亮的心。   “吼——”容胜岳反转身把余庆压在身下狠狠的亲一口,起身绕余庆跑了一大圈,后又赶紧回来把手里攥着的戒指给余庆带上,接下来,竟然脱了上衣,跑到海里去游一圈,以示庆祝。   余庆伸着手欣赏刚好和自己的手指契合的戒指,美滋滋的。     ☆、第58章 有野心的女人(上)   沈曼柔是到B市上学后才真正的了解了人应该要怎样活着。可惜她明白的太晚,高中的不努力让她只考上B市的一家私立大学,有钱就能上,就不能奢望这个大学有什么好的氛围。可惜她明白的地点和契机都不对,身边的女孩子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年轻漂亮能换钱,她们过的奢侈的生活,沈曼柔羡慕,家里却支撑不了她想要过同样的生活。   省吃俭用,偷偷打工只为了买一条三千的裙子,恨不得晚上洗了白天又穿,初开始有人羡慕,后来就有人说她穷酸,比穿一百元裙子的人都穷酸,这让她受不了。一时气愤把裙子扯烂,后来又躲在卫生间偷偷的哭。   那可是三千块,肉疼。   梁若谷喜欢男人这事,沈曼柔是从她妈妈,吴阿溪的妹妹口中得知的。当初说的时候吴阿玲口气有点幸灾乐祸,两人亲姐妹,姐姐嫁给工人,她嫁了一个农民,即使后来她老公下海经商赚了钱,家里条件远远超过姐姐,吴阿玲对她姐姐还是有一种羡慕嫉妒在。   双职工家庭,福利房,各种待遇,医保退休金,还有一个从小就优秀,听话懂事力压所有平辈的儿子。考上名牌大学,进大公司,舍得为父母花钱。   而她,老公农民,就算在城里买了房子,也不愿意把户籍迁到城里来,经商后是有钱,可是花花事也不少,吵着吵着最后也只能由他在外彩旗飘飘,先生了一个女儿,有钱后为了拴住丈夫的心,高龄又生下一个儿子,即使再好的化妆品也掩盖不了她的疲态。女儿不会读书,只会要钱,稍微给的慢一点,就又哭又闹,说父母偏心。   直到爆出梁若谷喜欢男人的那事,吴阿玲像是吃了灵丹妙药,一下子就精神焕发起来,每天都去陪着吴阿溪,看着她哭泣的神情就好像自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她倒是没说梁若谷是变态什么的,只到事件慢慢平息后,和吴阿溪的来往恢复如往昔,甚至更冷淡。   吴阿玲知道梁若谷把老两口接到B市后,也会打电话问问情况,之后也会打电话给沈曼柔,让她努力留在B市,以后把妈妈也接到B市去享福。吴阿溪说漏嘴要和儿子去普吉岛举办婚礼,吴阿玲和女儿打电话说,“两个男人也要举办婚礼,你大姨真是老糊涂了,还高兴的很。”   沈曼柔知道梁若谷要去国外办婚礼,心思一动也想跟着去。她没出过国,平常同学讨论这个话题时,她都插不上嘴。她也想见识一下,就让吴阿玲去跟大姨说,这边一个亲戚不去也不像样,就让她做代表去。   打了几通电话后,吴阿溪最终还是同意让沈曼柔跟着去,吴阿溪没让她到家里来,就在机场见面。沈曼柔对梁若谷倒没有什么羡慕之情,因为有一个长的帅又会读书的表哥也是她的谈资。   可是直到见到余喜,沈曼柔就开始深深的羡慕起梁若谷来,学习好,工作好,现在找的男人都这么好。这让别人怎么活。   比起长相,余喜的家世更让沈曼柔眼红,包机泰国,又乘直升机到岛。豪华酒店,非富即贵的朋友。从前在老家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小市民的大姨姨夫,现在看来也满身贵气,毫不露怯。   才到岛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先选择休息,沈曼柔拿着手机相机,到处拍照,自拍,直到手机相机都没电了才恋恋不舍的回房间。选择性的上传一些相片到围脖上。   酒店一层有许多商店,沈曼柔只敢在外头拍照,不敢进去。晚饭后陪着吴阿溪出来散步,逛到商店区,撒娇说明天参加婚礼都没有礼服穿,要给表哥丢人了。吴阿溪问道,你不是带了一个箱子衣服来吗?   沈曼柔说那些都不高档,穿着出去,别人要笑话表哥了。   吴阿溪被她磨的没办法,就说那你买一件吧。沈曼柔试了又试,最后选中一条九千八的紫色抹胸礼裙。吴阿溪刷了卡。沈曼柔一口一个好大姨称呼着,心里却想,大姨这是真的不一样了,这么贵的衣服能眼睛不眨的买下,以后要好好巴结大姨。   吴阿溪刷了一条这么贵的裙子心里也很舍不得,回房间和粱有才说起后还很心疼,“买都买了还说这些干什么?”粱有才说“你这个外甥女和她妈似的,小心眼忒多,回B市后不要和她多联系,粘上就扯不掉。”   “怎么说也是我亲外甥女,她要跟我亲近我还能拦着不成。”吴阿溪说。   “她亲近你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粱有才说,“你还记得妹夫第一年生意赚钱后你妹在你面前摆的谱吗?”   “小女孩子家家的没那么复杂。”吴阿溪说,“多接触接触优秀的人,以后也能找个好老公留在B市。妹夫的钱都是要留给小儿子的,曼柔说起来也可怜。”   “你不信我说的话就等着看吧。”粱有才说。   沈曼柔经过几天的了解,知道了大多数人的家底,余喜是梁若谷的男人,她可没胆子和梁若谷抢男人,余下最出挑的就是那个叫容胜岳的男人,帅气,多金,虽然现在的男朋友是余喜的弟弟,但是他结过婚,他能接受女人,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至于余喜的弟弟,一看就很单蠢,不足以为惧。   见识了金碧辉煌的生活,沈曼柔不想再回去过寡淡的生活。学校的富二代也绝对不能和眼前这些二代比。为了过人上人的生活,沈曼柔的智商是直线上升。容胜岳跟余庆最近黏的跟什么样的,现在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容胜岳求婚成功,两人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甜蜜到让人无法直视。就维持这样的感觉回到B市,容胜岳要回公司处理公务,余庆在见曹国盛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和余可乐好好谈谈。   余可乐前几天就情绪不对了,作为一个二十四孝老爸,就算谈恋爱也不会忽略儿子的感觉。   余庆准备了小甜饼,牛奶和柔软的毯子,父子二人坐在小客厅里,“爸爸,你不用去开店吗?”余可乐问。   “不急在这一时。”余庆说,“乐乐好久没和爸爸相处了,今天爸爸陪你。”   “爸爸,你不用去陪容叔叔吗?”余可乐说。   余庆看着他,“宝贝儿不喜欢爸爸陪你吗?”   余可乐忧桑的看着他,“可是爸爸更喜欢陪容叔叔。”   “怎么会?”余庆摸着他的头,“之前是因为一点特殊情况,以后不会了,爸爸最喜欢陪着乐乐了。”之前都差点死在床上了,哪里还有精力带小孩,以后肯定不会让他胡来。   “我知道,爸爸喜欢容叔叔,容叔叔是不是要成为我爸爸了。”余可乐说。“就像妹妹一样,有两个爸爸,没有妈妈。”   余庆愣,“那乐乐喜欢容叔叔当你的第二个爸爸。”   “我不喜欢,爸爸就不喜欢了吗?”余可乐说。   “之前乐乐不是很喜欢容叔叔吗?”余庆问。   “可是容叔叔要和我抢爸爸,我就不喜欢他了。”余可乐可怜兮兮的说,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爸爸是乐乐的爸爸,谁也抢不走的。”余庆心疼的搂着余可乐到怀里来,“爸爸最爱你了,你不记得了。”   余可乐趴在余庆怀里抽抽搭搭一会,余庆拍着他的背安抚道,“爸爸最爱你了。”   “那你还喜欢容叔叔吗?”余可乐抽搭着问。   “不喜欢了,他让乐乐不开心,爸爸要和乐乐一样不喜欢他。”余庆说,“爸爸和乐乐是一国的。”   余可乐沉默了一下,“那容叔叔好可怜哦~”   余庆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亲,“乐乐,你觉得妹妹有两个爸爸好不好,妹妹的爸爸是不是只喜欢另一个爸爸而不喜欢妹妹了?“   余可乐想了想,摇头,“妹妹的两个爸爸都很爱她。”   “那如果容叔叔成为了乐乐的第二个爸爸,乐乐也有两个爸爸来爱你了。”余庆说,“容叔叔之前就很喜欢乐乐对不对,以后会更喜欢乐乐。”   “他会给我买小恐龙吗?”余可乐问,“上次说了带我去恐龙会展都没有去。”   “这样啊,爸爸现在就打电话给容叔叔,看他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好不好。”余庆拿手机拨容胜岳的电话,容胜岳知道余可乐生气了,连忙说,“是叔叔的错,都忘记了,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叔叔现在就去买票。”   余可乐这才算是有点笑容,搂着余庆的脖子,“爸爸,你要最爱我哦。”   “爸爸最爱你。”余庆保证说。   第二天两人都放下着急汇报工作的经理,带着余可乐去恐龙公园玩了一天,余庆抽空和容胜岳说了余可乐的顾虑,笑着表示没有得到余可乐的同意,婚约就不算数了。余庆知道余可乐是容胜岳的孩子,所以觉得他们亲近是理所应当,容胜岳还可以表现的更加让余可乐有安全感一些。而对容胜岳而言,余可乐是一个陌生女人给他的心爱之人生的孩子,他能表现出现在也是非常了不得了,那还是后期他真心喜欢上了余可乐。   “那怎么讨他欢心?你给支个招呗。”容胜岳揽着余庆说。   “首先,不能对我有特别亲近的举动。”余庆打掉肩上的手,“其次最近几天你还是不要睡在家里,白天可以过来刷一下存在感,晚上就另外找地方睡。”   “这太残忍了。”容胜岳说。   余庆笑着拍拍他的肩,“看好你哦少年,要努力。”   余可乐玩的很开心,最后累的时候也抿着嘴让容胜岳抱他,爸爸今天也很累了。余可乐手里拿着恐龙玩偶,一下一下捏的认真。   “乐乐,今天开心吗?”容胜岳问。   余可乐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容胜岳问。   “想吃爸爸做的菜。”余可乐说,前几天在普吉岛,他吃的也不太习惯。   “想吃什么,爸爸去做。”余庆在后头说,他手里也拎着几大袋,都是今天的战利品,各种恐龙的周边。   容胜岳回头看着余庆的脸色嘎白,边颠了颠余可乐说,“爸爸今天很累了,要不然这样,让爸爸在一边说,容叔叔做给你吃好吗?”   “你做的好吃不好吃?”余可乐有点担心。   “不试试怎么知道,也许意外的很好吃呢。”容胜岳挑眉说。   最后容胜岳做出的晚餐,余可乐和余庆都给面子的全部吃完,不为别的,等待的时候太饿了,又困,余可乐吃到最后都含着勺子就这么睡着了。余庆见状哈哈大笑,还不忘用相机拍下来。容胜岳从后头抱住他,“乐乐睡着了,今天就让我在这睡吧,明天一大早就走,不会让乐乐看到。”   余可乐带着从普吉岛上带的礼物去上幼儿园,他的小伙伴拉着他到一边,“你和你爸爸说了吗?“   余可乐点点头,小伙伴圆圆的脸蛋很严肃,“那你爸爸怎么说?”   “爸爸说随便我。”余可乐说。   “那你同意吗?”小伙伴问。   余可乐点了点头,“没办法,谁叫爸爸喜欢呢。”   沈曼柔在婚礼过后每天都打电话给吴阿溪,吴阿溪在B市没有朋友,余乐童上幼儿园后她就没什么事,又不像粱有才凭借钓鱼这一爱好很快就交到了钓友。每天在家看电视看书也无聊的很,沈曼柔打电话来解闷,或者邀她出门逛街,吴阿溪十次也有五次要应承她出去的。   所以梁若谷在有一次回家后看到沈曼柔在家中,丝毫不觉的奇怪。梁若谷也想她陪吴阿溪说说话,至于她那些小心思,梁若谷没放在心上。吴阿溪在她身上花的那些钱就权当是工资,其余的就呵呵了。   余乐童不太喜欢沈曼柔,虽然沈曼柔每次来都会给她带小礼物,玩偶或者发卡,余乐童都很嫌弃。她觉得沈曼柔太香了,她不喜欢这种香味。   沈曼柔后来来就不喷香水了,也不化妆,简单的穿着也算青春可人。偶尔会拿一些题目来问梁若谷,十足一个上进好女孩形象。   又一次沈曼柔在家里吃饭,举着饭碗对梁若谷欲言又止,她不说,梁若谷就当没看见,给余乐童布菜,余乐童正在嘟着嘴抱怨,“爸爸,哥哥最近都不和我玩,他都和郭行知玩。”   “郭行知是谁?”余喜问。   “是哥哥班上的一个男孩子,太讨厌了,霸占着哥哥。”余乐童说。   “童童,男孩子都喜欢和男孩子玩,女孩子和女孩子玩,哥哥有自己的交友圈,你也要自己去交好朋友哦。”沈曼柔温柔的说,来的多她就知道,这家里最有地位的就是余乐童,她说话最管用,可惜就是不喜欢自己。   一定是因为不是正常夫妻生出来的,脾气才会这么怪。沈曼柔恨恨的想。   “哥哥不去幼儿园的时候是不是都是陪着你玩,所以我们就大度一点,让哥哥在幼儿园的时候和他的小伙伴们玩一玩好不好?”梁若谷说。   余乐童为难的点点头,一口咬掉不喜欢吃的青菜,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的。   吴阿溪看看外甥女,对儿子说,“今天曼柔还和我说,放寒假了不想那么快回家,想在B市找一份实习工,你看?”   “余氏没有收过这样低学历的实习生。”梁若谷皱眉说,“B大,京大,海大的实习生都安排不过来,不好把你招进公司。”梁若谷说的大实话,沈曼柔的脸色立马就挂不住了,她是专科生,学校又名声不显。   “我没想进余氏,表哥给我随便介绍个朋友的公司就行。”沈曼柔强颜欢笑说。   “别的公司也不需要啊。”梁若谷实话实说,“你这样的学历和学校,最好毕业后就考研,考一个好学校,以后出来找工作才有竞争力。”   沈曼柔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低头扒饭,不再说话。虽然她本来的意愿就不是去余氏实习,但是这样被直白的说出自己没资格,面子实在是过不去。   吴阿溪瞪了梁若谷一眼,这也太不会说话了。吴阿溪拍拍沈曼柔,“你现在才大二,不着急,没必要现在就去实习,放假了早点回去,你妈在家盼着你呢。”   沈曼柔对吴阿溪笑了笑。“表哥说的对,我该比别人更努力才是,我到时候和同学一起再出去找找工作吧。”   这次吴阿溪下去散步,顺便送沈曼柔出去坐车,“曼柔,余氏不是你表哥的,他说话不好使,你别怪他。”   “不会的大姨,我不会怪他的。”沈曼柔不好意思的低头说。“是我自己不争气,当初努力考好一点就好了,这样表哥就不会为难了。”   “好孩子。”吴阿溪拍拍她说,“现在努力也不晚。”   沈曼柔没让吴阿溪送她出小区门口,她站在原地,看吴阿溪转身回家,直到她的身影全不见了。沈曼柔摸摸衣服,没有出大门,转身向商铺一条街走去,她来了这么多次,早就弄明白了余庆现在正准备在小区里看店,地址她都踩好了,正好店门口也贴着招工的告示,她有了现成的理由进去。   余庆这会正好在在店里进行最后的检视,装修都完成了,只等书上架,和最后的装饰就可以了。容胜岳带着余可乐在低幼区玩,余可乐很喜欢这里圆圆的桌子,坐下去后脚就吊在下面,他从来没坐过这样的凳子,觉得很新奇。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怯怯的女声,“请问,你们这里招人吗?”   大门关着,一楼里只有容胜岳和余可乐,余庆和曹国盛在二楼,容胜岳回头,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呢?   沈曼柔看见容胜岳眼睛里立马浮现惊喜的光芒,“容大哥,你怎么在这?”   容胜岳淡定的点头,“招人的在楼上。”随后转身去照顾余乐童,不欲和她多说。梁若谷的表妹啊。   沈曼柔摆好的表情僵在脸上,不过很快就回神,权衡一下,还是拎着包蹬蹬蹬的上去了,“请问你这里招人吗?”   余庆和曹国盛回头看,“你怎么在这?”余庆问,曹国盛不显眼的打量一下衣着打扮,穿着不花俏,可是包是好包,鞋是好鞋,指甲是最精致最时兴的款式,头发也是精心护理过的,不像个会吃苦做事的人。   “余先生你怎么在这?难道这是你的店吗?”沈曼柔惊讶道。   “是我的店,你怎么会在这?你要找工作?你不是还没毕业吗?”余庆问。   “想趁着寒假积累一下工作经验。”沈曼柔不好意思的说,“刚好从大姨家吃了饭出来,散步的时候看见这里贴着招工启事,所以就进来看看。”   “可是我们这暂时不要实习生。”曹国盛先开口了,这个姑娘眼神有点飘,不是走正道的样子,他可不想给店里惹一个大神。   余庆不解的看他,这是梁若谷的表妹,给一个方便也没什么,“店里总要有临时工吧?”   “不用,不用,老板,你是不知道你的那个财务大人,一点额外的支出就沉着脸。现在店里已经满员,你额外招一个临时工进来,那你自己去和她说,我可不愿意招惹他。”曹国盛故作为难的说。   沈曼柔见余庆有点为难就主动开口说。“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大姨和我说让我去余总公司,我怕给表哥添麻烦不让她说,我自己再找找吧。”   “这样啊。”余庆说,示意沈曼柔跟他来,到了一楼问容胜岳,“你那小公司里能塞进一个实习生吗?”   容胜岳看一眼他身后的沈曼柔,“怎么了?”   “她想找个实习生的工作,我想都是亲戚,自家几个公司还让她去外面找不好。”余庆说。   “你做主就好,那公司已经给你了不是吗?”容胜岳说。   余庆点头,从手机里翻电话号码,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沈曼柔,“等你放假了就打这个电话,他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好的,谢谢你。”沈曼柔说,“太感谢了,我请你们吃饭吧。”余庆果然就是自己想的那种人呢,没心眼子。   “不用了,最近也很忙,没有时间。”余庆婉拒了,“你这么晚回去还有车吗?”   “公交没有了,地铁还有,也可以打的的,只是最近传出很多打的出事的,我都不太敢打的了。”沈曼柔易有所指的说。   “是吗,那就快点去搭车吧,晚了做地铁也不太安全呢。”余庆说,容胜岳要带小孩呢,他也有正事,曹国盛看着不喜欢她的样子,这里没人适合送他回家,只能让她自己早点回去啦。   特意示弱都没有人说要送他,沈曼柔觉得自己被打脸了,但是现在不是她耍性子的时候,只能微笑着告辞。   等人走了之后,曹国盛笑说,你也太松快了,人都不熟就往公司里请。余庆不在意的说。“不过是一个女子,不过一个实习生,到哪也当不了什么大事。不过一个面儿情,做了好看的。”   沈曼柔约不出容胜岳出来吃饭,连约他和余庆一起都不行,只能曲线救国,和吴阿溪说了容总给她找的工作,她想表示一下谢意,但是他们都说不用。大姨帮帮我,请他们来家里吃饭,也让我好好的谢一下。   吴阿溪自然要承情,容胜岳给她找工作,都是看在梁若谷的面子上呢,儿子说自家公司不收这样学历的人,容胜岳的公司可能也不遑多让,这样把沈曼柔放到公司去,哎,这个孩子还真不懂事,寒假上班又能多久,没有半个月就要回去了,那时候正是春运高峰期,不好买票,到时候又让梁若谷去买,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会麻烦人。   不过谢还是要谢,吴阿溪准备了饭菜,打电话让余庆和容胜岳到家里来吃饭,晚餐时分,他们一家人过来了,沈曼柔扎着低垂侧边的马尾,围着围裙就出来接客了,“容大哥,你们来了,快坐坐,饭马上就好了。”   余喜和梁若谷这会还没回来,余乐童在余庆胳膊上打个秋千,就拉着余可乐去玩去了。余庆出厨房里晃荡了一圈后就跟容胜岳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沈曼柔一会出来端茶,一会出来送果盘,态度倒是落落大方,神情娇俏,语言爽利,只是出现的频率太平凡,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电视。   沈曼柔自认刷了个熟脸,到公司后再小意殷勤的对容胜岳,容胜岳总会看到她的好处的。只是等她打扮的妩媚的去上班才知道,容胜岳老早就不在这办公了,想见容胜岳一面还真不容易。   虽然失望还是没办法,得先把工作做了,幸好她们说年会的时候总经理会出现,她才有个盼头。公司里有人追她,但她都保持着高洁的形象。你们这些辛苦打工的人也敢肖想我,养的起吗你。   沈曼柔小心的打听着容胜岳的事迹,知道他对余庆非常深情,而且千杯不醉,在外喝酒从来没有失态过。沈曼柔慌了,开始怀疑她怀柔的策略到底有没有用,要不要采取一点非常规的办法。   听说容胜岳的妈妈很想要孙子。    ☆、第59章 有野心的女人(中) 余庆的书店在十二月二十四开业,这样可以让很多家长放心的把孩子放在书店,然后去过一个两人世界。这个小区的人多半都是中产阶级或以上,对儿童书屋这个概念很能接受。 宣传活动在装修的时候就开始进行,在装修完成后,还弄了一个家长参观日和小朋友体验日,家长参观日,就是想让家长完全彻底的了解这个书屋的方方面面,以便放心让孩子在这里玩耍。 而小朋友体验日就是做开业前的最后检查,看小朋友在实际使用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是疏忽了没想到的。 事实证明,两次体验活动都很成功,甚至在家长结束体验后就提出怎么收费,在知道可以办卡后都纷纷提出想要办卡。 这无疑给余庆吃了一粒定心丸。 开业请了舞狮队来热闹一下,为了切合书店的小客户,请的是五彩的小狮子,非常热闹可爱。开业前三天,每个十五岁以下的小朋友都可以到体感游戏室免费体验一回游戏,总之开业那几天都很热闹。 对了,余庆给这个书店取名叫可乐书店,第一个是和余可乐的名字契合,人生总要有许多可可以欢乐的事,第二个,就算再怎么说可乐是不健康的饮料,小朋友也完全不能拒绝这个碳酸饮料的诱惑。 书店的水吧有卖可乐,不过有限制,每个去书店的小顾客,最多消费一杯,其余再想喝饮料就要换别的,书店有免费的茶水供应。 书店允许带包装食物进去,但是不能带没包装的,比如酸辣粉或者烧烤类的。 可以在书店看书,也可以买书,也可以借书回去。家里的旧书可以带来在买书的时候相抵折扣。因为允许在书店看书,所以书店里的书也会有不同程度的折旧。而书店会定时把这些旧书和折损的书捐到贫苦地方去,也可以由小顾客认捐一些新书捐过去。买认捐书都是可以打折的。 开业期火爆了一个月后还在持续火爆,因为到寒假了,事实上只要接待小区里的小顾客就饱和了,因为书店不是别人买了书就走,很多人会选择到书店里打发一点时间。所以当不停有别的地方的小朋友慕名而来时。曹国盛不得不临时购买许多梯凳,让小朋友不至于坐在地上,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有些小朋友坐在地上不是因为没有地方坐而是喜欢地上的地毯,想坐在地毯上。 曹国盛哭笑不得,只能把梯凳都集中放在卡座边上,过道上多放了凳子,就影响过路了。 书店的盈利不是短时间就能看到,但是余庆看着满店的小朋友感觉挺好的。在这里,不会有人去驱赶责备他们,看着他们的笑容,余庆觉得开这个店的价值就实现了。 反正他也不是为了钱才开店的。 余庆这段时间有点不对劲,吃的少,睡不安稳,脾气还特别暴躁,连余可乐都踩雷几次,更不要说容胜岳了,都被骂成狗了。 容胜岳想让余庆去医院看看,余庆粗声打断,谁大过年的去医院找晦气 。容胜岳看看日历,明明还有半个月过年。不过容胜岳已经被调教出来,不会对余庆的决定说不。只当他是前一个月开业兴奋的现在处于兴奋过后的低潮期,哄着他惯着他就是了。 余可乐在余庆的高压状态下,迅速放下曾经心里害怕容胜岳抢他爸爸的心理,和容胜岳形成统一战壕,两人在余庆喷火的时候围成一团瑟瑟发抖,在余庆清醒后为了赔罪做出一大桌菜时又集体卖萌刷存在感。 尹思贤和林肃宁决定休个短暂的假期回国内过年,林肃宁家里人并不知道儿子是个同性恋,林肃宁暂时也不想回去跟他们说,就和尹思贤去他家过年。尹思贤父母倒是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对儿子第一次带回家的恋人也非常热情。 这种热情让林肃宁坐立不安。 尹思贤就带他来找余庆玩了,余庆和余喜都是中午和余中丞他们过年,晚上余喜和梁若谷余乐童陪梁父梁母过年。余庆晚上想自己过年,可是容胜岳得回去陪他妈过年,他们家是习惯晚上过年的,而余庆不愿意去和他妈妈一起过年。 所以就是余庆带着余可乐,加上尹思贤,林肃宁在家度过年三十的晚上。三个大人打扑克牌玩跑得快,余可乐被获准可以玩游戏玩到他睡着。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当背景音乐,点心水果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气氛很好。 “你现在都和容胜岳在一起了,怎么不陪他去跟他妈一起过年?”尹思贤问,在非洲晒的人又黑又瘦,余可乐见了都不认识,林肃宁一直在医院很少出门,倒还是白白的样子,但也瘦了不少,余可乐还认的他,揽着他的脖子让他抱,甜甜的喊干爹,就是不喊尹思贤。 尹思贤给他带了礼物都不能换的他一个眼神,耍宝似的哭诉,辛辛苦苦养大他到三岁,只是出门半年就不认的人了。 余庆笑说,“活该,你把自己弄成这样,林师兄也不嫌弃你,真是性格太好了。” 林肃宁笑说,“他觉得自己挺帅的,他在自然公园待了一个月出来找我,我都吓了一跳,我没有非洲土著朋友啊?” “你还说,当时我回来的时候想和他爱爱,他不愿意,甚至前三天我们两都是分开睡的,这样还不嫌弃?”尹思贤控诉说、 林肃宁笑着对余庆说,“当时他比现在还憔悴,而且胡子拉扎,让我觉得,好像在和另外一个人睡觉,对不起亲爱的,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出轨了。”后面是对尹思贤说。 “真有那么丑?”尹思贤说,“明明是大帅哥啊我。” “白回来之前都不要想着耍帅了。”余庆幸灾乐祸道。 余庆甩牌,“我干嘛要去陪他妈过年,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我看你们最近相处有点奇怪,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那就好好相处,老是翻旧账没意思。”尹思贤说,“人家好歹一个大老板,被你训的跟狗似的也没说什么,你还甩脸子了。” “受不了就滚,谁也没逼着他受。”余庆说。 “啧啧,你这脾气见涨啊。”尹思贤说,“明明从前是个小可爱来着。” “我赢了,给钱。”余庆的牌全都出完了,伸出手让尹思贤给钱。 “察——转移注意力失败了。”尹思贤说。 沈曼柔整个寒假都过的心不在焉,她妈妈还是对她放假没有尽快回来帮她带弟弟而是留在B市不满。沈曼柔和她说了大姨在B市过的什么好的生活,吴阿玲只当她在夸张,她不信。或者她信了,但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姐姐过的比之前的好的多,比她好的多,所以她不信。 沈曼柔也懒得和她说,大姨过的好是好事,她有钱也总会帮一把这些姐妹外甥,可惜她妈就是犟,不愿意去和吴阿溪低头。 她摸着肚子,不要紧,只要这里成真了,以后也不用去羡慕大姨表哥,她也能嫁的很好,她也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转眼开春,余庆的脾气越发暴躁起来,又吃什么都不香,那张脸看着就瘦了。只把容胜岳心疼的要死。让他去看病也不去,变着法给他弄吃的,也吃不了几口,倒是把自己的厨艺练出来了。 这边吴阿溪也在和梁若谷感叹,除了开学前来给吴阿溪拜了一个晚年后,沈曼柔最近很少到家里来。梁若谷问她,是不是无聊需要人陪了?吴阿溪笑着摇头,“我只是算着怎么钱少用了那么许多,想来想去也就是她少来了,我就少花钱了。” “妈,花几个钱不要紧,但是你又不是她妈,总不能一辈子让她这么花钱。”梁若谷说,“如果她以后找的老公没那么大能力,她反而要吃苦了。” “我也知道。”吴阿溪说,“她每次也是要些小东西,内衣钱包化妆品之类的,我想反正也没多少钱就帮她买了,哪想到累计起来那么多。” “她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平常心吧。”梁若谷说,“小区里有一个老年人活动中心,可以在那里学书法画画什么的,我陪你去看看。” 陪吴阿溪去活动中心,给她报了一个国画班,一个古筝班,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就不会感觉到寂寞。梁若谷又去找了他爸,让他爸也别整天往外去,也多陪陪他妈。 梁若谷和沈曼柔的年岁差的比较远,不怎么走动自然不会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但是在梁若谷看来,沈曼柔这样野心写在脸上的人突然不来找他妈,肯定还是有别的原因的。梁若谷决定去查一查。 调查得知沈曼柔怀孕了,梁若谷有点惊讶,但是调查也说沈曼柔瞒着怀孕的消息,而且沈曼柔并没有明面上的男朋友。梁若谷有点奇怪,难道她是准备打掉这个孩子。不过既然她瞒着,他还是跟吴阿溪说一下,免得到时候小姨说沈曼柔经常到家里来玩,怪我们带坏了她,还帮她瞒着。 梁若谷告诉吴阿溪沈曼柔怀孕的事情,吴阿溪很惊讶,未婚先孕这不是好女孩的表现,沈曼柔之前看起来那么文静,竟然干的出这种事情。 “那孩子的爹呢,难道他不想负责,儿子,你可的给帮小柔撑起来。”吴阿溪说。 “妈,沈曼柔没有男朋友。”梁若谷说,“我看她知道怀孕了也没找上来,并没有要我帮他撑腰的意思。” “没有男朋友?”吴阿溪混乱了,“那孩子是哪来的,哎呀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自重小心呢。” “也许她想要打掉这个孩子。”梁若谷说,“现在年轻女孩打掉孩子都是很惺忪平常的事。” “打胎对大人的身体也有影响,再说,这是造孽。”吴阿溪说,“不行的,我得去找她说一说。” “妈,如果孩子的爸是一个有妇之夫,你也会让她生下孩子吗?”梁若谷问。 “你什么意思?”吴阿溪惊讶道,“难道曼柔和有妇之夫纠缠上了?这孩子到底怎么想的。” “我这么说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猜测罢了。”梁若谷说,“妈,你总是把人想的太美好了。时代早就变了。” “曼柔是你亲表妹啊,你就不能想她点好?”吴阿溪说。 “可不是我让她怀孕的。”梁若谷说。 “瞎说什么。”粱有才打断说,摆摆手让梁若谷出去,自己坐在吴阿溪说,“你外甥女怀孕你冲儿子发什么邪火?” “曼柔不该是这样的,怀上身份不明的人的孩子,还准备打胎。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你呀,也是后来少见她了才觉得她是个好姑娘。”粱有才有点不屑的说,“沈曼柔初中转学是不是因为她和另一个女孩子争风吃醋失败后被排挤出才转校的。你都不记得了?你妹妹当年生小儿子的时候,妹夫不是兴奋了吗,办了十桌的满月酒,当时沈曼柔是怎么说的,她要打死她弟弟呢。” “这哪是哪,她当了十几年的独生女突然有个弟弟,爸爸又特别喜欢弟弟,一时气愤说的话你也记到现在。”吴阿溪说。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妹妹一家是什么德行,平常她自己也是和她们保持淡淡的交往,自己偶尔也会抱怨一下,但是别人说她们的坏话,她是必然会反驳的。 “好,好,好,你怎么说都行。你的天仙外甥女怀孕了,你准备怎么办?”粱有才问。 “还是先去跟她谈谈吧,看她是个什么想法。”吴阿溪有点迟疑的说,毕竟她只是大姨,不是她亲妈。 “那你会告诉你妹妹吗?”粱有才问。 “谈了再说吧。”吴阿溪叹气说,这个沈曼柔肯定是不想她妈妈知道的,但是她知道了不说,吴阿玲会怪她一辈子。当然可能说了也会怪她一辈子。左右为难。 沈曼柔最近肠胃不舒服,但是精神还不错,下课后和人有说有笑的回宿舍,在宿舍楼之前看到拎包的吴阿溪有点紧张和惊讶,“大姨——” “曼柔,大姨想你了,来看看你。”吴阿溪说,笑着和沈曼柔的室友打招呼。穿着得体,保养适宜,大牌包,名贵首饰,沈曼柔的室友个个练就的一双利眼,互相看了以后和吴阿溪打招呼后识相的走人。 “没想到她说的大姨是真的,我还以为她有夸味呢?”室友A说。 “你看她从普吉岛回来后买了多少好东西,她之前可舍不得买那么多好东西。”室友B说。 “可是我一直以为她被包养了。”室友C说。 “喂喂,比起这个,你们说她是真的肠胃不舒服还是怀孕了?”室友A见走远了就神秘兮兮的对其他室友说。 “我觉得像怀孕了。”室友C说,“去年隔壁楼的那个妹子不就是这样吗?前几个月说自己肠胃坏了,后来肚子鼓了就说自己胃胀气,在厕所生了孩子就往楼下丢,现在还关在牢里。你说,你打个胎要多少钱?真是太蠢了。” 沈曼柔下意识盖着肚子,“大姨怎么找到这来?” “你那么久不来找大姨,大姨以为你怎么了就过来看看你,知道学院名字,找你很简单。”吴阿溪说,“你学校附近有什么好的咖啡厅吗,咱们坐下来聊聊。” “大姨,那个我等下还有社团活动呢。”沈曼柔说。 “没关系,我不说多久,就耽误你一点时间,或者,去车上说。”吴阿溪说。她的车就停在身后,一辆白色宝马。 沈曼柔点点头,吴阿溪让司机先出去,两人坐在车后座。 “大姨,你要和我说什么?”沈曼柔问。 “曼柔,你是不是最近学习比较忙,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可要注意身体。”吴阿溪说,“正好大姨要去医院检查,你跟着阿姨一块去。那是特别好的私人医院。” “不用的,就是累狠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沈曼柔说。 “没病去检查一下身体也好,那边有个特别厉害的妇科医生坐堂,你陪大姨去好不好。”吴阿溪说。 “大姨,我也想陪你去,可是今天的社团活动特别重要。”沈曼柔为难的说。 “那明天去?大姨来接你。”吴阿溪说。 “大医院不是挂号特别困难,大姨你约好今天去就今天去吧。”沈曼柔说。 “没关系,余庆的师兄在里面当医生,这样的方便还是有的。”吴阿溪说。 沈曼柔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又白了几分,“大姨。” “曼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吴阿溪突然神色一变严肃的问。 “没有啊,怎么会。”沈曼柔说。 “你还撒谎,你同学都把信息发到我这来了,你是不是怀孕了?孩子他爸是谁?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吴阿溪严肃的说, “什么信息?”沈曼柔紧张的说,“不是,肯定是别人造谣。” “别人会无缘无故造这个谣?”吴阿溪不信,继续诈道,“人家说的有鼻子有眼,除非你和我去医院检查,要不然我不信,我是一定会给你妈妈打电话的。” “不要。”沈曼柔吼道,“大姨,不要,我不知道,我错了,大姨,别让我妈妈知道,她会打死我的。” “你真的怀孕了?”吴阿溪惊讶说,“你这傻孩子,怎么会?” 沈曼柔一直低着头哭。 “那孩子他爸是谁?他知道了吗?他决定怎么做?”吴阿溪追问道。 “大姨,你别问了,我回去打胎的。”沈曼柔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孩子,我会打掉他,他爸爸不会认的。大姨你别问了,你不要告诉我妈妈。” “要打胎?”吴阿溪说,“你这样伤害的是你自己,你这个傻孩子,你还瞒着他,是不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他骗你的,大姨帮你找个公道。” “不是的不是的,大姨你别问了,我不能说。”沈曼柔哭着说。 “你难道是和有妇之夫搅上了?”吴阿溪不敢置信的问。 “大姨,我只是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沈曼柔说,“我没打算告诉他的,只有那么一次,我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大姨,大姨,你陪我去打胎好不好,我好怕,我好怕。” 吴阿溪揽着她到怀里,“可怜的孩子,那个杀千刀的男人。别怕,大姨陪着你啊。” 沈曼柔和吴阿溪说不要告诉她妈妈,然后约定哪天去打胎,然后婉拒了去她家住的提议,下了车,目送吴阿溪的车离开后,沈曼柔在往回走,揉揉已经哭肿的眼皮,头疼啊,才一个多月就被她们发现,这和她的计划冲突了。 她本来想假装自己不知道怀孕,等怀孕六个月了再爆出来,那时候已经不好流产,再说几个大人看着孩子已经六个月了,必定也会留下他的,不像一个多月的孩子,抓着去医院,说流就流了。 沈曼柔的目标从来不是一点点赔偿金,她要的是容胜岳的夫人的位置。 吴阿溪回家后和粱有才商量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告诉吴阿玲,免得到时候她知道她陪着沈曼柔去打胎,怪她没有为她做主。 结果吴阿溪打电话后去,吴阿玲先怪起来,大体意思是沈曼柔在B市上学,又和你家走的近,你就这么照看孩子的,让她吃亏。谁也不准带她去打胎,她马上来B市,非要找到那个男人不可。 原来沈曼柔回宿舍后想了想,她大姨那个性格,是一定会打电话告诉她妈的,那还不如她自己先打了。沈曼柔哭腔的打个电话回去,语焉不详的说一句我怀孕了,大姨说打掉比较好就挂了,之后吴阿玲打电话怎么都不接,急的吴阿玲在那边哭的不行。 沈曼柔看准时间又发了诸如我对不起爸妈,我想死之类的信息回去。最后才接了电话,把事情半遮半掩的说了。吴阿玲当时就表示她马上来B市,找那个男人,要他给个交代。 所以吴阿溪打电话过去就被骂个狗血喷头。吴阿溪愤愤的挂上电话,只觉得心口疼,她果然里外不是人。 “你看你管那个闲事看什么?”粱有才说,“还不知道你那个好外甥女在里面说了什么,你妹那么大火气。沈曼柔这么大的人了,都成年了,又没托付给我们,关我们什么事。” “不管了不管了,想想就生气。一个白眼狼,亏得我下午还为她掉了那么多眼泪。”吴阿溪捶着胸口说,什么叫大姨一口一个的让她打胎,息事宁人,明明打胎就是她说的。 ☆、第60章 有野心的女人(下) 余庆最近的症状越发明显起来,不止不爱吃饭,现在闻着饭菜味就有点想呕,容胜岳强硬的表示要带他去医生,余庆就在地上打赖,“不去医院,死也不去医院。” 作为一个怀过娃生过娃的男人,余庆终于有一点可能怀孕的自觉,当然不肯去医院,只说要去问林肃宁,林肃宁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如果他说要去医院才去医院。 容胜岳无法,“那我再给你最后一天,你去问他,如果没办法改善你现在的状况,你就给我去医院,听到没有。” 余庆捣蒜似的点头,容胜岳去给他削水果,做沙拉,余庆现在也就能吃的下这些没占烟火气的东西, 余庆飞扑到电脑前去给林肃宁和尹思贤发信息,不拘是哪个,看到信息的时候一定要赶紧联系自己,出大事了。 B市和非洲有时差,按时上班的林肃宁没能马上回信息,日夜颠倒的艺术家尹思贤倒是很快就发回一个抠鼻表情,出甚大事了? 余庆:师兄,师兄,我好像又怀孕了? 尹思贤:(惊掉下巴)你个猪脑子,猪脑子,猪脑子,猪都比你聪明。 尹思贤:你忘记你当初生乐乐时遭的罪了?你要再来一遭?当初不是说好等三年后你身体恢复了就给你动手术,你怎么在动手术之前又怀上了?你就非得这么急,啊? 余庆:QAQ,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怀上了。以前明明都没那么容易怀上啊。不爱带套又不是我的错。 尹思贤:猪脑子,猪脑子,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尹思贤: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生啊,上次是你命大,捡回来一条命,你以为你时时都有这个好运气? 余庆:也许没怀孕呢?这次的症状和乐乐当时一点都不像,我就是吃不下饭,也许真的是肠胃问题。 尹思贤: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测,去测啊,照你这个迟钝劲,估计又有三个月大了。 余庆想了想,好像不对劲就是从年前开始,这么一算,如果真的怀上了,那真的快三个月了。余庆欲哭无泪。 尹思贤:如果是真的你准备怎么办? 尹思贤:(怒火)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在。 余庆:QAQ,师兄,没人帮我去买验孕棒。 尹思贤不停的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忍住想钻进电脑把那头的人揪出来薅一顿的念头。一个字一个字非常用力的敲打。 尹思贤:自己去买,网购,随便你,快点去。 余庆:QAQ,容胜岳在家呢,他不让我出门。 尹思贤:同城快递,速度 尹思贤放弃和他在沟通这个问题了,直接打电话给B市的一个朋友,让他去药店把各种型号的验孕棒都买一个,用礼盒装,送到余庆家,尹思贤笑说这是跟师弟玩恶作剧呢。那人也绝,一听是恶作剧,别提多积极了,一个小时候就把礼盒送到余庆家了,还伪装同城快递说,“这是有人给余先生的礼物,让余先生亲启的。” 余庆被叫出来接过礼盒,直觉知道这肯定是师兄让人给他带的验孕棒,每次这个时候余庆就要气愤,尹思贤这个效率哪里像磨洋工的艺术家了。 敷衍的和容胜岳说两句,余庆拿着东西把自己锁进卧室,以一回生二回熟的大无畏态度,把所有验孕棒都拆开包装,狠憋了一泡尿,把它们全泡上。 难捱的半个小时候后,所有验孕棒都是鲜红红的两条杠,连模糊都不打一个。余庆把自己埋进床铺,嗷—— 等半个小时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余庆把现场打扫干净,所有东西都塞进盒子再塞进衣柜,等容胜岳不在的时候扔出去。洗把冷水脸去电脑前找尹思贤,那边把屏都刷烂了。 余庆:师兄,我中奖了。 尹思贤:擦啊—— 尹思贤:你准备怎么办? 余庆:孩子都有了,难道还能打掉吗? 尹思贤:你什么时候和容胜岳说。 余庆:你说我飞到非洲,等七个月后抱着孩子回国说是我抱养的,这个行不行的通, 尹思贤:你是猪脑子吗?你拼死拼活要给他生孩子是为了哪条?为什么不告诉他?他提供一个精子简简单单,你却随时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余庆像是又想到当初那时的感觉,不由萧瑟一下。 余庆:师兄,你别吓我,我想要生这个孩子。当初容胜岳那么伤害我我都没有不要孩子。这个孩子很可能是在普吉岛容胜岳跟我求婚后怀上的,这么充满爱的回忆,我舍不得不要。 尹思贤:这样你更不能瞒着他了。 余庆:他会不会嫌弃我是怪物。 尹思贤:如果他嫌弃你是怪物,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要的,趁早把肚子里的打掉,带着乐乐到我这边。 余庆:你让我再想想。 尹思贤:我知道你个拖延劲,到时候你不说我帮你说。你看是要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余庆:别威胁我 关了电脑,余庆仰躺在床上思考人生,然后就睡着了。容胜岳看他久不出来,还是用钥匙开了门,见他大喇喇的摊在床上睡觉,好气又好笑,给他盖上被子,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 宝贝,你瞒着我什么? 容胜岳环顾四周,没有刚才那个礼盒的踪影。这不是余庆的风格,他收拾东西从来不会那么仔细,而现在,连礼盒的包装带都没见到。容胜岳扭头看余庆,见他睡的正香,短时间不会醒来的样子。 容胜岳站起身,在屋子里找起礼盒来。最终在衣柜里找到被包的严严实实压在最下面的礼盒,容胜岳像当初潘多拉打开的盒子一样,明知道不对,就控制不住伸向盒子的手。 淡淡的尿骚味,盒子里有十几只验孕棒,渐渐隐淡的双条杠。 容胜岳气息一窒,瞳孔紧锁。他不是没有常识的人,谁会送显示怀孕的验孕棒给余庆? 容胜岳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余庆,毕竟在他回来之后,余庆没有离开过的他的眼皮子,但他就是忍不住怀疑,当初他也不相信余庆会背着他生个小孩出来,结果余可乐不就是那打脸的存在。 余庆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身体松快了不少,晚上容胜岳给他弄了肉松粥和酸青瓜下粥,大概是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虽然还有淡淡的反胃,但还是努力吃下。这在容胜岳看来又是另外一种佐证。 有了怀疑就要去证实,而不是放它在心中腐烂。容胜岳在想了一下午后作出的决定,在余庆吃完饭陪着余可乐玩一会给他洗澡送他去睡觉后拉住他,“余庆,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余庆奇怪的问。“别急,我先去洗澡,咱们躺在床上谈。” “不,我想和你认真的谈一谈。”容胜岳说。余庆乖乖躺在他身边的样子,他没办法问出他可能不想回答的问题。 “好吧。”余庆耸肩说,两人去沙发上坐好。 “你要说什么,我听听。”余庆说。 “今天中午你收到一个包裹你还记得吗?”容胜岳说,见余庆脸上有点不自在,“晚饭后我去衣柜挂衣服,闻到一股怪味,翻找了一下,是中午的那个包裹。” “谁送你的一盒用过的验孕棒?”容胜岳盯着余庆的眼睛问。 余庆欲言又止的几次后说,“你现在别问,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哪一天?”容胜岳问。 “我保证,这个月内,等等,今天几号,三月十号,好吧,这个月底之前我一定会告诉你。”余庆说。 容胜岳皱皱眉,余庆的拖延个性他非常了解,就怕到最后还是被他混过去。 “喂,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人和人基本的信任去哪了。”余庆不服说。 容胜岳开口想解释一下他看到这些验孕棒的不安,门铃却响起来,“这个时候还有谁来?”余庆不解的问。 容胜岳在门口看了,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你找谁?” “我找容胜岳。”女人粗着嗓门说,容胜岳把门打开一条缝,“我不认识你。” “你个天杀的杂种。”那女人见了容胜岳很激动,非常大力的把门撞开,抓着容胜岳又抓又挠,“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女儿还是学生啊,你毁了她,你毁了她一辈子,我跟你拼了。” 容胜岳一不留神被抓了一把,吃痛下恼怒的把人往外摔,撞在鞋柜上咣当咣当响。 沈曼柔从屋外冲进来,拉住容胜岳说。“容大哥,你别怪我妈,我妈也是一时心急,我马上就带她走。” 余庆听到这边动静走过来,“怎么回事啊?” “你弄大了我女儿的肚子,一句打掉就可以了吗?”吴阿玲被撞的两眼发黑,但还是喋喋不休的骂道,“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当初你娘要把你打掉多好,省的你出来祸害人。” “什么情况?是疯子吗?”余庆皱眉问,见容胜岳也是一脸不解,摸着他脸上的红痕说,“你不准动手了,我打电话叫保安上来。” 沈曼柔扑通一下跪在余庆面前,余庆才看见她,“你怎么在这?” “余少爷,我会走,我会带我妈妈离开,你不要喊保安来。她只是太着急了,我会带她走,我会让她什么都不说的。”沈曼柔哭着说,手非常醒目的搁在肚皮上。 “起来,跪着像什么样?”余庆对她说,“你妈妈有病就快带她回去吃药吧,这样出来也挺打扰人的。”心中暗暗惋惜,吴阿姨那么好的人,她妹妹竟然是个神经病。 沈曼柔起身去拉扯她妈,她妈甩开她的手,对着容胜岳说,“我女儿肚子里怀的是你的种,你看怎么办吧!她还这么年轻,打孩子是一定不可能的,万一影响以后的生育怎么办?我女儿青青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你得负责。” “什么?”容胜岳和余庆异口同声道。 沈曼柔又适时的出来哭哭啼啼,“容大哥你放心,我会把孩子打掉的,不会影响你的生活。我会说服我妈的。” 余庆神色莫名,“你的意思是你怀上容胜岳的孩子了?” 容胜岳赶紧申辩说,“不是我,我没碰过他。你知道,我一直在留守等待评估期,我怎么敢乱来。” “意思是过了评估期你就要乱来了?”余庆问。 “我也不敢,我一辈子有你就够了,真的够了。没有心力再去应付另外一个人。”容胜岳说。 “余少爷,不是容大哥的错,他很爱你。是我的错,我情不自禁才会坐下这等错事,你放心,我会打掉这个孩子,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困扰。”沈曼柔哭着说。 “那你怎么还不走。”余庆对她说,“让我看到你解决错误的诚心,先把你和你妈妈都弄走吧,我要睡觉了。” 余庆这样的应对是沈曼柔没想到的,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嘤嘤嘤,看起来非常可怜。 “你个变态,你又生不出孩子,占着茅坑不拉屎,男人喜欢男人,断了人家的香火,不要脸的臭流氓,我女儿怀了他的孩子,你就识相的滚远点,别在作孽,你妈生你也不是为了让你来作孽的。”吴阿玲把话头对准余庆。 容胜岳脸色变了,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就往外拖,不一会儿就把母女两都扔在门外,“骂我可乐,骂他不行,你们要是自己不走,我让保安来赶。”说罢就挂了电话,不理会吴阿玲在外头拍门叫骂的声音。 容胜岳打电话叫保安,一直眼不转的盯着余庆,就怕他想歪,余庆翻个白眼,傲娇的哼一声,回房洗澡睡觉了。 这么浮夸的演技,相信才是侮辱他的智商呢。再说了,容胜岳从云南回来到现在,不是每天在家留宿,就是电话报道,他哪来的时间去搞一个女人,提裤子就上可不是他的风格。 容胜岳确定保安把门口的那两个人送走后,开始想自己过去半年的行迹。他确定没有碰过那个女人,那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怀了他的孩子呢?这个谎最不好圆的,是不是他的种,一验便知,到时候是她自己丢人。 容胜岳很快就想到去年年底的年会,不是容氏的年会而是他自己开的那个公司的年会,因为是亲手打造的,所以即使已经不管公司事务,还是会出席他们的年会,当时余庆作为法人代表一起出席,他装醉和余庆在酒店开了房闹了一场,然后余庆说他们还要在结束的时候说话,让他带套,然后他们就收拾离开了。 不会那么夸张吧。 容胜岳有点不信,但还是打了电话让酒店那天的监控,酒店表示明天上午会送到他手里。 容胜岳也是洗洗去睡了。那么恶心的结论,希望他不是真的。 吴阿玲被保安要请出小区时,沈曼柔急说,“我大姨也在这个小区,我们去大姨家。这是误会,我们和他们家也是认识的,他是我大姨干儿子的弟弟。” 几番解释下,吴阿玲也不激动了,沈曼柔打了电话叫吴阿溪出来接她们。吴阿溪从睡梦中被惊醒,听到她说什么她和她妈来了,下面保安不认识,让她去接一下。“什么情况?”吴阿溪不明白 “我陪你去。”粱有才说,“这么晚了别把她们往家里带,打扰孩子们,看看什么情况,小区外不是有酒店吗,给她们开个房住一晚。” 余喜这会还没睡,听见动静出来,“爸妈,这么晚还要出门?” “我妹妹来了,在楼下,我去看看。”吴阿溪说,“这保安不是见过曼柔吗,怎么还拦着。” 余喜眉头一挑,“我陪你们下去。” “不用了,我陪你妈下去,你休息吧,白天工作也挺累的。”粱有才说。 余喜作罢,等他们二人下去后梁若谷穿着睡衣出来,“怎么了?” “好像你阿姨来了,被保安拦在下面,爸妈下去接她们了。”余喜说。 “这个点来?”梁若谷去玄关处披上大衣,“我去看看。” 两人在电梯口碰到四个人,狼狈的吴阿溪和明显哭过的沈曼柔,梁若谷开口叫人,这都到家门口了显然不能把人再往外赶,带着她们往屋里走,粱有才和吴阿溪的表情都很难看。 进了屋还没等梁若谷给她们倒茶,吴阿玲先发难了,“若谷啊,不是小姨说你,曼柔可是你亲表妹,你怎么不帮她。在你公司打个实习工是有多难,还是你嫁个总经理是白嫁的。让你妹妹去那个人渣的公司上班,结果吃亏上当。” “什么?”梁若谷没明白。 “妈,你别怪表哥,他不知情。都是我的错,你别闹了好吗?”沈曼柔疲惫的说。 “如果他让你进他的公司,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吴阿玲说。 “你讲讲道理,我儿子没有义务非要让你女儿来公司上班。”吴阿溪之前被吴阿玲说的事情打击到一直没回过神,这下听到她指责自己的儿子就不干了。 “沈曼柔,你和你妈到底是怎么说的。大姨我自问对你不薄,你怀孕了我很担心你,还想到时候让你表哥去帮你撑腰,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带着你妈妈来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吴阿溪对沈曼柔说。“我就不该让你们上来,都给我滚。” “呦,姐姐你有钱了就是不一样,我是你亲妹妹,曼柔是你亲外甥女,你要把我们赶出去。”吴阿玲说。“你是做了亏心事心虚了吗?还不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你在中间牵线搭桥?死同性恋怕断子绝孙就偏子宫给他生小孩,这种龌龊事可不少。” “所以,你说你怀了孩子,余庆的还是容胜岳的?”余喜对沈曼柔说,“大概是容胜岳吧,你还看不上我弟弟,觉得我弟弟智商低好糊弄是吗?我弟弟倒是说过你去他的店里找工作,他顺便就把塞进那个小公司了,那个公司是容胜岳给他的,你事前都调查的很清楚了吧。” “我说你来家这么勤快是因为什么原因,原来是来踩点了。”余喜扯起嘴角笑,“你以为你怀孕了就能嫁给容胜岳了吗?你觉得他曾经结过婚可以接受女人是吗?或者你觉得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天真。”余喜呲笑一声,不理会他们转身回房了,之后是他们的家庭时间,他在,不合适。 “怎么说话呢?”吴阿玲跳起来,见梁若谷,粱有才和吴阿溪都无动于衷说,“你们就这么看他说曼柔啊,我告诉你们,我吴阿玲的女儿还没这么下作。瞧瞧,瞧瞧,嫁个有钱人就是这个德行,怕他吧,屁都不敢放一个吧!这样的钱用的爽吗姐姐。” “你别像个疯狗似的乱咬成不成。”吴阿溪说,“你是疯了吗。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梁若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曼柔,“到底怎么回事?” 沈曼柔抽抽搭搭的说,“我喜欢容大哥,我只是情不自禁,我太喜欢他了,我没有打扰他和余庆的打算,可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我没想到会有他。表哥,我求你,我想要这个孩子,你让我生下他,我会走的远远的。” “孩子是怎么怀上的?”梁若谷问。 “就是去年年会的时候,他喝醉了,我,我。”沈曼柔欲语还休的说。 “他上了你吗?”梁若谷问,“这不可能,你说实话。” “表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真的,我发誓,如果不是容大哥的种我就天打雷劈。”沈曼柔激动的说。“表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要别的,我只要这个孩子。你去和余喜哥说我不会影响余庆的,我不会的。” “我可怜的女儿。”吴阿玲也哭起来,“都怪妈没本事,妈没钱,那些有钱人就能可劲的磋磨我们,不把我们当人啊,像对叫花子一样的赶我们啊~” “你哭什么哭,还有脸哭,你明知道容胜岳和余庆是一对,你搀和进去是怎么回事,你喜欢他就能去当小三吗?不要脸的行径。”粱有才憋出一句来。 “姨夫,我只是情不自禁。”沈曼柔说。 “情不自禁就可以去当小三了,就可以去破坏别人的感情,情不自禁是你的遮羞布还是你的免罪牌,你杀了人,一句情不自禁你就不用偿命了?”粱有才说,“你大姨心疼你一个人在这边上学,时不时邀你到家里来,结果你看上人家弟弟的老公,你让我和你大姨以后还怎么面对亲家公,贪慕富贵,丢人丢到家了。” “你见容胜岳的面有几次,这样就情不自禁了?你的情不自禁也太会看人来了。”粱有才说的很不客气。 “不是这样的,姨夫。”沈曼柔又去扯吴阿溪的衣服,“大姨,大姨你帮帮我,只有你会帮我了。” 吴阿溪拂过她乱了的头发,“曼柔,你告诉大姨,去年你总是让我请余庆到家里来吃饭,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喜欢容胜岳了?” 沈曼柔咬咬牙点头认了。 “大姨去问你是不是怀孕了,那时候你就知道你怀的是容胜岳的孩子了?”吴阿溪继续问。“年后开学你就不怎么到大姨家来了,我猜你是想等月份大了再来找大姨吧。那时候再让大姨给你做主是不是?结果大姨知道了你转头就告诉你妈,让你妈上来闹是吧?破坏了你的计划真是对不起啊。” “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才知道。”沈曼柔说,“我想休学去别的地方生下这个孩子的。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然后孩子生下来你会怎么做?”吴阿溪说,“他们不好认一个胚胎,一个孩子他们不会不认,然后你就母凭子贵嫁给容胜岳是不是。你知道他喜欢男人,但你不介意是不是,你想要的只是那个身份的尊贵,你还问了我容胜岳的前妻,人前显赫,分手了也有不少的分手费。你还有儿子,如果容胜岳以后的家产是你儿子的,这一辈子也值了是吗?” “不是的。”沈曼柔呐喊道,“我是情不自禁,我是喜欢他那个人,不关他的钱财,不关他的地位,我只是爱他,爱一个人有错吗?” “爱人没有错,如果你的爱不纯粹,而且恶心到别人,就是你的错了。”梁若谷说,“你真的不愿意说那孩子是怎么来的?” “是容胜岳的孩子,我只是爱他,我没有错。”沈曼柔抱着腹部哭诉道。 “我家也没多余的地方住,我送她们去外面酒店住吧。”梁若谷说。 “怎么,你也要赶你小姨走。”吴阿玲骂咧咧的说。 “我家只有这么大,没有别的客房,如果你不想睡就在客厅坐一晚,我也没意见。”梁若谷说。 “妈,我们出去吧,你今天才来B市还没好好休息呢。”沈曼柔劝道。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算是见识了。”吴阿玲同意出去开房,还是要冷嘲热讽一番。 吴阿溪看着粱有才,“这都叫什么事啊?” 梁若谷半个小时候回来,吴阿溪还没睡,“怎么还不去睡?”梁若谷问。 “小谷,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容胜岳主动的。”吴阿溪忐忑的问。 “妈,你觉得容胜岳爱余庆吗?”梁若谷问。 “当然是爱。”吴阿溪说,“但是他那么大的老板,也许想要一个继承人呢?” “妈,因为容胜岳上段婚姻,余庆不声不响走了四年。容胜岳结婚是为了外在的形象,也是为了集团形象,但是在余庆离开后,容胜岳果断的离婚,甚至为此离开容氏,自己出来打拼。他找了四年才找到余庆,你觉得他会在这个时候和一个女人生孩子吗?”梁若谷客观的说,“沈曼柔有这样资本让容胜岳看上她吗?” 吴阿溪沉默了。 “妈。”梁若谷在她身边坐下,“我给你和爸爸定个团出去旅游好吗?我怕小姨拉着你难为。” “不走,这一走还不知道你小姨怎么想。”吴阿溪说,“以后我是没脸面再叫余庆到家里来吃饭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怪我。” “他是懂理的,不会怪你。”梁若谷说,“去睡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容胜岳可不是什么软茬,他如果说的不客气,你也多理解他,别怪他。” “不怪他,我还有什么好立场怪他。你爸爸说的对,我不该总是把沈曼柔带会回家来,以前二十年都没那么亲。”吴阿溪说。 “不是你的错。”梁若谷安慰她,“先去睡吧。” 梁若谷回到卧室,余喜还在等他,梁若谷觉得疲累,又进浴室冲了个澡,带着水汽腾腾的钻进被窝。 “我还以为你妹妹看上的是我呢,原来看上的是容胜岳。”余喜开玩笑说。 “怎么,想走桃花运了?”梁若谷拉着他手抱住,脸在胳膊内侧蹭了蹭,“希望容胜岳明天不要太打脸就好。” “又不是打你的脸,怕什么。”余喜说,“我给你顶着。” “你还顶着,你等你那小祖宗跟你闹呗。”梁若谷苦笑,“不行,明天我得把乐乐早点送到幼儿园去,可不能让孩子见识这样的场面。” “想太多了,那我们明天不上班?”余喜提议说。 “嗯。”梁若呻吟,“容胜岳把这事了了,我们全家出去玩吧,我小姨那人没完没了的。” “好。”余喜说。 第二天清早吴阿玲就来敲门了,闹着让吴阿溪陪她一起去找容胜岳要个说法。梁若谷让余喜把余乐童送到幼儿园去,随便买早餐回来,他是没心情做早饭了。吴阿溪拉着她不要她这么早去,也在劝沈曼柔还是打掉孩子算了,还这么年轻,不一定要做单亲妈妈。 “谁做单亲妈妈,他把我女儿肚子弄大了,不用娶我女儿吗?为了女儿我也认了就不嫌他了。”吴阿玲说。 吴阿溪觉得没办法沟通了。 梁若谷打电话给容胜岳,问他有个什么章程,容胜岳说,“去酒店谈吧,在家里谈不方便。十点钟在皇冠大酒店A六小会议室见面。” 梁若谷转告了吴阿玲,她牛气哄哄的表示所有人都要去,给她女儿撑场子。反正要去的,梁若谷就不让她妈反驳不是为了给她撑场子才去的,一个不自重的姑娘,需要别人给她撑什么场子,她自己就能把天捅破。 沈曼柔白着脸不多吃东西也不多好说话,她想让大家看着她心疼。等她嫁给容胜岳,再和大姨说些软和话她就不会怪自己。 梁若谷一行人到酒店还没十点,十点一到,进来的不是容胜岳,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对梁若谷示意道,“我是容胜岳先生的律师,他已经委托我全权处理这事。” “他不来算怎么回事。”吴阿玲不干了,“冤有头,债有主,他不来这事没法解决。” “我这里有点东西,不如你们看了再做结论。”律师扯扯嘴角笑,也不管吴阿玲的谩骂,开了多媒体,打开电脑,“吴女士,容胜岳先生和你女儿沈曼柔小姐从去年到今年总共见过六次面,第一次是余喜先生的婚礼,第二,三次都是容胜岳先生陪他的伴侣余庆先生去余喜先生家里吃晚饭时碰到,第四次是在余庆先生的店里,第五次是在年底胜庆公司的年会上,第六次就是昨天你和沈曼柔小姐去到他家里。” “每次见面都没有私底下两人的接触,容胜岳先生对沈曼柔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也没有任何错误的暗示。”律师说,“昨天你和沈曼柔小姐冲到他家中,口口声声说沈曼柔小姐里肚子里怀的是容胜岳先生的孩子。” 律师对沈曼柔说,“我外面带了医生,不介意让她帮你诊断一下吧。” 沈曼柔点头,律师手机按一下,会议室的门从外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妇人拎着医药箱出现,给沈曼柔搭脉,又看了舌苔,问了一些问题,“的确是怀孕了,大概是四周到五周半的样子。”医生说。 律师点头,让医生出去。 “DNA测试要到胎儿六个月后才能做,容胜岳先生的意思是不要拖到那么久。假设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是容先生的,容先生昨天反推了一下可能忽略的细节,容先生是绝对没有和沈小姐有过亲密接触,这一点他百分百肯定,然后他想什么情况下沈小姐会这么肯定怀上了容先生的孩子。”律师说。 “这是两盘带子,第一盘是容先生现在居住的楼房的监控,第二盘是酒店走廊的监控。在取这两盘带子的时候,有公证人员跟随,公证。保证这两盘带子都没有动过手脚。”律师展示了一下带子。 影像印在幕布上,“这里可以看到,沈小姐曾经多次在容先生楼下翻找他们的生活垃圾,当时不知道她在翻找什么,在第二盘带子的时候,我们就能知道她找的是什么。” 图像一转,放到酒楼楼层的监控。律师继续说,“看时间,这是去年农历十二月二十四日胜庆公司的年会,当时容先生和他的伴侣作为公司的创始人和现在的法人代表出席年会,在中途,两人到楼上开房休息了一会,一个小时后出现,又回到现场,在年会上致辞后离开,全程没有落单。” “重点在这,容先生和余先生离开房门后的十分钟内,沈小姐出现在镜头里,她拿卡进了容先生和余先生房间。我们已经得到当晚酒店负责客房卫生的员工证词,她表明当天晚上是沈小姐给她一千块,让她在客人退房后进去。根据容先生回忆,当天他们是用过一个保险套的。” “我咨询过医生,精子在离体半个小时内还是有活力的,如果利用容器倒入体内,是可以致人怀孕的。” 律师对沈曼柔点头说,“沈小姐对我说的有异议吗?” 沈曼柔脸色刷白,这个结论一出,吴阿溪和吴阿玲都气的不想去看她了,尤其是吴阿玲,感觉大家看她的脸色都变了,这什么妈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这做的什么事,太不要脸了。 沈曼柔柔弱说,“我只是爱他,情不自禁,我没错。” “事实上,你不止错了,你还犯法了。”律师说,“你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看做对容先生公民权利的侵害,金叉现在在外面,容先生说看你的决定来决定要不要报警。” “不是这样的。”沈曼柔想象中的不是这样子的,出轨,怀孕,这不应该是一团乱麻吗?她哭诉几句,余庆不该和容胜岳闹吗?闹啊闹啊她就有机会了。果然只是怀孕还不够,如果拍上一两张她们的艳照,他们就会相信了。沈曼柔神情恍惚的想,不该这么早爆出来的,等过一段时间酒店的监控就没有了,查也查不到。 容胜岳一直没有单独出来过,要是在外出差就是国外,沈曼柔也不能跟着去。但她想总还有机会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如果沈小姐不愿意打掉孩子,我们就一切按法律程序来办,沈小姐现在还是学生,这名声传出去,以后的事就不太好办了。如果沈小姐愿意打掉孩子,那么就一切好说。”律师说,“不过容先生希望以后在目之所及处不要见到沈小姐,怕想到不好的回忆会忍不住做些什么。” “不用说了。”吴阿玲破釜沉舟的挥手说,“我带我女儿去打胎,然后带她回老家,不会再打扰容先生这个有钱人一分钟。” “吴女士你不要误会,这跟容先生有没有钱没关系。”律师说,“这都是实在的证据,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去相关部门取证的,还有,其实这种办法也未必会怀孕,据我们调查,沈小姐在年会前一个星期还有一次一夜情。” “什么都别说了。”吴阿玲打断他的话,见沈曼柔还怔愣着说不是这样的,只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她再也不能在姐姐的面前抬起头来,一时又气又恨,拉着她的手就往外拖,“你个死妮子,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花那么多钱给你来上大学,你就是这么学的。” 吴阿溪看着她两不欲插手,梁若谷说,“小姨在B市也不熟,我送你们去医院吧。”还是要自己看着那个孩子打掉才行。 真是想想都丢人啊。 怎么想到这奇葩借种主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沈曼柔的故事就到这了,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人。智商跟不上野心,就是悲剧了。 容胜岳在这个问题上犯过一次错,所以他很注意不会犯第二次。他很注意的。而余庆还是很信任他的,毕竟他知道,容胜岳没有一个理由去接受沈曼柔,而且容胜岳按时回家,没回家就用电话报道。 在爱和信任面前,沈曼柔是不会得逞的。 ☆、第61章 摊牌 梁若谷担心的吴阿玲胡搅蛮缠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她好像很疲累,坐在车的靠窗边,中间隔着吴阿溪,沈曼柔坐在另一个靠窗边,全程零交流。吴阿溪张了张口,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最终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作罢。 梁若谷现在开车载她们去一家私人妇产医院,粱有才不想参与这些事情,自己打车回去了。余喜没有参与十点的在酒店的会面,这一点梁若谷感谢他的体贴,虽然最后他可能也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没有在他面前揭露这些事,他的羞耻感会好受一点。 车才挺稳,梁若谷打开中控,一直安静的沈曼柔突然发力,推开车门就一路狂奔,吴阿溪和吴阿玲焦急的下车去追赶,只见她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吴阿玲一下就哭起来,“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梁若谷很快就把车开上来,把头伸出来说,“上车,她能去的地方有限。” 梁若谷开车出医院的大门,街面上已经没看到沈曼柔的身影,看来是打的走了。梁若谷打电话给余喜,让他打电话问容胜岳现在在哪?余喜问怎么回事,梁若谷说沈曼柔在医院门口逃跑了。 “我帮你问一下容胜岳现在在哪,顺便帮你问一下他妈现在哪,不要谢我,小心开车。”余喜说。 余喜给梁若谷提了醒,沈曼柔不仅可能去找容胜岳,也有可能去找何立群,一个爸爸可能不会要孩子,一个奶奶绝对舍不得孙子,更何况是一个早就催着要孙子的奶奶。只是沈曼柔怎么知道何立群的地址,看来她的准备工作做的不少啊。 如果不是他觉得不对劲调查了她一下,等她把计划完善,虽然最后可能也不会成功,但足以让所有人都狠狠的膈应一下。 余喜很快就打电话回来告诉梁若谷,容胜岳现在在家,余庆的家,何立群现在也在国内,现在这个点,大概在喜大门逛街喝咖啡吃点心。 梁若谷只思考了一会,打转方向盘往喜大门开去。那里都是高档的奢侈专卖店,去那里的都是贵妇,如果沈曼柔在那里做出些不理智的行为,关于他的传闻又要在贵妇圈风行了。头疼啊,明明是可以瞒住余李芬芳的。 所幸到达喜大门的时候,一切都很风平浪静,在一家二楼露天阳台上的咖啡厅找到何立群以及呆坐在一旁的沈曼柔。何立群在喝咖啡,看见梁若谷来好像没有丝毫意外,对他微一点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你能把她带走就再好不过了。” “实在不好意思,夫人。”梁若谷说,他没让吴阿玲和吴阿溪上来,就怕吴阿玲到时候又激动,弄出什么岔子就不好了。 “也没什么。”何立群笑说,“只是觉得有点好笑,毕竟,这位小姐说的好像路边一个小孩说是我孙子,我就得爱他若珍宝,甚至为了他和唯一的儿子杠上。可是她却不明白,我当然想要孙子,但是这个孙子必须是我儿子抱来的我才认。” 沈曼柔坐在一旁喃喃念着不可能,这是她最后的奢望了,她打听清楚何立群的住处,可惜那个地方她进不去,就又去打听了她经常出没的地方。从医院出来后她就想到喜大门,可是找到了何立群,说了她怀了容胜岳的孩子,何立群不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皱起眉说,这个不关我事,你可以直接去找我儿子。 “这是你孙子啊,容胜岳喜欢那个男人喜欢的风魔了,他要打掉这个孩子,你要看着他断子绝孙吗?”沈曼柔问。 “只要他乐意,我没意见。”何立群说。其实心里吐槽她当然介意呐,可是想要孙子她可以去代孕啊,犯得着找你吗?看着就疯疯癫癫的,我还害怕影响我孙子的智商。 沈曼柔如遭雷击,她知道,她完了,她最后的希望没有了。 梁若谷再次道歉后拉着沈曼柔离开了,在去车的路途上,梁若谷问她,“你就那么笃定这个小孩是容胜岳的?” 沈曼柔不说话,她还能说什么,不管说什么,她都只是自找羞辱。 沈曼柔不在作夭,梁若谷把她拉到医院,她也乖乖的去做了打胎手术。下了手术台的她脸色苍白,吴阿玲看到这样的女儿,总算还有点心疼,哭着捶她几下,就算不追究了。 吴阿玲的意思是马上就回家乡去。吴阿溪拦住了她,“这个事还得瞒一瞒妹夫才好,这么苍白的脸色回去,妹夫会起疑的。再说,学校那也要给个说法。” 吴阿玲接受意见,但去没有去吴阿溪家中,带着女儿去住了酒店。吴阿溪知道她现在不太愿意见到她们,也识相的不去打扰她。等过了几日她们悄悄的回去了吴阿溪都不知道这也是后事了。 容胜岳要余庆去医院,说好的最后一天,余庆睡在沙发上耍赖,“你说我没好才去医院,但是现在我舒服多了,我不去医院。 “必须去,没的商量。”容胜岳说。看着余庆的无赖行径,不由反省,是不是自己纵容的过了,现在余庆都不太听话了。 “林师兄会回来,我之前都是林师兄给我看的,我习惯他给我看了,我不要换医生。”余庆说。 “从非洲回来要观察一周才能走,到国内还得观察一周才能自由行动,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容胜岳说。 “又不是什么绝症,为什么不能等?”余庆梗着脖子说。 “那好,你不去医院,那你给我解释一下那一箱验孕棒的事。”容胜岳深呼吸,换一个问题。 “那是师兄给我闹的玩的,恶作剧。”余庆眼神飘忽的说。 “那为什么当时不能告诉我,现在你跟我说是恶作剧?我看起来有那么好糊弄吗?”容胜岳说。 “我说是恶作剧就是恶作剧,不然嘞?”余庆说,“你想我跟你说我又搞大一个女人的肚子,你要喜当爹了吗?” 容胜岳疲惫的捏捏鼻梁,“我不上班,是为了陪你去医院,不是让你和我胡搅蛮缠。亲爱的,你要知道,我们还要一起过很长很长的人生,你不和我说实话,就是不信任我的表现,没有信任的基石,我们又怎么能长长久久。” “我也没骗你。”余庆可怜兮兮的说,“那箱子真是师兄寄给我的,甚至上次送货上门的也不是什么快递,是师兄的朋友,这种事你一问就知道,我真的没骗你。” “你没骗我,你只是跟我隐瞒了一点事实。”容胜岳客观的说,“从你回来,我就觉得你和我中间好像隔了点什么,按说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之间不该隔着什么的。你说,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你不要像个怨妇一样说这样的话,一点都不酷炫拽。”余庆捂脸说。 “在你面前我还有什么酷炫拽?”容胜岳苦笑道,“我就是个傻小子,彻头彻尾的傻小子。” 余庆见容胜岳坐在一边,好像很沮丧的样子,气氛陷入尴尬的沉默,余庆坐直了身子看他,一脸严肃。容胜岳回看着他,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余庆呕的一声,捂着嘴冲向卫生间。 容胜岳忙跟着上去给他拍背,“怎么了?怎么了?” 余庆抱着马桶吐个昏天暗地,吐到后面都是水了还在不停的干呕。“不管你说什么,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容胜岳现在把验孕棒的事都抛在脑后了,只想着余庆的身体。 余庆接了水漱口,又用冷水洗了脸。镜子里倒映出他因为呕吐而涨红的脸和容胜岳不假思索的担心。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余庆平静的说,“我告诉你,事实是我怀孕了,那一箱子验孕棒送进来时都是新的,你看见有杠的,是我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耍无赖,你是想急死我吗?”容胜岳说着眉头说。 余庆突然笑了,“你看,我和你说实话你又不信,我不说你又说我不信任你。” “去医院。”容胜岳说。 “不去。”余庆平静的说。“我会等林师兄回来了再去做检查,这件事上我只相信他,我也不愿意再让人知道我这样奇葩的身体。” “余庆,我和你说严肃的。”容胜岳说。 “我也和你说严肃的。”余庆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实在不相信,你就去和余可乐做亲子鉴定,你有本事半天就拿到结果吧,我在家等着你。” “这不可能。”容胜岳皱眉,还是觉得这是余庆在忽悠他,“别玩了。” “你敢不敢去测?”余庆问他,“如果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认不认。” “如果你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在容氏广场前放三天三夜的烟花。”容胜岳说。“普天同庆。” “那也不用那么夸张,放一天就好了,其余的烟花钱就捐给贫困山区学校吧。”余庆淡淡说,你现在不信,有你掉落眼球的时候。哼—— ☆、第62章 容胜岳 容胜岳原以为自己不会配合余庆的奇思妙想的。但是现在他就坐在鉴定室门外,等着随时可能出来的亲子鉴定。 明明知道男人是没办法生孩子的,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容胜岳心里还是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也许余可乐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也许余庆现在肚子里真的又有一个BABY,这是他心爱之人给他生的孩子,完完全全的他们的孩子,有着双方的基因,融合彼此的性格,在他们老去之后活在这世上,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也是爱情的证明。 容胜岳像是雕塑一样板正的坐着,可是头脑里飞速闪过的想法,乱麻一样的想法表示他早已不如表现出的那么冷静。 “容先生。”一个穿白大褂的出来,“这是鉴定报告,用来做比对的三十个DNA节点都一致,可以确定容先生拿来的这两个样本之间存在亲子关系。” 容胜岳冷静的站起结果鉴定报告,脑海里却像是有烟花在放,火花飞舞,占据全部脑海,此刻他什么都没想,眼神落在亲子鉴定最下面一行字上,百分九十九为亲子关系。 “容先生,容先生?”白大褂关切的喊道。 “没事。”容胜岳很快回神,“我这还有一对样本,你帮我鉴定一下。等等,还是算了,我先走了,谢谢” 容胜岳得体的告别,然后开车去了另外的一家私人鉴定机构,让他帮着再鉴定一下余庆和余可乐的亲子关系。 容胜岳拿着他和余可乐的亲子鉴定报告,看了又看,整个人处于一个非常玄妙的状态,他想笑,可是笑容总无法成型,他想到余可乐的脸,越想越觉得和自己很像,样貌像,举止喜好也像。 可是余可乐也很像余庆。真的是他和余庆的孩子。容胜岳的心脏这会才开始砰砰跳的厉害,好像妄想实现。 余庆和余可乐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亲子关系。 容胜岳出了鉴定机构,脚步像踩着云端,深一脚浅一脚,容胜岳随意找了个花坛坐下,丝毫不顾及这个地点和他的一身行头配不配,他需要冷静一下,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开车。 余可乐是他的儿子,那余庆说的就是真的,他现在又怀了自己的孩子。想到这一条,容胜岳总算从兴奋中清醒过来,男子怀孕,听起来就很危险的事。 这件事容胜岳没办法交给任何人去查,自己用手机查了男子怀孕,多半都说是痴人说梦,少有的就是外国的自己把受精卵放入腹腔怀孕的,还有一些点进去就是似是而非的虚假新闻。 容胜岳查了一番的资料,只得到把心更沉了一沉的消息,想到余庆说的从前都是林肃宁给他看的病。他一定知道余庆的这种情况,容胜岳立马打电话,他没有林肃宁的电话,但是他有尹思贤的电话。 尹思贤接到容胜岳的电话本就奇怪了,他还问的是林肃宁的电话,尹思贤自然要问个清楚,知道容胜岳要问余庆时,尹思贤笑了,“你问他不如问我,余庆的事我都知道。” 尹思贤对容胜岳的措辞当然好不到哪去,不知道他到底和容胜岳说了什么,只是容胜岳挂了电话后在原地坐了很久,很久。 电话锲而不舍的响起来。容胜岳才从发呆中清醒过来,是余庆打过来的,容胜岳接了电话,“嗯——”所有情绪仿佛要宣泄出来,但最后却只变成一个简短的嗯。 “你在哪啊?回不回来吃晚饭?我今天突然很有食欲,自己下厨做了饭,你要回来吃我就等你,你不回来我就先吃了。”余庆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我就回来。你要是饿就先吃。”容胜岳说。 “嗯,快点啊。”余庆挂了电话,他没心没肺的把事实说出去,就不管别人接受的好不好。 容胜岳突然很想见余庆,这种冲动让他一秒钟也等不了,上车踩油门,大概也是运气好,这一路来也没碰到什么红灯,顺利的就到了家。 上楼回家,他想不到用钥匙开门,一直按门铃,余庆咬着筷子来开门,“没带钥匙啊?” 容胜岳向前一把抱住他,紧紧的抱住他,想要把他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怎么了?突然这么热情?”余庆笑说。 “我爱你,余庆,我好爱你。”容胜岳说。 ☆、第63章 交底 “好好好,我知道你爱我,抱也抱了,回去吃饭吧。”余庆举着筷子说,“我今天炖的猪蹄超级超级好吃,乐乐都干掉一小半边了,你再回来晚一点,我可不敢保证还能给你留下点什么。” 容胜岳此刻心思复杂的紧,他现在才知道的消息都太震撼了,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甚至他觉得惭愧,有种想立即遁地的冲动,他欠余庆的太多,他还有何面目出现在他面前。 余庆只当他去做了亲子鉴定,知道了事实真相有点HOLD不住,兴奋过度了。拍拍他的肩说,“别瞎激动啊,乐乐还不知道呢,我不想让他知道。”此刻他还不知道尹思贤已经把应该讲的不应该讲的都跟他说了。 容胜岳总算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他抱着余庆,“等林肃宁回来,我们让他看看,把孩子打掉吧。” “什么?”余庆伸手把容胜岳推开,“你发疯了?你如果是嫌弃我,你大可以走,谁给你的权利对我的身体指手画脚。”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胜岳说。 “你什么意思?”余庆反问。 “你当初生乐乐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我不想让你再受苦了。”容胜岳痛苦的说。 余庆闻言一愣,“你怎么知道的?师兄和你的说的。” “爸爸,容叔叔,你们在那做什么?”余可乐蹬蹬的跑过来问,他在餐桌边等了好久,要等爸爸和容叔叔来了才能再继续吃饭,舔舔嘴巴边上的汤汁,等不及来催他们了。 “没事,就来了,你快去坐好。”余庆对儿子说,然后推一推神色还没恢复的容胜岳,“先去吃饭,别的等饭后再说。” 容胜岳点点头,先去卫生间洗个脸,回到桌前,饭已经装好,余可乐还给他夹菜,“容叔叔,你吃这个青菜,特别好吃。” “你个小滑头,怎么不说猪蹄好吃啊?”余庆笑问。 “爸爸你明明说青菜才是最好吃的,最有营养的。”余可乐笑眯着眼说,“青菜比猪蹄好吃,爸爸刚刚还是这么说的。” “没事,容叔叔喜欢吃青菜,尤其是乐乐给我夹的青菜。”容胜岳说,看着余可乐无邪的笑颜,突然萌生一种冲动,“乐乐,你可以叫我一声爸爸吗?” 余庆立马瞪过去,怎么能这么突然,然后担心的看着余可乐,怕他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容胜岳不后悔自己这么问,不过看余可乐低头到底还是心疼了,“没事的,容叔叔就是这么一说,乐乐喜欢叫容叔叔就叫容叔叔。” “哎——”余可乐小大人似的叹起气来,“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余可乐满是沧桑的看着容胜岳,“你准备好什么条件来让我叫你爸爸?是没有限制的玩游戏?还是不用吃青椒,煮鸡蛋,牛奶?还是给我买一百个变形金刚?” “余可乐——”余庆喝道,“谁叫你的可以和大人谈条件的,你这都是些什么条件,胆子还挺肥啊,你是对你爸爸我有什么不满吗?啊?!如果有人满足你这些条件你就叫别人爸爸了?” “妹妹不是有两个爸爸吗,一个爸爸,一个爹地。”余可乐说,“郭行止说的啊,别人家的后妈要小孩改口,都要给好多好多好东西呢。” “你说的玩游戏和不吃青椒,煮鸡蛋和牛奶,这个我没办法听你的,这个我和你都要听你爸爸的。但是我可以给你买一百个变形金刚,甚至更多也可以。”容胜岳笑说。 “不准买。”余庆斩钉截铁的说,另外两个立马都望向他,大眼睛里满是谴责,“最多买十个,家里哪里还有地方放,再说,余可乐,你要是买了一百个变形金刚,未来十年里都不能再买玩具了,做不做的到。”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一个月换一种新玩具,不买玩具怎么跟得上潮流。”余可乐惊呼道,“天啦,我会被当成土包子的,呜呜呜,我不要变成土包子。”余可乐假哭道。 “再哭,就给你转学。”余庆说。 余可乐立马收声,老实的扒着碗扒饭,余庆头疼的对容胜岳说,“这么小就学会了攀比,铺张浪费,还是给他换个学校吧。” “爸爸你骗人。”余可乐小声控诉道,“我都没哭了你还要给我转学。” “闭嘴,吃饭,大人说话小孩儿不要插嘴。”余庆严厉的说。 “乐乐都和小朋友处出感情了,你这会给他转不合适。”容胜岳说。“你自己多大个人了还铺张浪费了,小孩子懂什么,慢慢教就是,我容胜岳的儿子还怕没那个浪费的钱吗?” “哎呦呦,容总好大的阔气。”余庆听了这话不爽了。“余可乐是我儿子,你要以为会是你儿子你就错了。” “你儿子也不缺那个浪费的钱。”容胜岳说,“买来的东西能物尽其用就不算浪费,乐乐想要玩具,就给他买,他玩了不爱了,你就带他一起把这个玩具寄到偏远山区,你现在送这个幼儿园还只是比玩具,真要送真正的贵族学校,那就是比爸妈的身家,比接送的车子,比家里佣人的多少了。寻常孩童都有个比较玩具的时候。你对乐乐的要求太高了。” “从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余庆说,“乐乐之前和我云南,每天玩泥巴叶子也玩的蛮好,带回B市才多久,花花肠子不知道长出多少根,他是单纯的玩具问题吗?不给他紧紧,真要变成一个纨绔了。” “好了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要教训孩子,乐乐吃饭都不香了。”容胜岳注意到余可乐的脸都要埋到饭碗里就说,给余可乐夹了一块炸鸡排,“乐乐,好好吃,你最近在你爸爸那挂上号了,可要好好表现。” “容叔叔,我没有玩裤子。”余可乐抬头委屈的对容胜岳说。 容胜岳和余庆消化了一下他的玩裤子的意思大概是指纨绔,顿时忍俊不禁,轻松的笑出来,余可乐看着他们觉得大人真是奇怪,明天还是要和郭行止商量一下,爸爸这是真的不给他买玩具了吗? 以后要沦落成一个玩裤子的孩子了,真是想想就觉得好挫。 饭后,余可乐玩了会游戏,洗了澡后听着有声故事睡觉,余庆直到他睡觉后把有声故事改成定时的舒缓入眠曲,然后才轻手轻脚的出来。 容胜岳把碗洗了把厨房收拾了,这会拿着浴巾在门口等着,“要先洗澡吗?” “嗯?”余庆不解? “我帮你洗。”容胜岳不由分说的把他推进浴室。浴缸里早已放满了热水,放起了优美的音乐,等两人入了浴缸,再把窗帘打开,外面月似钩,星满布。 “整这么浪漫?怕我跟你吵架吗?”余庆见状轻笑出声,容胜岳坐在他后面,他往后仰就倒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容胜岳拿着毛巾在他身上擦拭,擦到腹部一道疤时说,“我真蠢,这么一道疤你说是阑尾手术我也信了。” “不怪你。”余庆手拍打着水面,“寻常人想不到男人会做剖腹手术。” “当时怕不怕?”容胜岳问。 “怕,怎么不怕,可是他都来了,还不得硬着头皮上啊。”余庆轻松的说着往事。 “很疼吧。”容胜岳用手指细细的描绘这道疤的样子,语气有点颤微的心疼。 “很疼。眼泪都疼出来了。”余庆说。等听到身后的不对劲,一转头,容胜岳竟然泪流满面,余庆一下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别啊,你哭真的很渗人啊。”想举手给他擦泪,一手水,从他手里夺过毛巾,匆匆拧干,啪在他脸上,“求你了,你别吓人。” “宝贝儿,我欠你太多了。”容胜岳的声音嗡嗡的从毛巾下传来。 “知道你欠我太多了,下半辈子就好好伺候我,好好弥补我。”余庆气焰嚣张的说,他此刻才不会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你什么事。仔细想想,老子为了你也是蛮拼的,生了余可乐,现在肚子里又揣上一个,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我就把连人带孩子的彻底消失,让你再也找不着,孤苦伶仃过一辈子。 “弥补不了。”容胜岳说,“你一个人在没有我的地方苦苦挣扎,生下我们的孩子。男人生子本就是逆天,你还是生下这个孩子。” “这个也是我的儿子。”余庆强调说,“也是我的骨血,生他不全是为你。” 容胜岳的手大张覆盖在余庆的腹部,“那这个呢?” “谁知道你能力那么强,一下又中枪了。”余庆说。“余可乐那次就是你强我的那次,情绪比较激动,战况又比较激烈,能怀上也不奇怪。这段时间也没什么出奇的啊?要是那么容易怀上,之前的那几年我不是一年一个,三年抱两的节奏啊,那你也不会也结婚了。” “结婚是我的错。”容胜岳从善如流的在余庆提起的时候就认错,“是我想岔了。但你知道,我结婚不是为了子嗣,我从来没想过让那个女人生我的孩子的。” “我知道。”余庆说,“要不然我会那么快原谅你吗?如果你去干了女人,我们这辈子就是真没可能了。” 余庆能说容胜岳上了女人就一辈子不可能。容胜岳却不会说这样的话,当初一心以为余可乐是余庆和别的女人生的,容胜岳也是咬牙认了。难道他对余庆的要求不高吗,不是的,他也希望余庆是纯净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可是想要余庆的心太迫切,所以他可以容忍。所幸那些事都没有发生,余庆还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师兄今天和你说的什么?他说话素来喜欢夸张,你信一半就好了。”余庆突然想起说。“余可乐当时我都没打掉,这个更不会打掉,你想都别想,提都别提,当心我翻脸。” “就只信一半就够惊心动魄了。”容胜岳持起余庆的手在嘴边一吻,弥补不了,你当初所经历的一切,我用余生来爱你,疼你,不愿你有一丝不顺。 “哎,你别总想着,弥补不了的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这个没意思。”余庆说,“这要看行动。” “把你宠上天,好不好。”容胜岳说。 “哼,只怕以后你让我不如意的时候还多呢。”余庆说。 ☆、第64章 何立群 容胜岳从尹思贤那听了很多消息,他当然知道尹思贤所言有夸张之处,但他并不打算去和余庆一一证实,就算没有尹思贤说的那么夸张,余庆,也是真的为了他受了不少苦。 过去种种如昨日死,从今往后,他定不负余庆待他的这一片心。 容胜岳心里装着事彻夜未睡,余庆抱着容胜岳一条胳膊,睡的天真香甜,容胜岳就着月光时不时看看他的睡颜,时不时摸摸他的肚皮,然后就是发呆。 男人真的能怀孕?余庆现在真的怀上了他的骨肉? 怎么还是有种不真切的幸福感呢! 第二天容胜岳不想去公司,说要陪着余庆,免得他一个人在家想要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余庆笑着把他赶着去上班。“要你不上班陪着的时间在后头,你就趁这个时间好好把公司的事理理。” “还有,那个事你知道就算了,不要出去说,我不想别人知道。”余庆叮嘱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大肆宣扬他还怎么出去见人。 “那你家人一个都不知道?”容胜岳问,“你不准备告诉他们?” “哎——”余庆叹气,“找个好时间还是要和我大哥说的,老妈子心的冰山大哥,希望他能抗住这个消息,不会吓的裤子都掉了。” “要我陪你去说吗?”容胜岳问。 余庆上下撩了他一眼,“你?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劝架。” “反正不急着说,等林师兄回来后给我确诊后再找时间说,还得找个地方备产。”余庆说。“感觉烦心的事还很多,这些都交给你了,必须给我办妥当。” “必须的。”容胜岳说。 “爸爸,快点,我要迟到了。”余可乐早就背着他的书包去楼梯间等了,见余庆老不出来就又跑回来催到。 “好了,就走了。”余庆说,推搡着容胜岳出门,他换双鞋,拿着钥匙钱包手机就关门出去。 容胜岳送他们两去幼儿园,余可乐在门口碰到他的小盆友,手拉着手就进幼儿园了,反手挥挥就算告别了。“我突然有种预感,余可乐这小子怕是有了媳妇就忘了爹的那种人。突然觉得很牙痒痒是怎么回事。”余庆说。 “想多了。”容胜岳笑他,“和我一起去公司吗?” “想的美,赶紧去上班吧,我要去菜市场。”余庆说。 容胜岳和他告别后,坐在车上想了会,打个电话给何立群,没去公司,先去和她约好的私人会所。 何立群接到儿子的电话比较意外,要知道从前容胜岳可是工作狂人,见面的话都是去他的公司,这会约在外面见面,有什么特殊的事。 容胜岳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自己和余庆的DNA报告给她看。 “这不可能,我上次拿了乐乐的头发去跟你做配对,明明不配对。”何立群说,“等等,难道上次余庆给我的不是乐乐的头发。” “我说了,明明乐乐那么像我的孙子。”何立群高兴的说。拿着鉴定报告看了又看,“我孙子,哈哈,我有孙子了。“ “那你会给乐乐改姓吗?”何立群高兴完了问。 “妈,我今天来除了告诉你这个消息,主要还是想和你说说,余可乐的来历。”容胜岳说。 “什么来历?”何立群问,“是啦,我的孙子怎么会跟着余庆?” “余可乐是余庆生的。”容胜岳直接说。 “什么?”何立群完全不能理解,“什么叫他生的?他生的出吗?你是不是癔症了。” “我没必要骗你,余庆身体里有一套完整的女性生殖系统,他可以怀孕,可以生子,余可乐是他生的,这个没必要骗你,这是他们两的DNA报告,乐乐和余庆也有亲子关系。”容胜岳递出另外一份鉴定报告。 何立群下意识的不想去看这份报告,她死死盯着容胜岳,“你和余庆的关系我已经不会干扰,不管你以后是要和他过老,还是要怎么样,我都不会过问。” “所以我更没有必要骗你。”容胜岳说。 何立群一哑,而且,她儿子也不是个会胡说八道的人。可是男人生子。何立群紧锁着眉,“这些不能让外人知道,如果别人知道乐乐是男人生的,别人会怎么看乐乐。” “余庆不会告诉乐乐他是他生的,他比任何人都不想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容胜岳说,“我今天来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余庆他为了我受了很多苦,我希望你知道,他本不用受这么多苦的。” “我没有对余庆很恶毒,我没有拿支票让他走人,我也没给他泼水,打他耳光。”何立群说。“对于一个把我骄傲的儿子引上同性恋这条路的人,我自认为对他已经很客气了。” “你别帮他说话,你当初不是非男人不可的,如果不是他先追求的你,你最后会找个女人的。”何立群说。 “你不能只停留在以前,把他当成引我不学好的人。你现在要把他当成我的爱人,是要陪我度过一生的人,他还给我生了一个孩子,比起女人,他不差什么。”容胜岳说。“他在我心里从来不比任何人差。” “你要我怎么做。”何立群叹气说,“你们现在又不和我住在一起,你希望我怎么对他。哎——算了,乐乐不改姓就不改姓,容家也不缺一个孙子给他继承。” “嗯,实际上是这样的。”容胜岳说起来有点紧张,“余庆现在又怀上了我的孩子。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对他更好一点,你是我在意的人,我希望你能真的从心里接受他,让我们也有来自一方家长的祝福。” “他又怀上了?”何立群问,“这个对身体没影响吗?” “他说的很轻松,但是我很怕。”容胜岳说,“听说他当初生乐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在手术台上回不来。我很怕,他要等他的师兄回来,我希望到时候能说服他打胎。” “他不会的。”何立群似有感悟的说,“女人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可是又说了,一个母亲不会轻易放弃她的孩子,我想余庆大概也是这样的。” “妈,你当初生我时想的什么?”容胜岳问,“你并不喜欢爸爸,怀我的时候想了什么?” “我能想什么。”何立群笑,“虽然我看不上你爸爸,但是你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就想你生出来会是什么样,有着什么样的眉毛,什么样的眼睛。” 何立群对容胜岳说,“我不喜欢你爸爸都对你的到来充满期待,余庆现在对孩子的期待更不用说,你想让他打胎,当心他再一次远走他乡了。” “让他走了一次,难道还会让他走成第二次吗?”容胜岳说。“我就怕到时候生孩子很危险,其实有乐乐就够了,这个已经是意外惊喜。” “确实是意外惊喜。”何立群说,“你呀,也别瞎想,最后生不生,不归你管。尽量把危险降低就是。”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何立群,“你等我回去琢磨琢磨,怎么表现出亲切。” “谢谢妈。”容胜岳说。 “儿女都是债。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不对,你现在就有孩子了,马上就能体会到了。”何立群笑说。 一个月后尹思贤和林肃宁总算是到B市了,匆匆休息一日后,林肃宁就上医院销假,这个私人医院有独立的设备房间来为男子怀孕做检查,林肃宁给余庆做了检查,胎儿已经十六周大,胎音强健,非常健康的一个胎儿。 容胜岳心稍落定,拿着他最近做的医学笔记去和林肃宁探讨,这个月份打胎也有一定程度的危险,而且余庆坚持要生,所以容胜岳还是放下了想要打胎的想法,专心想保胎和生产的事。 B市人多,空气不好,挺着个大肚子进进出出也不方便。容胜岳想去外国小镇备产,风景宜人,人烟稀少,不用担心被人发现。尹思贤和林肃宁也跟着一起去,其实这样麻烦他们,容胜岳也有点不好意思,尹思贤笑说,“有人出钱请我们去度假还不好,求之不得。” 余庆对去国外还是在国内都没什么意见,不过在决定之前,是时候把真相告诉余喜了。 真是想想就头痛啊! ☆、第65章 聚会   一个星期后余贺说要在家里请哥哥吃饭,要带家属出席。余庆接了电话笑着说,“这会真的出息了。才出门一个星期,都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整一顿了。”   想了想还是带着容胜岳,余可乐去给她捧场,这饭也不能白吃,多少得提点东西过去,大哥限了她的零花钱,最近肯定有点紧手,余庆去商场,捡最新的彩妆给她买了些。   梁若谷也准备买点东西过去,余喜说,“她打了三千块钱过来,你就拿这些钱去买吧,给她买一点水果,零食。”   “三千块能买什么东西?”梁若谷说。   “不能买多了,这是严肃的协议问题,我是认真的,她也要认真对待。”余喜说。   “你又不是那种重门第的人,如果余贺喜欢,就让她去嘛,你何苦来做这个坏人。”梁若谷奇怪说。余喜虽然在弟弟妹妹之前颇有威仪,但是不管是梁若谷,还是余庆余贺都明白,余喜对他们的容忍度有多高.   基本上是只要不捅破天,余喜都能帮他们兜着。就算真的捅破天,余喜也会想办法帮他们补上。当初余庆一声不响的跑去和容胜岳同居,余喜知道了也没说什么。这会余贺谈个男朋友,余喜这样的态度就有点奇怪了。   “女孩子谈恋爱就容易犯傻,容易吃亏。那男人一个明确的表示都没有,她就巴巴的来和家里摊牌。太傻了。”余喜不以为意的说。“她可以随意的去过她的人生,但是不能傻瓜一样把自己的人生送到别人手上支配。她的人生一点挫折都没有,如果出来生活一年可以让她领悟一点人生的真谛,那也值了。”   “给我看看你的发际线,每天想这么多,变成秃子就不好了。”梁若谷开玩笑说。   “变成秃子你就不爱我了。”余喜问。   “那当然。”梁若谷笑说。   晚上六点,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停在余贺住的地方楼下,余乐童一下车就往后面车跑去,“哥哥,哥哥。”   余可乐穿着小衬衣小裤子坐在安全座椅上,手里拿着一盒点心,见到余乐童就把点心盒给她,“妹妹,给你吃。”   余庆把他从车上抱下来,容胜岳下车看到他和余乐童已经抱起点心盒吃起来了。“乐乐,在家的时候你爸爸怎么和你说的?”   余可乐悄悄把头扭一边,装作没听见。   “乐乐,容叔叔问你话呢?”梁若谷说。   余可乐撅了撅嘴,“爸爸说点心是要拿到姑姑家,大家一起吃的。”   余乐童叼着一块饼干,傻乎乎的啊一声。   “他刚才在家玩游戏不愿意出门呢,现在还在闹点小脾气。”余庆解释说,然后摸摸余可乐的头,“没事,饼干反正是要给妹妹吃的,只不过等下乐乐见了姑姑要给姑姑道歉,因为乐乐把要给姑姑的点心事先给别人吃了。”   余可乐点点头,用眼睛去瞄容胜岳,见他对这样的处置没有什么意见,才悄悄叹口气,伸手抓紧余庆的裤腿。   “上去吧。”余喜发话说。瞧一眼余庆,容胜岳对余可乐的影响力愈加深厚,他知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余可乐既然姓余,断然没有再改姓姓容的道理。可是容胜岳是人家亲爹,教训儿子是天经地义。余喜叹气,这都是什么事。   余贺听到敲门声赶紧来开门,“大哥,二哥,你们来了。”   一行人进到屋里,经过一个星期的整理,这个屋子也有了人气和温情感,餐桌早就收拾好了,上面已经摆了几个热腾腾的菜。余喜看余贺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一点都没有在厨房里工作过的痕迹,更何况,这会厨房里还传来声响。   “猪,快出来,我哥哥来了。”余贺见余喜望向厨房,就连忙冲厨房喊道。   余可乐喊了姑姑后就说对不起,余贺弯腰听他说了缘由,摸摸他的头,“没关系,姑姑原谅你了,去和妹妹去沙发上坐着吧,不过点心先不要吃了,等会吃饭有好吃的。”   余贺直起身后对余庆说,“二哥,我还以为你是属于慈父那种类型的呢,这多大的事也当回事说。”   “大哥才是慈父好吗?有求必应。”余庆说。   从厨房出来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就是余贺带去参加余喜婚礼的那个男人,余喜和余庆都心里了然,哦,就是那个徐成建啊。   “成建,我正式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大嫂,二哥,二哥夫?”余贺介绍到容胜岳有点为难。   “喂喂,这是你二嫂。”余庆说。   容胜岳好脾气的笑笑,去到客厅陪两个小的玩去了,这种家庭事务,梁若谷可以过问,他却不宜多加参与。他是另一个集团的领头人,余氏的事无论公私他都不宜多问。   “大哥,二哥,这是我男朋友,徐成建。”余贺跟余喜介绍道,“今天的饭菜都是他做的呢,好吃的不行。”   “余总。”徐成建有点紧张的和余喜打招呼,他的神色没变,只是手不由自主的握在一起,表现了他的紧张。   “你好。”余喜点下头算是打招呼了。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徐成建抓一下他的围裙,“我厨房里还有菜,我先回去弄了。”   余贺送他去厨房,回来时对余喜说,“大哥,你能不能稍微和睦一点,吓到他了。”   “他有那么容易吓到吗?”余喜说,“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大哥被吓到。”   “你会被吓到吗?”余贺调皮的问。   “喂,我说你这个效率也太快了,这才一个星期,你们就确定关系了?还是之前你说的没确定关系是骗我们的。”余庆说。   “我干嘛骗你们。”余贺说,回头看一眼厨房,小声说,“我去找他摊牌了呀,我只要求一个恋爱的机会,后来会不会在一起,我们随缘。他看到我的决心,当然也会向前走一步。难道我真的会看上一个怂蛋男人吗?”   “该事先和我们说一声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来了。”梁若谷笑说。   “有什么好准备的,大家随意就好了,你看,嫂子你还带东西来。”余贺接过梁若谷手里的袋子,“啊,都是我喜欢吃的。谢谢嫂子。”   徐成建的厨艺还不错,弄出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余贺这人是不知道哥哥们的喜好的,所以餐桌上酸甜苦辣各种风格的菜都有一个,还有专门给余可乐和余乐童做的玉兔豆沙包,两小的捏着兔耳朵,你来我往的玩起来。   徐成建坐在餐桌边还是有点拘谨,但是见余喜余庆兄弟并没有过分关注自己,也算松了口大气,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余贺和他们说话。   “这才多久就找到工作了?”余庆不信的说。   “不要小看我好吗,时尚杂志的编辑,我去面试,碰上主编,第二天就去上班了好吗。月薪六千,五险一金,每周休息一天,有加班工资,过节福利,等我上了半年班,每个月还有一定的服装补贴和化妆品补贴。”余贺骄傲的说。   “嗯,是还不错,工作三个月,不吃不喝,可以买上一平米房子了。”余喜说。   “我又不要买房子。”余贺撅嘴说,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又笑嘻嘻说,“我的那帮同事们月薪七八千,每天写稿子教别人要过十几万几十万的奢侈生活。平常不吃饭当减肥,却时常凑AA去高级餐厅吃饭,主要是为了PO照。实在搞不明白,昨天她们还在算自己的奢侈品清单,买的最多了都够半个首付了,在B市这么多年,也没嫁人,换来一身奢侈品也不知道值不值。”   “你觉得不明白,是因为她们所追求的你都有,你可以不要奢侈品,因为你知道你想要随时都能有,它的意义已经退化到生活品这种层次,你又怎么会去在意。”余喜说。   余贺做了一个受不了大哥时刻都能说教的表情,“我有和她们好好相处,即使她们看不惯我。”   “她们怎么会看不惯你?”梁若谷问。   “因为我跟她们说的我的包包都是高仿的啊,哈哈——”余贺一幅我很机智的样子,见余喜又要开口说,余贺连忙解释说,“因为她们总是问啊,特别烦。什么都要比,还爱说些酸话。我说包包是假的,大家都消停了。”   “那你现在也算是时尚圈的人了。”余庆笑说,“自个儿长点心啊,听说时尚圈还蛮乱的。”   “一个小小的时尚编辑哪里算入圈啦。”余贺倒是谦虚,“起码要能策划起秀,混个脸熟才能算入圈,有个有影响力的围脖账号,和众多时尚圈大V有点小互动,才算是小咖。或者等我干掉主编,荣登主编宝座,就进阶咖位了。”   “看来你对你的未来已经有规划了?”余庆问。   “当然。”余贺傲娇的仰起头说。“我先做好本职工作,然后学着去策划秀场,以后再弄个自己的品牌。”   “二哥,我看你给乐乐和童童做的衣服都挺有特色的,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看看,儿童市场现在也很广阔嘛。“余贺说。   余庆笑着摇头,“我做着好玩的,哪能撑起一个品牌。”   “别对自己没信心嘛。”余贺说,“难道你一个大男人的事业心还没有我强。”   “他先得歇歇,过几天他就得去国外了。”余喜说,随即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余庆,“专职做煮父也没什么。”   “别这样看我,好啦,等孩子大点后我会努力追求事业的。”余庆说。   “你现在不是有事业了吗?”容胜岳说,“可乐书屋办的挺好的,以后再办几家分店,还可以做慈善,弄个移动书屋下乡。”   “等等,二哥为什么要去国外?”余贺问。   “你二嫂找了人代孕,现在四个月了,我们得出国等孩子出生。”余庆说。   “怎么要的这么急,乐乐才多大。”余贺有点惊讶,“那乐乐跟你去吗?”   “乐乐还没想好。”余庆摸摸余可乐的头,“他舍不得他的小伙伴。”   余贺问余可乐,“乐乐,你想要一个小弟弟吗?”   余可乐举着咬了一半的包子,很天真的说,“爸爸说给我找个小妹妹玩。”   “我是小妹妹。”余乐童不干了,撅着嘴对余庆说。“小叔叔,不要找小妹妹,我是小妹妹。”   余庆有点哑口,瞪一眼余贺,让她乱说话,余乐童可不是会被吃的或者别的转移注意力的小朋友,全程都泪眼朦胧看着余庆,余庆一但和她对上眼,余乐童就小可怜的说。“叔叔,不要妹妹。”   谁也没想到对余庆二胎有最大意见的是余乐童。梁若谷抱起她,“童童,上次爸爸和说你的要小弟弟的事你怎么答应爸爸的。”   “小弟弟是小弟弟,我才是哥哥的小妹妹。”余乐童呜咽的说。   “没看出来童童还是个兄控。”余贺讪讪说。   余可乐见余乐童还在伤心,就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了,“哥哥最喜欢童童的,不哭了,不漂亮了。”   “哥哥是我的。”余乐童反手抓住余可乐的手说。   “好,哥哥是你的。”余可乐耐心安抚道。   “乐乐也蛮有花花公子潜质的,哄女孩子很有天分嘛。”余贺嘴贱又说,得到余喜X余庆双道眼射线后,乖乖的比个拉链嘴的手势,不说话了,徐成建在桌下拍拍她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   从余贺家里出来,余可乐看着窗外对余庆说,“爸爸,我不和你去了。”   “怎么了?”余庆问。   “妹妹很伤心,我要是走了,她以为我要妹妹不要她了,她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余可乐说。   “那你还想要妹妹吗?”余庆问。   “不要了吧。”余可乐淡淡的说,“一个妹妹也可以了。”   “我儿子真是善良呢。”余庆伸手到后座,让余可乐和他牵牵手。   “爸爸我舍不得你。”余可乐说。   “爸爸也舍不得你,爸爸保证,每天都会和你视频通话好不好。”余庆捏捏他的小手,想起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分开过,现在要离开他好几个月,就觉得眼睛酸酸的,赶紧扭头去看前方,容胜岳见他眼角有泪流出,伸手覆上余庆的大腿,拍了拍。   双方家长很快知道了余庆和容胜岳要去国外接代孕的孩子的事。余李芬芳只一句他们的事也不会来和我商量,只通知一声就完了,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我管不住。   余中丞倒是和余庆多说了几句,现在要小孩也可以,两个孩子相差不大,可以培养感情,只是你要做好,既要一碗水端平,也不要委屈了余可乐。   余庆点点头表示知道。   何立群知道是余庆去国外生孩子了,特意带了些东西到家里,余庆看她递过来的一个女人巴掌大的羊脂玉牌,方方正正的玉牌,仔细看了才能发现刻在玉上的六字箴言,做工可见一般。余庆觉得很合眼缘。   “阿姨——”余庆不解的问。   何立群又递过来一个盒子,“这是当初我进门的时候,小岳他奶奶送我的一套翡翠套装,说是传给媳妇的,那个东西好是好,但是你不适合带,玉器又不像金器,可以换个形态。我就另外找了块白玉雕了个东西给你,这套东西你也收着,等乐乐以后结婚了,你再传给他媳妇。”   余庆听何立群这么说,就知道一定是容胜岳说了什么。余庆虽然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大大方方收下东西,“谢谢阿姨。”   “还叫阿姨。”何立群笑说,“红包我都准备了很久,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把红包送去啊。”   余庆愣一下,然后笑说,“妈——”   “乖——”何立群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余庆。“小岳跟着去国外,我相信他能照顾好你,万一有忙不过的时候和我说,我去给你帮忙。”   “行,一定不跟你客气。”余庆笑说。   ☆、第66章 日常   余可乐本来说好在余庆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是住在余喜家的,余乐童早早就把自己的宝贝分了一半放在梁若谷为余可乐安排的房间里,等着和他分享。   何立群往家里走了一趟,也是随口一提仪,她来家里陪余可乐住。余可乐竟然同意了,要和奶奶一起住在自己家。余乐童听说了老不高兴了,余庆搂着她说,“哥哥还是每天和你一起上幼儿园,一起回家,陪你吃了晚饭再回自己家好不好。你看,奶奶一个人在家也很可怜,需要人陪她。”   “好吧,吃了饭后还要玩一会才能回家。”余乐童提意见说。   “好的。”余庆说。   何立群对余可乐竟然会答应和她一起生活有点受宠若惊,拎着包就住进来了,她一辈子也没下过厨房,这会拿着平板下了菜谱看的不亦乐乎。   容胜岳在收拾行李箱,“我妈在这陪着乐乐,你妈那边不会有意见吧?”   “有什么意见?”余庆说。他在手写余可乐的一些生活上的小习惯。   “外人看来,乐乐是你妈的亲孙子,你要出门不方便把儿子带到身边,你不送去她那,反而和我妈在一起。”容胜岳说。   “她和乐乐也不熟,和乐乐的关系,就像乐乐和你妈的关系一样。”余庆说。“其实乐乐只是想住在家里,而你妈就是那个陪他的人。每天上幼儿园,去我哥家吃晚饭,说他放在我哥家养也是一样。”   “我妈又没有表现出很想带孙子的意愿。”余庆说,“没事啦。”   余庆和容胜岳出国后,余李芬芳想着余喜两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小孩辛苦,就想叫他把孩子们送回家让她带,结果一问才知道,容胜岳的妈妈在照顾余可乐,就算容妈妈不在,梁若谷的妈妈也是每天要去看孩子,做饭。   余李芬芳又伤心的哭了,她养的儿子和她不亲,正儿八经的孙子孙女宁愿交给别的奶奶带,也不让她这个亲奶奶带。   余中丞劝她,“在这里哭又有什么用,趁孩子还小,我们要赶紧和他们培养感情才是。”   “余喜和余庆两个小没良心的,他们不想着我,我还要想着他们?”余李芬芳哭说。   “谁叫咱们是做父母的呢,不能和孩子多计较。”余中丞说,“这事也不能全怪孩子,咱们虽然是亲爷爷亲奶奶,但是我们和小孩相处的时间不多,儿子自然不会想到把孙子给我们带。”   “那你说怎么办?”余李芬芳说。   “孩子不来,我们就去看孩子。”余中丞说,“周六周日还可以带孩子出来玩玩。这见面时间多了,感情就有了,以后儿子有事就把孙子送回家,不用麻烦别人带了。”   “那就这样。”余李芬芳擦着眼泪,“周末的时候把余贺也叫出来,一家人出去游玩。”   “你看,这去儿子那很可能碰到小梁的父母,也可能碰到何立群,咱们要和平相处啊。”余中丞多说一句。   “哪那么多话,我是个炮仗啊?到处和人干架。”余李芬芳说,“我知道,就当普通亲家来处就是了。”   余中丞和余李芬芳第一次到余喜家去后,各自都有点怪怪的。但是余中丞确实是想孙子孙女的,后来又硬着头皮去了两次,渐渐的就没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几个大人在一起也能相处的愉快。   基本上吴阿溪是带孩子一把好手,何立群和余李芬芳都只能是好学生的问,为了争夺孩子的芳心,两个贵妇也是满拼的。余中丞每天能见到孙子孙女就乐呵呵的,他的脾气最好,余乐童在他身上爬上爬下的他也不在意。   这些都是后话了。只说此刻,余庆和容胜岳已经到了阿尔卑斯上下一个小镇,起伏的绿色山坡,童话般的房子,安静的街道,和路边盛开的花朵。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身边爱护的原因,这次怀孕余庆是吃足了苦头,前几个月是怎么都吃不下,后来慢慢开始可以吃了,许多爱吃的都不能吃了,一吃就过敏。缺钙,每晚上脚抽筋。到了瑞士更好,饭点都和别人错开来,别人吃早饭的时候他在吃午饭了,别人吃午饭的时候他已经吃了饭睡下了,等到别人吃晚饭了,他就睡醒来吃宵夜。   幸亏容胜岳的厨艺在这样的磋磨下坚挺起来,基本能满足余庆的需要。食材是在当地采买,有些本国特有的食材就隔几天空运过来。   把余庆不爱吃的东西弄成他爱吃的样子。随时随地都能跪在余庆脚边帮他按摩足部。余庆有时候情绪会比较沮丧,得想办法哄他笑,他发脾气的时候也不和他计较。还要做好胎教,要不然余庆会说他不爱小孩,分分钟哭给他看。   但是也要把握住度,如果总是捧着余庆的肚子说话,余庆也要泪眼婆娑的问他是不是只爱孩子不爱他了。又要好一通安慰。每次和余可乐视频通话后他也要哭一阵。   不过容胜岳一直都很有耐心,随时依照余庆情绪的变化调整自己。余庆清醒的时候也会觉得自己作,所以都乖乖的听话。但是一作起来,又是花样百出。余庆QAQ,这个他控制不了。   又是一天晚上,余庆突然睁开眼醒来,觉得哪里都不对,因为白天容胜岳照顾他也蛮辛苦的,他想先忍着,别叫醒他。自己在床上磨磨蹭蹭的,总算把不舒服的症状找到了。   泥煤,这种情况想不叫醒他也难啊。   余庆越磨蹭越觉得骨子里的痒意无法消散,不由自主呻吟出声,四肢都软了,偏那痒还不放过他,从骨子深处冒出来,缠着他的骨,他的皮肤。   余庆先夹紧腿,又觉得不对,想伸手去握住不老实的那处,多了个肚皮,总觉得有点够不住。沮丧之下,余庆靠近容胜岳,现有姿势下最大面积的身体接触,余庆闻着容胜岳的味道,一边蹭着他。   容胜岳被这么一蹭就醒来了,反手去开了床头灯,“宝贝,怎么了?是不是抽筋了?”   余庆摇头。   “那是饿了?”容胜岳又问。   余庆还是摇头。   “想乐乐了?”容胜岳问。   余庆摇头。   容胜岳伸手去抬余庆的下巴,见他满脸飞红,指尖的温度有点热,“是不是感冒了,我去拿温度计。”   容胜岳想翻身下床,余庆抱着他的胳膊把他固定在原地,“没有感冒,我大概是发SAO了。”   “发烧?”容胜岳,“那更严重了,宝贝乖,让我去拿温度计,看严不严重,嗯?”   余庆见容胜岳不解风情,干脆直起身爬起,往容胜岳小腹上一坐,“这个发烧很严重,不过不用看医生,你身上有良药,你就说给不给我治吧。”    ☆、第67章 完结章   余庆的突然动作让容胜岳下意识的扶住他。等他在自己肚皮上坐稳后,容胜岳拍了拍他的大腿问,“怎么了?”   余庆居高临下的说,“我想草-你!”   容胜岳笑了,残余的睡意一扫而光,他从旁边拿过来一个枕头垫在腰下,自己顺势往上抬了抬靠在床头上,“宝贝儿。”他笑说,“就怕你不来。”   余庆弯下腰和她交换一个湿吻,因为肚皮压迫的原因并没有持续很久,余庆直起身来,舔舔嘴唇像个恶霸一样的说,“自己把衣服脱啦。”   容胜岳当真乖乖的把上衣脱掉,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诱人的腹肌。暖黄色的灯光为皮肤打上一层暧昧的光泽,余庆伸手去揉他的胸,“怎么这么大?这个起码也有b罩杯了吧?”余庆恶作剧的用手掌去碾压他胸前凸起的两点,只把两个小点揉的硬立。   “宝贝儿,好玩儿的还在下面。”荣盛悦意有所指的说。余庆用手去比划容胜岳的腹肌。“你也别光躺着呀?也来伺候伺候我。”余庆不嫌脸大的说。   “可我弄你的时候你只是大腿张着也没费多大力呀。”容胜岳笑说。   “怎么?要来跟我翻旧账。”余庆威胁似的就要往后坐,容胜岳的宝贝根儿这会就在他屁股底下,这要作实,那就废了。   容胜岳托着余庆的屁股,顺势让他往后坐了坐,两人的宝贝根儿能隔着裤子打个招呼。   “要我怎么伺候你?嗯。”容胜岳慢慢的去解余庆的衣服扣子,“要不要摸胸?”   “不行!”余庆说,手指漫不经心的顺着容胜岳的人鱼线往下滑,“最近胸口涨涨的,一碰就疼,你也不准碰。”   余庆身上并没有明显的成块的肌肉,胸前两坨肉,摸起来软软的,容胜岳用手指抠着小点点,调笑着说,“宝贝该不会是涨奶吧。也许我吸吸还能把儿子的口粮给吸出来。”   “少变态。”余庆手指已经接触到毛丛,惩罚似的揪一根下来,容胜岳疼的皱眉,但心里好像认定余庆的胸部能出奶,手指玩弄过后就用嘴叼着小豆豆使劲的吸允。   从前胸前不是余庆的敏感点,可这回一被容胜岳叼住小豆豆,余庆就腰软,宝贝根儿也全硬了,手抓住容胜岳的头不知道是要按住他还是要推开他,从喉咙里长长地发出一声嗯啊。   这里这么敏感!容胜岳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更加不能轻易放过他的胸前。舔舐,轻重咬,允吸,十八般武艺奉上,余庆都不能自己的哭出来了。   “好疼啊!别咬了。”余庆求饶说。   看来是真的没奶?十分钟后容胜岳终于放过了可怜的小点点,有点遗憾的看着小豆豆想。小豆豆被咬的通红,又沾满了晶莹的口水,看起来可怜兮兮。   余庆也可怜兮兮的睁着含有泪水的大眼睛控诉着容胜岳,“你个大变态!我怎么会有奶?呜呜,你欺负我!”   “好好好,是我欺负你!我给你赔不是。”容胜岳说,“要不我再摸摸它,给它也陪不是。”   “不行,不准再碰了。”余庆心有余悸的抱着胸转向一边说,那种又痛又爽,痛到极致就是爽,爽完后阵阵的痛的感觉,他再不想要了。余庆非常严肃的看着容胜岳,“疼的我都没兴致做了,算了,各睡各的吧。”说完作势就要从容胜岳身上下来。   “别呀!”容胜岳拉住他,“宝贝儿你不是还要草-我吗?”   “说的好像你真的会给我草-一样。”余庆翻个白眼说。   “刚刚是我错了。”容胜岳认错,“现在换我来好好伺候你。”两人变换一下姿势,变成容胜岳在上余庆在下,容胜岳从余庆的额头开始吻起,眼角,唇畔,耳朵,喉结,锁骨,手指,爱若珍宝的把每一处都吻遍,最后落吻在余庆已经初具规模的肚皮上。   “我好爱你,宝贝儿。”容胜岳动情的说,昏黄的灯光照着缠绵的两个人,温暖又浪漫。前戏终于到了重头戏,容胜岳给余庆的宝贝根儿口交。余庆四肢放松的躺着,嗯嗯啊啊的享受着。   容胜岳的咬法很细致,一直控制在迸发的边缘,余庆难耐的用脚去勾他的背,无声的催促快点。   容胜岳握着余庆的宝贝根儿,抬头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出精对你现在的身体有没有影响,要不咱们还是别射,憋回去吧。”   余庆差点没被这番话真的吓回去。余庆一把掀翻容胜岳,故技重施的又坐到他肚子上去,“老子衣服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我还没草-你呢?”   “谁说孕夫不能过性生活,人权呢?余庆愤愤的说,被前戏吊的身体不上不下的余庆,现在就想要一个解脱。他拉过容胜岳的手直接按在自己的屁股上。   “你摸摸,是不是都湿了。”余庆发嗲说,“老公,人家好痒啊,你也不帮人家堵上。”   余庆这番撒娇发sao让容胜岳完全没有招架之地,心都要化了,还不是让余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余庆因为肚子的原因采取上位式,靠着容胜岳的力量,一寸一寸的吞下他的宝贝根,感觉屁股靠在软软的囊袋上后,余庆长吁一口气,满足的不行。   一秒两秒三秒,容胜岳和余庆异口同声道,“怎么还不动?”   “宝贝儿,你都在上面了,还不动?”容胜岳问。   “可是我没力气了。”余庆挪动了一下屁股,容胜岳的宝贝根儿小浮度的滑动,让两人都哼哼出声,“老公快点动嘛,我里面好痒。”余庆故技重施的说,发现容胜岳特别吃这一招。   容胜岳温柔有力的挺动着腰,余庆像是坐在马上,又像是坐在小船里,身体从里到外散发的满足感让他摇摇摆摆,如三月春风里的的柳条儿,这天上地上只剩下快活了。   尹思贤和林肃宁说是来陪余庆备产的,但是也不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有容胜岳陪着他比谁陪着都有效。尹思贤趁着这个机会带林肃宁去周游欧洲列国了。   本来说的是在国外找一个私人医院或者研究类型的地方生孩子。最后考察来考察去,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在家里弄一个无菌手术室,还是由林肃宁主刀给余庆生孩子。   既然决定在家生小孩,这国外的落地国籍这个事也比较麻烦。烦来烦去,最后在余庆七个月的时候,大家决定又回国。也不回B市,目的地到海岛,容胜岳在那有一个度假别墅。二十度的海岛,余庆从飞机上下来还是要裹着大衣服,像个球一样的。   余庆并没有心情不好,自从孕期进到七月,余庆就进入了无欲无求的境界,不发脾气也不作了,心情平和,尹思贤都说他反过来了。上次怀余可乐的时候,他是孕初期就是无所谓的样子,到临产的时候就紧张兮兮,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这次是孕期折腾的欢,到临产了倒平静了。   余庆说他这是时刻做好了接受新生命的准备。   林肃宁很快就把手术室布置出来,余庆好吃好喝的过了一个多月修整,等到孕九月的时候,一天,余庆睡的舒适后的一觉醒来,在吃早饭的时候对林肃宁说,“医生,今天就把宝宝端出来吧。”   容胜岳立即紧张的语无伦次了,“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还没到月份啊?”   “我觉得我做好准备了。”余庆说。“就今天吧,风和日丽,阳光正好,是个好日子。”   “现在孕九月,要端出来也不是不可以。”林肃宁慢条斯理的吃着自己的早餐说,“反正保温箱也早就准备好了,如果孩子端出来有什么不对,可以马上送医院去。当地人很多都是在家里生小孩,不会引起关注。”   “孩子生下来会有什么问题?”容胜岳如临大敌的说。   “别紧张,肃宁只是打个比方。”尹思贤说。“既然准备好了,那就今天吧。”   容胜岳的意见被忽视了。   林肃宁吃完早餐就去消毒准备了,余庆吃了早餐后就去外面的院子散步,容胜岳陪着他,还不死心的想要劝他还是再等一会等瓜熟蒂落。   “乐乐出生的时候足月,靠自然生产要老命了,最后还是要开刀,现在既然决定要破腹产,时间就无所谓了吧。”余庆说,“眼一闭一睁,包袱没有了。”   “那也别今天啊,好好规划一下,选个好日子。”容胜岳说。   “我觉得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余庆看他一眼,“反正是我生,你着什么急。”   余庆散了步回去,又吃了一小块蛋糕,然后心满意足的去上厕所,洗澡,弄的干干净净的往手术床上一躺,“来吧。”   破腹产对林肃宁来说是小事一桩,孩子被安全的端出来,拍拍屁股,响亮的哭声传来,门外的容胜岳一下子坐到凳子上,捂脸哭起来。   没有护士的难处就是人手不够,林肃宁见孩子哭出来,目测没有问题,就把他放在一边的保温箱里,让他先哭一会,余庆这摘子宫的手术还没完成。   等缝好线,手术成功。林肃宁吁一口气,这才来帮孩子称重,盖脚印,做基本体检。开了门,把装了孩子的保温箱递给容胜岳,“喏,孩子还挺重的,八斤八两,这幸亏是剖腹生的,要自己生得吃多大亏啊。”   容胜岳只看一眼孩子就往里头望去,“余庆呢?”   “他麻醉还没醒呢。”林肃宁说,“你先带孩子去医院做个检查,看有什么新生儿预防针就打了。”   “师兄帮我跑一趟吧,我想等着余庆醒来。”容胜岳对尹思贤说。   “得,我虽然有预感,但也没想到你还真的能把儿子交给我。谁叫我是孩子他干爹,我就走这一趟了。”尹思贤说,“宝贝儿你早点去休息啊,手术辛苦了。我给你准备了点心在厨房,记得去吃。”   “你早去早回。”林肃宁说。   “没事,早就约好号了。”尹思贤说。   容胜岳抱着余庆去主卧室躺下,林肃宁给他打上点滴,“他什么时候能醒啊?”容胜岳问。   “那还要过两小时。”林肃宁脱了手术服进来,“给他弄点好吃的,等下他醒来有得疼,吃点好吃的能转移下路线。”   “我请了一个做饭的,现在大概到了。”容胜岳有点歉意的说。   “行了,我知道,这就去前面给你等着,点滴没有了你再叫我。”林肃宁说。   容壮壮在干爹两个月的喂养下,人如其名的壮实。余庆被逼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人也胖了一圈,两人呆一块,就是两胖。   余庆和尹思贤抗议说,“师兄你别老是喂他了,这都胖成什么样了。”   “胖点好。”尹思贤说,“是我想喂的吗,壮壮一会吃不上就哭,你能舍得啊。”   “舍不得也要舍得。”余庆说,“胖成这样会被鄙视的。”   “你说的好听,那喂的时候你喂。”尹思贤说。   余庆求助的看向容胜岳,他也舍不得壮壮哭。   “没事,大胖小子好。”容胜岳说。   容胜岳想回B市办容壮壮的百日宴,两个半月的时候一行人回到B市,何立群看到大胖孙子是喜的见牙不见眼,余可乐见不是预想的妹妹,有点性质缺缺。倒是余乐童见不是妹妹,又长的这么丑(胖),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的,余乐童特别喜欢壮壮,围着他说了好多话。   容壮壮在几个大人手里转来转去,他也不认生,余庆则抱着余可乐,两人这么久没见,有说不完的悄悄话。   寒暑春来,余可乐上小学了,容壮壮也长到三岁,从小壮壮变成大壮壮。在容胜岳坚持不懈的求婚下,余庆终于松口同意办婚礼。   其实这种婚礼就是一点象征意义,但是容胜岳就是想要这个象征意义。   余可乐和余乐童再一次充当花童,容壮壮穿着小西装打酱油,余贺如愿以偿的嫁给徐成建,这会肚子也怀上了,她笑余庆,“这矫情劲,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弄婚礼。”   “妈当初都说和给你弄婚礼,你自己非得去旅行结婚,怎么,眼红啊。”余庆说。   “眼红什么,傻逼透了。”余贺说。反正穿婚纱她也过瘾了,婚礼这事麻烦大过感动。   “我也觉得够傻逼。”余庆扯扯领结,他也不喜欢弄婚礼,被别人围观看猴戏似的。   容胜岳的婚礼在山庄里弄的,漫山遍野的向日葵做主色,弄的特别活泼灿烂。   容胜岳牵着余庆的手走到证婚人面前,互相拿着戒指对视。   “你是否愿意与容胜岳/余庆成为终身伴侣?不离不弃,无论贫穷,富有,健康或是疾病。永远爱护他,支持他。”   “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完结了,大家( ^_^ )/~~拜拜了   番外大家关注专栏,记得拾取啊!按照某参的尿性,估计不会那么快出现,十月前吧。   接下来是准备把烂尾的末世之海全文修改一下,然后再顺便存稿,新文是古耽种田,争取在十月里发。   某参曾经弄了个博客,用来放被锁的章节,然后某参忘记了登录的密码,再没登上过,给自己蠢哭了。我再想想啊,怎么好把锁章发给大家看。   爱大家呦~~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可以在评论里说,某参暂定是两章,如果提议有感觉的话说不定能多写一点。   谢谢以下小萌物,壕亲们,请接受某参充满爱意湿哒哒的献吻~~~ 第69章 番外容壮壮 容壮壮是个吃货,这点从他出生后就不断飙升的体重可以看出。在学会走路后,余庆开始给他克制饮食,加大运动量减肥,就这样,容壮壮还是一个壮壮。 而且他很懒。 这点连爱子魔容胜岳都无法辩解的性格特点,大概也只有爷爷奶奶们能理解了,“壮壮还小,人家腿没力。”“壮壮这么大的个子,走路可累了,他坐一会怎么了,再说他又不让你抱,他自己坐小车车坐的可好了。”“壮壮就是懒一点怎么了,他不哭不闹,吃饭还不挑食,比别的小朋友好带很多。” 说实话,余庆很担心容壮壮会被老人纵容出一个熊孩子来。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容壮壮已经懒到懒的熊的境界。从知道他大小哭闹皆是有缘由,没有缘由都不肯多哭一声开始,明明应该是省心的孩子,却时常让余庆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难怪说懒人推动世界呢。 别看容壮壮出生的时候容胜岳先顾的余庆,余庆躺了两个月后,容壮壮才是容胜岳的心头宝。余可乐出生的时候容胜岳不在身边,他仿佛要弥补自己缺席造成的遗憾,对容壮壮的一干事宜都不不假他手,对容壮壮的好的余庆都嫉妒了。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住在原来的房子已经有点挤了,再加上爷爷奶奶时不时过来看孩子,容胜岳和余庆商量,还是另外住到别墅去,余庆说乐乐喜欢这个幼儿园,住远了,上幼儿园就不方便了。 “咱们就搬到梁若谷他爸妈住的那个别墅区去,以后每天上下幼儿园,我来接送。”容胜岳说。 “会很辛苦的。”余庆说。 “辛苦也值了。”容胜岳说,“乐乐明年上小学也是要接送的,让他提前适应下吧。趁他们小的时候换房子,孩子的成长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 “那我先去和乐乐商量下。”余庆说,他和余可乐一直都是有商有量的来,本来对容壮壮他也想采取这样的教育方式,但是余庆只是尝试一下就呵呵的放弃了。 余可乐问过不会换幼儿园后对换不换房子意见不大。余庆有点嫉妒的说,“宝贝儿,爸爸觉得你爱你的小伙伴胜过爱爸爸了,爸爸好伤心啊。” “爸爸,我爱你。”余可乐嘟着嘴抱着余庆的头啵啵两下。 “宝贝儿,我也爱你。”余庆立马父性大发抱住余可乐亲来亲去,什么嫉妒都抛到脑后去了。 余可乐刚开始的时候不是很喜欢容壮壮,毕竟想象中可爱的小妹妹变成弟弟,还是一个胖胖的小弟弟,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大人会觉得小孩子白胖可爱,小孩子看见小孩只会感慨怎么会这么胖,长大了可怎么办。 那时,余可乐小小的心充满了对弟弟前途的担忧。以后不会跟幼儿园里的胖胖一样讨厌吧?等到容壮壮可以伸着手要吃的了,余可乐又开始担心‘我弟弟吃的这么多,以后可怎么办?’的忧虑中。在这个时候,余可乐对容壮壮还只是余庆耳提面命哥哥要照顾弟弟的感情。 容壮壮一岁的时候还不会走,余庆只是开玩笑的和容胜岳说了一句,被余可乐听到了。想到曾经和吴奶奶去小区广场玩,那些婆婆妈妈聚在一起说自己小孩半岁就会走了,半岁就会说话了,半岁就会叫人呢。 余可乐看一眼还在婴儿床上睡觉的容壮壮,身体里开始萌发作为一个哥哥的责任心。余可乐决定,教弟弟走路。 容壮壮对家里所有人都淡淡的,看不出亲疏来。但是余可乐第一次单独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很给面子的没有哭闹。至于余可乐拿吃的引诱他走路的事,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扶着沙发走上两步。等他不走了,他就抓住余可乐的手指,歪着头看他。 弟弟虽然胖,但是挺可爱的。弟弟虽然懒,但是学走路还是很快的。弟弟虽然不肯走了,但还是挺可爱的。 余可乐隐藏的弟控属性被点亮。从此以后放学第一件事绝对是找容壮壮,两人好好亲香一阵,余可乐才会去做别的。余可乐再也不说弟弟胖了,如果别人说弟弟胖,余可乐还是反驳说,“弟弟不是胖呢,他只是有点壮,这样才健康。” 说回容壮壮,他让余庆百思不得其解的特质还有一个,他非常的接地气。要说余可乐虽然从生出来和他一起在山疙瘩里住了三年,但回到B市,上幼儿园,没人说过他是个土包子。等到年岁见长,粉面玉雕,气质卓然,也当的起一个贵公子的称号。 容壮壮出生在两个父亲情浓时,姓的也是外人看来更值钱的容,他却非常的接地气。不挑吃穿,不挑玩具,(他最喜欢的就是睡觉。)寻常人家的孩子都有个挑东挑西的时候,他不挑,他真的不挑。有一次余庆故意的给他打扮成七八十年代的样子,准备的点心也是酥饼,米花糖之类的,他也吃的挺好的。出去散步总会遇到各种打扮的小孩。他一点都不觉的自己这么穿不好,旁人的议论他好像完全没听到似的。 容胜岳从余喜身上得到的启发,也时常带着两个孩子去容氏,希望熏陶一下孩子对商业的兴趣。余可乐能目不斜视,容壮壮就是交际花一样的存在,每次去公司都能掀起一股腥风血雨,大家都忙着把早就准备好的零食过来讨好小少爷。 容壮壮这个时候一点都不懒了,叔叔阿姨嘴巴像是抹了蜜,有人要抱就抱,一点都没有老板儿子的架子。余可乐曾经吐槽过,“就是因为爸爸把弟弟的零食看的太死了,所以弟弟才会去外面要吃的。” 余庆无语的看着大儿子,“儿子,你还是太天真了,即使爸爸放宽了零食限制,你弟弟在外面也会要零食的,谁也不嫌钱多,对一个吃货来说,谁也不嫌吃的多。” 好在容壮壮还是很有分寸,在外收的零食都要拿回来,等到容胜岳说了可以吃哪个他才会吃哪个。在外别人喂他吃东西他是不吃的,拆开包装的零食他也是不吃的。 但是不论是在容氏,或者是一家人在外游玩的时候,容壮壮顶着大脸卖萌,甜甜的叫人实则是讨要吃的这种行为,在余庆看来都头疼的很。 我也不缺他的吃的啊,怎么就在外就馋着这个样子。 余可乐上小学后就每天有零花钱了,他都攒下来,悄悄对容壮壮说,“爸爸不喜欢你吃外人给的东西,哥哥现在有钱了,你要吃什么跟哥哥说,哥哥给你买,咱们偷偷的吃。” 三岁的容壮壮奶声奶气的说,“我也不想出去了,每次爹地(容胜岳)也只让我多吃一包,还累的我够呛。” “爹地给你吃多了,爸爸会削他的。”余可乐摸摸容壮壮的头说。 “哥哥,我也想上学。”容壮壮说,“上学就有钱了,有钱就可以买东西吃了。” “可是弟弟。”余可乐有点犹疑的说,这个倒是劝弟弟去上幼儿园的好机会,但是到底要不要跟弟弟说幼儿园的真相呢。上幼儿园是没有零花钱的,而且幼儿园的点心比家里还少,午睡时间也短,最最重要的事每天上午下午都有必须活动的时候。 余可乐怜悯的看一眼还毫无所知兴致勃勃的弟弟,这个问题还是等弟弟发现后再跟爸爸去说吧,要不然他先去买一块巧克力,算是提前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某参偶尔会有种不合时宜的轴性,但现实不需要这样的轴性。 这算是多出来的一个番外,该有的两个番外还是会写的,写在账房先生的脑洞集里,大家顺着专栏摸过去,番外还没来得及写,我今天先放上两个别的单独小故事,算是补上这篇文之前的欠账。 还有大家,下次某参完结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留言好像烂尾,或者烂尾这一类的词了。有事可以站短我。 爱你们呦~~~么么哒 70 穿女装的男人   有一日林肃宁心事重重的来找余庆,余庆打发走腻在他腿上睡觉的容壮壮,“怎么表情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余庆问。      “文聘文回来了。”林肃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呃?”余庆默,“你怎么知道的?没听到动静啊?文聘文现在在国外当明星当的好好的,他要回国不会没人知道。”      “他偷偷的回来的,回来找尹思贤的。”林肃宁说,“尹思贤已经和他见过面了,偷偷的,瞒着我的。”      “不会吧。”余庆正色说,“师兄不像是拎不清的人,他都跟我说了文聘文已经是过去式,他心里已经一丝一毫都没有他了。师兄不是会吃回头草的人。”      林肃宁笑容暗淡的说,“他过去了,文聘文还没过去。文聘文能拿的下他一次,就能拿的下第二次。”      “你不要这么悲观。”余庆安慰他说,“文聘文和师兄谈了两年恋爱,你和师兄在一起也四五年了,你们的感情远比他们当时的感情要更深厚。”      “那他为什么瞒着我?”林肃宁有点难过的说,“文聘文回来最起码有一个月了,应该一回来就联系上他了,我不知道他们这一个月里见了多少次面,我不知道尹思贤他是不是还爱着他。我不知道他瞒着我是不是已经在想怎么和我说分手。”      “所以即使我知道了他和文聘文见面,我也不敢直接问他。”林肃宁说。      “你是怎么知道文聘文回来的?”余庆问。      林肃宁笑,“你觉得他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他会不来找我?”      “不是吧,他还主动来撩你?”余庆说,“这也太贱了。”      “事实上今天我休假,本来说好一起去家居市场逛逛的,尹思贤想换一个沙发。结果一个电话就被叫出去了。他说是有朋友出事让他去解决一下。转头,文聘文就发信息给我,摩天大厦比翼咖啡。”林肃宁摇头说,“做的这样明显,想装傻都做不到。”      余庆只思考了一小会,立马就站起来,“他既然都发地址给你了,咱们不去捉奸不是对不住他吗?走,我陪你去。待会我抱住师兄,你只管往他脸上招呼。”      “啊?”林肃宁说,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      “如果师兄没那意思,是文聘文一直缠着师兄,咱们也给他一点教训看看,没事总盯着别人的男人是怎么回事。”余庆磨拳霍霍的说。      余庆换了家居服,把容壮壮带上,开车路过吴阿溪家时,让吴阿溪帮忙看一下容壮壮。两人冲向摩天大厦。      到比翼咖啡的时候,经过林肃宁一路上的强调,余庆表示,只看看,不说话。两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找了半天。      “没看见师兄啊,是不是师兄真的有事不是和文聘文约了。”余庆说。      “不是当然最好。”林肃宁说。      “快快,坐下,他们进来了。”林肃宁扫视周围,突然看到尹思贤正往咖啡店走,连忙压着余庆坐在最近的一个卡座你,低着头看菜单,只用余光瞄着大门。      尹思贤不是一个人进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长发飘飘,白裙子,娃娃鞋,清纯可人。“你师兄他有这么年轻的女姓朋友吗?”林肃宁问。他不干涉尹思贤的交友情况,一般是尹思贤跟他说了他就认识几个。      “没有啊。”余庆也纳闷,“师兄不喜欢可爱的女孩子。”      两人看了又看,可惜他们坐的有点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没说什么。      尹思贤没叫咖啡,只是点了几个小蛋糕打包,全程都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      “现在和我说说话也这么难吗?”女子哀哀怨怨的说,大眼睛里蓄起水雾。      尹思贤摸摸胳膊,“我说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孩子了吗?”      文聘文脸色一变,“何必说的这么难听,当初你不是最喜欢我这个样子吗?我穿着裙子和你在镜子前ML,你说我是你天使,你都忘记了吗?”      “我记得你今年也三十多了吧。”尹思贤说起其他,“三十岁还这个样子,有点难看,真的。”      “你真的不爱我了?那些过去你都忘记了。”文聘文说,“我在国外的没有一天忘记过你,那些过去缠着我,让我不得解脱。”      “过去的几年,你为我守身如玉了?”尹思贤凉凉的问。      文聘文语塞,尹思贤见服务员端出来的蛋糕在前台打包,对文聘文说了最后一句话,“所以你在别人的床上想我?那我宁愿你忘记我,因为我觉得恶心。”      说完就起身走了,走到前台,蛋糕刚刚打包好,今天是去不成家具商场了,但是和林肃宁窝在一起看老电影,你喂我我喂你的吃蛋糕,好像也不错,尹思贤露出一个痴汉笑,蛋糕PIAY什么的,白白的林肃宁,尹思贤收起痴汉笑,“再来一个巧克力酱。”黑与白的对比才是最惊艳的。      余庆和林肃宁看着尹思贤才在咖啡厅坐下,没一会儿就走了。“没什么奇怪的啊?”余庆说,那女人还坐在原地不动,余庆和林肃宁也不敢多动,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女子起身走了,在门口被服务员拦住,他的咖啡还没买单。      尹思贤竟然没有帮他买单,风度呢?文聘文气的脸歪,匆匆甩下一张红票子,蹬蹬瞪走了。      余庆趁机仔细看了他的脸,林肃宁就在纠结,“这应该不是他的朋友吧。尹思贤最大方的人了,谁跟他抢单,他跟谁急。怎么可能不给同伴买单。”      “啊,我知道他是谁了。”余庆一拍大腿道,“啊啊啊,真是个心机婊啊,完全看不出来。”      “她是谁?”林肃宁问。      “文聘文啊!”余庆说,“师兄没和你说他和文聘文是怎么介绍的。”      “只是含糊说了一句。”林肃宁说。      “师兄和文聘文第一次见面,文聘文就是COS女人来着,穿着高跟鞋没走稳,砸到师兄身上去了,师兄觉得他的气质特别,请他做模特,后来一来二去的就搞上了。”      林肃宁瞪圆了眼睛,余庆说,“还好还好,你看师兄对他是不假辞色,肯定是对他没想法。文聘文大概不死心,但是只要师兄立的正,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师兄没告诉你肯定是觉得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那个,尹思贤原来是喜欢这款吗?”林肃宁游离的问。      “什么?”余庆不解。      “他喜欢穿女装的男人?”林肃宁问。      当然不。我师兄怎么可能是变态。余庆的话在口腔里转了转,看着若有所思的林肃宁,最后说出来的话是,“这怎么说呢,每个人每个阶段喜欢的都不一样。也许师兄二十几岁的喜欢装少女的少男,现在不一定喜欢了。”      “就是说他还可能喜欢。”林肃宁说。他是真正的属于那种奉献型人,也是幸亏喜欢的尹思贤不是个坏人,要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      “其实林师兄也可以穿女装嘛,以你现在的姿态覆盖师兄记忆里那个形象。”余庆说,“那文聘文想穿成这样来博取师兄的心软就不可能了。”      “我不能穿。”林肃宁说,“我穿着不好看,别吓着人。”      “怎么不好看啊,不穿怎么知道。”余庆上下打量这他,“就放心交给我吧。”      师兄,师弟只能帮到这了,不要感谢我,我的名字是雷锋。      一个男人突然去穿女装,除非真的天姿国色,要不然总会有些违和感。作为一个精益求精的人,余庆当然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林肃宁也不想以一个失败的女装形象去刷新尹思贤的下限。两人在这一点上得到共识,接下去的事情就好做的多。      林肃宁下载女子礼仪课程学习,余庆则逛各种时尚杂志,时尚论坛,思考林肃宁适合什么风格,然后再大肆选购,余庆又经历了一次一车一车往家里送快递的盛况。这感觉不错。      两人的基地就在余庆的别墅里的一间空房子里,除了余庆和林肃宁,谁也不准进去,容胜岳总是纵容他,只要他开心就好。      “林师兄,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是你看这些女子礼仪课程,到时候不会在日常生活中也带出来吧,万一被当成娘炮了怎么办?”余庆问。      “嗯,应该不会吧。”林肃宁说,“好多都是说穿裙子该怎么怎么,没穿裙子的时候应该不会带出来。就算带出来也没关系,反正同事也知道我的性向。”      “反正你学的麻麻就好,不要精益求精。”余庆说,“我的师兄还是喜欢萌萌哒的男孩子。”      学了礼仪,学了穿衣,就该学习化妆了。林肃宁皮肤白皙,也没什么毛孔,就是有点遗传性的黑眼圈,不管睡多久,眼下都有一抹淡淡的青黑。浓妆,淡妆,换装。余庆玩的不亦乐乎,当然为了不让林肃宁觉得尴尬,余庆自己也下水穿上女装化妆,别说,觉得穿着裙子的自己□□哒。      检验成果的时候到了。林肃宁约尹思贤下班后到旋转餐厅吃饭,他自己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化好妆后才往餐厅赶。      尹思贤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窗外的美景,天空正在完成向黑夜过渡,霓虹初现,车水马龙,尘世温柔。      “等很久了吗,路上堵车。”一个压低的温柔的女声在耳旁响起。尹思贤转头去看,只见一个高挑的美女站在他面前,穿着白色蕾丝复古旗袍,领子扣的严实,裙子的长度却卡在大腿上,露出修长的白皙的长腿,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上。餐厅里一半的男士在有意无意的瞄向这双腿,太迷人了。复古优雅的盘发,精致的妆容,嘴边恰到好处的笑容。      “认错人了吗?”尹思贤问。      美女轻轻一笑,在尹思贤对面坐下,飞他一个媚眼,“认不出我?”      尹思贤仔细看了看,“宝贝儿??”      林肃宁笑着说,“点菜了吗?我好饿啊。”      “不是,你怎么穿成这样?”尹思贤问。三观碎掉了,这样明艳动人的女人是他亲爱的。      “好看吗?”林肃宁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喜欢吗?”      尹思贤脑筋飞快的转起来,“你知道文聘文回来的事了?老婆你听我解释,我没有瞒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那个人已经过去,没有必要被提起。我总共和他见过两次面,加起来时间没有超过半个小时。我是怕他贸然出现到你面前,让你误会所以我才去见面的。他已经回国外去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他回不回来也和我没关系了。”      “说这么多,心虚了?”林肃宁问道。      “不是心虚。”尹思贤做忏悔状,“老婆,我错了。就算我再不把他当回事,我出去见他也不该瞒你的,我以后一定什么都不瞒你,什么都告诉你。”      “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污染我的耳朵。”林肃宁高冷的说。      “ 别这样老婆。”尹思贤哀嚎。      一晚上,尹思贤都认为林肃宁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告诉他他知道他私底下去和前恋人见面的事了他很不爽。所以一晚上他都没顾上好好欣赏林肃宁的女装,直到两人度过一个没羞没臊,激情四射的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上林肃宁撑着腰喃喃道又被余庆刷了。      尹思贤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随便捡起床底下的破烂丝袜。“老婆,你昨天晚上太美了,咱们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想都别想,滚——”这是林肃宁的回答。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呆呆呆。岁梦】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